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跨越三萬英尺的距離 憶往昔 男人之間的對決

作者 ︰ 燁伊

龍易木和張譯一行人到了美國BKC飛行員訓練基地後,只有10分鐘的時間和家人通話報平安,至此之後就要開始進行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封閉式的訓練。龍易木第一個給袁可兒打了電話,囑咐她照顧好自己,才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報了聲平安。

X航本是民航,但是對于新進學員的訓練完全是按照部隊的要求來的。到了BKC後不光航空理論要重新學過,就連體能訓練都得從零開始。前半年每天都重復英語、飛行力學、空氣動力學、空中領航學、飛機動力裝置、飛機構造、航空氣象學這些枯燥乏味的航空理論;100M、1500M、3000M、5000M、10000M、單雙杠、固定滾輪、旋梯是他們的家常便飯。30個杠鈴推舉和30個仰臥起坐,再來30個深蹲起立,緊接著是30個直膝跳,最後是4個25米往返跑,根據飛行的特殊需要制定的這一系列體能強化項目,習慣稱之為「混合小五項」,訓練中有多少人由于體力不支摔倒在跑道上;雙杠臂屈伸、單杠引體向上、變速跑、計時跑、折返跑……是他們每天至少一個半小時的必修課;3000米鍛煉耐力,100米鍛煉的爆發力和反應能力,單雙杠鍛煉上肢力量和協調能力;強化訓練期間,每天要在20分鐘內跑完5公里,30分鐘內完成1500米游泳,4分鐘內完成4個400米,最後還要有4個100米沖刺和100個俯臥撐。……這些都是他們的必修課,從樓上宿舍下樓,大家都是扶著欄桿倒著一步一步往下挪,正常走路根本不可能,吃飯手拿不起筷子。到最後活動滾輪1分鐘正轉20圈,反轉20圈,順著鐵輪的前後滾動,他們個個是進輪身輕如燕,退孔下輪輕松自然。

後半年是機上技能訓練和飛行訓練為主,地上練習為輔。技能訓練要求學員能對即將使用的航空器完成各項飛行前的檢查,能在機場和飛行區的航線飛行,對地面障礙物的規避飛行,不同情況下的起飛著陸,城市上空飛行,緊急情況處理等。飛行訓練時鑽進一個與駕駛艙一模一樣的飛行模擬器,一切操縱開關及儀表等與真飛機絲毫不差,眼前能看到的景色是用電子計算機控制的顯示圖像,學員們只要操縱模擬機就可以重復地學習飛行中的各個過程,此時也可以設定各種飛行狀況,如夜航、故障、跑道結冰、雷暴雨等等,並且還能切身感受到飛機在各種運動狀態下,駕駛艙內的振動及聲響等。一進飛行模擬器,在那個全密封的空間中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一遍一遍重復著同一個指令,直到能夠精準的完成,才能真正飛天練習。飛天之後一系列的副作用又伴隨著他們︰人受外界環境作用後可能出現的各種生理變化,高空輻射和相對缺氧……這注定是一個看似光鮮卻又讓人心疼的職業。

不管多苦多累,龍易木都沒覺得,最讓他吃不了的苦是對袁可兒的相思之苦。訓練的時候全身心投入,感覺時間飛快流轉,也不覺得苦與累,反倒是休息時間,滿腦子全是袁可兒的一顰一笑,看不見模不著听不到的虛無,道不盡訴不完思不斷的牽念折磨著他,只有可兒送給他的櫻桃耳釘成為唯一觸手可及的思念,只好一遍又一遍的貼在心口,感受袁可兒的氣息。櫻桃耳釘因為長時間的撫模不少顏色都已經褪去,它還是他唯一的珍寶,一如她是他的珍寶一樣。到最後所有BKC的學員和教練都知道Jerk(龍易木在BKC的英文名)除了訓練就是思念,思念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女朋友——袁可兒。

由于他們這批學員異常出色,考試提前結束了。除了歡慶,大家最想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美美地睡上一覺,以償這一年來失去的睡眠。龍易木只想知道她的可兒這一年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他,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登上QQ,意想不到的是袁可兒竟然沒有給他留下任何信息,到時龍易梅的QQ閃個不停。

當他得知可兒即將要嫁給閆子濤時,訓練時累積的苦與累,思念時堆積的疼與痴,全部轉化成憤與怒,竟吐了一大口血,把同屋的張譯給嚇壞了。

龍易木顧不上休息,跟張譯交代了一下就急忙乘坐最近最快的班機飛回了中國。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心緒,不敢先去看袁可兒而是找到了龍易梅,大致了解了情況。當他得知可兒曾經因為吃避孕藥導致生理期大出血而住院時(龍易梅軟磨硬泡才在盧彥口中知道了零碎的信息,以為是閆子濤把可兒給強要了可兒才吃的避孕藥),滿臉的悲愴,在可兒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不能陪在她的身旁,既不能照顧她安慰她,更不能替她受疼。滿心的憤怒,既心疼袁可兒受到的傷害,又憤恨閆子濤的卑劣,不顧龍易梅的勸阻連夜驅車趕到了Eker公司找閆子濤。

閆子濤因為第二天要舉行婚禮,當晚加班布置好第二天的事情,事情忙完後下樓準備開車回家,就看見了在路旁等待的龍易木。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接,瞬間踫撞出細碎的火花。最後兩人一前一後驅車趕到了郊外空地上。

「听說閆老板明天就要成親了,所有特地從美國趕回來送祝賀。」凌仄逼人的眸光落在閆子濤身上,是與話中意思言不符實的銳利

「你的消息到時滿靈通的,」閆子濤漫不經心的開口,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一年沒有半點消息,對她不聞不顧居然還能這樣坦然。」

頓了頓,他挑釁冷哼,「你真的就不怕她的心里已經沒有了你?」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也正想問你,你如何舍得傷害他?」龍易木眼中的傷痛仿佛在瞬間悉數退散了開去,只剩下狠郁。

閆子濤一聲冷笑,直勾勾的看著龍易木,「即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舍不得傷害她!真正傷害她的人是你!我早就想教訓你了,即使不愛也不能傷害她!」閆子濤兩眼發狠,拳頭緊握,氣血膨脹。

「好,正合我意!」龍易木一個凌空騰起,腳上帶著疾風就掃了過來。

最後兩道矯捷的身影在初夏的夜空中對決廝殺。

到最後兩人打累了,都躺在了草坪上,剛才的對決已經讓他們真正認識了對方,同樣的銳氣逼人,同樣的光明磊落,還同樣的真心愛著同一個女人。兩人竟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一笑免恩仇,談起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人生,最後還提及了對可兒的愛。

當從對方口中得知可兒吃避孕藥事件純屬大烏龍時,都是搖頭不已,感嘆那個小女人的腦袋真是千奇百怪無所不能想。

閆子濤看著龍易木,嘴角扯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淺笑,「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哪怕是答應和我結婚。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

很溫暖很無奈的笑容,從眼底一直蔓延到嘴角,停留的時間雖只短短幾秒,但還是被龍易木捕捉到了,「謝謝!」一個男人最不願對另一個男人說的兩個字,龍易木卻是很真誠地向著他的情敵說了出來。

「不用謝我,我只要她幸福就好。如果有那麼一天你不能給她幸福了,我是不會再放手!」

「那你是沒有機會了,因為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好,我希望如此!」

「啪」兩個男人拍下一掌,算是給彼此的承諾。各自開車消失在泛白的天幕中。

龍易木來到袁可兒家,門上紅紅的喜字刺激著他的感官,既然可兒心中還有他,那為什麼要答應閆子濤的求婚?這是他最不能原諒的,饒是修養再好的男人,自己的女朋友要結婚了,而新郎卻不是他,這個時候也沒有修養了。樓上笑聲不斷,更是他怒火中燒,拆了樓房的沖動都有了。還好平時自控能力比較好,調整了呼吸,爬上了二樓,來到了袁可兒的房外,按下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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