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痴痴地望著白衣少女,他說不好,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她見過女子沒有的氣質,一絲謎一樣的憂傷,一種月兌俗的高雅,還有言語間的簡潔明了。
「雲姐姐——」秋珠迎上雲姍,「你怎麼又不高興了?」
「什麼時候回去?」雲姍說。
「回去?」「哎喲,別這樣嘛,你看二姐她們玩得多開心,離天黑還早呢?」秋珠正在興致上。
雲姍不忍少了秋珠的興致,換了處地方,坐在兩棵柳樹間的秋千上,輕輕的搖晃。一切對她就是一場夢,弄得她都糊涂了,到底與楚帆相戀一場是夢,還是此刻小寡婦的身份是夢。無論怎樣,她萬般的期望能在古代與心愛的楚帆相遇相知。
袖口里藏著一支短笛,她又想起了楚帆最喜歡的那首曲子。
笛聲悠揚,每年,只在特別思念楚帆的時候她才會吹起。
秋珠听到美妙的笛聲,立即將手里的線頭遞給了小紅,快速地奔了過來︰「就是這首了,就是這首!雲姐姐,教我吧,教我吧!」
《春江花月夜》是只屬于雲姍與楚帆的愛情戀曲,不能與任何人分享,包括秋珠。這三年間,秋珠也就此學此曲纏過雲姍很多次,但是雲姍依舊沒有改變初衷。
雲姍收好短笛,「這首曲子不學也罷。」
「為什麼?挺好听的,我最喜歡听了,教我嘛!」秋珠說。
這首曲子只屬于雲姍和楚帆,雲姍不想教給任何人,自然包括秋珠。「這幾年你教我學會了笛子、古箏,按理我是應該教你的,可是這首並不夠完美,改日我教你一首更好听的。」雲姍說是的《牧羊曲》,在沒有與楚帆相戀之前,她最喜歡那首了。
「真小氣!」秋珠撅著小嘴嘟嚨著。
「啊——啊——」雲姍輕輕地哼著《牧羊曲》的音律。
秋珠立即便被悠美的曲調給吸引住了。
片刻之後,雲姍便熟練地吹起了這首曲子。
頓時間,草地所有的姑娘幾乎都被雲姍美妙的笛聲給深深地吸引住了。當然,還有遠處西湖畔的妙齡少年,說是少年,他身上有一種超乎年齡的成熟與蒼傷感,面部表情冷峻而嚴肅,這些與他的年齡顯得格格不入。他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雲姍的身上,這少女與他一樣穿了一襲白衣,顯得月兌俗而驚鴻。听著笛聲,仿佛將自己帶到了一個美麗的地方。
「小姐,小姐——」小苗奔得大汗淋灕,遠遠地便飛舞著手上的手帕。
待小苗近了,雲姍從秋千上下來,「什麼事?」
小苗一臉燦爛的笑容,望著秋珠,「小姐,听說老爺已經還朝返鄉,今天傍晚時分就要到家了……」
「我爹要回來了?」秋珠的眼前一亮,她可是有三年多沒見過父親了。
「二夫人說,要你們快點回去幫忙,她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小苗說。
秋珠漾著喜悅的笑容,三年多了,這些日子來,代國府從來沒有如此熱鬧和喜慶過。拉著雲姍的手,「雲姐姐,我們快回去吧!」
「嗯——」雲姍應著,與秋珠相攜跳上了馬車。
輕輕地撩開車簾,又看到了那個白衣少年,他正全神凝望馬車。四目相對,雲姍快速地放下車簾,立即便羞紅了臉頰。
車內光線較暗,秋珠並沒有發現雲姍漲紅的臉。
等過了一會兒,當雲姍再次撩開車簾,回望走過的路,那個白衣少年還站在原處,還在張望。白色的身影寂寥而孤獨,就像冬日白茫茫的雪地上掠過的雁影。一絲悲哀竟莫名的掠過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