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觴——邪王的第一任妃 卷六 秘密 第十一章

作者 ︰ 雪颯靈素

??「將軍,邪王到了!」

??阿虎提醒他,但他並沒有立刻出去迎接,而是俯首湊到嵐耳邊說︰「我會向你父王再要最後一件東西,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什麼。」說完,他將手背在身後,大步走出去迎接鷹隼。當他從嵐身邊擦過時,她分明抬起頭,茫然轉身望著他的背影,眼楮里無波無瀾,卻是迷迷蒙蒙的,充滿了困惑。

??為何剛才他同她說話的語氣,好像那個人……

??燃燒的火把在夜風中動蕩,照得每個人的臉色似乎都陰晴不定。我尾隨鷹隼,走進驛館的大院,那種熟悉的感覺跨越時空涌入腦海,這也是我來上邪投宿的第一個地方。

??「烏洛蘭不棄,胡氏王跋列要的東西本王都給他辦好了,你看了嗎?」鷹隼邊說著,邊往里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只管說出來!」

??「我看還勉強,邪王自然不會拿最上等的東西打發我們這群不速之客。」從不棄的回答中可以看出,胡人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本王對朋友向來以禮相待,給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東西,不棄將軍這麼說,豈非太小看你們的部族了?」

??「這麼說,邪王倒是很看得起我們?」

??「你說呢?」鷹隼的眼神陰翳,他彎起食指在腦門處優雅地敲了敲,那意思是——至少,你們夠資格使我頭疼。

??「哈哈,邪王是個爽快人,烏洛蘭不棄在這里還有一請!」

??「你說吧。」他立直身子,目光隨意跳躍,想不出這個胡人還想要什麼。

??烏洛蘭不棄行了一個胡人的手禮︰「您是否願意將您的寶貝女兒嫁給我呢?」

??我不自覺向前邁進了一步。這個胡人好大的膽子,敢向上邪要人,雖然他的氣度和神采都卓爾不群,但不足以構成理由讓我將嵐送去那蠻荒之域,踏上那迢迢不歸之路。

??「烏洛蘭不棄,你看上本王的女兒了?」鷹隼挑眉笑著問。

??他莊重地回答道︰「嵐公主的花容月貌令烏洛蘭不棄魂牽夢繞,傲慢和偏見更讓我覺得她很有趣。若是貴國真有誠意與吾邦交好,還不如聯姻來得實際。」

??我站到鷹隼身邊準備開口說話,鷹隼卻暗暗將我的手握住,告訴我,一切有他。「本王已經將嵐兒指給小溫侯了,不棄將軍,你晚了一步。」

??烏洛蘭不棄攤手︰「我並未發覺自己晚了,這正是時候,在他們未完婚之前提出這個請求,為自己爭取一線機會。邪王不必懷疑不棄的誠意,烏洛蘭不棄從不做違心的事,當然,也從不輕易做決定。愛上她,是一輩子的事。」

??他說得真誠而溫柔,我能感覺到他是在用心表達愛意,我也相信這個蠻夷人,相信他有著不遜于我丈夫的執著,然而他和嵐的不同立場,加上自己過去最切身的體會,使得這一段姻緣即便僅僅存在幻想階段也不被我看好。

??胡氏王總有一天會與上邪為敵的,總有一天,上邪也會與胡氏王攤牌。那麼嵐呢,又將何去何從……她大可不必要面對這樣兩難的選擇。

??「烏洛蘭不棄,適可而止。本王已經給了你們大王想要的,信函上也沒有多出這一條。何況,按照血緣,你並非烏洛蘭王室,憑什麼取本王的女兒?」鷹隼的態度冷漠起來,慢慢眯起眼楮,警告他,若是你再糾纏,就要有為之付出代價的覺悟。

??一時間,安靜的氣氛變得詭異。

??嵐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不見洛平川。她很想知道,若是這一刻洛平川听到旁人索要她,會有怎樣的反應?但他不在。

??秋日的風又鼓噪起來,吹散空氣里燃燒的焦臭味,烏洛蘭不棄忽然大笑道︰「難道愛一個人還要講身份嗎?我烏洛蘭不棄不憑這些!對我來說,若是她能嫁給我,讓她幸福會是我此生唯一重要的一件事。」

??「烏洛蘭不棄你瞎說什麼,你此生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輔佐大王!你怎麼能娶上邪的公主呢?這樣,你豈非騎到大王頭上去了?」勾陣沖他低聲嚷嚷。

??「趕快封上你那張臭嘴,不要向我展示你晚飯後還留在牙齒上的青菜!」烏洛蘭不棄推開他,走到鷹隼面前,壓低聲音說︰「邪王,愛一個人我會比你更用心,因為,我可以為她放棄我現在擁有的一切,甚至離開烏洛蘭王族,但你呢,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我驟然望著不棄,他的話讓人意識到危險,這是鷹隼的逆鱗,沒有人能逼他做這樣的選擇。觸必殺人!

??突然的,跳躍的火光中閃過明晃晃的刀光,一個胡人操起刀沖鷹隼刺來。所有人都注視著邪王與不棄的交涉,何況那刀速之快,電光火石之間沒有人來得及防範,直到那刀子攏到近前,鷹隼才敏捷地躲閃了一下,不過胳膊還是被刀尖挑到,衣服劃開,卻無皮肉之傷。

??我心下駭然,刺客的刀劍通常都會淬上劇毒,只要劃破一點點皮膚,就會致命!!

??「護駕!」碧涯一聲高呼,頓時,人影凌亂。

??「是扎西?!」不棄認出他,匆忙瞥了勾陣一眼,難道是王的指示?卻見勾陣也是一臉的措手不及。

??「快閃開!」鷹隼擋開刺客,將我推到一邊。不料轉身的時候,刺客拽住了他的袖子。今天是便裝出行,鷹隼沒有隨身佩劍。忽然的,那衣袖被一柄彎刀劃斷,是嵐。她奪了身旁胡人的刀子。

??「快,護駕!」

??見鷹隼與刺客拉開距離,正是上手的機會,我連忙吩咐侍衛。院子里的胡人則被另一批侍衛團團圍住了,免得他們趁機再有行動。烏洛蘭不棄也被長槍阻到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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