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歌︰代嫁狂妃 212 此情悠悠恨難卻,紅顏一夜盡白頭ヾ

作者 ︰ 丫小圈

清清帶著小羊返回到了黃林的百日破,日頭當空,艷陽正驕時——

還未到坡頂,遠遠地便能看到那一抹紅影,正佇立在那里。

「師」小羊妖正欲要出聲,卻被身旁的清清所阻止,「主人?」

清清緊握了下小羊妖的手,俯身,道︰「你在這里等著。」懶

「可是主人師父他」小羊妖急得眼眶又紅了一圈。

清清微笑著拍了拍小羊妖的發頂,從他的身邊走過,向著那人走去。

小羊妖抹著淚水,他很擔心師父,可在主人的那一笑中,胸口似被撫平了般,不禁松了口氣。

遙望著師父,又看看主人,小羊妖最後還是選擇听主人的話,在這里等候。

不過才一日未見,那人又單薄了許多,站在坡頂,宛如僅是一個幻覺,飄渺的如一縷清風就能將他帶了去

遠遠地不知從何處飄搖而來歌聲——

青鋒劍,何從,落花中正相逢。

美人一笑,只為英雄。

明月刀,不懂,人間夢。

紅塵囂,浮華一世轉瞬空。

壯懷凌霄漢,獨行千山。

朱顏短,怎堪歲月荏苒。

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

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

刀鋒芒,劍影寒,飄搖江湖惹情傷。蟲

蕭聲斷,誰憐伊人獨梳妝。

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

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

朝白首,水東流,漫漫相思轉不休。

望蒼穹,何不揮劍斷情仇。

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

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

長歌狂,風雲幻,紅塵滾滾人聚散。

霜鬢滿,重回來時路已難

悠揚的旋律,婉轉的歌聲,淒美的歌詞——

似在訴說著那人的心聲,太多的無奈與不舍,深情無處訴,只能望天興嘆。

清清緊握了下雙拳,再度邁開腳步,向著那人走去

赫憐祁收回目光,轉身之際,胸口一個狠抽,甜腥之味即刻在嘴中滿溢,一絲殷紅緩緩地自那張蒼白的唇間流淌而下

人往後踉蹌了幾步,直到一雙手臂扶住了他搖晃的身子,那熟悉的味道,令他愕然舉目,看到的竟是她——

「丫」慌忙提袖擦拭去嘴角的血水,扯起那淡淡的笑容。

清清幾乎用拽的力道,將他生生地拖離了百日破。

「丫頭?你這是」赫憐祁望著那張陷入在陰寒中的臉龐,苦味的一笑,「不想讓你看到,結果還是沒能守住。定是那小羊」

清清始終陰沉著臉,絲毫不理會那男人的話,拽著他走向小羊,這才開了口︰「小羊,你去半妖界把老鹿妖請來。」

「主人?」小羊妖一臉狐疑。

「丫頭,你想要做什麼?」赫憐祁亦是一驚。

「你不想你師父有事,就去把老鹿妖請來,告訴他當年拔他胡子的那人出了事,必須讓他來一趟黃林。」清清向著小羊妖說道。

小羊妖看著主人,又望望師父,最後還是選擇听從主人的,點著頭,說︰「那我現在就去。」

「好。」清清應著,目送著小羊妖離開。

赫憐祁看著她,這次恐怕自己是真的惹怒她了。

清清瞥了眼身旁沉默下來的他,扶著他走到邊上,尋了塊還算干淨的地方,說道︰「好好的待在這里。」

赫憐祁被按坐在地上,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說,只對我笑麼?」

「你覺得你還配讓我對你笑麼?」清清森冷的望著他。

「丫」

「閉嘴。」清清低喝,從他的面前走離。

赫憐祁伸出了個轉,又收了回來。

人緩緩地靠在了大石上,怔怔地望著那站在前方不遠處的身影

視線慢慢地被倦意所模糊,沒有容他多想,便陷入在了黑暗當中。

清清不知自己到底站立了多久,只是回身之際,舉目望去,那人已合起了雙眼,又如那日般,似睡過去了。

腳步輕跨,來至他的面前,蹲身,目光,細細地打量著他

憔悴的面容,黯然的發色,赫憐祁,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多不堪!

我想要見到的是那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你,而不是現在這個病入膏肓的你!

憐祁,如果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只會奪走你的生命,那我寧可永世不再相見!

豁然起身,卻被身後人的聲音所阻。

「清」赫憐祁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別走」

「放開。」清清挺直背脊,沉聲厲喝。

「我知道,我這一放手,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赫憐祁掙扎著撐起身子,牢牢地抓著她的手,不容她離開。

他艱難的站起,踉蹌著走向她,自身後擁住了她,「別走別再離開我,我不想再做什麼知己,我只想要你,只要你——」

「我最痛恨的是欺騙,你呢?」清清轉身後,舉目,望著他,「你騙了我多少次?」

「丫頭」

「赫憐祁回去當你的齊國四皇子,我與你之間不會再有任何關系,我不想再見到你。」冰冷的目光,決然的話,這就是她最後的決定,斬斷與他的一切!

「丫頭,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你,可我不想看著你被楚歌」

「夠了,不要再說楚歌的壞話,他是我愛的男人,是我的夫君,我不許任何人說他一句不是!赫憐祁,你以為你對我做這麼多,就能讓我感動?我龍清清這輩子,只會愛楚歌一人!」

赫憐祁整張臉在她的話中,驟然間變為雪色,他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下,卻被她決然的甩開,他望著她那份絕情,忽然笑了——

「走吧,快回去吧。」

「等老鹿妖來,我就會回去,從此你是齊國四皇子,而我則是燕國」

「龍清清,不要讓我听到那兩個字。」赫憐祁勃然吼道,第一次,他在她的面前失了往昔的冷靜。

清清緊握著雙拳,深深地做了個呼吸,沉聲道︰「希望你能好自為之。」語落,她便往前走去,與他再度拉開了距離。

赫憐祁手緊緊地抓著樹干,望著那人——

淡笑迎風而逝,倦意的襲來,讓他整個人晃動在其間——

扶著樹干,他緊緊地盯著那道逐漸模糊的身影

只要我還活著,就絕不容任何人傷害你,就算你會恨我!

「主人,我把老鹿妖」小羊妖一出現就興奮的向著清清跑去,而他身後正尾隨著一個身穿褐色衣袍的老者,踱著慢悠悠的步伐走來。

只是小羊妖還沒蹦到清清身前,就被那站在樹前的赫憐祁驚了一跳,低呼加狂奔起來,「師父——師父——」

赫憐祁半斜靠在樹干上,儼然已經昏了過去

清清回身,看向小羊妖,只是這腳步才要跨出,一道颶風從身側而過,定楮一看,居然是那老鹿妖。

老鹿妖來至赫憐祁的身前,握住了他的手腕一邊把脈,一邊扯開了他的衣袍,看著那肩頭上浮現的印記——

「這藍月亮又大又深了」小羊妖看著那浮現在肩頭的印記,驚呼出聲。

「看來是真的拖不下去了。」老鹿妖放下赫憐祁的手腕,捏著自己的胡須,站起身。

清清上前,問道︰「老鹿妖,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鹿妖愕然地看向這突兀冒出來的小公子,可當他看清那張臉蛋時,不禁眼底拂過了一絲詫異,旋即似有許明白的嘆了口氣,「真是孽緣,真是孽緣。」

「老鹿妖?」清清不解的望著老鹿妖。

「本來那顆百靈聖丸,是為他準備的續命丹,誰知道唉!這也許就是天意。」老鹿妖長嘆。

「你在說什麼?那顆白靈聖丸不是為了那個霍紀寧準備的嗎?」清清驚詫的望著老鹿妖。

「都怨我,那時候鬼迷心竅。」老鹿妖搖頭擺手。

「老鹿妖,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憐祁他是不是會死?是不是會跟那些失去妖力的半妖一樣,消失?」清清緊盯著老鹿妖問道。

「半妖若是失去了妖力,自然會消失。不過,他卻有些不同,可也不保證不消失這個可能。」

「什麼意思?」清清迷糊了。

老鹿妖捏著胡須,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眼楮細眯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清清的手腕,問道︰「這郝天羽與千淚鐲是誰給你的?」

「這」清清望著老鹿妖那眼底閃過的驚訝,「郝天羽是我師父給的,千淚鐲則是一個古董店的神秘老頭送我的。」

「妙手神醫何白蘇是你師父?」老鹿妖再度驚訝的問。

「我不知道師父叫什麼,不過他確實姓何。」

「他現在何在?」

「不知道。」

「什麼?」老鹿妖又一次驚得瞪大了雙眼。

「老鹿妖?」

老鹿妖放開清清,又是沉沉地一嘆,「若是現在那何白蘇在,也許還能保住那一線生機。可惜了,唉,怪只怪當年我天資不夠,未能得到還魂金針,不然」

「還魂金針?」清清心頭一震,忙從發絲間取出了一枚金針,遞給老鹿妖,問道︰「是這個嗎?」

「你怎麼會?」老鹿妖兩眼珠子在看到那枚金光閃閃的針時,愕然的看向清清。

「這是師父留給我的,他說我也許會用得上。」

清清,這是師父的還魂金針,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使用,可記住了?

為什麼師父?

這還魂金針是為師讓你沒有辦法的情況,用來急救的,所需要的是你體內金龍的力量,而且這還魂金針使用一次會消耗大量的精力,若是一個不慎,會導致消耗過度,別說是保命,指不定一針斃命。

這麼危險,師父你也敢給我,我對此道可是一無所知啊。偶爾的小傷啊骨折倒是還能自救下。

所以這金針給你,是讓你救你覺得自己應該去救的人,也就是能讓你拿命去救的。

師父,你明知道,我沒那個心思。

今天沒有,不等于以後都沒有,總有一天你會遇上的,到時候用不用也在于你。

清清,你金龍的力量被封印,想要強行沖破封印,也僅有這個辦法。

只不過,這金針只能運用三次,多了恐怕你會承受不住,別沒救成人,反倒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我不要。

你這丫頭,為師也不勉強你,記住這金針我會一直放在藥爐。

不理師父了,我去找青豆。

回想著師父給她金針時的點點滴滴,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去將金針拿出來,放在身邊。

楚歌那件事後,她才想起還有這還魂金針的存在,去雲霄閣藥爐一找,師父還真的放在原處。

這會兒要不是老鹿妖提起,她還真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你師父可交了你如何使用?莫非你就是那白清傲?」老鹿妖瞧著清清,急問道。

「是,我就是白清傲,師父給我時說過怎麼使用,只不過我一次沒用過。」清清應著。

「也是,你現在金龍被封印,最多也只能運用金針三次,不然你恐怕會小命不保。」老鹿妖捏著胡須,說道。

「你說的跟我師父說的一樣。」

「當然一樣,我跟你師父可是同門出身。只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該快三十年了。」老鹿妖一聲長嘆,旋即,看向清清說道︰「你可願意為他,運用一次這金針?」

「若是可以為他續命,就算是我的命,我也願意。」

清清堅定的目光,讓老鹿妖欣慰的一笑,說︰「好,有你這句話,也許能讓奇跡出現。」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先去我的草堂,然後,就可以開始了。」老鹿妖說。

「好,越快越好。」清清點頭

楚歌望著案頭上的一疊地契,舉目,看向那站在下方的魂剎,「人呢?」

「門主只命魂剎將這些地契交給帝,自己則留在了邑國,說是若明日天明未能出現,便讓帝無需在等。待得那邊的事處理完畢,她回來自會給帝一個交代。」魂剎將清清離開前交代的話,一字不差的說給了楚歌听。

楚歌黑眸凝沉了下,望著那一疊地契,揚笑道︰「我這個側妃可是越來越得力了,這短短的七日內,還真讓她把巴蜀山莊的金礦山地契給拿到了。」

「帝。是否屬下再去一趟邑國。」魂剎問道。

「不需要了,你先退下吧。」楚歌揮手,命魂剎離開。

魂剎抬頭,望了下楚歌,這才轉身離去。

楚歌走至案頭,手輕撫過那疊地契,倏然一個緊握,猛地一揮力,將案幾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上。

地契乘風而揚,一地的狼藉,卻仍是難以宣泄心頭的沉郁。

七日的約定。

到頭來我等來的也不過是這一疊死物!

「王爺王」水凝兒扶著門,望著那站在案幾前,渾身散發著陰寒之氣的楚歌,怯怯的不知是否該進去。

楚歌回眸,望著那站

在門口的人兒,一陣恍惚——

水凝兒最終還是踏了進去,疾步來至楚歌的身前,撲入了他的懷中,「王爺,別不要凝兒,凝兒不想離開王爺」

楚歌握著她的肩頭,嘴中卻若有所思的,輕喃了一聲︰「我終是得不到你」

「王爺?」水凝兒睜著水潤的眼楮,瞧著他。

楚歌豁然將她抱起,向著內房疾步而去——

「王爺」

水凝兒羞澀的窩在他的懷中,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

清清望著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氣的赫憐祁

你這個傻瓜,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我要的是你活著,活著守在我的身邊啊!

你明知道那顆白靈聖丸能延長你的命,為什麼還要給我?

就為了能讓我拿到那些金礦山?

赫憐祁,你讓我怎麼還你這些債,你讓我怎麼還你這些情!

「白門主,現在是否可以開始了?」老鹿妖上前,說道。

清清抹了抹眼角,站起身,看向老鹿妖,還有那站在一旁的小羊妖,「嗯,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那好,我與小羊就在外頭等著。」老鹿妖說著,拍了拍小羊妖的肩頭,說︰「走吧,我們出去等。」

「我想留下來陪主人跟師父。」小羊妖搖著頭。

「出去。」清清沉聲道。

小羊妖委屈的紅了紅鼻子,只能耷拉著腦袋出去。

清清望著小羊妖,抱歉也只能暫時藏匿在心中。

她回身,看了眼赫憐祁,出聲道︰「攜呈,我知道你在,出來。」

「你又想做什麼?」攜呈冰冷的聲音,自旁傳來。

清清看向攜呈,「一會兒,幫我把這根金針插入我的天靈穴。」

「你瘋了娃兒。」

「放心,我死不了,只不過目前我只有這個辦法能試試,而且我不知道體內的金龍力量,是否可以暫時為我所用。」清清笑著搖搖頭。

攜呈望著那床榻上的男子,又再度看看這一臉堅定的女人,「你遲早會因為那兩個男人消耗完一身的力量。」

「一個是我愛的男人,一個是愛我的男人,我不容許他們有事。對憐祁我已心有愧疚,我不能讓他就這麼消失了。攜呈,幫我!」

攜呈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金針,沉著臉,說︰「只要插入天靈穴,就可以了?」

「嗯。」清清感激的向著攜呈一笑。

「準備好了說。」攜呈沉沉地說完,將臉撇向了另一邊。

清清應了聲,她將郝天羽從手腕上取下,放在了桌上。

走向床榻,坐上床榻,與赫憐祁面對面的坐著,望著那張開始衰老化的面容,輕斂了一下目,旋即快速的封住了身上的各處要穴,不容任何力量涌現。

唯有這樣她才能有機會逼金龍出現,也僅能用這個辦法,激發體內金龍力量的再次覺醒。

「攜呈。」

攜呈望著那在床榻上的清清,冰冷的眼底拂過一絲混雜,卻還是快速的將金針刺入了她的天靈穴

歌詞為童貞的《雕花籠》,丫丫很喜歡這首古韻味濃郁的歌,童鞋們如果感興趣可以去听下。

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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