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繁夢︰人間少年郎 殘忍殺戮

作者 ︰ 路西的懺悔

更加戰戰兢兢,連日顛簸或在荒野露宿,吃不好睡不好,身體已經非常虛弱,最要命的是得長時間神經緊繃著,這對人簡直是極大的摧殘。又渾渾噩噩過去四天,在一個規模還比較大的鎮子里下車,拖著疲乏不堪的身子找到家不大的客棧,墨白說自己是潘雲城里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回鄉下看親人,這是正要回府上。洗過澡,正正常常吃頓飯,正想上樓休息,卻見掌櫃和夫人拉著店里的客人都去街上,今天鎮里有大集市,他們兩個兒子會在擂台上表演武術,兩夫妻都是很熱情的人,這樣規模的集市一年才會有一次,店里的人也都很給面子,互相結伴著去觀看。

墨白招架不住慈祥又熱情的人,不好意思地推說自己很累,慈祥婦人沖墨白眨著眼楮,「大家都去,客棧里就你一個人哦,不怕?」墨白被那竟很俏皮的神情逗笑了。當然,還是沒去,睡得迷迷糊糊還能听見回來的人群歡快的談笑聲。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洗漱完下樓都能吃午飯了。以為今天還會有很多人討論集市上的新鮮東西,卻見在大堂里用飯的客人只有幾個,而且氣氛有些怪異。墨白看看掌櫃,慈祥夫人不在,他的表情,居然是哀痛……強忍著沒去問發生什麼事,安安靜靜吃飯,卻見一個丫鬟攙著婦人回來,後面還有許多住店的客人。兩人都是紅腫著眼,顯然都哭過,而且哭了不止一會兒,後面的人群也是一臉惋惜表情。怎麼回事?

掌櫃迎上去,「那孩子……劉老爺怎麼樣?」

婦人,「醒過來了,只是……小臻是他最大的盼頭,如今……」眾人都是一陣搖頭嘆息。

在吃飯的人輕聲問到底怎麼回事,那孩子真沒救了,回來的人嘆著氣,墨白豎起耳朵,好一會兒,才大概明白,隔這兒幾條巷子的一對爺孫,孫子才十多歲,模樣清秀文氣,自小聰穎,年齡不大學問卻很高,大伙兒有個不會的字兒信兒都去問他,他那一手靈動逼人的字畫在鎮里都是有名的,鄰里都很喜歡這個男孩。爺爺待人也厚道寬和,老人家就指望這孩子繼承他已故爹娘遺志,將沒落的書香人家重新撐起,但是,昨晚還好好的,今早起來,那孩子卻突然就沒了氣。鄰里報官,官府也只糊弄人。

墨白听見人群對那男孩的描述,卻陡然一驚,膽戰心驚這麼多天,由不得她不特別敏感。雖然知道應該只是巧合,但現在任何與清雅能搭上半點關系的人事物她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多個心眼在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各種情緒都有,卻見一剛來吃飯的客人听了一會兒後,猛然站起沖著他們道,「幾位,青陽鎮里也發生了命案?」

眾人一听停下話頭扭頭看他,「也?」

那男人急切道,「剛才幾位大哥說也是一位十多歲長相文氣的男孩兒,是不是?」

人群點點頭,「怎麼,難道是你認識的人?」

那男人抖摟著手掏出銀子付賬,飯也不吃了,一邊蒼白著臉,「昨,昨晚,縣里也發生一起,那孩子跟我家兒子一塊兒長大的,長,長得也像……」

所有人都一驚,有人看著他失神的模樣,拉著他,「縣里你怎麼跑這兒來,你兒子呢?」

那人哭喪著臉,「昨天內子帶著他去象村娘家了。」

「那還愣什麼,快去啊!」人群比他還著急,推著已經有些六神無主的男子往門外去。

墨白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回房拿行李直奔市集尾雇馬車去那人口中的象村。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一進村子,那震天響的哭聲霎時讓墨白眼前一黑,比她前幾步下馬車的男人幾乎踉蹌栽倒,兩人都搖晃著身子,想馬上沖過去,又希望永遠不要見到那令人絕望的答案。

沒走幾步就有村民看到那男子,一臉哀嘆扶著他往掛著白幡的房子走去……

什麼都不用說了。

墨白倒退幾步,猛轉身跑到村口的小溪里洗淨了臉,再回去遇人就問自己長得是不是跟那個男孩很像,人都避著她。撩起劉海請他們仔細看,五官是不是有些相像,那人瞥了幾眼,後來盯著她,招手叫另一個人也過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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