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跨越三萬英尺的距離 子濤焦急 冰火兩重天

作者 ︰ 燁伊

閆子濤得知自己的母親和袁可兒遇上了,並且把袁可兒「拐」走了,已經抓狂了。火氣直沖腦門,就差沒拿槍把盧彥給斃了。發狂一般地將拳頭砸向了粉白的牆壁,悶悶的一聲響,白色牆壁上便撒上了點點血斑。猩紅的血到是讓他冷靜下來了,現在是如何將母親對可兒的傷害降到最低。拿起手機按下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卻是久久沒打出去。怎麼說,難道說你快離開你那個王阿姨,她是我母親,她會傷害你?依照可兒的性子,那他和可兒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感就灰灰湮滅了。給母親打電話,那她會怎樣想?她讓盧彥轉告的話已經很明顯,就是想和袁可兒聊聊,如果這次沒能如她所願,按照母親的性子還是會主動再去找袁可兒的,說不定會更糟糕。前進一步,是汪洋大海,洶涌的海浪頃刻間就可以將他吞噬;後退一步,是炎炎烈火,熊熊的火焰瞬間就可以將他烤的體無完膚。第一次體會到水深火熱兩重天同時在體內撕扯的無能為力感。身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頹廢,跌坐在了地上。

這邊是冰火相煎,那邊的三個女人卻是聊得勝歡。

熱氣騰騰的火鍋正在撲哧撲哧的沸騰著,三個女人額頭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袁可兒小嘴辣得通紅,還一個勁的說著好吃好吃。龍易梅是干脆月兌了小西裝,只穿吊帶盡情吃了起來。王美玉本來就是湘妹子,對辣是情有獨鐘,但自從當上了領導後就沒這麼吃得這麼酣暢淋灕了。一幫人圍著吃飯全是官腔,客套話,虛話,還得注意自己的威嚴強勢的形象,一頓飯下來是食不知味,草草了事。哪像現在這般,看著兩個小丫頭不顧形象、只顧痛快享受的模樣,她也忍不住了,拋下所有的面具盡情享受美味了。吃到最後居然和兩個小丫頭打起了筷子戰。

一番菜足飯飽後,三個人都是攤在座椅上,吃撐到了。

「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吃飯了,好像又回到自己當丫頭時的感覺。」王美玉忍不住感嘆起來。

「呵呵,不過真沒想到阿姨這麼有氣質的人也會和我們搶東西吃。」袁可兒想起剛才的情景就是一笑。

「那是阿姨沒有遇到對的人,吃飯也就不香了。遇到咱倆這吃貨,阿姨也不得不下手了。」龍易梅遞給王美玉一塊濕巾,自己也拿了一塊擦起來。

「是啊,和你們在一起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年輕真好!就像可兒,孩子似的年齡,真好!」

「王阿姨,我可不小了,今天都21了。別看我平時嘻嘻哈哈的,上起課來學生還是很怕我的。」袁可兒一提起上課就有些自豪,原以為學生們都不怕她,已經做好了受欺負的準備。哪知道她教的那班學生不光听話,還很自覺,自己根本不用花什麼心思,學生的學習成績就很好了。

「哦!,看不出來啊,可兒還是老師。」王美玉一听袁可兒這麼說,就猜到是兒子在其中關照的緣故,也不點破,看著那小丫頭沾沾自喜的模樣也是賞心悅目的。「那可兒有男朋友了嗎?」

敢情這老太太是想給可兒介紹男朋友啊,一直沒弄明白王美玉出于何種目的跟她們套近乎的龍易梅現在總算是清楚了,立馬把話搶了過去︰「可兒早就有男朋友了!不光人風流瀟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一樹梨花壓海棠;關鍵對可兒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簡直就是幸福上天了。」完全按照龍易木的樣子來描述。

袁可兒感覺自己從頭頂一路紅到了腳底,「梅梅~~你是在說你家天豪吧。」有些害羞地看著龍易梅,想將問題引到她的身上。

「沒,我很確定我講的是你的男朋友!」龍易梅還豎起了兩根手指做出發誓的樣子。

「幸福就好!」王美玉看著有些嬌羞的袁可兒,想到龍易梅的描述——那不就是自己兒子的樣子嗎?看來這小子還真是下足了功夫,連可兒的好朋友都看在了眼里,對他很滿意啊。不過這丫頭嬌小伶俐,清純率真,確實是個不錯,也難怪兒子會鐘情于她了。「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趕快結婚吧,」丟下顆手榴彈,拿起手機發起了短信。

頓時還在打鬧的兩人僵住了,相對視一眼,「這個王阿姨怎麼說一出是一出啊。」

還是龍易梅反應快,忙轉移話題︰「好了好了,盡說一個沒在眼前的人,多沒意思啊。我們聊點其他的吧。比如說吃,我和可兒最喜歡的了。奇怪的是,可兒那丫頭不管吃什麼,吃多少就是不胖,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是的,還是胖點好,胖點好生孩子!」王美玉又丟下來一顆炸彈,手機又發了一條短信。

「王阿姨,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直接,你沒看到我們兩個都是未婚的小丫頭嗎?」龍易梅有些不滿王美玉的漫不經心,但一次比一次丟下威力巨大的炸藥。

「哦,是有點快啊。好吧,我們換一個話題,你~~們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婚禮,這總是沒個小丫頭的夢想吧?」王美玉極力壓制自己內心的狂喜,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目標。

「我的婚禮一定要是自由、浪漫、開放、優雅的。在椰風徐徐的沙灘,紗幔飄逸的舞台,粉色氣球或鮮花拱門,擺滿食物的自助式餐桌,令人歡笑不斷的小游戲,親朋好友都一起參與,都為我祝賀。」龍易梅完全沉浸在自己想象的婚禮中,幸福洋溢在心底。

「那可兒呢?」王美玉看著她,這才是她所關心的。

可兒若有所思,想了許久才緩緩說出了自己心目中最想要的婚禮,「我想在飛機上舉行婚禮,能夠收到認識的人和不認識的人的祝福才算是幸福的吧。」

「這個很好辦啊,我也比較喜歡,最簡單的卻是最幸福的。」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劃過,一條短信又發了出去。

袁可兒對于王美玉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只當是這個王阿姨隨聲附和的。

閆子濤一言不發坐在地上,雙眼里全是陰郁。盧彥不敢勸說他,畢竟這個結果是自己間接造成的。看著好兄弟消沉難受,他自己也不好受,只希望王美玉和袁可兒能相安無事就好。

「嗚~~嗚~~」被緊攥在閆子濤手里的響了起來。閆子濤用眼角一瞥,立即跳了起來,那是王美玉的手機號碼。讀完短信才感覺自己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落回到胸腔中,是自己的了,嘴角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盧彥看到閆子濤眸底的陰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放松和寬慰的一笑,拿過手機一看,王美玉發來一條「我對可兒很滿意」的短信,「我的小命可以保住了。」長長地吐了口氣,有命的感覺真好。

「你那小命早晚得折騰在你手中!」閆子濤對于這個兄弟有些時候的「蠢」還是耿耿于懷的。

「只要你不要,那就保險了。」他盧彥的命是很金貴的,但在這個冷到骨子里的人面前還是不堪一擊的。

「嗚~~嗚~~」,又一條短信來了。「你們結婚吧!」

兩人同時汗住,這位老太太也在著急了吧!

「嗚~嗚~」,短信又來了,「你應該把可兒養胖點,胖點好生孩子!」一條比一條威力大。

「猜猜可兒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婚禮?」

閆子濤看著這條短信時,也很想知道,胃口完全被他家老太太吊了起來。

「嗚~」不等短信提示音結束,閆子濤就打開了短信,急切的想要知道結果。「可兒還在想,等待中……」這個老太太竟捉弄起自己的兒子來。

「可兒想在飛機上舉行婚禮,你該準備了!」

兩人還真不得不佩服這個老太太,連這個都打听出來了,真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我回來了,可兒已經回她的住處了。」

閆子濤急忙給袁可兒打了個電話,說從盧彥那里知道她和別人一起去逛街了,就沒有去接她以免掃她興,還問了她今天感覺怎麼樣,累不累等問題。袁可兒只說和那個王阿姨很是聊得來的,除了王阿姨說話有一茬沒一茬,有時讓人模著不邊際外其他都很好,還和王阿姨約著有機會再見面呢;逛街也很開心,還買了好多小玩意;但就是貪吃辣,肚子有些難受罷了,現在又困了,要休息了。閆子濤听後皺起了眉,只是囑咐她累了就休息,就掛斷了電話。

袁可兒半倚在沙發,揉著有些火辣辣的胃;來回換著電視頻道,莫名的煩躁伴隨著隱隱的火辣疼,還是不好受。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半睡半醒的她,心想這麼晚了還會有誰到訪,透過貓眼,看到是閆子濤站在門外,手上還拎著一個盒子,就給他開了門。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袁可兒一手捂著胃,一手捋了捋還未全干的頭發。

「怕你夜里胃難受,我給你送了點熱牛女乃來,這個既可以緩解辣椒的刺激氣味又可以很好的保護胃黏膜。你啊,每次看到好吃的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自己可不是一次因為貪吃而傷到自己了。」赤/果/果的寵溺中夾著下無奈。

袁可兒被他無微不至的關心而感動著,鼻子酸酸,眼楮發澀,「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

「對你好是我這輩子最樂意做的事!」簡單而堅定地說出來自己的意願。

一絲溫暖淌入心田,甜甜的,酸酸的,還有些淡淡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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