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觴——邪王的第一任妃 卷五 知名不具 第一章

作者 ︰ 雪颯靈素

??掖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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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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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著履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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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扇在案頭搖擺著,輕輕捕捉著王座上男子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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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穿了一件寬大的睡袍,捧著一卷軍冊,斜靠在椅背上。醒目的素白在闞闊的宮殿中像一抹難以掩藏的寂寥。或許王者,本就同時處在權力和寂寞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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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我冷靜地開口,「深夜召見,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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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與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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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得很直接,溫柔的聲音有種懾人的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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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道,申原與上邪是死對頭。如今天下三分,申原、上邪、楚厥鼎足而立,他要合作,當然會選楚厥,干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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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大王以為,扣留我,就可以牽制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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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是不是女人都這麼天真的?你認為鷹隼會為了你而受本王要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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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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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凌烈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受別人的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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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凌厲的目光挪到我身上。「亂世之中,傾國紅顏不過是男人手里的酒杯,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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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碗應聲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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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玉碗片刺痛了我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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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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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鋒利起來︰「因為你可以助我奪回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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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天子以令諸侯?……你太看得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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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誰叫婉月的王室都死絕了呢?」他言辭間充滿了對婉月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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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郁郁,不管過去還是現在,甚至將來,上天可曾給過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明明是想要自由,卻又將我帶入這樣紛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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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無能無力。」我直視著他的眼楮。雖然我的目光蒼白,但有一股堅毅的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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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女人……」他上前拽過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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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忘了,這不是在上邪,我不能與王對視。不過,也沒有什麼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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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想被擺布也有錯嗎?」他拽得很緊,讓我有些惱火,「凌烈,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子民,你也沒有統一天下,別指望我把你當做君主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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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地放手,我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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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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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笑站起身,抖了抖弄皺的袖子,「那我就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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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雨聲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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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烈喚來人,說要將我囚禁在垂陽閣中,據說,那里很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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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坐車去的,後來內監提著宮燈,又指引我走了很長一段路,大概寅時(凌晨三點到五點),才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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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閣很小,但卻精致。只是里面的家具皆已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我用袖子拂了拂,染在白衣上的污漬讓我覺得惡心,真後悔剛才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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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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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將就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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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烈還算客氣地,命人送來了一些日常用品,我猜想,這一住,可能又沒個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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