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觴——邪王的第一任妃 卷十二 等你的這些日子里的…

作者 ︰ 雪颯靈素

??連發四箭,總算干掉了那三個殺手。這弓箭真是個好東西,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隔著最遠的距離殺死最強悍的敵人。碧涯看得瞠目結舌,我把弓拋給他,說道︰「如果弟弟想學,我以後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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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模腦袋,又納悶道︰「是誰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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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憑無據我不敢胡亂懷疑,只覺得此事跟韓國公有關。但且牽了殺手的馬,在天黑之前趕到小村莊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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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上兩月可有行軍的隊伍從這里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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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問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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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戰火連綿,還真是人心惶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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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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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放松了戒備,「有的。是上邪的隊伍,姑娘的良人從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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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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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得等了,這仗還要打幾年呢,到那時候人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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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你怎麼說話咧?」碧涯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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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無常,誰說的準呢?我勸姑娘還是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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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勢必要追隨他的。您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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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往東南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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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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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遍地,轉眼又是重陽。我們在天蠍城中安頓下來,再往前,就不讓通行了。申原和楚厥的殘兵正在與上邪交戰。邪王派遣了一隊人馬,保護百姓留在此地。他們說,等邪王凱旋歸來,第一個經過的城池便是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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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別再跑了。我想回宮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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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合十,對著太陽升起的地方,默默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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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願我的王,一統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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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隼,在此處等你,獵獲你第一抹勝利的笑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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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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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的這些日子里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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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隼-九年-九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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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蘊含著思念與長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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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慶幸我還記得今昔是何年,也已經習慣用上邪的年歷來計算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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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蠍城是個不錯的地方,轉了一圈後,我不由明白了你為何要把它摒棄在戰場之外了。它是個水城,白牆烏瓦顯得那樣干淨和安寧,任誰也不想破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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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城東的小巷子里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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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羽的鴿子會落滿屋檐,我在想啊,這世界上應該有一種雪不會讓人覺得寒冷。你說,對嗎?我是否那般任性過,在下雪的晚上,把冰渣撒進了你的衣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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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固執,依舊低眉批改奏章,任冰渣在你衣服里化成了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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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把冰冷的手背貼到你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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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移開一點距離,你溫柔地責備道︰「別煩我,我要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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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哧一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工作。你看起來好像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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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淡淡皺起眉,唇邊卻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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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隼-九年-十一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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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真的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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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旁邊種的白梅花全開了,一片片清秀,跟婠闕宮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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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涯給我折了兩枝插瓶,其實我也喜歡梅花的,只是韓夫人住進婠闕宮後,再不便去那里了。現在想想,覺得自己有些失敗。我不會經營主子與奴婢的關系,也不會經營我和她之間的關系。但是,鷹隼,你能感覺到我也有隱忍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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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負氣出走,只因為你對荷秀一個曖-昧的舉動,讓我氣得在懷王府里住了一夜。回宮後,又跟你大吵大鬧,險些弄掉了孩子。可當得知韓夫人懷孕後,我卻佯裝著高興去恭喜你,在離開的那剎那,輕輕抬手擦去了滾下來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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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最孤獨的時候,我已經學會了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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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是不是也跟我一樣,總是拿最開心的一面來面對我?但心里的委屈又有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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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作為上邪的君王,我不可能留給外戚們干政的機會,因為王權的領導者必須有王氏的血統。現在,我要做一件事情,希望能得到你的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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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娶韓莫離,拉攏韓國公,與付成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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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曾說過,對我的好,你也不曾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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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隼-十年-二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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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上邪連連捷報,听說楚厥已平,申原也是強弩之末。這整個天下,眼看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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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蠍城中的子民在縫制錦旗,繡的全是邪字,他們感激你,在戰爭之前先選擇確定百姓的安危。這讓我感到驕傲,驕傲自己嫁給了天神般英偉的人物。所以我也在燈下,為你繡字,為你縫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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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藝很不錯,你應該相信我刺繡的功夫吧,我拜過師的,她還送了個銀鎖給我。你說︰「她一定很有眼光,銀鎖配你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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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隼-十年-三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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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二十天時間,城中的子民共縫制了一萬面大旗哦,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守城的軍官說,會替我們送到前線上去。我想你見到後一定非常高興,一定會更加有勇氣、有精力去面對酷烈的戰爭。我似乎能想到那錦旗遮天的景象,想到你披著猩紅的戰袍在黃沙中肆掠,如一股不可抵擋的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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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隼-十年-五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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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分別差不多兩年了。一直沒有回宮,也沒有打听過宮里的消息,只在全心全意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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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的聲音漸漸遠了,天蠍城中也變得熱鬧了許多。今天,有戶姓張的人家辦喜事,在巷子里擺了二十米長的流水席,大概是因為,難得放松心情高興一次吧。所以,很多人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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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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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見識了一次所謂平常人家的婚禮,感覺挺溫馨、挺浪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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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我羨慕的眼神,你是否又要問︰「到底要嫁我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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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隼-十年-七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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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七夕了。前方傳來消息,說上邪與申原的戰爭基本結束,邪王留下羽林軍善後,而王騎在五天後就會來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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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傻了,高興得傻了。原來心亂如麻的麻也可以等同麻木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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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我要如何迎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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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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