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月光，照在納蘭潯幾分蒼白的臉上。
也照在她迷蒙飄忽的眼里。
還有那地上，隨處可見的空酒壇子。
她還在喝，一壇接著一壇。
仿佛還不夠盡興。
酒窖的入口，月色朦朧里，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影，幾分落寞，幾分惆悵。
他只是靜靜的站著，不說話，看著那昏暗的月色下，買醉的納蘭潯。
她喝了多久，他便站了多久。
他心疼，想要從她手上搶過那酒壇子。
雙手在背後拽的死緊，緊的快要刺入了肌膚。
獨孤離，你在害怕嗎？
你在害怕吧！
所以，才不敢靠近。
「將軍既然來了，不如陪我喝一杯吧！」
納蘭潯迷離的眼神，終于放到了獨孤離的身上。
她淡淡開口，語氣沒有刻意裝出來的嬌媚。
只是，聲音依舊嘶啞難听。
手上的酒壇子，朝著獨孤離一舉，竟然就那麼一飲而盡。
獨孤離慢慢的朝她走來，在她的身邊毫不在意的席地而坐。
隨手撈過一個酒壇子，也學著納蘭潯那樣，舉起壇子，咕嚕咕嚕一口氣飲盡。
喝完酒，他舉起那壇子，砸出很遠，砸的粉碎。
納蘭潯卻只是冷冷的瞧了一眼，對于獨孤離的舉動，毫無反應。
她只是重新撈起了一壇子的酒，說話也懶得說，表示也懶得表示，只是顧著自己喝起來。
「你不快樂？」
正喝到一半，獨孤離忽然開口。
聲音低沉，在這昏暗的月光下，更是顯得落寞而淒清。
「快樂，我是太快樂。」
納蘭潯，听到那聲音，身子狠狠一震。
獨孤離瞧不見她眼底無邊的心疼。
也瞧不見她偷偷落入眼眶，卻又轉瞬即逝的淚。
她只是淡淡開口，聲音沒有一絲的波動。
她說著快樂，卻絲毫感覺不到半絲的快樂。
「是該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