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嫁值千金 【第六章】 就算是妾,那也是下人!

作者 ︰ 百里堂

第一節交給為娘!

第二日,沐九兒盛裝打扮,起了個大早。

「莫離,宅子那邊可落實了?」,沐九兒吃著早點,盤算著心中的事情。

莫離早就等在錦園,听到沐九兒的文化趕緊回答,「小姐,已經落實了,莊子和宅子加上上檔子過戶的錢,共花了三萬五千七百兩!」

「嗯」,沐九兒微微頷首,「宅子和莊子都先不要聲張,讓白青和白曉先過去吧,至于名字,掛莫府的牌子好了!」,在地球莫家是他們沐家的家臣,她現在也可以打造出另一個莫家。

「小姐,這不妥」,莫離趕緊反駁。

「有何不妥?」,沐九兒可不在乎這些,「不過是個名字而已,我現在還不希望別人知道那些財產與我有關,你可明白?」

「明白!」,在這城主府呆了沒多久,他們都已經體會到了這城主府的艱難和不自在。

「嗯,我會找個機會把你們都打發出府,到時候你們便去莫府呆著」,沐九兒想了想,「城外莊子上今年秋收之後,留下十畝地,我要種其他的,至于佃戶若是願意種新種子的再說,若是不願意的,給些錢財打發了吧!」

她不是聖母,買下那莊子也是為了自己要試種一些種子而已。

「是!」,莫離在心中盤算著,那個莊子本來不大,但卻背靠一個不小的坡,原來的主人喜好享受,那主院是順著坡勢而建,如果自家小姐要種東西,坡上本來一些閑置的土地倒是能利用起來了。

「還有上次拿到的臨江樓的地契,我打算將臨江樓改成迎客居,你暗中去與福臨門的風夜多多接觸,你比他要熟悉」,沐九兒想了想,朝著門外輕喚了聲,「白曉、白青!」

兩個人影立刻出現在沐九兒身後,「見過主人!」

自從知道胡老將墨令交給沐九兒之後,他們的稱呼便已經變了。

「這蘭州可還有可用之人?」,沐九兒想了想,自己現在的人手有些不夠,若是現去買,也未必見得衷心,她可不希望自己的秘密有一天成為別人制衡自己的把柄。

白青想了想,「有!」

「有多少?」,同時沐九兒也在心中盤算著自己需要多少。

「一個小隊!」,白青冷著臉,「十二人!」

「嗯」,沐九兒想著,她雖然是隱營名義上的主人,但對他們了解卻並不深,「嗯,那你負責通知,晚些時候在城外三里處的小樹林見!」

「是!」,白青應聲,飛身而去。

「至于白曉你跟莫離去莫府吧,對外便是莫府的當家的妹妹」,沐九兒想了想,她現在手上的人,沒有暴漏的也就只有白青和白曉了。

「可是小姐,老爺讓屬下貼身保護」,雖然現在沐九兒才是主人,但對于一手將他們帶出來的胡老,他們是真正從骨子里的認可。既是墨令易主,對于胡老的吩咐,他們也不會罔顧。

「無妨的」,沐九兒嘴角微微上揚,「至少在這城主府中,還沒有人敢光明正大地動我」,更何況那些人想動她?再重新練個百八十年再說。

「老爺的話,屬下不敢不從,還請小姐不要讓屬下為難」,白曉咬著牙,狠心到。

沐九兒無語了,怎麼這丫頭就這麼死心眼呢。

「好吧,你先暫時去莫府呆著,過兩日我讓其他人去換你回來!」,沐九兒揉了揉太陽穴。

「是,小姐!」,白曉嘴角上揚,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地上了一個八度。

一直站在旁邊的莫離,看著來無影去無蹤的白青、白曉,眼觀鼻,口觀心,這是小姐對他們的信任,可他們卻不能辜負了小姐的一片心意。

「小姐可還有其他的吩咐?」,莫離想了想,輕聲問道。

「暫時就這些了」,沐九兒想了想,其實還有錦園要改造的問題,不過這個還是讓管家來頭疼吧。

「那莫離先告退了!」,莫離對著沐九兒躬身,沐九兒擺擺手,「你們平日里也多注意休息,別太累了,這些事情沒有哪件是能一蹴而就的!」

「是,小姐」,看著莫離退了出去,沐九兒心情甚好。

春風端著托盤進屋,又替沐九兒添了兩盤糕點,「小姐,今個兒早上听人說,星兒已經被賣入春風樓了,被賣的還有可心和卉春,那名男子打了四十大板,放回去了!」

「嗯」,沐九兒吃著糕點,對于這個她並沒有多在意。

「那可心和卉春可是蘇姨娘為二小姐千挑萬選的陪嫁丫鬟呢」,春風捂著嘴,陪嫁丫鬟做出那樣的事情已經夠丟臉的了,現在被賣入了春風樓,秦雅臉上更是無光了。

雖然昨日的事情並沒有昭告,但有心人肯定能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秦雅雖能將所有罪名推得一干二淨,但天下眾人悠悠之口,她卻沒有辦法堵住。更何況在皇家這種最是在意聲名的地方,若是有人不小心將這事兒給傳了出去,呵呵!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

城主府,雅閣中。

「寶林,怎麼樣,打听到了沒?」,秦雅急切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二小姐,打,打听到了」,寶林氣喘吁吁,顯然是跑回來的,「今個兒早上,奴婢特地去問了慕少爺身邊的小廝,這才知道,星兒、可心還有卉春三人都被賣入春風樓了!」

「什麼?」,秦雅雙手抓著寶林的肩膀,拼命地搖動,「你說她們三個都被賣入春風樓了?」

寶林本就上氣不接下氣,被秦雅這樣一搖更是覺得頭暈目眩,呼吸不順,可是她卻不敢有絲毫的掙扎,她本是這雅閣的二等丫頭,也是因為可心和卉春犯事之後,她這才被秦雅提升上來的。

「是,是的!」,生怕自己再拖下去就會直接沒命,寶林拼命地點頭。

「誰干的?」,秦雅雙目迸射著濃濃的怒意。

「是,是慕少爺親自下的命令」,寶林雙腿發顫,怪不得平日里那些丫鬟看到二小姐都要繞道走,這二小姐也太恐怖了,她,她可不可以不待在這里?

秦雅面色難看,「那有沒有打探到那三個丫頭都說了些什麼?」

可心和卉春是在她十二歲那年便定下的陪嫁丫鬟,這些年都是她的貼身丫鬟,很多事情她對她們都沒怎麼避諱,如果她們為了自保說出點兒什麼,那可就麻煩了。

「這,奴,奴婢不知!」,寶林結結巴巴。

「廢物」,秦雅咬牙切齒,一把掀翻桌布,杯子茶壺,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雅兒」,蘇繡衣剛進屋看見的便是滿室狼藉,「昨日的事,娘都已經听說了!」

秦雅一看見蘇繡衣,便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娘,可心和卉春都沒賣入春風樓了,也知道他們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我,我現在我該怎麼辦啊?」。

陪嫁丫鬟被賣入青樓,這傳出去可是奇恥大辱,對女兒家的名節也是有損的。更何況若是那兩人說出她之前所做的那些陷害秦憶的事情,那她就麻煩了。

看著自己寶貝了十幾年的閨女哭得梨花帶雨,蘇繡衣好不心疼,「乖,這件事情交給娘,再說那可心和卉春不過是兩個丫頭而已,賣了就賣了,府上之人不說誰知道她們是你挑出來的陪嫁丫鬟!更何況,若是她們真的說出了那些事情,你父親且能容她們!」

秦雅點點頭,想想也對,如果她們真的說了,現在不應該還這麼安靜才是。

「可是現在父親那里,我該怎麼辦?」,秦雅伏在蘇繡衣身上,心里卻在盤算著,確實是這個道理。

沒有待嫁閨中的小姐會公布自己的陪嫁丫鬟是誰,所以被賣入春風樓的,只是城主府的兩個普通丫鬟而已,只要她咬著牙死不承認,別人也是沒辦法的。

「放心」,蘇繡衣安撫著秦雅,「你現在好好的把嫁衣繡出來,還有三皇子的里衣外衣,都得做上幾套,至于你父親那里,交給為娘就好了」。

「女兒知道了!」,秦雅低著頭,可心中卻是非常的緊張,她哪里會什麼雙面繡技,不過是當初見秦憶繡得錦帕甚是好看,非常喜歡搶來之後便一直隨身攜帶著,後來偶然被人看到問起,她自然也不好否認說自己隨身的錦帕不是出自自己之手吧。

自那之後,多少千金小姐向她求一絲帕錦囊都被她拒絕。

看著這樣的秦雅,以為她將自己的話听進去的蘇繡衣滿意地點點頭,她甚至現在都不知道秦雅隨口糊弄她的那個師父根本就不存在,那雙面繡技,會的,是那個她們一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秦憶。

現在的沐九兒,當然不會幫她做繡品,所以秦雅想著,既然沐九兒會,那她一定能找出第二個會的。

蘇繡衣看著安靜地秦雅,點點頭,「寶娟,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讓人把小姐的屋子給收拾了!」

「是!」,蘇繡衣身旁的女子戰戰兢兢,立刻就著手準備打掃。

見屋子里已經沒有外人,蘇繡衣這才在秦雅身邊坐下,「雅兒啊,這女子啊,什麼都是虛的,唯有丈夫的寵愛,你嫁入雲都,一定要想辦法得到三皇子的寵愛,等三皇子榮登大寶之時,憑你側妃的位分,至少也能封個貴妃,若是能得了三皇子的歡心,那母儀天下之位也未嘗不可,到時候那秦憶,還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秦雅一直低著頭,蘇繡衣對這樣的秦雅很是滿意。

女兒嘛,就是要听話才行。

「娘都替你打探好了,這三皇子尚未娶正妃,府上雖然有幾個姬妾,可卻是拿不上台面的,你嫁過去爭取早日替三皇子產下麟兒」,蘇繡衣拍了拍秦雅的手,寬大的袖中,交給秦雅一個玉瓶,「這個藥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能用。」

秦雅抬眼看著蘇繡衣,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傻孩子,皇宮王府那里是什麼地方,你以後定然要步步小心」,蘇繡衣說著,心底劃過一道黯然,「若是有人擋路,你自己知道該怎麼辦的!」

秦雅點點頭,「謝謝娘,女兒知道了!」

「這幾日你父親正在氣頭上,你就好好呆在雅閣吧,等過兩日娘再替你說說,讓你出嫁前再去跟以前的那些朋友們見見,大家好好聚上一聚!」,蘇繡衣拍了拍秦雅的手,「娘以前跟你說過的話,一定要切記!」

秦雅咬著牙,點點頭,「女兒一定銘記在心!」

蘇繡衣很是滿意,「那兩個教養嬤嬤那里,娘都已經替你打點好了,昨日之事,府上之人也不敢透露,你只管跟平常一樣便好,記住你可是未來的準王府,切不可失了自己的身份!」

「是!」,听到蘇繡衣的話,秦雅心中一塊石頭終于落地。

第二節義兄,父親!

可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

蘇繡衣自以為有些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可偏偏卻低估了任性的貪婪程度。從雅閣回到自己所住的景園,蘇繡衣一直在心里盤算著,要怎麼跟秦毅解釋,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那幾個丫鬟身上。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歇會兒」,蘇繡衣看著自己屋里隱隱的人影,心下一沉,對著身後的兩位丫鬟道。

「是!」,寶娟和寶娩福身稱是離開。

蘇繡衣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後,這才飛快地推開房門,一進屋便立刻將房門關上。

「哈哈,蘇蘇,我可想死你了」,一個男子立刻撲身而上,對著蘇繡衣不斷上下其手。

蘇繡衣用力推開,理了理自己被扯得有些凌亂的衣衫,「你怎麼來了?」,她語氣有些不悅。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那男子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翹著二郎腿,在桌子旁坐下,也不需誰招呼,自己拿了一個隻果, 嚓 嚓的。

蘇繡衣面色難看,「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沒事別來找我嗎?」

「好表妹,別生氣,別生氣」,男子見蘇繡衣是真的惱了,舌忝著臉,「這不是最近表哥手頭有點兒緊,所以,那個……」

說起這個蘇繡衣就想起自己因為沐九兒而大出血的事情,咬牙切齒,「都叫你別再去賭了,上次老爺已經拿走了大半的私房錢,現在雅兒出嫁在即,你總不希望你自己的女兒連出嫁都很寒酸吧!」

「哪能啊」,男子腆著臉,「那不是上次那個林大夫又找到,說要一千兩銀子,給了他就從此離開蘭州再也不會來,若是不給的話,那咱們上次冤枉秦憶懷孕的事情,他就要……」

蘇繡衣死死地捏著手絹,險些咬碎一口銀牙,「這個喂不飽的無底洞,不給!」

「可若是他真的將那事情抖出來,到時候」,男子一把將蘇繡衣拉著坐在他腿上上下其手,一邊說道。

蘇繡衣心里頭本來就憋著口氣,原本任她拿捏的秦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次回來之後整個像變了個人一般,半點兒不吃虧,幾次交鋒竟然是自己輸得慘白,甚至白白地貼了兩萬多兩銀子。

「那個林強最好是自己識趣點兒,惹火了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蘇繡衣面色扭曲,可男子卻絲毫不在意,「蘇蘇,我們好久都沒有,人家想了,先給我!」

說著,不等蘇繡衣反應過來,一把將蘇繡衣打橫抱起扔在軟榻上,便猴急地撲了上去。

蘇繡衣心情本就不好,想要反抗卻是有心無力,再加上她也確實許久未嘗魚水之歡的滋味,索性就半推半就了,「那可不許留下痕跡」。

「是,我的好表妹!」,男子聲音越發的歡快,看著閉上雙眼的蘇繡衣,城主夫人又如何,如今不是在自己的身下婉轉承歡,每次只要一想到這里,他就干得異常帶勁。

「嗯……」

一聲綿長嫵媚的嬌喘從蘇繡衣口中發出,男子感受到蘇繡衣的回應,男子越發的帶勁,一把扯開蘇繡衣的肚兜,眼前風景讓男子越發的動作越發的猴急,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衫。

**薄紗帳,女子的嬌吟,男子的低喘。

永恆的旋律,亙古的律動,交織成非常和諧的一曲。

**初歇。

「表哥,那林大夫可是我們的心頭大患,你定要處理好了」,蘇繡衣靠在男子胸前,**之後的嗓音,帶著嬌媚和魅惑。

「放心,表哥哪次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嗯?」,男子說著,身子微微向上一挺,剛發泄過的瞬間又蘇醒,兩人再次滾做一團。

听到男子的話,蘇繡衣知道這次的事情算是過了。

那林強,哼,既然是他先不仁,就別怪她蘇繡衣不義。要怪就只能怪他太過于貪心。

「表哥,這里是五百兩銀子,這一個月你就先不要來找我了」,蘇繡衣取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男子。

「好的,我做事,你放心」,男子拍了拍胸脯。

「記得從後門走」,蘇繡衣不放心,以前他都是晚上來,可現在這青天白日的。

「蘇蘇放心,表哥我既然能來,自然也能走」,男子看著蘇繡衣臉上堆著笑容。

從景園離開,男子彈了彈那五百兩的銀票,走進路邊一家賭場,他要翻本。至于蘇繡衣的話,早就已經被他遺忘到了天邊邊,他女兒可是要做未來皇妃了,這點兒錢,他輸得起。

送走男子的蘇繡衣,讓寶娟備了水,清洗了因為歡愛而留下來的痕跡。

這種事情做得多了,膽子也就大了。

這次已經是本月林強第六次通過男子向她伸手要封口費了,從最初的五十兩,一百兩,五百兩,現在胃口是越發的大了。

蘇繡衣想著,面色越來越難看,再加上這幾次在沐九兒手上吃癟,自家表哥那個人,她還能不知道,只怕出了門,進了賭場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吧。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將那秦憶的清白毀了,到時候,她到底懷沒懷孕誰知到?畢竟過了那麼久的事情,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沐九兒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

殊不知,沐九兒早已經在雲州嫁人,如今身懷六甲。

心虛的蘇繡衣腦中飛快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那樣做雖然危險,但一旦成功,那個賤丫頭便再也沒有了翻身之日。

想著沐九兒被再次趕出城主府的場景,蘇繡衣就忍不住大笑。

一個死丫頭片子,當年的胡夢注定輸給了她,她女兒憑什麼要給一個死人的女兒壓得死死的。

「寶娟,去告訴老爺,說我等著他用晚飯!」,打定主意蘇繡衣心情好了不少,首先秦毅這邊她得將事情解釋清楚了,「讓寶娩準備些老爺愛吃的菜,快去!」

「是!」,寶娟立刻退了出去。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秦毅居然直接將寶娟打發了回來。

「老爺怎麼說?」,蘇繡衣看著寶娟臉色不是很好。

「老,老爺說大小姐昨個兒受,受驚了,所以就,就去了錦園」,寶娟結結巴巴,對主子太了解,今個兒她是逃不過一頓打罵了。

「廢物!」,一听到沐九兒的名字,蘇繡衣就覺得非常的痛恨,「廢物!」

她一腳狠狠地將寶娟踢出房門,「連個人都請不來,我景園留你何用!」

寶娟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始終低著頭一語不發,現在這個時候沉默是最好的,若她敢表現出任何不滿,或者發出任何聲音,那後果……

「秦憶啊,秦憶,這是你自找的」,原本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的猶豫,現在已經全部被拋諸腦後,蘇繡衣已經陷入了瘋狂。

此刻的沐九兒尚且不知,自己不知不覺又落入了人家的算計之中。現在她正喜滋滋地指揮著秦偉,將錦園原本的圍牆拆除後,又重新以青石,將左右兩個院子都納入進來,花園和假山也都稍微做了改動,原本三座院子融為一體,三棟小樓遙相呼應,看起來仿若渾然天成。

不過五六天的功夫,秦偉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是沐九兒沒有想到的。

「小姐看可還滿意?」,自從有上次的教訓,秦偉就算心里對沐九兒這個大小姐再不服氣,再不滿意,面子上都不敢再表現出來。

只一日就配上自己大半家當,若再有一次,自己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了。

沐九兒點點頭,「辛苦秦管家了!」

「小姐喜歡就好!」,秦偉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與蘇繡衣不同,秦偉貪財,但卻更愛惜自己的小命;而蘇繡衣貪的不僅是財,更包括權勢和地位,只可惜她出身卑賤,注定被胡夢壓上一頭,可卻偏偏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春風」,沐九兒輕喚一聲,春風立刻會意地地上一個藍色的錦袋,「這五百兩銀子是工錢,余下的就請管家和工人們喝茶了!」

秦偉連連點頭,「那小人便替他們多謝大小姐了!」

「下去吧!」,沐九兒點點頭。

看慣了秦偉趾高氣揚的樣子,春風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小姐,這秦管家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殷勤了?」,春風癟癟嘴,最討厭的便是那些見風使舵的家伙了。

「呵呵」,沐九兒嘴角微勾,「在豪門深閨,最不缺的便是牆頭草。」

現目前看起來,秦毅的態度略微偏向她一籌,又破格準許她在城主府內大興土木,因著這個緣故吧,秦偉是個非常會見風使舵的人,但難保他不是兩面三刀。

這就是所謂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要說鬼話。

「看見他那樣子便惡心」,春風唾棄了一口。

沐九兒搖搖頭,「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樣伏低做小,就算有什麼過錯,咱們也都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何況那秦偉心里可通透得很,你們這幾個丫頭啊」,說著她搖搖頭,「還沒修煉到家!」

春風聳聳肩,她才不喜歡那個樣子了,忽然她尖叫了一聲,「啊,小姐,我突然想起來,今個兒早上莫離前來匯報的時候您尚未起身,奴婢就讓他先回去了,他說等您醒的時候轉告,風少爺收到小姐要在蘭州開迎客居的消息,派了風勁前來,這兩日也該到了!」

「什麼?」,沐九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風大哥居然把風勁大哥派過來了?」,隨即臉上涌上狂喜,「太好了,有了風勁我就不用擔心了!告訴莫離,直接讓風勁大哥落腳在莫府,現在我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與迎客居的關系。」

「嗯」,春風點點頭,「小姐,可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轉告的嗎?」

沐九兒搖頭,「暫時沒有了!」

「咦,你們在說什麼呢,說得這麼開心」,遠遠地便看見沐九兒開心的笑靨,慕寒打趣道。

「沒什麼」,沐九兒看著慕寒身後的那人,直覺地對那人沒什麼好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人對她有偏見,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有一股,厭惡,恩就是厭惡。

慕寒也不在意,在蘭州住了這麼寫日子,沐九兒對他的依賴已經越來越少了,最初她的慌張和惶恐,隨著歲月慢慢消磨,這是好現象吧。

「義兄,你,你怎麼有空過來?」,沐九兒挺直了腰身,語氣有些生硬。

慕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從發生了那日雅菊軒的事情,她對他和義父的稱呼就變得畢恭畢敬,義兄,父親,就僅僅是一個稱呼而不帶半絲情感。

第三節主人吃飯,這下人該一旁伺候吧!

「憶兒還對那日雅菊軒的事情心懷芥蒂?」,慕寒身子一頓,語氣淒然。

「義兄說笑了」,沐九兒故意挺直了背,她想要告訴他們,就算是沒有他們的庇護,她一樣能活得很好,「憶兒有什麼芥蒂,那日的事情不過是意外,不是嗎?」

慕寒苦笑,那日的事情對外的確宣布是意外,不然秦雅那謀害嫡姐名節的消息若是傳了出去,只怕就算能如願嫁入皇家,最後也不過是半生與冷宮相伴罷了。

他們雖然都不喜秦雅,但卻終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落入那般境地。

「憶兒,她終究是你親妹妹」,慕寒嘆了口氣。

「我娘只生了我一個,義兄慎言」,沐九兒轉過身子,微微抽動著肩膀,看得慕寒心中一痛;「如果義兄沒有什麼事情,那就恕憶兒不能多陪了!」

見沐九兒作勢要走,慕寒趕緊叫住,「憶兒,我,義父只是想問問,憶兒這院子是仍舊叫錦園,還是憶兒想換個稱謂!」

其實從她平日里的言行不難看出,她真的非常討厭這個地方,不然也不會不惜那樣將錦園弄得面目全非,雖然改造之後的院子的確非常的風景優美,景色宜人。

「憶夢居!」,沐九兒冷冷地吐出三個字,「那就麻煩義兄轉告了!」

慕寒心中一冽,憶夢居,秦憶胡夢,卻惟獨沒有義父和他的位置,呵呵,「義父說今日在春墨居用午膳,憶兒可要跟我一起過去?」

沐九兒看了看天,時近午時,點點頭,「也好!」

慕寒松了口氣,好歹她沒有拒絕不是嗎?

「春風,讓阿棋做了瑤柱海鮮湯、舂米綠薏湯和桂圓紅棗羹送到春墨居」,沐九兒駐足,輕聲道。

「是!」,春風福了福身,立刻退了下去。

「那憶兒我們先走吧!」,慕寒嘴角微微上揚;沐九兒輕輕嗯了一聲。

到了春墨居的時候,沐九兒才發現,原來秦毅並非叫她一個人用膳,蘇繡衣、秦雅甚至許久未見的夏姨娘、柳姨娘、羅姨娘、秦玥還有秦羽都在。

「父親」,沐九兒看著秦毅恭敬地福了福身,坐在秦毅的左下側首座;慕寒則坐在秦毅的右下側首座。

秦毅點點頭,「既然憶兒已經來了,大家都入座吧」

蘇繡衣帶著秦雅坐在沐九兒的下方,其他人也隨之落座。

「大家都知道這十日之後,這皇家的迎親隊伍便要到了,趁著今日我們一家好好聚聚」,秦毅笑著,對著身後的小廝道,「讓廚房準備上菜吧!」

「是!」,那小廝恭敬地退開。

沐九兒目不斜視地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秦雅,嘴角微微勾起。

「听說姐姐與遙公子感情深厚,羽兒對遙公子一向推崇,姐姐日後可為三弟好好介紹介紹才是」,秦雅看著沐九兒,聲音含笑。

沐九兒看著坐在正下方的秦羽,那與夏姨娘七分相似的面容,雖然透著秀氣可身為男子難免有些太過陰柔,「妹妹慎言,遙公子與我不過援手之誼!」

「可外面傳言遙公子與玉面公子曾為姐姐大打出手」,秦雅捂著嘴,「是妹妹失言了。」

「咳咳,憶兒不是我做姨娘的說你,這女子還是該與男子保持距離才是」,蘇姨娘輕輕咳嗽兩聲,「之前那樣的傳言若是再傳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城主府可再丟不起這樣的臉面了。」

原本听著秦雅帶著酸意的話,秦毅就臉色難看,蘇繡衣一開口,秦毅的臉瞬間沉下去,全身散發著冷氣,沐九兒修煉驚天訣之後本就五識過人,感受到秦毅的反應,心中好笑。

既然這蘇繡衣都送上門來了,她豈有放過之理。

「蘇姨娘說的甚是」,沐九兒點點頭,蘇繡衣以為她此舉是為示弱,心中高傲,「我秦家乃流雲國之大家,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秦憶乃秦家嫡枝嫡脈的堂堂嫡女,名諱其實你一個小小姨娘所能喚的!」

蘇繡衣臉色瞬間暗了下去,很快她便反應過來,雙目含淚盯著坐在上方的秦毅,「老爺,我……」

沐九兒心中冷笑,以為這樣就算了麼,她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樣的絕好時機,不等秦毅開口,便接著道,「再者,我尚未听說過,哪家婢女能與主人同桌而食的,你雖未姨娘,可終究不是我秦府的主子,區區賤妾,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丟的難道就不是我秦家的顏面?」

「你」,蘇繡衣氣結,沐九兒開口姨娘,閉口賤妾,句句戳中蘇繡衣的痛處。

「父親,難道女兒說錯了?」,沐九兒挑眉看著秦毅。

「大小姐說的是,繡衣的確只是老爺的賤妾,但也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般對待長輩的嗎?」,蘇繡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沐九兒捂著嘴,「還真是不好意思,我爺爺教我時,身為秦家嫡女當有嫡女之風,大家之範,區區賤妾,當不起我秦家嫡女的尊稱,父親大人,這可是當年爺爺的原話?」

秦毅臉色終變,看著沐九兒,「你恢復記憶了?」

「沒有」,沐九兒將額前的碎發別在而後,低著頭莞爾一笑,「想來以前憶兒也是尊敬長輩的,爺爺曾對憶兒說過的話,憶兒都記了下來,前寫個日子錦園翻修的時候整理了下,無意間看到的!」

這話可沒有摻半分水,的的確確是記下來了的,也的的確確是秦憶嫡親嫡親的爺爺,秦毅的父親所說的。當然,沐九兒沒有說的是,那爺爺還曾言,除了秦氏小憶,其他人當不得我秦家兒女的稱呼。只可惜,後來秦憶發展成那個樣子,老人家也該是傷心的罷。

「憶兒此舉甚好,你爺爺生前對你期望甚大,你既將你爺爺教誨書寫記錄,當時時謹記,刻刻不忘」,秦毅看著沐九兒,臉上神色終于柔和了些。

「父親教訓得是,憶兒自當遵從」,沐九兒低首垂眸,謙卑恭謹。

其他三個姨娘面面相覷,這,這是秦憶?

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秦毅點點頭,很快廚房的三名端著托盤的婢女開始上菜。

雖然是家宴,可因為是接了三位姨娘和秦玥、秦羽回來,又趕上秦雅快出嫁了,這席面也是異常豐盛的,當然這也要看是在誰眼中。

「小姐,您要的湯」,春風帶著阿棋緩步走來,阿棋手中的托盤上,三盞白瓷薄胚的圓形湯盅。

沐九兒點點頭,起身,將其中一盅放到秦毅面前,「近來,憶兒觀父親憂思過度,特地讓阿棋做了這瑤柱海鮮湯,父親嘗嘗!」

「嗯」,秦毅點點頭,雖然沐九兒對他生分了不少,但好歹是關心他的。

沐九兒接著端起另一盅放在慕寒面前,「天氣越發炎熱,這舂米綠薏湯消暑降火最是好,義兄嘗嘗,若是合胃口,我每日讓阿棋送一些過去!」

「憶兒有心了」,慕寒突然覺得心中一暖,看著面前的沐九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其他人都眼睜睜地看著秦毅和慕寒,打開湯盅的蓋子,香溢彌漫,沐九兒最後斷了自己的桂圓紅棗羹,看著桌上那些大魚大肉的,她實在沒什麼胃口。

蘇繡衣看著沐九兒的舉動,已經氣到了肺炸,「老爺,開席嗎?」

「嗯,這湯不錯」,秦毅看著沐九兒嘴角含笑,「開席吧!」

沐九兒取了白瓷的調羹,動作優雅地喝著粥,待秦毅舉筷之後,其他人才拿起筷子。

「咳咳,父親既說是開席了,這主人吃飯,下人該一旁伺候吧!」,沐九兒直勾勾地盯著蘇繡衣,而後瞥了其他三位一眼。

秦毅手上的動作一頓。

「難道爺爺跟我說的是錯的,我秦家沒有這樣的規矩?」,沐九兒微微蹙眉。

秦毅面上有些難看,看著蘇繡衣四人,「大小姐說的話,你們沒听見嗎?」

「老爺」,蘇繡衣拉長了聲音,不依不撓,其他三位姨娘則是恭敬地起身,這些日子在城外的莊子里,那樣的日子她們已經受夠了,現在可不想再跟秦憶對著干,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父親,秦家家規,這下人頂撞主子,可杖責!」,沐九兒適時地出聲。

蘇繡衣面色難看,秦雅抬頭雙目死死地瞪著沐九兒,「姐姐一口一個下人,一口一個賤妾,不管怎樣,我娘都是父親的侍妾,姐姐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妹妹以後可要慎言」,沐九兒也不惱,「這位蘇姨娘,妹妹以後也該喚聲,姨——娘,才是!」,她特地將姨娘兩個字咬重。

------題外話------

心兒•心語

就是蘇繡衣偷情那一段,其實,我覺得寫得真心的不H啊,腫麼會黃牌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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