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曉晴順著公路一路往前,她確定道路並沒有錯,錯的不過是她提早下車,所以只要沿著公路,她就會找到該去的地方。
天色晚了,晚霞漫天,在這個離天都很近的地方,霞彩好似在頭頂飄動。伸伸手,一個跳躍似乎就能與天相接。
米曉晴行了一陣,才發覺自己是沒有經驗,過于焦灼了,以往父親帶她過來都會先在LS住一晚上,等第二天才過來。
這條公路下午四五點鐘就已經少人經過,現在六七點,已經看不到車輛。
慢慢行過去,腳底被割傷,磨出了水皰,米曉晴咬咬牙,想到了病重的媽媽,想到了被拘留的爸爸,又抖擻了精神繼續往前。
天黯淡下來,月亮出來了。
明亮耀眼如同太陽一般的月亮,又大又圓,在天空中仿似晶亮的玉盤,柔和的光輝輕輕流瀉在米曉晴身上,孤單倔強的背影中多了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清淡。
寂寞清冷,涼風吹過。
米曉晴打了個冷戰,抱緊了雙臂,只听到遠處有動物的嚎叫。
不知是什麼動物?米曉晴疑惑,她知道藏多犛牛,可是這兒竟然連犛牛的影子也不曾見過。
叫聲漸漸逼近,有綠色的光點在遠方閃爍。
米曉晴突然渾身冰涼。
綠色的眼楮,好似黑色天幕上瓖嵌著的貓眼石。
它邁著優雅的步伐慢慢靠近,如同將要去享受盛宴的貴族,一步步冷靜而殘酷地逼近。
米曉晴渾身哆嗦,一人一狼相遇在海拔兩千米的高原上。
對峙。
為什麼?
米曉晴緊咬著唇瓣,咸腥的血液在口腔中蔓延,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為什麼?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媽媽昏迷,爸爸入獄,老公成仇。
她雙目圓瞪,一股熱流就從心底深處升起,沖得腦袋昏昏沉沉,腦中仿佛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狼動了,它貪婪地靠近,唇瓣的血腥味刺激了它。它矯健的身姿猛烈地撲向米曉晴。
為什麼你們都要來欺負我?
都看我好欺負是麼?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不會!
不會!
米曉晴一聲尖叫,手中的中跟鞋就打了過去,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米曉晴不管自己的身子手臂被狼尖利的爪子扒拉出了多少痕跡,也不管它張著的血盆大口中,亮閃閃的牙齒有沒有咬到自己身上。
她只拿著中跟鞋猛烈地揮舞,不停地揮舞。
打!
打!
打!
以後誰敢欺負我,我就拼命地反擊。
冷墨桐也好,黃任也好,狼也好!
我都不會讓你們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