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觴——邪王的第一任妃 卷四 宮刑 第一章

作者 ︰ 雪颯靈素

??這話我相信,而且深有體會,不過終究委屈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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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抬眸淺笑,「單方面的感情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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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給點時間,你就會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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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悠然自得地晃動著茶盞,眼神中有來自一個王族的驕傲與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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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阿皎跑過來,趴在我們中間,「湖水好髒好臭哦,太陽好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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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番話就像是忽然飄過晴空的烏雲,遮蔽了原本美好的視覺,隨即我便看到子梵的臉上浮出了陰沉的色澤,仿佛在說,真後悔帶上這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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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十分慶幸她的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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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子梵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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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其實很簡單,就是天上的月牙,有著殘缺的美麗,生命似乎也是如此,不能圓滿因有漏。我心疼我的名字,所以我告訴他,我叫「自由」,我是自由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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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那我就是無忌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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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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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問︰「姑娘的琴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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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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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切磋一下?」沒等我回答,他就命人將琴拿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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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柳絮悄悄飄進船艙,我攤開掌心將它握住,子梵看了一眼,撫琴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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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青溪一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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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圍潮打自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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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公子名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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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佳人字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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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上住,水邊謳。往時歌舞已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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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識得相思苦。說起相思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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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漸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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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臨場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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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起身,在余音中為它命名︰「此曲就叫‘無數相思下柳枝’。……姑娘是解琴之人,應該懂得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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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攤開掌心,將攥住的柳絮放飛,「那我斗膽和你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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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罷,我將琴攬入膝間,輕輕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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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日寒鴉一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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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塘新綠卻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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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教眼底無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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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人間有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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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已斷,淚難收。相思重上小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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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知已被山遮斷,頻倚闌干不自由。」

「頻倚闌干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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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完最後一弦,我的手指停在半空,琴的尾音仍在我的指甲上顫動。而那些聲音,仿佛是從我的左手流進,右手流出,在體內川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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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梵怔愣在那里,很是感慨︰「你的曲子像水一樣的憂傷,美而不艷。它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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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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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之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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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曲子。」他問,「你真的要拒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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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梵應該從我的琴聲中品出了我無限悲涼的境地。在上邪王宮的那些日子,耗盡了我所有的激情,我已經沒有多余的氣力哪怕是渴望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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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無比肯定地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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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地一聲輕嘆︰「看來,我出現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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