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歌︰代嫁狂妃 136 意外

作者 ︰ 丫小圈

「你——」

那斗漲而起的殺氣,沒有掩飾,應該是沒有辦法掩飾的涌起在暗帝的身上

那洶涌而來的殺氣,不容清清無視,然,心中所有驚疑卻不露外,她從容淡定,不慌不忙地從暗帝的身前走離。懶

從暗殿四年前崛起至今,暗帝的名號誰不知道。

每每談起暗殿的暗帝,誰人心中不是有這崇拜、敬畏、敬仰、羨慕、懼怕等各種各樣的復雜情愫。

暗殿的聲望近兩年更是有超越護龍家族之趨,這完全都是暗帝的能力。

傳聞雖多可暗帝的神秘與他的行事作風,總是令一探究竟這者望而卻步,卻也不敢去惹暗殿,更不願意成為暗帝的對手。

何況,暗殿高手如雲,特別是暗帝近身四剎,更是大名響徹藍月。

可,此刻站在清清身前,那個難掩情緒的男人,可一點都與傳聞中的暗帝聯系不起來。

現在的暗帝就算出手,也不奇怪。

只是能讓一向冷酷的暗帝,如此失常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清清可不覺得暗帝會對她這個楚側妃有著什麼想法,所以必定是別的了。

暗帝眼角輕輕地觸動了一下,他暗暗地深呼吸了一口,隨著臉上的神色平復,殺氣也一點一點消失。

清清清楚地感受到那殺氣的收斂到消失,時間不過轉眼間,可也讓她明白,暗帝看來是恢復往昔了。蟲

「今日徐家莊一戰,本帝會與門主隨行。」暗帝慢慢地拂了拂了袖管,至于那凌亂的思緒,他選擇了刻意的忽視。

「哦?」清清回身,看向暗帝,黑眸凝望著突然變了神色的他,「暗帝看來還是沒有听清楚,我可從未想過這次的戰事,有你的份。」

「本帝與暗殿,會全權听命于門主的號令,直到徐家莊一戰結束。」

暗帝說著從袖子里取出了暗殿最高信物——金玉玲,遞到了清清的手中,又道︰「門主只要有金玉玲在手,就算是本帝也不得不听命于事。」

清清未曾料到,暗帝居然會拿出金玉玲,更是不惜委曲在她之下,听從她的號令。

這實在是一個意外。

「暗帝可否給我一個原因?」

清清掂量著手中金閃閃的鈴鐺,那回蕩在房中的鈴聲,悅耳而輕靈,最為神奇的,居然有種能撫慰人心的作用。

果然是件寶貝啊。

晨風徐徐,蕩起清清那身單衣,寬大的裙擺好似一朵綻放的白蓮。

暗帝黝黑的眸光,慢慢地落定在清清的臉上,原因——

「非要說個原因,那就是本帝欠了楚王爺一個人情,這次正好可以償還。」

清清斜覷向暗帝,原因已經無所謂了,她輕晃了一下金玉玲,轉身,回到了房中,一甩衣袖,沉聲道︰「時辰不早了,想必暗帝也有事要辦,至于這金玉玲,我就暫時收下了。」

暗帝眉宇間在清清這番話下,微微舒展了些,他看向那玉立與房中的人兒,心里百轉千回,可也不知還能在說些什麼。

「那一會兒見門主。」

語落間,暗帝身影一躍,便跳出了窗口,腳尖在湖面上輕點,身輕如燕在風中遠去

房中清清一直目送著她翩然離去

「門主,可要烏冬一探究竟?」不知何時出現在房中的烏冬,從暗處走出,輕聲問道。

清清擺弄了下掌心中的金玉玲,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一雙黑眸,宛若深淵寒潭,令人看不見底

風漸大,天已經轉亮。

天空中不知何時涌來層層浮雲,遮住了那一輪紅日,沒有陽光,大地一片陰暗。

坐落于齊國南郊外徐家莊,此刻整個莊內白裝裹束,處處都可聞見哭泣聲聲,莊內沉郁宛如暴雨來前的凝重。

徐常邵三日在夜街受挫不說,回莊不過多久便暴斃,這對整個徐家莊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徐昌順僅有徐常邵這一兒子,從小就溺愛十分,明知道兒子在外行事作風,卻又不舍得責罵,只是以金錢不斷地收攏各國高手,保護徐常邵。

誰知道,這樣還是沒能保住這唯一的一根獨苗,居然如此早就死了。「老爺,人都已經在靈堂了,老爺是不是。」管家劉翔的聲音在房外響起。

從三日前少爺過世後,老爺就將自己關在了少爺生前居住的房中,三日來不吃不喝,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房門口半步。

只是在一日前,突然召見了海天一進房,隨後便發出了命令,召集徐家莊所有堂客,在今日與少爺的靈堂中集合。

「你讓海天一進來。」

在內徐昌順望著徐常邵生平所用,眼眶內幽幽浮上淚光。

「我兒,為父必定為你報仇!」

日光幽冷,自鏤空雕花的窗子間射進來,在冰冷的地磚上投下一片片光暈。

「是老爺。」劉翔快步走離。

寂靜不過多時,海天一出現在房門口,輕敲了下門,「老爺。」

「進來吧。」

海天一在徐昌順的話中,推開了房門,進入時又反手關上了房內。

雖外頭以是白晝,可房中卻仍是如夜間般漆黑,徐昌順居然將四周的窗幔都放了下來。

海天一彎著身子,走至在前床邊的徐昌順身前,「老爺。」

「啪」

沉悶的巴掌聲隨著徐昌順的轉身,狠狠地甩上了海天一的臉頰。

海天一雙膝一彎,跪在地上,低下頭,「老爺,天一死不足惜。」

徐昌順低頭,望著那匍匐在地上的海天一,目中森冷滿布,「起來。」

「老爺」海天一站起身,只是頭仍是低垂著。

從三天前起,徐昌順就把自己關在這里,除了中間詢問過自己一次外,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表示。

而他一直都在等待著徐昌順的定奪,少爺會慘死,他的責任重大,徐昌順又豈會輕易放過他。

只是區區一巴掌,他倒是覺得有些意外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海天一別忘了,是我徐昌順給了你一切。」

徐昌順抖著衣袖,平緩地聲音,卻透著逼人的氣勢。

「是,海天一一天都不敢忘記老爺的再造之恩,天一知道自己不該苟活人世間,只是老爺的大恩未報,天一也不敢就這樣死去。今日天一必定會還報老爺的恩情。」

海天一再次跪下,對徐昌順振振道。

「倒是還算有些骨氣,老爺倒也沒有看錯你,起來。」

徐昌順臉色沉郁,卻親手扶起了海天一。

海天一受寵若驚,忙起身,卻不敢有所逾越,他問道︰「老爺現在時辰已經不早,是不是該去靈堂了,堂客們都在等老爺。」

「不急,我還在等一人,今日若是有他相助,必定叫那白清傲有來無回!」

徐昌順目中神色不定,他這三日來躲在這房中,可是未必就什麼都沒有做。

只是要做的都已經做完,最後剩下的就是等待!

海天一眼角瞥向那隱在暗處的徐昌順,不知為何他竟有些懼色從心尖冒出。

徐昌順太過冷靜了,可以說冷靜的有些過了頭。

怎麼說徐常邵也是他的獨子,這獨子死了,關在房中倒也說得過去,可神色間卻冷清的有些可怕。

就像是失去了感情一般,有的僅剩下那一抹嗜血的冷酷罷了。

這與自己所熟悉的徐昌順實在是有些太過的不同了。

只是心中就算如此想法,他也沒有出聲,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只是留著命以報答徐昌順的恩罷了。

「那天一先」

「不,你留下來。」

海天一欲要離開,卻不料被徐昌順留下。

海天一頗為驚訝地抬起頭,問道︰「老爺還有吩咐麼?」

「天一,以你現在的力量,可覺得能勝過那個白清傲?」

徐昌順拂了拂衣袖,款款地坐下,臉上幽光隱現,眉目間居然有絲陰氣浮上

直到此刻,海天一才看清了徐昌順,他臉上豈是沒有半天悲傷,有的是笑。

那雙眼中迸射出來的是期待,與掩不住的興奮。

「老爺,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天一去找劉管家。」

海天一越想越不對勁,說著便要往房門口走去

怎知,人還未有走到門口,脖子處突然被什麼叮了一下般,涼涼的。

可又沒有什麼感覺,海天一雖有疑惑,倒也沒有多想什麼,他現在滿心掛念的是徐昌順,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在海天一離開後,房中再度變得安靜下來,而在這安靜持續沒多久,在徐昌順所坐的角落,陰影一陣蠕動,旋即一團黑色霧氣詭異的涌現而出。

徐昌順本是靜坐的身子猛地顫了顫,他豁然間起身,向著黑霧走去,並且恭敬的屈身,向著黑霧迎接道︰「屬下恭迎魯長老。」

「看來徐家莊可都是準備好了。」黑色霧氣翻騰著漂浮在徐昌順的周身,陰測測的聲音,自其中緩緩傳來。

「屬下都已經依照長老的吩咐準備妥當,長老能如約而來,真是屬下的榮幸。」徐昌順獻媚的向著黑霧溜須拍馬,目光中陰鷙浮上,「徐家莊能得到閣主的幫助,必定讓那姓白的小子有來無回!」

「只要你真心為閣主做事,閣主又豈會讓你受了委屈。」黑霧在半空中盤旋了下,又發出了陰測的笑聲︰「別忘了閣主給你的指示。」

「屬下不敢忘記,這鳳凰羽,千雪蓮,火麟角分別放在徐家莊三處聖殿中,此三處地方都有數位莊內強者把關,絕不會出什麼問題。不過,屬下不明白,為何閣主要這麼做,如果閣主想要這三樣聖物,屬下必定雙手奉上」

徐昌順微微皺了皺眉,對于這個問題,他已經好奇與疑惑了許久。

此刻讓他放出那三樣聖物所在地的就是閣主。

「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的好,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我們閣主讓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你可別忘了你能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閣主的恩典。」陰冷的聲音在房中回蕩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臉龐微微抖了抖,先前還一臉鎮定的徐昌順,此刻卻只能斂目點頭,道︰「是,屬下怎會忘了閣主的吩咐,要不是如此,就算那姓白小子不找上門來,屬下也早就找他了。」

徐昌順心內憤憤,在魯長老面前,他卻半點不敢流露。

「最重要的一點,留下那白清傲的命。」

「這個恐怕」

徐昌順心里恨不能將白清傲千刀萬剮,可魯長老卻要留下白清傲的命。

「那姓白小子有閣主所要的東西,等東西到手,這人死活自然也就隨你了。」

「哦?能讓閣主在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是讓你別多問,只管做你的事。」

「是,屬下明白了。屬下會留下那小子的一命,不過至于是否能四肢健全」

徐昌順說到此處,目光一沉,陰氣有一絲漂浮在他的周身。

「這恐怕有些難度吧。」聞言,黑霧之中又傳出一道怪笑聲︰「那姓白小子的能耐如何,你從那海天一的口中也所聞吧。」

「可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平常人徐昌順。」

徐昌順不服氣道。

「那又如何,畢竟那不過是閣主給你的東西,也要看你是不是有那個能耐去駕馭了,而且若是閣主所料不錯,那白清傲很有可能就是金烏門門主。」

「金烏門門主?怎麼可能?」徐昌順臉色頓時一變,驚得跨前了幾步,失聲道。

白清傲是金烏門門主?

那個在望坐峰挑戰護龍家族的狂妄小子?

雖然還不清楚白清傲的實力,可若當真是金烏門門主,那又是一種不同的概念,這之間的差距,簡直宛如天差地別。

「沒什麼不可能的。是不是很快就會知道了。若真是金烏門門主,那你還真會敗,失敗是閣主最不能容許的,徐昌順你可千萬別讓閣主失望才好。」黑霧中那道聲音陰冷的道。

臉皮抖了抖,徐昌順眼中也是涌上一抹森然,陰森森的道︰「就算當真是那金烏門門主又如何,屬下必定會將他生擒下來,交給長老。」

「那便祝你好運吧,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還是先將那些會干預此事的組織,先解決掉,不然輸掉的話,你的下場絕對會比你兒子淒慘。」

黑霧漂浮不定,摞下冷笑聲後,便是在一陣波動中,詭異消散听得魯長老那席話,強橫如徐昌順,臉龐也是略有些蒼白,望著黑霧消失的地方,拳頭緩緩緊握,眼中掠過些許陰森寒芒。

「那小子絕對不會有機會再回去!」

齊國可謂在這短短數月內遭受了巨大的重創,兩次龍堂被金烏門挑戰,紛紛落敗,現在可以說龍堂在藍月上的聲望每況日下。

要不是望坐峰上龍飄飄最後的出現,並且所展示出的力量,想來龍堂也早已不存在了吧。

再則加上前兩日傳來徐家莊少莊主慘死的消息,這可遠遠比龍堂的落敗還要震驚齊國。

徐家莊雖然位于齊國,卻並不屬于齊國所管轄,可以說不受藍月上任何一國的約束。

徐家莊每年撥給六國的金錢足以讓它得到特權,齊王心里頭自然也明白,若是徐家莊再有損

傷,恐怕齊國當真會落到無法預計的境地。

可出奇的是這次徐常邵的過世,徐昌順除了召集莊內客堂外,居然沒有動用以外的勢力。

這對于在皇宮坐與龍椅上的齊王來說,一驚一喜。

驚得是徐昌順的低調與冷漠,喜得是看來這次是齊國換回聲望的機會。

「父皇,這件事還請您不要插手才是。」赫憐祁捋著頰旁的發絲,斜眉瞥向那在龍椅上坐立難安的齊王。

「憐祁,這件事容得本王置身事外麼?這可是關系到整個齊國存亡的大事,這徐家莊的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齊王臉上早已失了方寸,他現在只想找到最好的辦法解決。

「父皇,其實這次若是能除了徐家莊也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赫憐祁勾唇,臉上絲毫不見畏懼。

「你瘋了麼憐祁,你定是跟小賢王太久了,連帶著那股子瘋勁都學上了,父皇送你去小賢王那里,可不是讓你學他的歪風。」

齊王驚得從龍椅上站起,大步走下台階,來至赫憐祁身前。

「父皇,兒臣當然知道父皇的苦心,兒臣回來自然也是為了替父皇分擔。」赫憐祁輕蹙了下眉,齊王的軟弱無能,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八年不見,這軟弱怕事的性子反倒漲了。

要說,不是為了那丫頭,他赫憐祁還懶得回來呢。

「你知道就好。你說你怎麼就去看上了那麼個沒用的丫頭,還無端端的惹來了金烏門。這齊國還不容易跟燕國關系有些好轉,你現在讓父皇我怎麼向燕王交代?」

齊王捂著腦袋,他實在是不懂這個兒子的想法,那餞別的邀宴,其實也是赫憐祁的意思,只不過當時也覺得楚王要回國,這做個餞別的晚宴倒也需要。

誰料到,赫憐祁居然會以此惹上楚王爺,更是召來了那個煞星金烏門門主,還把楚側妃給弄得昏迷不醒,最後連帶著徐家莊都牽扯進來了。

「父皇,你就把一切都交給兒臣吧,兒臣自然會做的妥妥當當,讓父皇這王位做得舒服鞏固。」

赫憐祁淡笑的望著齊王,他赫憐祁就如此廢物的父皇,實在是恥辱。

「要不,把你的幾個兄弟都叫來商討一下,何況這次你的行為,也確實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齊王以著商量的口吻,問著赫憐祁的意思。

「父皇覺得有需要就辦吧,不過父皇,兒臣可先把丑話說在前頭,若是龍清清有分毫的差池,可休怪兒臣翻臉無情。」赫憐祁笑眯著眼楮,望著齊王,緩緩地道出。

「憐祁你」

齊王跌跌撞撞地退了幾步,突睜著雙眼,不予置信的盯著正在發生巨變的赫憐祁!

大戰即將拉開帷幕啦,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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