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水草緣 小荷才露尖尖角

作者 ︰ 燕歌

小黛玉看著眼前這個黑衣人,不知為什麼越看越害怕,這黑衣人也不是長得多恐怖,一張臉甚至可以說是蠻英俊的,可是看得久了,你就會發現,他的面部表情很詭異,你往左,他的頭緩緩向左,你往右,他的頭也緩緩向右,他的眼珠卻不轉動,他的右側嘴角向上勾起,初見時,你以為他在笑,可是仔細看去,他的嘴角似乎就那麼一直那樣勾起,沒有一絲變化,他的人就像死尸一樣,你甚至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想不到中了鉤吻的人竟然也能活了下來。」小黛玉情不自禁的說出口,眼楮里甚至閃著看見獵物的光芒。

黑衣人心中一動,死死地看著黛玉,別的小孩子見了她這個模樣,早就嚇得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尿褲子的也不再少數,看旁邊那抖成一團的賈璉就知道了,黛玉小小年紀竟然不怕他,一張口竟然還說出他是因為中了鉤吻的毒才變得如此,她到底是什麼人?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黑衣人緩緩地轉過身去,僵硬的身子宛若詐尸,讓人不寒而栗。

「放開小公子。」黑衣人的聲音很難听,如同夜梟,光听他說話都能嚇死人,黛玉悄悄地探頭過去,果然見到他的嘴唇根本就沒有動。

別的黑衣人似乎都很听他的,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放開了小公子。

「小公子,你可以跳了。」黑衣人的聲音雖然平板,可是讓人不敢反駁。

小公子沖到船舷,挑釁地看了小黛玉一眼,緊閉雙眼向前面跳下去,他的尊嚴不容挑釁,哪怕因此而死。

「老大,小主子從小怕水……」黑衣人的目光接觸到老大的眼神,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原來,就是這些黑衣人,對老大也是充滿敬畏的。

「小主子不可以有任何弱點。」黑衣人的聲音雖然沒有起伏,可是卻讓人不敢反駁。

「咳咳。」小公子的手在水面亂撲騰,可是固執的不肯呼救。

「小主子要不行了。」黑衣人擔心地看著小公子。

「小主人已經跳下船了,你並沒有說,他必須死。」黑衣老大緩緩地說道。

黛玉心想,誰說讓他死了,你們這不就要救他上來了。

「不錯,他已經跳下去了,欠賬一筆勾銷。」她才不是心狠手辣的人,黛玉暗贊,這黑衣人腦袋挺好使,竟然知道了她的意思。

賈璉剛要爬起,被黑衣人一腳踢到腦袋上暈了過去,小黛玉覺得身子一輕,原來已經被黑衣人提溜在手里向小公子跳下的地方飛去,真的向飛一樣,小黛玉驚詫莫名,這黑衣人的武功竟然高的讓人匪夷所思,還好她見過邪仙的輕功,沒有大驚小怪,可是這人的輕功好像還在邪仙之上呢。

「你既然逼得小主子下水,你也下去陪陪他。」黑衣人手指一松,扔下黛玉,那邊卻伸手撈起小公子飄身上船。

「你耍賴。」小黛玉脆聲道,身子卻不由自主向水中沉去,黑衣人扔她的時候手上使了些力道,讓她無可借力。

黑衣人冷哼一聲,誰敢欺負他的小主子,誰就該死,尤其,她小小年紀竟然能看出他中的是鉤吻之毒,那麼,必定也是會使毒,他最恨會使毒的人。

「咳咳。」上的船艙,小公子有氣無力的咳著水,緩過一口氣來,連忙抓住黑衣人。

「不要他死。」說完他又咳了起來。

黑衣人听了,轉過身卻猛地發現身上有著一根細若蛛絲的絲線,那麼細,幾乎讓人發覺不了,只是因為他從水里提溜上來小公子,小公子身上的水珠灑在絲線上的緣故,在陽光下一閃,他的眼光何等銳利,心中一凜,這孩子什麼時候在他身上做的手腳?

這邊黑衣人還沒想通,那頭小黛玉已經浮出水邊,一頭烏發已經散開,披散在雙肩,小黛玉抹了一把臉,眾人見了心神一蕩,這還是女孩子,要是長大成人了可怎麼了得?

「原來是個女娃。」黑衣啞著聲音道。

看著水面發呆的小公子听到黑衣人聲音里那濃濃殺意,連忙抓住他的袖子,「不要傷害她。」

黑衣人低下頭去,卻看見一向桀驁不馴的小公子的眼楮里有一絲請求,他的心一動。

只听水面一聲響,聲音很輕,黑衣人迅速轉過身去,卻見小黛玉沖天而起,在空中畫個圈,濕了的裙裾如傘一般張開,有水珠灑下眾人觀望的臉龐,可是沒有人去擦,看著黛玉緩緩地從天而降,心中同時閃過一個詞——仙女,小黛玉俯視著眾人,心中暗自慶幸,虧了她留了個心眼,在黑衣人抓住他的時候,把天蠶絲系到他腰間。

小黛玉左腿盤坐,右腿微曲落在他們自己的船上,忽然收緊天蠶絲,寒著臉道︰「你雖然因為中了鉤吻百毒不侵刀槍不入,可是也不是沒有弱點的。」

一絲血跡從黑衣人的腰間慢慢的滲出來,眾人臉色大變,看著黛玉如看鬼怪,黑老大在他們眼里,那功夫簡直就是無可倫比,不想竟然栽在這麼一個小姑娘的手里。

其實這事還是黑衣人太過輕敵,他感覺到黛玉動了動,只當她是害怕掙扎,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點的孩子就這麼有心計,這他怨不得黛玉,他這張臉太不像好人了,何況黛玉又跟邪仙學了很多人心難測海水難量的「大道理」,又和他的主子敵對,所以,黛玉見他抓自己,自然防備他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

小公子愣愣地看著小黛玉,因為剛從水里出來,她的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眉毛眼睫毛上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艷麗的讓人無法逼視,小公子忽然想起一句詩,「小荷才露尖尖角」。

「老夫早就活夠了,你要動手就快點。」黑老大見到身上流血,不驚反喜,啞著聲音道。

「小姑娘,你放了黑老大,你要什麼我都依你。」小公子听到黑老大那麼一說,醒過神來走向前去,深深地向小黛玉鞠了一躬。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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