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龍西爵攜亦珂入宮見了帝後,皇後姑母依然風儀無限,對著亦珂也似往日般疼愛。念其將要遠行,皇後姑母含淚情淒,囑咐她日後萬事要小心,自當珍重之類的雲雲話語,盡顯不舍之情。
與太-子妃杜渝沁話了別,杜渝沁給了她一個物件,然後對她說,妹妹當珍重,無論日後榮華與否,請妹妹記住大宣皇宮中曾有過杜渝沁此人,請妹妹記住你與我的一份薄情。
她跟杜渝沁當真只能算是薄情之交,平日來往不多,只是杜渝沁貴為太-子妃,又是亦珂表嫂,她有時不得不來拜訪罷了。
只是,她不明白杜渝沁今日這翻話是何用意?
不過,她也不深究了。
她往沐陽殿行去,卻听得回廊後面幾名宮婢在竊竊私語。
「听說建西王又要去打仗了,樂陽郡主也要隨軍出征。」
「這不,六皇子知道後,又喝了一宿的酒了。」
「這又能如何,這樂陽郡主都嫁人了,而且這嫁的人還是九皇子建西王,都成弟媳了,還能怎麼著。」
「你沒听說嗎?上次樂陽郡主來了,說要跟咱們殿下遠走高飛呢。」
「這樂陽郡主行事就是乖張,哪有哥哥跟弟弟的妻子私奔的。這日後,要六殿下的臉往哪擱啊!」
「若是真做出此等有辱皇室聲名之事,皇後指不定怎麼處置溫皇妃呢。」
「就是,就是,走得了六皇子走得了溫皇妃嗎?樂陽郡主要是真和六殿下走了,皇後還不拿溫皇妃開罪!」
宮里,一般婢女哪敢私下議論主子的事情。看來子沐真是萎靡不振到不管世事了,居然任由殿內的婢女如此放肆了去。
她心里雖難過,卻也不容下面的人輕視了子沐去。
她走了出去,高高站在回廊中央、步下院落的玉階上,顰睨著那幾名宮婢,輕咳了幾聲。那幾名宮婢听得聲響,忙回身來望,見是亦珂,嚇得均蹲伏在地。
「奴婢參見王妃。」
亦珂冷冷地笑了笑,「你們還知道叫我王妃。」
那幾名婢女身子伏得更低,不敢言語。
「本王妃適才還以為是哪個宮里的主子跑到沐陽殿來說本王妃壞話呢,這一瞧,才知道是些個不懂規矩的奴才。」
那些個奴婢個個嚇得瑟瑟發抖,連連喊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亦珂眼神在她們身上掃過,為了子沐,她得把架子擺到底,唬唬這班沒有規矩的奴才。她施施然,一步一個印記步下玉階,「本王妃就要去西漠了,代我家王爺來看看六殿下,順便話個別。」鳳眼微揚,她輕笑,「只是這兒的奴才實在讓本王妃生氣,全然掃了本王妃我的興致,得讓內務府換一批人,本王妃改日再來!」
語畢,她甩袖回身。
那些個宮婢自是听明白亦珂的意思,換一批,那就是要她們的命。
「王妃,奴婢該死,請王妃饒命。」
「奴婢以後再也不敢多嘴。」
「饒命啊,王妃。」
……
討饒聲聲。
亦珂不動生色,立在原地威嚴得很。待得這些個宮婢喊破了喉嚨,身抖如糠篩,知道恐嚇到了火候,方才出聲。
「要本王妃饒了你們可以,但都給本王妃記住了,千萬別得罪了我建西王妃,把嘴巴給本王妃閉緊點,否則再讓本王妃知道你們說三倒四,自會有人割了你們的舌頭再讓你們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