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跨越三萬英尺的距離 對你 我是無可救藥了

作者 ︰ 燁伊

地震過去了,學校也復課了。在袁可兒強烈要求下她搬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開始了每天學校、公寓的生活。閆子濤不管袁可兒願不願意,依舊厚著臉整天接送袁可兒上下學,還一本正經地說是為她當掉爛桃花,他不知道自己就是一朵最大的桃花嗎?而且每天一輛招風的悍馬車停在校門口,想低調都不行。袁可兒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在開著破悍馬來接她就一和他一刀兩斷!可那家伙依然我行我素還來接她,只不過換了輛大眾車而已,還和她摳起了字眼「沒開悍馬。」袁可兒徹底無語,每天有個免費司機還是不錯的,也就隨他了。

日子如沙漏中的沙子,一點一點流逝著,轉眼到了寒假。袁可兒本來是打算回小鎮的,但是袁媽媽打電話說要到V市出差幾天,讓可兒直接去外婆家,到時來接她一起回去。可兒就只好作罷,自己窩在小公寓玩電腦,也不出門。

一天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去逛街。于是穿戴整齊背上小挎包就出了門。剛從一家飾品店出來,天空就飄起了霏霏的冷雨,袁可兒搓搓小手,看著陰郁的天空有些發愁,干脆回身走進位于飾品店一條街的咖啡店去了。咖啡廳里放著肖邦的鋼琴曲,浪漫和舒適,清新且濃郁,溫暖的澄黃色的燈光穿梭于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一位奧地利詩人這樣描寫咖啡館,一個好的咖啡館應該是明亮的,但不是華麗的。空間里應該有一定氣息,但又不僅僅是苦澀的,主人應該是知己,但又不是過分殷勤。每天來的客人應該互相認識,但又不必時時都說話。咖啡是有價格的,但坐在這里的時間無需付錢。

袁可兒挑了一個靠窗的空位,點了一杯苦咖啡。以前的袁可兒是絕不會踫那苦苦的味道的,但自從那個人走了後,她就喜歡上了苦咖啡的味道。——「忘不了,苦咖啡的味道,苦中的快樂,苦中的心酸,苦中的守候,苦中的愛情,還有苦中的他。」

袁可兒端起杯子,望著窗外疾走避雨的人,嘴角有些無奈,說起冬天,北方人自然會想到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那樣的景致在地處東南沿海的B市可見不著。B市的冬天有的是雨,連綿不斷的寒雨。

袁可兒對冬日的雨頗存著反感。繾綣的春雨能使人悠然地想到鵝黃的女敕綠。夏天涼爽的雷陣雨可以帶走炎炎暑熱。即便是肅殺的秋雨,雖然多了點愁悶,但終究不礙著什麼。冬天的雨則不然,那種沁入肌膚的濕冷著實叫人煩惱。冬日里打傘、穿雨衣更是一件苦事,于行動于感覺都是一種折磨。袁可兒更期盼在冬天看見飄飄的雪花,渴望欣賞銀裝素裹的壯美。

「我能坐在這里嗎?」滄桑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袁可兒眼底有些不悅,她不喜歡不熟悉的人和自己對坐,而且店里空的座位還有,剛想拒絕,抬眼向四周望去卻發現咖啡店因下雨竟坐滿了人,只有自己這里還有一個空位。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眼楮又盯到了別處。

男人攪了幾下咖啡,看著窗外的雨,玉唇輕啟,緩緩的吐出氣息,「瀟瀟一晌殘梅雨,獨立無情緒。且隨湖柳入微茫,渾記荷花那日小池塘。人生多少春秋里,留住一冬季,怎禁嫵媚破東風,幾綴杜鵑紅在雨絲中。」

袁可兒被他所念的古詩給吸引了,這首《虞美人?冬雨》是為數不多的描寫冬雨的詩,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一般的男人居然知道它,讓可兒對他的好感不自覺就提升了一個檔次,不由向他投去贊賞的一瞥,「古往今來,文人墨客把最好最美的詩句都給了春雨、夏雨、秋雨,卻唯獨冬雨少人贊美。也許是文人也怕冷,也許冬雨是殘酷無情的代名詞吧」。

「沒有冬雨的殘酷無情如何襯托出春雨的暖意可貴,冬雨背後就是你渴望的春天信息。」男人嘴角輕動,扯出一抹好看的笑意。

袁可兒一愣,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是一張成熟的臉,雙眼里全是睿智,讓人有一種安穩踏實的感覺。主動伸了手︰「您好,我叫袁可兒,很高興認識你。」

男人很紳士地和她握了握手︰「你好,我叫劉宇桐,非常高興認識你。」

正在說話間,袁可兒突然覺得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從頭頂傳來,就听見閆子濤帶著絲嬌嗔的語氣傳來,「可兒,上街也不告訴我,顯得我這個男朋友太不稱職了吧?」轉身看著正在和可兒交談的劉宇彤,以一種宣示主權的語氣向他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可兒的男朋友閆子濤。」

袁可兒對于閆子濤的自作主張有些惱怒,瞪著小眼恨恨地看著他。「誰是你的女朋友了!」嘟著嘴小聲嘟囔著。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是我不好。」完全忽視袁可兒的不快,一副情侶間鬧小矛盾,小女朋友一氣之下出逃的情節。

劉宇彤看著閆子濤對袁可兒的寵溺,嘴角拉起一個弧度,「雨停了,我就不打擾二位了。這是我的名片,再見!」雙手遞給袁可兒一張名片,留下一個背影給他們徑直離開了。

袁可兒快速地將名片放進小背包中,系好包帶,也想要離開。

還是閆子濤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用力一帶,就將袁可兒拉入懷中。「真生氣了?我不是怕你遇見壞人嘛。」袁可兒雙手捶打著他的胸脯,「你才是最大的壞人!」「好吧,我承認我是嫉妒他了。你不知道當我在窗外看著你和他很愉快的交談,尤其是你還對他笑,我是多麼的惱火,你從來都沒有那麼自在愜意的和我相處過。我承認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理智,在你面前我的自控就是零。」感覺到懷中捶打的力度漸漸弱下去,閆子濤嘆了一口︰「對你,我是無可救藥了!」

「閆子濤,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我有我的空間我的朋友。如果你再像剛才那里盲目嫉妒的話,我保證你以後再也見不到我!並且,我要鄭重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女朋友!」袁可兒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閆子濤眼底帶著深深的傷痛,不說話就直視著袁可兒。袁可兒被他看得心里發毛,真害怕一不小心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但是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傷痛轉瞬而逝,取代的是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你承認是我的女朋友了。我閆子濤對女朋友的話是絕對服從的。」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哪有什麼知名品牌董事長的樣子,十足的「妻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袁可兒踩了他一腳,趁著他吃痛時掙開他的懷抱,向門口沖了過去。她才不要搭理這樣一個有些不正常的人呢。

天還淅淅瀝瀝下著雨,袁可兒想要沒想就要鑽進去,卻被追上來的閆子濤一把拉住。「我送你吧,賭氣歸賭氣,可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袁可兒還想要反抗,只覺得自己身體橫空一起,就被閆子濤打橫給抱了起來,向停車場走去。

「你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每次都這樣霸道!」袁可兒很是不屑他的做法。

閆子濤淺淺一笑,不理睬她的不屑,自顧向前走去。

原本還打算看熱鬧的人見到他倆的神情,心想就是小情侶鬧矛盾,人家都和好了,也就沒什麼看頭了,也就散開了。

袁可兒在閆子濤的威逼下又來到了他的公寓。把袁可兒抱進她的臥室放在床上,給她拿來干毛巾擦頭發,「換身衣服吧,小心感冒。」轉身關門出去了。雖然有些氣他的自作主張,還是乖乖的換了身干衣服。當她換好衣服來到客廳的時候,閆子濤正穿著圍裙在廚房忙活,有些笨手笨腳卻是很認真。「姜湯一會就好了。」

「閆子濤,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那麼好,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袁可兒有些感動,生怕自己一個沒堅持住,答應他什麼。

「對你好是我最想要做的事,你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袁可兒緊咬著雙唇,一聲不語。

「不準咬自己!」閆子濤用手捧著可兒的小臉,看著那有些紅腫的下唇,有些心疼有些氣急。

袁可兒打掉他的手,逃回的客廳。

喝著熱氣騰騰的姜湯,心底的寒意漸漸散去,一股暖意正在融化著那有些封存的心,心中的堅持好像也不在那麼堅持了。袁可兒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的堅持對龍易木是好是壞,也不知道自己的絲絲動搖對閆子濤是喜是憂。

迷迷糊糊倦意襲來,倚在沙發中睡了過去。朦朧間只听得有人在耳邊低聲凝語︰「對你,我情願沉淪,情願被傷也不願放手!」最後沉睡在了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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