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線懶洋洋的灑進房間,當段若年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是群鳥撲飛,花異炫彩。
正好,門外的一陣敲門聲引起了段若年的注意。
「段小姐,您醒了嗎?奴婢要進來了……」隨著話音剛落,「嘎吱」一下的推門聲傳了過來,段若年急忙從床上撐起半邊身子。
「嘶……」
突然來襲的一陣鑽心刺骨的疼讓段若年一下子失去重心,她趴倒到在床邊,這時,正好侍女進來看見了,「段小姐,段小姐,您別亂動……小心手上的傷……」
侍女急忙走上前來小心翼翼抬起她的手,段若年這才是發現,她的手腕處包了好一層的裹紗。
「段小姐,奴婢小涵,是來伺候您梳妝的,來,我扶您……」
「小涵……你……我這是……我……」
段若年微弱的開口了,她似乎有些迷茫的看著小涵,小涵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她輕輕的提醒段若年︰「段小姐,這里是王爺府。」
「王爺……府……王……爺府……」段若年不停的呢喃,對,王爺府,王爺府……
一抹酸楚浮上段若年的眼眶,是的,這里是王爺府,她想起來了,想起那張陰冷、可怕的臉了。
「小涵,王……王爺呢?」硬生生的吞下委屈,段若年順從的坐起身子,然後下了床。
其實,段若年是很想問小涵為什麼王爺要把她帶回府里,可靜下心一想,小涵也只是個侍女,她能告訴自己什麼呢!
「王爺說……等您梳妝完畢就去庭院一起用早飯……」小涵一邊小聲的回答,一邊試探段若年的臉色,她小心翼翼的把段若年扶到了梳妝台前伺候。
苦笑一下,段若年不再說話,她靜靜的坐在那里,任由小涵擺弄。
房間淡淡的飄著幽香,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暖和,段若年靜靜的坐在那里,她知道,她抗爭不了,她想起了岳北影……
岳北影,你究竟對段小姐的愛,有多重……
段若年微涼一笑,這時,小涵在她身後輕輕的說︰「段小姐,您真漂亮!」
小涵把段若年扶起,又拿來一襲淡黃白相間的衣衫幫她換上,在整理了好一會之後,小涵才是說︰「段小姐,準備好了。」
段若年輕輕的點了點頭,朝著門外走去,小涵緊跟其後。
花園里,花香滿溢,小鳥兒歡快的在叢林之間撲飛,亭子里,八王爺靜靜的面朝著水池,看著水里的小魚。
段若年和小涵剛剛走進花園,小涵就突然的停下了腳步,她帶著無奈的眼神看了看段若年,然後轉身離去了,段若年似乎略有所悟的不再挽留,她慢慢的踩著步子,走到了亭子里,來到了王爺身後。
「坐下,倒酒。」
冷冰的四個字,段若年壓抑著膽怯的呼吸,順從的在王爺的目光下,坐了下來,她手腕上的白色裹紗顯眼而繁絮。
莫名的一絲不忍涌上了慕詠琰的眼眶,他不露聲色的坐了下來,伸手去觸踫段若年的傷口,不料,段若年猶如驚弓之鳥一樣,一見王爺朝她伸出了手,她下意識的一縮,雙手緊緊的貼在胸前,睜著眼楮緊張的開著慕詠琰。
「王……爺……你,你想干什麼……」顫抖著聲音,段若年兢兢戰戰的說︰「北影會來就我……北影會來救我的……」
「哼!本王等的就是他!」
慕詠琰突然語氣一轉的打斷了段若年,之前在他眼眸里那僅有的一絲波動消散無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陰寒。
「段若年,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告訴本王,岳北影在哪?!」慕詠琰突然的伸過手來,他一把抓住段若年的傷口,用力的把她扯到了自己的腳下。
「王爺……王……請放……手……痛……」
段若年被劇烈的撕扯著,手腕上的劇痛一層又一層的加重她的身心,一張美麗而蒼白的臉,掛滿了委屈的淚水,「為什麼……為什麼要……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段若年痛苦的呢喃著,發生的這一切,她有選擇嗎?!
「王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跪在慕詠琰的腳下,段若年幾乎快要失去了說話的力氣,可王爺仍然是牢牢的抓著她的手腕不肯松開,段若年的頭越來越低,呼吸越來越困難。
慕詠琰冷冷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段若年,嘴角勾上了一種居高臨下的嘲笑︰「哼,要怪就怪你的男人不爭氣,我倒要看看,岳北影的這口氣,能沉得住多久?!」
慕詠琰陰寒的一把鎖住段若年的咽喉,強迫她的眼楮看著自己,他一字一句的告訴段若年︰「你乖乖的听話,本王還能賞你個全尸,不然……」
一瞬間,慕詠琰的殺意濃烈,不知不覺中,他的手勁加重,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段若年,看著她呼吸困難,看著她說不出話,看著她因為無法吸氣而臉色煞白,看著她的眼淚,無聲的滴到他的手上……
不!不!段若年!她是段若年!
突然,心底一個吶喊升上了慕詠琰的腦海回蕩,段若年!段若年!段兒!段兒!
遙遠而沉長的聲音穿透慕詠琰的每一處思想,他的手不經意的抖動一下,一個細微的動作,慕詠琰一絲不露痕跡的回過心神,而眼前的段若年,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哼,髒了本王的手!」
慕詠琰一腳把段若年踢開,他拿起之前段若年給他倒的酒,一飲而盡!
段若年蜷縮著身子慢慢的往外爬,她再也不想辯解什麼了,無聲的痛苦化作絲絲的動力,她一點一點的往外爬,直到滾下階梯,段若年安靜的閉上了眼楮……
瀚宇……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