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羈 第二章 禍根

作者 ︰ 榴蓮大蜀

()下了木橋,一座氣勢磅礡的府邸便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一塊金漆匾額高掛與頂,‘沈府’二字金碧輝煌,門口兩座石獅栩栩如生,威武非凡。而在兩扇紅木大門上也都貼上了尋常人家的護法門神的符紙。老人淺淺點了下頭,對于眼前的府邸也略顯滿意,大氣卻不顯做作,華麗但不失傳統。何不為則和他師傅形成了截然相反的狀態,已經成為了一個痴呆少年,他從小生活在落鳳鎮上,沒見過什麼大世面,見過最高的樓便是自己小酒館的兩層樓了,而面前的僅僅這大門竟是比自己家房子還要高出幾分,這可如何了得啊。見過有錢人,可沒見過有錢人的房子啊,原來這麼霸氣啊!!!老人見這小子痴痴呆呆一副傻樣,從後面扒了一下他的頭道︰「小子,發什麼楞呢?」何不為訕訕一笑,偷偷地湊到老人耳邊說道︰「師傅,這門好大啊!」听得這話,老人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兩下,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注意自己的身份,為師和你是說過多少次了,做我們這行的一定要裝的很高深很高深,看看你現在一副白痴樣,哪點像個高人,簡直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听得師傅訓話,何不為也是機靈的很,立刻變回了一本正經的模樣,還裝模作樣的的點了點頭,恰巧沈員外已經徑自敲門去了,沒看到他的傻樣,不然對他們師徒的能力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不多時,便有一個青衣家丁跑來開門,見門外站的是老爺,立刻大喊道︰「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听得喊聲,便听得屋內傳來了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而後跑出了三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但從發飾上看便是員外的妾侍了,而在她們之後還有一個歲數稍長一點步伐成熟穩重,模樣含蓄端莊的女子,但她眉宇間藏著一絲絲的憂慮,自然是員外的正室了。大門很快被完全打開了,員外的夫人們也圍著員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听聞員外把大師請來了,也生的好奇,便圍著何不為師徒二人議論了起來,只有那正室始終沒有參加這次對于大師相貌的研討會,表現出了一個主事女子應有的氣度。「啊,原來大師都是長這樣的啊,這個小哥還挺俊俏啊。」「對啊對啊,唉,姐妹們看呀,那個白胡子老頭胡子真的假的呀,好想去抓一把啊。」師徒二人被三個女人團團圍住且品頭論足,從身高,長相穿著甚至還問起了家室,弄的師徒二人也略顯尷尬,員外見狀干咳了兩聲道︰「退下,休得無禮,還不快把大師請進去。」三位活潑的員外夫人在正牌員外夫人冷冷的目光下只能讓這次短暫的研討會暫時結束。師徒兩人在幾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了正廳,此時飯菜已經上桌,員外道︰「大師請,請用膳。」師徒二人見有吃的,迫不及待地坐到了桌上毫不客氣的對桌上的食物開始掃蕩。看著餐桌上師徒二人那狼狽的吃相,員外夫人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把耳朵湊在沈員外耳邊偷偷說道︰「夫君,這兩人怎麼像是好幾天沒吃飯的樣子,他們真的能有辦法嗎?」員外輕聲道︰「姑且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去準備下等會讓大師去看看沖兒和玉兒。」說罷便走了上去為老人把酒滿上了,道︰「大師,覺得滿意嗎?」老人一口酒下肚,一手抓著一只雞腿道︰「還算滿意,不如一起坐下吃吧。」員外看了一眼桌上被手抓的東倒西歪的盤子,腦門後面一滴大汗忙擺手陪笑道︰「你們吃,你們吃。」在何不為成功從老頭筷子下把最後一塊紅燒肉搶到並放進自己嘴里後,這頓午飯也是告一段落。待下人奉上茶水之後,屋內便只剩下了他師徒二人還有員外夫妻二人,想必此間事情府內必定還是稍作保密的。老頭對何不為使了個眼s ,眉毛稍微往上抬了一下,意思是我們吃了別人的現在該替他們做點事了。何不為見師父使眼s 也回挑了一下眉,意思是你去,這檔子事我沒干過沒經驗,怕露餡。老頭眨巴了兩下眼楮,意思是大膽的去,為師罩著你呢,再不去我就告訴你姑媽說你又偷她酒。何不為也不示弱眉毛左右橫了兩下,意思你個忘恩負義的老頭,老子偷酒還不是給你喝。沈員外見師徒二人眉來眼去的好生奇怪道︰「這,兩位大師是眼楮不舒服嗎?」何不為趕忙道︰「沒有,沒有,剛吃好飯,還沒消化,所以眨眨眼運動運動,有助消化,已經妥當了,員外那我們就談正事吧,不知員外現有何難處,現在便可告知。」員外原本還奇怪眨眼楮可以有助消化?又听得進入正題便也不去追究也嚴肅了起來,答道︰「事情是這樣的,原本我們一家都是京城人士,在京城做些小買賣,後來賺了些錢便想帶著家人來這小山村里過些安穩的r 子,而恰逢犬子呢正好路徑此地,又在此地尋得了一處風水寶地,于是舉家搬遷至此,初來乍到之時大家都很是興奮,但是來到此處不到一月時間,怪事便接二連三的發生,首先是犬子無故昏迷,至今未醒,請了許多大夫都查不出病因,說從脈象上看,犬子于正常人無異,但事實卻是他昏迷不醒。他們兄妹倆感情甚好,見著兄長昏迷,做妹妹的便每天去兄長房間替他撫琴,可沒過多久,令愛,令愛她。」員外說著說著眼淚也落了下來「也于前些天突然昏迷,與犬子癥狀不盡相同,我就擔心接下來誰會是下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啊,雖然我已嚴令將此間事情保密,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但畢竟紙包不住火啊,搞的府上人心惶惶啊。」員外說罷,便深深地嘆了口氣,看起來瞬間蒼老了許多。何不為听後眉頭一皺道︰「那員外是如何想到尋到我們來解決這件事情呢?」「那是小女也昏迷後我經朋友介紹尋訪到一個道士他說我宅中有一髒物需要高人去除,當時我變懇請那位高人出手解決,但他說他道行太低愛莫能助,望我去尋得高人相助才能解決此事。」何不為听得心驚肉跳,什麼無緣無故昏迷,什麼髒物,這個員外也不早說,要是趕不湊巧,我進了他家宅子突然昏迷不醒這可怎麼辦,不行不行,要趕快離開才行。師傅見何不為默不作聲,憑借他多年的經驗早已知道這小子肯定在想著如何臨陣退縮,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何不為沉聲道︰「我們去看看犬子與令愛可以嗎?」何員外見他二人听了自己宅子里的詭異經歷並沒有打退堂鼓,並且還想要進一步查證這事情的原委,他內心也是歡喜的很,忙道︰「早已為大師準備妥當,請到廂房一看。」員外夫婦領著他師徒二人進了後院廂房,只見所有的房門上都貼著大大小小的符紙,老頭也是微微皺眉,員外見老人皺眉道︰「大師,這是上次那位大師留下的,他說這些符紙只能暫時壓制髒物的行動,如若在半月之內不能根治的話,那還是勸我們早r 放棄此宅另選他處。」在員外帶路之下很快便來到一處房門處,門外守候著兩名家丁,看他們j ng神萎靡,顯然宅子里面發生了這種事情對這些當下人的都是一種不小的打擊,即使不清楚原因,但是越玄乎的東西讓這些做下人的就更加的恐慌,想來整個宅子除了那三名天真的妾侍還能笑得出來外,別的人大概都不能過的舒心了吧。兩名家丁見老爺來了,急忙推開了房門。房中,一個少年正安靜的躺在了床上,猶如正在熟睡一般,面s 紅潤,並未有任何異樣,房內陳設簡單,只是在榻前擺著一張古琴。老人走近了塌前,竟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似是女子身上才有的香味,老人咦了一聲後,便握住了床上少年的手,他體溫正常,脈搏穩健,的確與員外所說相仿,是與常人無異,老人又盯著少年的臉觀察了一會,只見少年一表人才,在睡夢中還帶著一絲微笑,完全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老人看了一會便對何不為使了個眼s ,何不為馬上心領神會道︰「兩位,我們繼續去看看令愛吧。」或許這種擠眉弄眼法也真的是只有他們師徒能夠看的明白。員外見老人默不作聲,顯然也是覺得希望不大,無奈了搖了搖頭,率先出門,帶路去另一個房間。而就在所有人轉身之際,老人眼中此時金光一閃,金光出現只是剎那之間,但那一剎那對于老人來說已經足夠,因為在這個少年的眉宇之間老人已經看到了那一條若隱若現的細細黑線在金光的照sh 下躲躲閃閃。老人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這樣。」在員外女兒的房間中老人在大家不注意的情況下也發現了相同的黑線。從員外女兒房中走出來,便對徒弟擠了一下眼楮,何不為則不可思議的盯著老頭看了一會,眼楮睜得大大地眼楮,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在老人又擠了一次眼後,何不為便走到了員外跟前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員外本來低落的情緒在听得何不為所言之後瞬間來了一個變臉,竟是比唱戲的還專業,然後笑呵呵的跑開了。員外夫人見夫君這幅神情先是不解,而後有所悟,來到了何不為的面前深深做了一福後尋夫君去了。剛這一路下來也是只有員外夫婦相陪,而如今兩人一走便只剩下了師徒二人。何不為立馬湊到老頭面前怒道︰「醉老頭變瘋老頭啦,你不是說不能坑門拐騙的嘛,還讓我開壇設法,這不是坑騙是什麼,老頭我們做事一向有原則這次你怎麼這麼糊涂啊,這些錢我們不賺也罷啊。」這小子平r 里斤斤計較在大是大非上果然還是正氣凜然,不枉為師一番教導,老頭心里這麼想,但手上卻二話不說給了何不為一個爆栗,︰「臭小子有你這麼跟師傅說話的嗎,為師好久沒活動筋骨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到時候可別嚇得腿軟啊,我先提醒你了,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慌,要懂得沉穩,冷靜,記住了!」何不為也已習慣了老頭這種危言聳听的伎倆義正言辭道︰「老頭,我可先說好了,如果穿幫,我不負責任的,你跑得慢被打斷了腿我是不會來救你的。」老頭搖了搖頭︰「不會不會。」說罷從酒壺中又喝了口酒︰「舒服,這員外家的酒就是比你家小酒樓的酒好啊。」何不為輕哼一聲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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