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公子︰小老師,別害羞 未曾明言的心意(更ゞ)

作者 ︰ miss_蘇

蘭泉走進李淑蘭房間,房間內溫暖如春,蝴蝶蘭開得正好.

李淑蘭依舊在房子中間繡那幅鳳戲牡丹的繡屏。蘭泉知道老夫人繡花的過程中,最不喜歡有人打擾,便靜靜跪坐下來,耐心等待。

時間卻不長,李淑蘭又繡了幾針,竟然將還有長長的絲線,放進唇里咬斷!

「老夫人!」多鶴見狀都驚訝奔過來,「這是?」

蘭泉面上也是驚訝,「女乃女乃,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盡管跟孫兒說。累」

李淑蘭淡然一笑,指著多鶴和蘭泉兩個人,「你們兩個孩子啊,該怎麼說呢?素日里自然也是最了解我的人,明白我的脾氣。可是眼前你們卻都看錯了——我斷了線,並非是心情煩悶,而是……」

蘭泉驚訝抬頭,望見李淑蘭恬靜的笑。

「這一幅繡屏我足足繡了五十年。並非是真的需要耗時耗工,需要五十年這麼長久才能繡完,而是每一次即將大功告成之時,我便自己將絲線咬斷,全部重新來過……可是這一次我卻一直堅持繡完最後一針。所以我此時咬斷了絲線並非是再度半途而廢,而是——我終于繡完了。萌」

老人輕聲地緩緩講述,蘭泉和多鶴卻大為動容。尤其是多鶴。她母女這多年陪伴在老夫人身邊,深知這幅繡屏對于老夫人的重要。這不僅是老夫人孤單寂寞時候的依憑,也更是一針一針都刺滿了老夫人的傷心。

外人眼里,老夫人永遠是剛毅堅強,只有這幅繡屏記錄了老夫人那一顆又一顆沒有流下的眼淚……

「繡完了……」李淑蘭輕輕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將這繡屏繡完了之後燒在秀一的墳前,可是我此時還是改變了主意。」

李淑蘭抬眸望蘭泉,「如果女乃女乃用這幅鳳戲牡丹作為送給你和小桐的禮物,你們會不會嫌棄?」

「怎麼會!」蘭泉含淚跪行向前,接過多鶴拆下來的繡屏,鄭重向李淑蘭施禮。

李淑蘭也是淚下,「孩子啊,其實女乃女乃也真是老糊涂了,一直忘了一件事︰其實這幅繡屏早就注定了是要送給你的,可是女乃女乃直到昨晚才突然想明白。」

蘭泉听著也是一怔。李女乃女乃五十年前開始繡的一幅繡屏,怎麼就是注定了要送給他的?.

回到房間,簡桐接過這流光溢彩的繡屏,也是動容。听了蘭泉的描述,簡桐笑起來,「傻瓜,虧人家還說你什麼天才少年?看來你也不懂女人心的嚎?」

「什麼!」蘭泉咬牙,作勢要去呵簡桐的癢。

簡桐卻輕輕嘆息了聲,滿眼含淚。

「怎麼了?」蘭泉看著便是一驚。

「傻瓜,李爺爺在你身上紋下了一條龍。蒼龍的每一根線條都是李爺爺親手一筆一劃在你身上完成。而李女乃女乃送你這樣一幅鳳,一針一線也都是李女乃女乃心血與眼淚的集成——他們的心意合在一起,豈不就是‘龍鳳呈祥’?」

蘭泉听著也是心下巨震。他竟然沒能想到這一節。之前說他與苗藝訂婚的時候,李女乃女乃都尚且沒有將這幅繡屏繡完送給他,而偏是他與簡桐的關系昭告天下了之後,李女乃女乃才將這「龍鳳呈祥」的祝福送上——此中重意,何用明言!

簡桐的眼淚已經落下來,「老人家畢竟是梨本家的主母,她從前曾經欽定了苗藝,如今她不能夠自毀前言,可是她卻用自己五十年的心血,將自己最在乎的繡屏送給我們,期望我們‘龍鳳呈祥’——老人家在用這樣的心意,祝福我們啊……」

蘭泉也是淚下,卻並不奇怪。因為他的小老師正是創造了這一切神奇的人。換做這世間其他任何一個女子,若是處于小老師的境況,也都一定會怨恨老夫人的吧?可是小老師沒有,她甚至反倒在關鍵時刻救下老夫人來——對于這樣的晚輩,就算老夫人是鐵石心腸,又如何毫無所動?

可是蘭泉依舊無法釋懷的是︰已經正式繼承了家主之位,老夫人也已經用這樣的方式同意了他與簡桐的感情——那麼那個只有家主才能掌握的秘密,何時才會交托給他?

難道還要考驗他?他又要等待多久!

就算他還能等,小老師的身體如何還能等!.

李淑蘭的房間里,李淑蘭跪在梨本秀一的遺像前,淚水滂沱。

「老頭子,那件事我還是交付了……我真的是很笨,是不是?你都將答案給了我,可是我卻遲遲沒參透你的心意。那天如果不是色空當頭一聲棒喝,問我是不是猜錯了你的心意,可能我還在一條錯誤的路上一直走下去,不肯回頭……」

「在沒有你的日子里,我將所有的孤單和悲傷都繡進這幅鳳凰繡屏里。我以為你始終不知道,我以為你定然也不心疼,可是其實你是找了一只‘鳳凰’來,撫慰我的晚年啊……一直不看漫畫的我,直到這孩子參加早大的競選,看了相關報道,說他們都說他是菲尼克斯,是‘鳳凰美少年’,我才知道你的心意……」

香案上,梨本秀一的笑容柔軟。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所有人都說為什麼你單單選中這個孩子。除了他天縱聰明,除了他出身靳家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李淑蘭流淚笑開,「我竟然忘記了他的名字里,也有一個‘蘭’……」

「還記得當年我們新婚,耳鬢廝磨之際,你說我們的孩子一定要名字里嵌入一個‘蘭’字,或者叫‘愛蘭’,或者為‘慕蘭’。我當時還笑,說怎麼都是女孩子的名字。我想要生的是男孩子啊,我還說男孩子的名字怎麼好出現一個‘蘭’字。我們所能听過的男孩子的名字,不過梅蘭芳先生名字里有蘭,那還是個藝名——你說,總會有的,一定會有。」

「秀一,我真的好遲鈍,是不是?我沒能給你生下一男半女,可是你卻真的找到了一個名字里帶著‘蘭’字的男孩子來,讓他成為我的孫子,幫我將梨本家傳承下去……就像,這真的是我們的子孫……」

「這個孩子身上不僅僅是一個家族的傳承,他更是你對我的感情……我卻始終沒能參透,甚至差一點傷害了這個孩子……」「這件事還要從二戰時期說起。」蘭泉擁著簡桐,輕輕梳理她的長發,「當時的梨本家還是梨本宮家。當時的家主是梨本宮守正王。他是陸軍元帥,又是供奉著天照大神的伊勢深宮的主祭,還是武德協會的總裁。他的弟弟就是發動南京大屠殺的主犯!所以戰後梨本宮守正王作為唯一一名被指為甲級戰犯的皇族而被拘押。」

「戰後梨本宮家被削去宮家,變成平民。但是J**隊因為幾近被毀滅,所以軍方曾經掌握的極其重要的秘密始終掌握在梨本家族手中。這個秘密不消說一定與我們的祖國有著極其重要的聯系,所以我一定要繼承梨本家族家主之位,一定要拿到那個秘密!」

蘭泉說著難過地閉了閉眼楮,「我現在實在不知道,我究竟還有哪里做得不好,為什麼老夫人遲遲不肯將這個秘密交給我?是不是對我始終還有疑慮!」

簡桐抱著繡屏,也絕心中難過。指尖下意識從繡屏的針腳上滑過,感受著那立體的紋理,也覺心思難平。

難道真的要一直延宕下去?

她沒有去婦科醫院檢查,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她現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已經有孕——暫時不能告訴蘭泉,更不能被梨本英男知曉!

可是如今,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東北山區,老王帶著一眾漢子在伐木。砰砰的砍鑿之聲在深山老林里鏗鏘回蕩,被震動擊落的雪沫子紛紛揚揚地直接傾落下來,一個勁兒往人脖領子里鑽。

「順山倒咯——」伐木漢子們高聲吆喝著,警告大樹即將倒下,有順山站著的人趕緊躲開。

鏗鏘的伐木聲里,其實更有一重聲音並非來自樹干,而是來自凍土。他們說是來伐木,不過是東櫻集團包下山林,拿著伐木證作為掩護,好來這里進行挖掘。而伐木之聲又正好是挖掘之聲的最好掩護。

老王看著手下人在挖掘。頭上落下的雪沫子傾了他一臉一身,他都沒躲開。

山下看得見盞盞紅燈。過年了。司蔻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回到了中國去,此時應該正在那溫軟江南,陪著家人共同守歲。她現在一定恨死了他吧?以為他回鄉結婚去,此時正在溫柔鄉里,殊不知他此時也在中國,只不過身在東北的深山老林里,爬冰臥雪。

他與她,終究斷了這份緣分。他當初故意不問有關她家鄉的一切信息,就只為再也找不見她,好絕了自己的念想。

沒錯,這位帶頭漢子老王正是西村。

「大哥,有發現!」手下捧了瓷瓶出來遞給西村。

西村看了兩眼,淡然交給身邊幾位專家。這一眾化裝成普通伐木漢子的男子,有的是特種兵、工兵,更有文物鑒定專家。

「是真的!」幾位專家驚喜大呼。

西村只覺身心俱疲,「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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