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觴——邪王的第一任妃 卷十四 金釵劫5【鷹隼篇】

作者 ︰ 雪颯靈素

「但你卻利用了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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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瞼,沉聲道︰「這是任務以外的事。師傅給我的命令只是刺殺你,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他都沒指望我活著回去,我也沒指望過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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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任務已經結束,那晚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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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想知道,我在他心里是否有過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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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不自信?」我鄙薄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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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落言姑娘,曾經被我所殺。為了這事,青羽才違抗你的命令來囚室里找我。看到他一臉憤怒,不由地以為他的心上人是落言。所以,只好借你來演出戲給他看,想確定下我在他心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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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你敢利用本王做戲!」原來到頭來,被人利用的是我。所謂君威不可欺,我抬手給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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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溢出血,哀傷的笑容像一道細細的傷口,但眼楮里卻有傲氣!「我沒想到他會因此跟你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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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的是什麼?他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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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青羽是什麼關系?讓那小子為了女人跟我翻臉,當真有些不太可能!她的賭注很大,如果青羽真不為所動,那晚她要留下的,不是名節就是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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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青羽會怎麼做。」沐雪坦白地說,「可我明白,我不會輸。即使他沒有出手相救,你也不會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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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晚,我對自己,可沒有那個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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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任務之前,我見過月牙。為了維護你,她自有一番堅決與痴狂。我想,令她傾盡一切付出的人,應該是個值得付出的人,不然,她也不會跟楚然說什麼‘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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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她,突然展顏一笑,倏的轉過了身去,「好好呆著吧,等你褪盡了戾氣,本王會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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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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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侍衛喝止她,「你敢阻撓王上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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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讓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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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轉身,只是負手等待她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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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青羽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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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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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了良久,我緩緩說︰「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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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還有未消退的血腥味,我將被子蓋到青羽的脖頸處,叫沐雪進來。她臉上起初仍是剛毅,可見到青羽的那刻,瞬間冰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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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隱忍了很久,十幾年的淚水在頃刻釋放,哭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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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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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偶然救你,是喜歡你啊!臨走時不告訴你,是怕你傷心,才故意裝出決絕的樣子,也不想因為我,讓你受到組織的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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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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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你還記得在小廣場上救的那個小女孩嗎?其實在很早以前,我們就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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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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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王府相見,你扯掉我的面紗,你知道我心情有多復雜嗎?我被嚇到了,你也被嚇到了。你是被我的容貌所嚇,我是被你審視的眼神所嚇。第一次得到你的注意,卻在一開始就注定要算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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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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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不死,可惜我不能救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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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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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頭抵在床榻上,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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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抽泣聲在這寂靜的夜、在這空曠的帳中分外的淒涼、悲慟!就連牆上的燭影似乎都被哭聲所感,搖擺起來,沉浮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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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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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人悶哼了一聲,揉了揉疲憊的雙眼,不經意瞥見沐雪正在伏床悲戚。他那眼珠子都瞪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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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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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的身體猛然一震,她恍惚地抬起眼,幾乎跳了起來,冰冷的眸子中閃著失而復得的慶幸,她埋首進青羽的肩窩,完全忘了這是場騙局,只高興,他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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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大王騙我說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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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青羽依舊詫異。她是那麼冷的人,可剛才的哭聲低靡憂傷,仿佛失去了一切,那些淚水,竟全是為他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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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讓你傷心了。剛才我……睡著了。」青羽傻傻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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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只要你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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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很重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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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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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坐起身,任由她抱著,似有似無的笑在唇邊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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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傻小子!」我清咳一聲,想笑你就笑出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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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子里的氣氛很好,很安靜。雨夜的陰霾全部沉沒在了橙色的燭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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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沐雪揚起臉,手指劃過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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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低眉的那剎那,她向他湊近,垂下的影子掩蓋住青羽的俊顏,只有那一雙琥珀色溫柔的眸子仍在這一片濃黑中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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緘默中,我輕輕挪開步子,還沒有離開,青羽就已經吻上沐雪的唇。那樣的青澀,有笑、有淚,柔軟地貼著她的唇瓣,害怕傷了她。倒是沐雪,在慫恿和縱容他一次一次深入地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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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痕跡地一笑,我替他們放下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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