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何意？居然將懷有身孕的良貴人帶出來，是給自己看的嗎？就連最後一刻，他也想抹滅自己的自尊嗎？
刺骨的寒風吹著她單薄的身軀，脖間的鮮血已經停止，流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一直延伸到衣襟內。
「過來！」開口的是蘇煥離，他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來此刻他在想著什麼，但滿目卻皆是對面的孤傲女子。
她還記得，數年前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第一次在她的房內留宿，也對她說了這兩個字，過來！
只是那一切，都已是過眼雲煙了。
一旁的良貴人不由抬頭望著他，輕咬紅唇道，「皇上，她是叛國的危險之人，讓她過來怕會威脅到皇上的安全。」
未理會身旁的俏人兒，蘇煥離只等著她走過來。
慕容琉璃看著依偎的那兩人，朝前踏出了一步，每走一步，自己的心便沉重一分，他的樣貌也越來越清晰，心間跳得厲害。
離他們還有數步之遙，她停了下來，淡淡的對他微笑著，「皇上，你終還是忘不了琉璃麼？」
放開了身邊的良貴人，蘇煥離大步上前，單手攉上了她精致的下巴，那雙紫色的瞳孔印入她墨色的雙眼，鼻間傳來熟悉的龍涎香味，脖子上的傷口由于他的大力不由扯得生痛，秀眉皺了皺。
「慕容琉璃，想來你這性子是我以前慣出來的，就連臨死前也要為自己爭回一絲自尊與薄面！」他冷冷的道，下手的力道大了些。
張嘴苦笑著，「嗯，這倔強的性子是皇上慣出來的，只怕皇上也是著實喜歡這性子吧！」
看著眼前女子淡然的表情，蘇煥離的雙眼一沉，放開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卻攬過她的腰身，雙手將她橫抱起來，轉身朝著自己的轎內走去，「砰」得一聲，將她丟入轎內。
轎旁四周立馬圍起那些衛兵，任人也看不見轎內的情景，就連懷孕的良貴人也被人攙扶在了一旁，沒人知道他想干什麼。
慕容琉璃被狠狠的丟于轎內，額頭撞在坐攆之上，立馬紅了一片，眼前放花。
「嘶啦！」薄薄的衣物被凌空撕裂，她那平靜的眸子終露出慌張，對上那雙紫色的眸子，心在不停的下沉，雙手護于胸前，「皇上這是要給我最後的羞辱嗎？」
「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恩賜。」說罷，他便將她的腰身攬起，吻像蜻蜓般落在她的脖間，眼角的余光瞟向那蜿蜒的血跡時，紫眸微顫。
不知為何，一旦觸踫這具自己曾經愛歡過的軀體，意識便不再清醒了。
「皇上，你還是殺了我吧！」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聲音，她並沒有反抗，像只任人擺布的女圭女圭，聲音透著絕望，她知道，一切都完了，自己剛才還有些幻想，現在卻沒了。
「賤人，你寧願死也不願意我踫你是麼！」負手一甩，她便倒在一旁，蘇煥離面若寒霜的站了起來，雙手在紫袖之中漸握成拳。
半跪于地上，她抬手將凌亂的發絲撫平，抬頭與他對視，「皇上，可否容琉璃問一句話？」
負手斜睨著她，他是帝王，眼神就像看著一個乞丐般的厭惡。
「如果，琉璃並不是這幅樣貌，當年皇上還會納我為妃，愛上我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問這句，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問清楚，自己死不瞑目。
但蘇煥離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道，「那我問你，我曾經那麼信任你，你為何要背叛于我？你寧願夜夜與他人斯磨，也不願意我觸踫你一下？」
搖搖頭，她笑得淒涼，「既然不信我，又何苦問我？皇上，有些事情並不是雙眼看見就是真的。」
「哼，當日你在宮內與朱雀國的蕭易寒通信可否是真的！」蘇煥離繼續反問她。
蕭易寒，朱雀國的王。慕容琉璃袖中的指尖微蜷，「琉璃曾與他有過交情，單純的互通書信而已，如果這就代表琉璃勾結亂黨的話，想必皇上也有失英明。」
「那你如何解釋那封大逆不道，與奸人串通攻打我國的書信上面，會有你的字跡？」
嬌軀一震，慕容琉璃知道此刻她如何解釋，在他眼中都會成為自保的笑話，「既然不信，皇上就莫要問了，琉璃未曾做過的事，就不會承認。」緩緩的抬起頭與他對視，表情淡然得讓人想要疼惜她，「慕容府中二百多條人命已誅，還請皇上將我送于爹爹身邊，生前不能孝順他老人家，死後也要陪伴在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