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歌︰代嫁狂妃 193 道清

作者 ︰ 丫小圈

清清在楚歌的催促下,最終還是雙膝一彎,跪了下來

楚歌手輕撫過墓碑,眼中縈著淡淡的笑,回身,與清清跪在一起,他執起她的手,猶如捧住了一生的最為珍貴的寶貝。

「母妃,歌兒帶著清清來看您了。」懶

略帶炙熱的掌心,令清清抬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他

楚歌回望著她,笑在一點一點深邃,似在回應著她眼底的疑惑,「清清,做人真的很難。可就是這樣難的人生,激發起的是無止盡的,世人誰不為了權勢,而爭得魚死網破,誰不是為了站在比人更高的地方。而我楚歌,一生所追求就是那個最高點。」

「王爺有雄心壯志,這也未必是壞事,特別對即將成為燕王的你。六國看似平和,可實則內在早已動蕩不安,誰不想要吞了這塊大肥肉。誰都希望能站在最高點,俯視著芸芸天下。」

「那你願意陪著我,一起走上那最高點麼?願意把你的一切,完完全全的交托到我楚歌的手上?」手更為緊握了一下,楚歌目光緊致地盯著她。

清清的手一點一點從楚歌的手中抽出

她慢慢地站起身,陽光透過枝干,斑斑灼灼的散落在她的臉上,身上,將她整個人也籠罩在那斑灼間。

輕紗難掩妙曼身,面具難遮容顏美,楚歌看著此刻的她,竟有些道不盡的情緒在慢慢地滋生。蟲

「不知王爺有沒有听過這樣一首古詩。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清清將辛棄疾的書博山道中壁,緩緩地念出。

「清清」楚歌驀地站起身,腳步微微跨前。

「王爺,清清累了。」清清退後了一步,目光如青煙如薄紗,籠了一層不容他窺視的屏障,「王爺的厚愛,清清試著去接受過,可,最終還是落了個歸去的下場。」

「你要走?你要離開我?」楚歌臉色倏然一沉。

「是啊,要散的終歸要散,何必非要糾纏不清。清清想要的王爺給不了,而王爺想要的清清也給不了,那不如你不給我也不要,散了吧。」

「你想要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楚歌一步步靠近。

「王爺連我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又何必來糾纏我這本就該被放逐的人。天地之大,多少女子期盼著王爺的寵愛,與你走向那最高點。可惜,那人不是我,不是我龍清清。」

清清眉間含著一絲淡淡的惆悵,她竟覺得自己也可以感性,她也可以擁有小女人般天真的想法。

不知愁,只是未有嘗過,待得其中滋味出來,卻是愁上愁。

「我若是不允呢?」楚歌目光灼灼的盯著那道似乎隨時都會消失的身影。

清清笑了,淡漠的笑,卻令見者凍徹心扉,「王爺即便留得住我人,也留不住我的心,一個空有一副皮囊的木偶,王爺要嗎?」

「留得住人,便可留得下心。時間可以讓一切都有所改變,只要你想」

「王爺,妾身一直在問自己,憑你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何以讓楚歌看上你?若是王爺不過是想要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那水凝兒就是一個不錯的港灣,她才是王爺值得去抓住的人。妾身卻只會給王爺增添煩惱與困惑罷了。」

「兜兜轉轉,你我,還是回歸到了原點,我一度以為我能感動你,能抓住你,可惜,到頭來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楚歌悲涼的一笑。

龍清清,你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

「走吧,這里不適合我來,你身子也沒痊愈。」話語間,清清瞥了眼那個不起眼的小墳頭,便轉過了身去。

楚歌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回眸,看著自己母妃的墓碑,一絲連他都未曾察覺的掙扎,從那雙冰寒的眼眸中劃過——

腳步邁開,追上那人,與她並肩而行,走出了皇陵,再度回到了馬車上。

一路上僅是沉默相對,視線即便偶有相觸,也很快的移開了。

本是同塌人,如今卻比那陌路之人還不如,還不如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止不住的咳嗽,將這滿是沉悶的空間打破,換來的是更為蕭瑟而悲涼的氣氛。

楚歌手捂著胸口,那陣陣揪心的咳嗽,讓他那張蒼白的臉龐,更為的涂抹上了一層藏青。

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就瘦了一圈,連那雙漂亮的鳳眼,也失去了往日的風采,深深地陷入在眼窩當中。

「這是豫堯出門前給我的藥丸,說是能給你止咳,你吃了吧。」清清遞上藥丸。

楚歌望著那只白皙的小手,嘴角揚起了瑟然的笑︰「人究竟是為何而活著。」

「王爺若是問我,為何活著,那我就只是為了自己。」清清把藥丸塞入了楚歌的手中,坐回原處,將目光調向了遠處,不再看他一眼。

掌心的藥丸,泛著陣陣苦澀的味道,仿佛就似他此刻的心情,散得了麼?

為何活著,只是為了自己。

好一句鏗鏘有力的回答。

楚歌的嘴角,那道優美的彎弧再次閃現,他將藥丸放入了口中,吞咽了下去。

咳嗽仍是沒有止住,只是胸口的郁悶似乎得到了些消散,呼吸變得不似剛才那般的停停頓頓。

一襲睡意卷來,他靠著車,便合起了眼楮,朦朦朧朧總覺得即便是閉著眼,仍是能真切的看到那人的身影

恍惚中,他似看到了那身影動了動,隨後,身上略沉了些,卻變得溫暖了許多,就如她的溫度——

「清清」

「嗯?」

「我終成不了你心中那一人。他比我好?他比我好吧」

「睡吧。」

「嗯,睡了。」

清清望著那張恬靜卻又憔悴的俊臉,幽幽一聲長嘆。

感情還真不是她能去踫觸的,沒有愛沒有情,或許才是她該選擇的路。

不知愁,只道不知味,知味,方覺愁濃與海。

楚歌,我與你或許真的不適合,太多東西擋在你我之間,我不去跨越,你自然也不會。

扯來扯去,只會越來越迷失了自我。

你有你的雄心壯志,我有我的復族心願,就此散了,才是對的。

拖著腮幫,清清目視遠方,所見卻只是一層薄薄的霧氣,啞然一笑,悄悄的抹去了那眼角的淚水——

「喝——吁——」

突然顛簸的馬車,與車夫的低喝聲,瞬間打破了林中的寧靜,鳥驚飛。

清清一把撩開了車簾,看向在外的車夫,「怎麼回事?」

「側妃,你看前頭那大木頭,這來時也沒見有,這會怎麼就有了。」車夫滿目不解,他跳下車,走向那橫斜在前頭道路上的大木頭。

清清倏然雙眉一皺,沉聲道︰「別去——」

然,聲音出口時,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傳來,只見那車夫還不及驚叫,頭顱已與身體分離,身子愣是往前俯沖了幾步,這才倒在了血泊當中。

清清回身,看向那靠著車熟睡的楚歌,想必是豫堯給的藥丸,有嗜睡的副作用吧。

沒有多想,她人一個跨步,從車內走下。

「嘿嘿——老二,你下手也太不利落了,這血都濺了一地。」

「大哥,這你可就怨不得我了,誰讓那小娘子的聲音,賊他娘勾人,老二我不是激動了麼。」

「二哥,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遲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褲襠里。」

「老四,那你可就說中你二哥我心中的心事了,這人不風流枉少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風流。」

「大哥,二哥,四弟,別盡顧著聊天,沒看到有人從車里下來了麼?」

四道身影,在車夫倒地的那一刻,分別是向而出,面容上覆蓋著一張白面獠牙的夜剎鬼的面具,看向正從車內走下的龍清清。

「喲呵,這小娘子面相一般,這身段倒是不錯。」

「二哥!」

「行了,辦正事吧,大哥。」收斂起了嬉笑,三人看向中間一人。

「今日我們四人受命前來,只為楚歌那廝的項上人頭,別的不理。」那人洪亮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面具下的雙眼,直直地望著那一身素白的女子。

她太鎮定了。

一個普通的側妃而已,在見到車夫被砍了腦袋,眼前出現四個鬼一樣的男人,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的從車內走下,看她那腳下的步伐,不見一絲慌亂。

「看來這女人不簡單。」

「這簡單不簡單,要拖上床,試過才知道啊。」老二銀亂的一笑。

「大哥,這真是楚歌的那個廢物側妃嗎?」

「是。」

「那好,想必楚歌必定是在車里,我這就去擒了來。」

「四弟萬萬不可。」

「大哥?」三人齊齊看向他們的大哥。

男子卻邁開了步伐,向著已來至大木前的清清跟前,陰鷙的目光,掃過那張素顏,「你可是楚歌的側妃龍清清?」

「是。」清清望著大木對面的四個著裝怪異的男人,應了聲。

「楚歌可是在車內?」

「王爺在小歇。」

「呵呵,這燕王還沒做上,這人倒是挺清閑。帶著自己的女人居然大白天來逛荒山。」

「這些與你們無關。」清清淡淡的一掃眉,不急不緩的話語,道出的那一刻周身已滿布蕭殺之氣。

濃郁的殺氣,如一頭張狂的雄獅,氣勢頓時籠罩了天地。

「這女人還真他娘的有些門道,我可沒听說,楚歌的側妃這麼厲害。」老二退後了數步,才止住了那雙腿,先前的輕佻蕩然無存。

老三,老四自然也為從前而來的殺氣所攝,腳步因那從前而來的壓迫感,而退後了一步。

只有老大,斗篷在風中凌亂的舞動著,紋絲不動的站立原地。

「這楚歌都能裝傻五個年頭,他有個深藏不如的‘廢物’側妃,倒也沒什麼可奇怪了。」男人陰測測的聲音,讓那其余三人頓時心神一震,再也沒了先前的輕松。

「你們是什麼人?」清清抬眼,看向那四張面具。

「我們可是來要你男人命的人。」男人沉聲道。

「哦?」清清挑眉,淡然一扯嘴角。

「女人識相的還是乖乖讓道,為了那個雜碎掉了性命,可得不償失啊。」

清清瞥了那被換做老二的男人一眼,手掌翻動間,碩。大的金尺閃過而出,右手緊握尺柄,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就狠狠地朝對面揮去。

頓時,強猛的勁風便是帶著嗚嗚聲響在山林小道上回響了起來。

「想要取王爺的命,那就先問過我手上這把金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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