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但怯步 鄉村小路帶我回家 7

作者 ︰ 利百迦

水的莊園生活安靜祥和,並沒有出現她起初想象的那種熬不出頭的虛恍.

鎮上有一座基.督教堂,她在那里結識了幾位與她身份相似的太太,她們是附近農場的女主人,與水一樣的悠閑,不一樣的是她們保持著一種濃郁古典氣息的莊園生活︰聊天,跳舞,喝茶,會客。

水在受邀參加了一次太太們的下午茶派對之後,驚異的感嘆這世上竟還保留著那麼純粹的古典式莊園生活的風格。

華人是通于禮尚往來的,水也偶爾邀請太太們來自己家喝茶,禮數與規格是不會有差池的,與這幾位生活悠閑但絕非白丁甚至學識匪淺談吐不俗的太太們喝茶聊天,是水日常生活的偶爾調劑,每每會為她帶來優雅祥和的心境。

俞羲叢對她的這份小範圍社交亦十分鼓勵,特意為她闢出一間會客室,這間會客室本身就是過去的婦人聚會室,是這座翻新改建過的舊莊園里遺留下來的典型的婦人之所,有著爬滿青藤的可以對開的格子玻璃窗,窗內覆著精美蕾絲台布的桌子上有日日更新的圓瓶插花!有冬天的壁爐,有純白色的鋼琴…累…

太太們在這樣古韻的房間里輕搖香扇聊天喝茶,仿佛把時間折回了中世紀的莊園生活,是一幅畫,且其間還瓖嵌了一位皮膚白皙的華裔太太,使畫面的色彩度愈發豐富飽滿。

聚會不是常常有,俞羲叢擔心妻子過的枯燥,要她參與園藝修剪工作。

園藝是可以燻陶情操並且可以強健身體的,他每日回來看見妻子粉撲撲的臉,就會放心,她過的很舒心。

……

他們終于領了結婚證,拿到沃原送到辦公室的結婚證後,俞羲叢好激動了一陣,唯一令他不滿意的是美國的結婚證上沒有夫妻二人的照片,不似中國的溫馨,不過總歸是結婚了,多好啊。

這天他回家極早,下午五點多汽車便駛到了滿目翠色的鄉間萌。

他是一貫在傍晚之後暮色降臨時才歸家的,今天早歸完全是因為手上的結婚證。

那無照片無鮮色的的一張紙讓他在辦公室呆不住了,他想立刻見到他的小妻子。

一念升起,萬事靠邊,推開所有事務,馬上回家。

車行至鄉間小路,在距離自家房子還很遠的草甸處,俞羲叢望到了牽著小白馬的妻子。

小馬潔白的脖子上帶著她親手編的橘色花環,地上繞著野花閑轉的笨鵝也有的被她套上了純橘色的花環。

她此時已是消閑下來,正一手牽著小白馬,一手捧著書,在野鵝‘呀呀’的叫聲里凝神看書。

身上穿著式樣簡單長及腳踝的布裙,長發和裙角被微風吹的輕輕鼓了起來。

多美的田園女孩啊!

俞羲叢笑了,讓車先回農場,他向草地上走過去。

愛臭美的他今天出門時穿的極休閑,身上的裝束在這逍遙的草甸林間倒也不顯生硬。

他邊向妻子走過去,邊把外套月兌下。

水看到從遠處走來的他時,他已經清清爽爽一派年輕面貌︰深色T恤、棕色帆布褲、加棕色麂皮鞋,十分高大,水多看了一眼。

她沒向對自己揮手的俞羲叢示好,她的態度還是淡淡的,雖然這些時她跟俞羲叢過開話了,但僅只是不冷漠了,熱情絲毫未增加。

俞羲叢走過來,把手臂上的外套往馬背上一搭,大手撫向低頭看書的妻子。

俞羲叢看了眼妻子手上的書,是一本精裝英國古典小說。

他撫著妻子的腦袋問哪里來的舊書,水說布朗太太處借來的。

俞羲叢笑了,他早已發現如今的自己是如此的愛笑,發自內心的,柔情滿懷的,心滿意足的一種笑。

「心心,俊佑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俞羲叢把妻子手上的馬韁牽過,攬著她的肩向回家的方向走。

水走了兩步合上書,「中午家里給我來過電話了,說下個月典禮!」

俞羲叢點點頭,「下月我們提前回去!」

「噯!」

兩人聊了幾句俊佑女友的情況,商量帶什麼禮物回家,回家的行程等等,在說到這次回國去南京看望女乃女乃時,俞羲叢忽然問了句︰要不要去越南?

水向前走的腳頓了一下,她輕輕的搖頭,用近乎無聲的低音說了三個字︰「不去了。」

她的聲音掩飾著哀傷,俞羲叢不知道,她已經不止一次的聯絡蘭慎軒,丈夫對她隱藏起來的那個消息,她已經從蘭慎軒那里得知,她不願再去睹物傷心,她想緩一緩,過兩年再去尋墓!

二人絮絮說著話,不覺走到了那只高高的綠郵箱附近,水繞開不去看,俞羲叢卻故意要上去看看,他牽馬過去刻意開了開綠門,然後一無所獲的笑呵呵掩上小綠門,看著水避嫌似的撤開去那麼遠,他又發出一陣開懷的笑聲。

「來,心心!」他大聲叫妻子,「過來!」

說著‘過來’,其實過來的是他自己,他向心心走過來。

「來,」他拿過妻子抱在懷里的布封皮舊書,「上馬,還很遠,走了這麼長路,心心累了!」

水吃驚的張大了眼,俞羲叢立刻知道她吃驚什麼,她是說那麼小的馬,他居然要跟她騎馬回。

俞羲叢呵呵呵笑了,把妻子往懷里一攬,在額上吻一下︰「我不騎,心心一個人騎!」

水忙忙擺手,「我不累,它那麼小……」

可她說話擺手間身體已經懸了空,「啊」的一聲她已經被俞羲叢抱到馬背上。

小白馬乖乖的,一動不動,但她一手抓著馬鞍一手死死抓著俞羲叢的手臂,嚇得語不連聲︰「……啊……啊……放我下來……要掉下去了……放我下來……」

「不怕,……好好坐著,寶貝兒,好好坐著……」

俞羲叢不由分的掰下妻子扣在他胳膊上的白手,故意要鍛煉她的勇氣似的不護著她。

俞羲叢哈哈笑的牽著馬向前走,馬背上的水吱吱哇哇︰「你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俞羲叢只一個勁的哄︰「好好坐著,好好坐著……」

他知道沒事的。

果然,過一時水不叫喚了,她覺出馬背上的穩當了,兩條腿被緩緩前行的小馬駒來回蕩著,慢悠悠慢悠悠的回家。

見她不嚷著下馬了,俞羲叢走過來跟馬並行,他從褲袋里掏出一顆碩大的草莓,抬手喂到妻子嘴里。

妻子斯斯文文吃著,他看的滿眼寵溺,他一手牽韁一手攬住妻子腰,又開始絮絮說話。

水只听不言語,過一時,俞羲叢忽然掉轉頭來喚了一聲︰「心心。」

「嗯?」馬背上的水低頭看過來,口里還有草莓汁。

俞羲叢伸出自己一邊握韁一邊握書的兩只手,掰過妻的臉,把她掰的彎了腰。

他說︰「嘴上蹭著草莓漿了……」

「唔……唔唔……」

‘唔’的一聲,水被含住了唇,人已從馬背上跌進了俞羲叢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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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反倒不及昨天精神,出文晚了,下章十點後,謝謝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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