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觴——邪王的第一任妃 卷二 獻妃 第六章

作者 ︰ 雪颯靈素

卿樂二十三年九月初一,婉月國,王城升平台。

今天是我的生日。

听說我是夜里出生的,那時候窗外一彎新月正明。父王那晚並沒有來看我,接連後的許多天,他也沒有過來。

我的名字是母親取的。大概那時,母親已經失去了父王的寵愛。

由于母親懷我的時候身體不好,因此小時候的我也常常生病,但並不懂得什麼叫冷清,從沒注意到身邊到底有多少人守著我。而那時,落言已經陪在我身邊了。

後來我的身體越來越好,到了九歲幾乎不再生什麼大病。長到十二歲,出落得分外美麗,記憶中才慢慢有了父王的印象。日後他對我的寵愛和培養,叫我忘記了以前落寞等待他來看我時的苦澀。

我坐在二十人抬的豪華花架上,四周皆以輕紗帷幔垂之。架梁和底座上綴滿了綠色的寶石,每一顆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珍品。都城街上人頭涌動,翹首以盼。

那高高聳起的露台,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威儀萬端,富貴大氣,名曰「升平」。是父王督使人力用一個月的時間建造完成的,這定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當我掀起帷幔走下露台,浩瀚的人群頓時響起一片驚呼,驚嘆我為天人。我微微一笑,抬步邁到露台之上。王室的禮儀教會我要自持,尤其不要有損了王室高貴的形象。

升平台已經圍了一周的鼓手,準備大奏華章。右邊一側,全都是技藝精湛的宮廷樂師。我心中預示著一場繁華即將上演,她將代表人們展現婉月的美麗。當我步到露台正中,四下頓時一片安靜。

身後略微高出的樓閣之上,便是婉月國最為尊貴的宮廷看客,他們精通及時行樂的妙意,其中還包括我的父王和那個妖艷的女子——魅妃。而露台靠前的位置,則屬于國中地位比較尊崇的人。在此之中,我一眼便望見了颯箭橫,他還是一副冰冷的神情,立在師夫箭叟的旁邊。

舞樂響起,奢華的浮音鏘鏘。

「咚!咚!」

所有的鼓手一齊發力,高亢的鼓聲大作起來。我踩著恢宏的鼓點,揮袖而舞,猶如翩翩浮雲,一時間瓊英繽紛,柔和的花瓣貼著青絲滑下。

扶搖萬重兮,放我麒麟沖蕩。清清渭水兮,舞我手中霓裳。飛飛青雲來兮,月華璀璨遞璉光。巍巍立于山兮,馳騁巍峨天上……

而人群之中,將要改變我命運的男子也在注目欣賞。他俊逸非凡,剛毅的面容上蕩漾著幾分不羈的瀟灑,立身在這人群之中,有著鶴立雞群的統領之風。

鼓聲的節奏由舒緩變作緊張,我開始旋轉起來,突然猛地感覺到腳下輕微的晃動,不免有些詫異。隨著鼓手們整齊地再次將鼓捶擊下,腳下便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露台之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緊接著便有橫梁斷裂的聲音,人們驚呼道︰「露台要塌了!」

「露台要塌了!」

呼聲在人群中炸開。

靠近升平台享有極佳位置的貴冑們紛紛作鳥獸散去,台上的樂師、鼓手們也急忙下台逃命,生死關頭,人人自危。而那樓閣之上,卿樂王淡淡地吩咐下面的侍衛保護公主,魅妃卻吱吱地笑道︰「王上,瞧,這些人逃得多快啊!」

又幾根支撐的柱子被壓斷了,整個平台轟然向下倒去。那一刻,我恐慌地閉上眼楮,居然充滿了絕望,原來自己求生的意志是如此的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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