師兄好威猛 第九十八章 受傷、見故人

作者 ︰ 夏侯雲卿

場中妖嬈嫵媚的女子輕盈的仿若一只紅色的蝴蝶,一舉一動姿態優美曲線畢現,蒙著面紗的小臉從微微彎起的鳳眸隱約能看到那傾國傾城的笑靨,鼓聲愈來愈急促,女子舞動著手里的絲綢開始急速的旋轉,兩只嬌小的玉足踮著腳尖輕盈的身姿美好至極!

此時,從花廳的上方想起一聲機關開動的輕響,鋪天蓋地的花瓣如下雨般飄散開來,玫瑰花瓣如在風中,打著旋兒落在場中的女子身上,隨著她的舞動落英繽紛,耀眼的舞裙,點點墜落的紅色花瓣,在外的一截雪白藕臂上纏著紅綢,隨著不知哪里來的風飛揚著。

鐘智宸捏著手里的白玉杯,鷹眸緊緊的盯著場中翩然跳舞的絕代佳人,眸光里一瞬間的極致驚艷之後,便漸漸陰沉如墨,刀刻般的下巴繃的緊緊的,渾身不經意散發著駭人的氣息,整個人像極了地獄狂暴的君王,輕巧的白玉杯在青筋爆出的鐵鉗里被捏成粉末,在他再也忍耐不住時,隨著一聲鼓聲,女子一個優雅的姿勢結束了一場動人心魄的絕代舞姿。

花廳里詭異的靜謐,似乎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听見動靜,秦月蟬一雙瀲灩的眸子環顧四周,隨後定格在那張鐵青的俊顏,心里不禁咯 一下,暗嘆糟糕,她還從未見過鐘智宸這幅模樣,陷入那雙陰沉如墨的眸子,竟然覺得初春的溫度一下子降到北極零下,忍著心里的那股子恐慌,緩緩的站起身來。

不知誰最先反應過來高呼一聲「好!」高亢的聲音竟所有沉浸在仙境中的人們喚醒,不可思議的視線里夾雜了愛慕與貪婪,甚至嫉恨,而她卻無暇顧及,因為方才起身時听到衣服的撕裂聲,原本緊在上身的裹胸也有些寬松。

眼尖的婦人見到那道裂縫,捂住嘴巴驚叫起來,「她的衣服!」

話音落,秦月蟬突然感覺背後一涼,迅雷不及掩耳的捂住即將掉落的紅色裹胸,與此同時,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快速的出現在眼前,攬住她暴露在外的縴細腰肢,將她整個人按在懷里擋住那些貪婪的目光。

一陣天暈地轉,在睜開眼時眼前已經是熟悉的寢室,她知道自己出糗了,眨巴著水盈盈的美眸往上瞧,果不其然看到鐵青著臉的鐘智宸,在他駭人的目光下不禁一陣瑟縮。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沉的能滴出水的聲音按捺著極怒,環抱著她的手倏地用力,疼進了骨頭。

稍稍掙扎,聲如蚊吶的說︰「我,我不過是想給你過個難忘的生辰!」第一次見他如此恐怖的樣子,心里便更委屈了,她辛辛苦苦的提前一個月練舞,仗著有點功夫底子雖然沒費多少工夫,但那踮著腳尖的動作卻硬生生磨去了一層皮,生疼生疼的只為他能高興,宴席上出現的意外是她始料未及的,雖然有些疑點,此時此刻卻沒有心思去想,被他捏疼的手臂泛著生疼,心里卻被他如箭的目光傷的喘不過氣來。

「你到底是想要給我過生辰!還是天生!」

他的神智幾乎被怒火燃燒殆盡,看著她此刻泛著委屈的美眸,一顆心卻如何都沉不下來,狂躁的想殺人!他的女人,怎麼能跳舞給別人看!神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瞧見背後那嬌女敕的曲線!回想起在場的所有的男人都被她勾去了魂魄的模樣,鷹眸倏地變成血紅!渾身的力量都涌到喉頭!

「啊!——」如野獸般的嚎叫真的房梁都有些顫動,蘊含極深內力的怒火讓離得近的花瓶瞬間破碎!

秦月蟬像只弱小的動物,被他鉗制在胸前,恐懼的瞪大了眸子望著他仰天長嘯的臉,耳邊只能听到一陣類似電波的耳鳴,胸口一陣悶痛,涌上血腥的味道。

好痛……似乎五髒六腑都震碎了的痛……為什麼他衣服上的花紋那麼模糊……

終于感覺心里輕松些,卻感覺胸前一沉,低頭見懷里的小人兒竟然軟軟的趴著,頭發上的一根步搖隨著她垂下的螓首搖晃著,心下一驚,抬起她的臉,卻被唇角那觸目驚心的紅震驚,「蟬兒!」生辰宴在莫名其妙的結束,那場驚世絕倫的絕美舞姿卻深深的印在所以人的腦海里,他們唏噓如此攝政王竟然得如此美眷,真乃天大的福氣。

在眾位夫人的迫切追問下,柔玉竭盡所能的將跳舞女子乃攝政王妃的身份宣揚了出去,那些女人眼中又嫉恨又鄙夷的目光讓她十分舒服,早在一個月前部下的局,終于生效。

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花廳中央,鋪著地毯的周圍鋪滿了花瓣,彎腰撿起一瓣放在鼻下,聞著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柔媚的眸子里笑意漸漸濃郁,那片花瓣卻被揉的稀爛。

「秦月蟬!我要你死!」

空曠的花廳門後,踱出一抹銀灰的身影,腰間的龍形玉佩搖晃著,最後終于服帖。「你到底是想要給我過生辰!還是天生!」怒吼的聲音回蕩在腦海里,不知是心痛還是身痛,臉上漸漸濕潤。

被一陣陰冷凍醒,她驚慌的睜開眸子想逃,卻發現身子根本不能動彈,快速的抬起眸子環顧四周,一片雲霧飄繞的景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心下微微下沉,俏臉滿含冰霜。

「喚我來此,你為何不出現。」

話音剛落,一陣女人的輕笑聲回蕩在仿佛密閉又寬敞的空間里,「傻女人,又見故人的感覺可好?」

含著戲謔的飄渺聲音如同虛幻,卻實實在在的響徹在耳旁。

秦月蟬皺眉,事隔兩年多,為何突然又在夢中見到她?上次是教她如何勾引男人,如何借用她的手來奪取柳庭沛的江山,可隨著自己被秦牧寒軟禁,軒轅國易主,便沒有再夢見這個夢,可是這次……

那個女人仿佛能听見她的心聲,「你在想我為何會出現吧?這個怪不得我,只要你被男人傷害,我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你的夢中。」

聞言,她驀地想起昏迷之前鐘智宸那狂暴的模樣,以及對她說的那句話……一想起來心就疼的要命,委屈的要命,在宴席上出現的意外不是她的意願,卻被他稱之為「天生」,呵呵,她這幅身子有過幾個男人,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可不就是天生嗎。

由此,鐘智宸是不是說出了隱藏許久的心聲呢?這麼一個狂傲至極,霸道至極,強勢至極,睥睨天下的男人,怎麼會甘心與其他男人共享一個女人,如今將她帶在身邊,心里總是有些芥蒂吧?

不由想起早在一個月前,他便答應自己要寫信給二師兄,一個月過去了,就算隔著一個國家,信也應該送到了吧,為什麼,二師兄還不出現?

一個令她窒息的念頭出現,又被她猛地壓下去,不可能的,兩年前在圍場他的眼神還縈繞在腦海里,那般的愛戀,深入骨髓的不舍,怎麼會听到她的消息而不趕來?若這個可能性不成立,便只有一個原因了,鐘智宸只是嘴上答應了自己,卻並沒有寫信,一切,都是他在安慰她!

「想這些有用嗎?」冷冽的女聲再度響起,將她硬生生的從思緒里掙月兌出來。

她揚起螓首,冰冷的眸子環顧四周冷聲說道︰「我想什麼與你無關,最好收起你的鬼把戲!」

靜默了,眼前只有繚繞的煙霧,卻無人說話,秦月蟬緩緩的閉上眸子,欲陷入沉睡離開此處,卻不想在她合上眼皮的瞬間,怨氣十足的聲音響在耳畔,「你最好斷情戒愛,不然小心結局淒慘。」

回蕩著,她卻已陷入一片黑甜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神智已然清醒,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拼命忍耐,卻喊不出口。因為,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手下能模著綢緞的紋理,細細滑滑的,可見是在寢室,一旁能听到勻稱的呼吸,從熟悉的頻率听得出是青兒。她想說話,試了幾次,最後無法,只能忍著渾身疼再度睡去。

這一次,不知為何竟然夢到了許久都不曾想起的地方,那個曾經盛滿歡笑盛滿幸福的山谷,她獨自一人行走在河灘上,望著那條神秘的河流湍急的流淌著,陽光強烈的灑下來,她不禁拿手擋在額頭,望向山洞的位置,她記得,那里有個男人,叫做陳志的男人,他是她的丈夫,唯一拜過天地的男人。

心里有絲歡喜,拔腿朝山洞跑去,可當她立在洞口,卻如何都邁不動步子,心中焦急往山洞里張望,里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將手環在唇邊形成話筒,朝里面大叫著︰「陳志,我回來啦!你快出來接我啊!」

半晌,漆黑的山洞里響起熟悉的聲音,那個裝了許久啞巴而有些嘶啞的嗓音,突然腳下能動了,便像只歡快的鳥兒一般飛了進去,卻發現,陳志光果著上身背對著她,面朝牆壁。

她唇邊溢出逗弄的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手還不等搭上他的肩膀,就被他猛地回頭握住,「娘子,莫要調皮。」

不知為何,這般寵溺的話听來卻讓她想哭,忍著反酸的淚意,抬頭朝他臉上望去,可就在目光接觸到的一瞬間,她愣住了,傻在原地,驚慌的下意識往後退去,手腕卻被他握得死緊,「小師妹想去哪兒?」

陳志為什麼變成了大師兄!?

「你放開我!」縴細的手腕在他的掌握下毫無反抗之力,只見鐘智宸陰測測的笑著,「小師妹有了別人就忘記大師兄了嗎?真讓人心寒。」說著,從身後拿出一把錚亮的匕首,緩緩的舉起來,目光在一瞬間變得仿佛地獄來的惡鬼,「我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去!」

匕首刺下來的一瞬間,她嗷的一聲坐直了身子,瞪得圓大的眸子死死的望著熟悉的碧紗櫥。

突然背後一陣酥麻,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這時,秦月蟬才意識到剛才做惡夢了,心有余悸的喘著粗氣,往下咽著口水,好可怕,為什麼會做那個夢。

「蟬兒醒了?」磁性微沉的聲音喚道。

閉著眼楮的她突然覺得這道聲音好熟悉,猛地睜開眼,卻見一身白衣的中年男人,眼楮微微濕潤,不是師傅又能是誰?只是,那張曾經仙風道骨的人的美大叔已然老去不少,丹鳳眼角染上幾根深深的紋路,那雙洞察一切的眸子卻如三年前那般,明亮而又蒙著一層神秘的光。

雖然在三清山待得時間不長,卻是她人生中難得快樂的時光,葉閑卿如父親般的疼愛,嚴師的教導都讓她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感動萬分,如今滄海桑田,她無奈的在塵世中打滾幾何,竟然又見到他,心里的那股子委屈便涌上心頭,哽咽的喊道︰「師傅……」

這嘶啞難听的聲音是她發出來的?驚疑的捂著脖子,她的嗓子怎麼了?

葉閑卿見她驚恐的模樣,忙安慰道︰「別著急,你許久,嗓子嘶啞是正常有的。」

听了師傅的話,她才終于放下心來,揚起一抹笑,「師傅什麼時候來的。」

他望著她慘白的小臉,十分憐惜嘆氣,「你昏迷七天都不曾醒來,你大師兄才火急火燎的去三清山尋得我,好在離得並不遠,不然晚來一天,你的小命就難保。」

听著師傅有絲責怪的話,心里卻暖暖的,不過得知沉睡了那麼久卻有些驚訝,在她看來不過是做了兩個夢,竟然一晃而過了七天,不禁有種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觸。

此時一抹月白的身影從師傅時候走出,坐在了床沿,她扭頭看去,竟然是雲嫂!她不會說話,只是拿著溫柔的目光細細打量著她,如水的眸子瀲灩著水光,秦月蟬心里不由一撞。

雲嫂曾經姣美的臉上有些憔悴,眉宇間掛著輕愁,看起來竟然比師傅還老一些。

想起在山上雲嫂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嘴邊揚起一抹甜笑,輕喚道︰「雲嫂也來了,蟬兒好想你啊。」

雲嫂听了臉上明顯的歡喜,重重的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又指了指她,秦月蟬明白她的意思是,她說,我也想你了。

望著眼前的師傅跟雲嫂,濃濃的溫情縈繞在心間,竟然突生一種父母的錯覺,想著,卻又下意識的搖頭,她在現代,便是有父有母的棄兒,在這一世,仍舊擺月兌不掉那種厄運,只是不知秦月蟬的父母此刻在哪里?是否還活著。

雲嫂見她雖然笑著,眼淚卻順著眼角滑下,心里一疼便給了葉閑卿一個眼神,就見他柔聲說道︰「蟬兒怎麼又哭了?大病初愈,總是哭對身體不好。」

秦月蟬這才發現已經淚流滿面,就著被子將淚珠兒抹去,才又邊哭邊笑的說︰「還不是見到您跟雲嫂高興的!」

一下午的時光,都在三人的聊天中度過,當然她跟師傅負責說,雲嫂只是淺笑著坐在一旁听著,一種淡淡的親情卻讓在場的三人感覺深刻。

從師傅口中得知,在她離開後,他們派出了三清山所有的弟子搜山找尋她的蹤跡,在找了許久之後依舊沒有下落,既沒見人,也不見尸,便猜測她肯定是下山了,六人便下山調動自己在各國的勢力尋找她,加上各自在皇室的一些私事,便沒有再回三清山修習了。

她問師傅,自己一個人在山上是不是很孤單。

葉閑卿卻只是笑笑,說沒有他們幾個的叨擾,境界不知又深了多少。

盡管他如此說,眼中一晃而過的落寞卻被她看到,心里酸酸的,想著再過幾年師傅就會老去,便生出濃濃愧疚,心下決定要去三清山陪師傅,也好擺月兌鐘智宸的糾纏。

想到他,卻驀地發現自己醒來後怎麼都不見鐘智宸?難道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委屈的要命,自己明明是想為他跳舞慶生,誰知竟然出了這等狗血,還連累她受傷,這麼一想,就更覺得自己委屈了,生氣就能傷人了嗎!

一直到了晚間,師傅跟雲嫂都去休息,她正在青兒的服侍下喝粥,淡淡的小米粥沒有一點味道,這時腦海里出現的都是一個個油光閃閃的肉食,央求青兒去拿,卻被嚴詞拒絕,說她昏迷太久沒進吃食,只能喝粥,最後見她還負隅頑抗,還特別叮囑了,是葉師傅囑咐的!

師傅這麼大的帽子壓下來,她也只好作罷,可是眼前的小米粥實在沒有食欲,便扭過頭去不願喝。

青兒正發愁呢,手中的碗便被人接了過去,抬眼竟然是王爺,便點了點頭悄然無聲的退下。

鐘智宸端著粥碗,目光迷戀的在她身上留戀,那雙長長的羽睫像把小扇子微微顫動著,有些慘白的肌膚不見血色,微張的小嘴淺淺的呼吸,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想起前幾日她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像個布女圭女圭,如今,終于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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