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男的倔強愛妻 第七章

作者 ︰ 寶萊

黎以琴被帶進一間寬敞的房間後,才有機會看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一看見談話的地點是喬問恆的臥室,她馬上舉步往外走。

「我們不能在這里談!」

「為什麼?」喬問恆一把扣住她的腰,輕松的阻止她離去的腳步。「這里很適合。」

若談判後是他贏了,他們就不用像昨天一樣,還得轉移陣地回到這里。

重點是,他有絕對的自信,勝利一定屬于他!

黎以琴扭動身子,企圖從他掌中奪回自由,「我們……去書房。」

喬問恆咬牙,有點錯愕地發現,他居然馬上就有了反應?

他對她真的連一點最基本的抵抗力都沒有!

他愛她,這是他最大的弱點。

他伸出一手壓制住她不斷扭動的俏臀,並將她壓向身下堅硬的反應,終于成功制止她繼續扭動的抵抗,另一手則托住她的後腦,逼迫她直視他。

「你真的認為書房就比較安全嗎?」多虧他的提醒,黎以琴立即想起,他們昨天正是從書房開始,激情一路蔓延燃燒……

霎時,她發現堅持去書房根本無濟于事,于是放棄了堅持,開始與他溝通。

「不要給允恆希望,他會當真的。」她推開喬問恆,往後退了一步。

她必須跟他保持一點距離,否則她根本無法理性思考。

「不管是生孩子或是結婚,我都沒有開玩笑。」喬問恆放任她推開他,因為他心里很清楚,現在是好好溝通的時候。

他不希望自己蠢得任由體內勃發的毀了他們未來的幸福,他們需要好好談一談,而且是迫切需要。

「但問題是我們不會再生孩子,也不可能結婚……」黎以琴雙手環抱住自己,輕晈著下唇,努力思考該怎麼說才妥當。

「為什麼不可能?」他繃緊俊容,眼神冒火,語氣卻詭譎得近乎平靜。

因為你根本不愛我!

黎以琴本想月兌口而出,卻在幾欲出口的那一秒發現,自己這樣說等于間接承認愛他的事實。

「反正就是不可能!」她剮開臉,拒絕面對他。

「如果你說不出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我們會在一個月之內結婚,允恆也會得到他想要的妹妹,或者是弟弟。」喬問恆沉下臉,知道她還沒有把真正的癥結說出來,只得捺著性子,專

注地思索該怎麼讓她吐實。

「我們不能結婚。」黎以琴看著他,再次重申。

「理由,我要理由!」他咬牙逼問。

「不相愛的兩個人,因為孩子而結婚,是件很可悲的事。」看著他沉穩篤定的眼神,她知道,如果不說出真正的理由,他根本不會就此松手。

喬問恆是個難纏的男人,對于想要的一切有著絕對的自信與毅力。

「誰說我們不相愛?」他震驚地低問。

「我們相愛嗎?」

「從我听到我們兒子的名字時,我就知道你愛我。」喬問恆朝她走近,深情地俯視著她。「你想反駁嗎?」

「你……你知道?」她幾乎尖叫。

「允恆,不是嗎?」他輕笑出聲,態度輕松地補充道︰「我不可能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吧?」

他的名字是「問恆」,結果她允諾了這份愛,成了「允恆」,不是嗎?

她愛他的證據這麼明顯,她想賴都賴不掉!

黎以琴全身僵硬,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喬問恆心疼地看著她,伸出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瞬間,他突然完全明白她究竟在意著什麼。

「如果你認為問題出在我這里,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愛你,從五年前為你彈琴時,就愛上你了。」黎以琴呆呆地望著他,耳中盡是他深情的低喃。

听見他的表白,她的心早就馬上棄械投降,多虧腦子里那最後一絲理智拉扯住她,才讓她沒有立刻投向他充滿安全感的懷抱。

「不可能……」她低喃。

「事實就是這樣。」聞言,喬問恆臉色一沉,雙掌托起她的容顏,強勢地盯著她。

「但是……但是我們那時只交談了幾句……」那是多年前的記憶,劈腿男友的臉早已模糊,但是,喬問恆坐在琴房里彈琴的模樣依然清晰。

還有他的琴聲,手指下的彈奏滑出的美妙音符,飄入她耳里,成了她失戀止痛的良藥。

他總在她人生的低點出現,給她力量,讓她有足夠的能量慢慢往上攀爬。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但她隱約中很清楚的知道,就是他了。

她一直欺騙自己,假裝這種默契並不存在,因為她很怕一旦承認了,才猛然發現,此生恐怕再也過不到他,到那時候,她的生命只剩下等待、尋覓、再等待、再尋覓。

「但對我來說已經夠了。愛情不是用言語建構的,它是一種感覺。」喬問恆把自己的心赤果地攤在她面前。

黎以琴雙眼迷蒙地望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精準的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所以……你愛我?」她仍有些猶豫地問。

這一刻她終于清楚,她沒有把握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平凡的自己。

他真的愛上這麼平凡的她嗎?她真的不是在作夢?

喬問恆沉默不語,只是專注的盯著她,直到輕輕在她唇邊落下一吻後,才緩緩地開口︰「我可以了解你為什麼會這樣問。」

他對上她充滿疑惑的眼,輕松地笑了笑。

「這種感覺,就像那天我听到允恆的名字一樣,有點震驚,不敢置信,很怕老天對我的厚待,只是我過度用力祈禱的錯覺。」他靦地笑了笑。

她屏住呼吸,听見他說的話,發現自己又更愛他幾分。

這實在有點莫名其妙,但她有種奇異的預感,知道自己將會越來越愛他,越來越無法自拔。

「還是不肯相信我嗎?」喬問恆扯動嘴角,揚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

「我沒這樣說。」黎以琴咕噥道。

看著他的微笑,她真想伸手抹去他笑容里的苦澀。

「我愛你,比你想象的更愛你。」他靠近她逐漸泛紅的小臉,兩人的嘴唇只有零點一公分的距離。

他很清楚,在他們胸中跳動的兩顆心,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靠近。

他們不再是兩個不相干的個體,而是共同體。

「我……」黎以琴咬咬下唇,試著開口。

「嗯?」喬問恆耐心等候,唇邊篤定的微笑泄漏了他的自信。

她迎視他深邃的眸子,深吸口氣,將自己的感情直接攤在他面前,「我愛你,很愛的那一種……」

「我也愛你。」

那一夜,他們沒有再開口說話,情意卻蔓延了整個房間,燃烈了一室旖旎。

喬問恆和黎以琴還來不及討論婚禮的日期,八卦雜志已搶先一步報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把黎以琴寫成利用孩子釣到金龜婿的心機女。

一個已婚員工,居然大膽的勾引已婚老板。

至于為什麼八卦雜志會對喬問恆的情史感興趣,一來是他之前光芒萬丈的天才鋼琴家身分,被歸為名人之列;二來是他身為合神集團的接班人之一,早已搏得「名流貴公子」的封號。

八卦雜志最愛這種極具煽動性的名人丑聞。

為了這篇報導,狗仔們暗中詢問這間公司的員工,確認在他們的認知里,黎以琴並非單身。

更精采的是,連老板也已婚!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八卦、更具報導價值?這可是非常完美的丑聞事件,人人都有興趣看熱鬧。

早上上班時,黎以琴已經隱隱約約感到不太對勁。

他們並沒有多加掩飾兩人之間的新關系,她上、下班都坐喬問恆的車,公司內部會傳出什麼樣的流言蜚語,她早有心理準備。

所有流言,隨著八卦雜志的爆料加杜撰,在整棟辦公大樓瘋狂的流竄。

有人指出,前一陣子員工旅游時,就看見他們在沖繩的海邊有疑似的親密舉動。說得好听一點的是她魅力大,難听的就說她是故意走到偏僻的地方,假裝受傷,然後賴在他身上不肯放。

接著,關于他們的傳書開始出現,許多帶著些許惡意的小故事,如雨後春筍般,一一冒出來。

對此,黎以琴只是一笑置之,甚至有點好奇事情可以偏離事實多遠,有點期待更扯的版本出現。

大概是近來幸福的氛圍,讓她連原本應該氣憤的事,居然也能氣定神閑地靜觀其變。

幸福的力量真大。

不過,有人沒她這麼輕松就是了。她很清楚,喬問恆看了報導後之所以如此憤怒,是怕她因此受傷。

他在看到八卦雜志後的第一時間便來到她身邊,告訴她這樣的情況,然後小心翼翼觀察她的反應。

她帶著好奇又佩服的眼神,仔細地翻閱著八卦雜志,看狗仔們怎麼杜撰故事,把她寫成誘拐他上床,藉此獲得生下他孩子的機會,然後又如何操弄四歲多的孩子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想賴

也賴不掉。

好幾次,黎以琴都差點笑出聲,是見他一臉緊張,才拚命忍著笑安慰他。

「我不在意這些『故事』,真的。」她很清楚,現在的幸福才是真的,而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真的不氣?」喬問恆懷疑地問,眼神里有著濃濃的擔心。

「那又不是真的。」她對他微笑道。

「那就好。」喬問恆大大松了一口氣。

「不過,也不完全是這樣啦……」黎以琴淘氣地補了句,看見他當場垮下的俊臉,立刻樂得哈哈大笑。

這個男人明明精明得很,卻老是躲不過她偶爾小小的捉弄。

有時候,她連兒子都騙不了,偏偏就是能夠騙過他!

他對她的認真,早就化成一張深情的網,輕輕蓋住她早已習慣一人獨撐整個世界的好強,一點一滴漸漸軟化了她。

接著,之前被眾人誤認為是喬問恆妻子的美麗女人翩然出現在公司里,經他快速的介紹,黎以琴才知道那是他的表姐,名叫顏問情。

顏問情一看到雜志的報導,立刻像一陣風似的沖來公司,刮進喬問恆的辦公室。

與喬問恆密商了大約半小時之後,她走出辦公室,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

喬問恆也跟著走出來,斜靠在門框上,雙臂抱胸,滿臉趣味又帶著點謹慎地看著顏問情走向黎以琴。

「嗨,以琴,你好。」顏問情笑得很開心,笑容里有一絲神秘。

黎以琴站起身,「你好。」

「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幫你大大出一口氣!」顏問情臉上自信的神情,可說是跟喬問恆一模一樣。

黎以琴看得頭皮發麻,很怕顏問情會來一記更猛的回馬槍。

「沒關系,其實我並不是很在意……」黎以琴馬上表明立場。

「別逞強了,這種事情跟女人的感覺我最了解!」一身香奈兒米色套裝的顏問情揚高下巴,朝她眨眨眼,拋下一句「包在我身上」,便消失在他們面前。

看著她翩然離去的背影,黎以琴心中瞬間掠過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幾天後,各大報章雜志和電視新聞全都大篇幅報導他們的事。

五年前,喬問恆和黎以琴音定情、生子,接下來,他們各自追求夢想中的人生,最近重逢後,他們便毫不猶豫的馬上定下婚期。

有份報導甚至宣稱,他們的戀情是維系五年的「雙戒」真愛,在遇見彼此然後分開的五年間,並不是完全空白,而是這段感情的發酵期。

他們不約而同都戴上婚戒,阻斷了與其他異性發展的可能,也為這人生中唯一的真愛守貞。

報導把他們的愛情寫得傳奇味十足,黎以琴卻看得渾身冷汗直流。

因為,所有報章雜志和電視新聞,盡管各自的版本稍有出入,唯一確切指出的是,他們的婚期已定在一個月後。

就一個月?

光用想的她就頭痛。

「一定要這麼趕嗎?」下班後,黎以琴滿臉無奈地向喬問恆抗議。

此刻,他們正坐在司機駕駛的車內,朝兩人的家前進。

「抱歉,問情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如果你堅持,我會再想辦法。」喬問恆伸出長臂將她擁入懷里。

他不想再看見她獨自煩惱的樣子。

從今爾後,她眼里眉梢,都不該再染上任何憂慮與苦惱。

就算她想要的與他不同,他也會盡量以她的需求為優先考慮,先前她一個人獨撐太久了,如果情況允許,他現在只想肆無忌憚的寵她、愛她、縱容她所有一切。

「什麼辦法?」黎以琴問道。

「延期。」喬問恆深深嘆一口氣。

她想了一下,也跟著嘆氣,「算了,反正遲早都要結婚,對吧?」

「你不想跟我結婚嗎?」

黎以琴看向他誤會的受傷眼神,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腰,將頭輕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試著告訴他,她不想這麼快結婚,問題不在他們身上。

「我當初離開家,獨自生下允恆,跟我爸媽鬧得很僵……」

想起當年不顧所有人反對,堅持生下小孩,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有些心有余悸。

思緒一轉,想到又要歷史重演,她的心頓時發慌。

「你擔心他們不肯出席我們的婚禮?」這下喬問恆全明白了。

她僵硬地點點頭,輕聲嘆道︰「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他低下頭,一掌托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她的臉。

「讓我們一起面對。這是我們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再也不是,懂嗎?」黎以琴心頭一暖,蒸騰的熱氣直涌上眼眶。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而且,她知道他是認真的,他是真的希望分擔她肩上的重擔。

真正勾動她的心且令她感動莫名的,不是他願意分攤重擔,而是兩人站在同一陣線上,共同面對所有問題的親密戚。

她一點頭,眼淚便不受控制地從頰上滾落。

自己一個人獨撐生活中的一切,固然帥氣,但有個人在身邊,共同承擔生活中的種種,則是甜蜜。

「你真是個傻瓜……」看見她哭,喬問恆的心頓時化作一攤軟泥。

他將她圈進懷里,任她豐沛的淚水燙熱他為她疼惜的心。

黎以琴只稍微宣泄了一下,很快就控制住滿腔感動的情緒。

她不要這麼快就消耗這些感動,她要把它們收進心底,細細品味。

「我們誰去跟允恆說這件事?」她從他胸前抬起頭,低聲詢問。

「哭完了?」喬問恆取笑著她。

她輕輕瞪他一眼,不說話。

「以後不準你這樣浪費眼淚。」他伸出大拇指,輕柔地為她拭去臉頰上的點點殘淚。

她輕哼一聲,仍沒有說話。

「天底下哪有女人像你這樣?」他抬高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滿是心疼的一吻。

「怎樣?」

「為了理所當然的事情痛哭流涕。」喬問恆笑她傻氣,笑她太容易受感動。

「我才沒有痛哭流涕!」而且這也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是他願意對她全盤付出的證據,他到底懂不懂啊?

黎以琴瞪著他,覺得他故意裝傻的意味濃厚。

「是、是,你只是沙子跑進眼里。」他笑道。

「坐在車子里哪來的沙子?」她嬌嗔,不太高興地瞪他一眼,「你這個男人真的很過分!」

喬問恆听了一愣,眉頭擰起,帶著幾分認真與焦急,詢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厚!真的假的?他居然是真的不懂!

「我不管你是不是覺得理所當然,但我是真的很感動,你知不知道,這種有人可以跟我一起分擔的感覺,是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結果你還取笑我!」說著,黎以琴不禁覺得好委屈

,淚意又開始洶涌。

「我沒有取笑你。」見她又哭,喬問恆慌了手腳,連忙將她摟緊,眉頭打了好幾個結,嚴正聲明。

「你明明就有!」她暫停哭得淅瀝嘩啦的動作,瞪著他指控道,其實心中帶著笑意。

原來逞強踫到了愛,會讓人變得很想耍賴。

這種感覺很好,好得讓人會上癮!

「好,我有、我有,真的很抱歉,下次一定改進。」

「改進什麼?」

「不取笑你。」

「你剛剛明明說沒有取笑我,難道你騙我?」

「我……」面對她凌厲的攻勢,他被逼得啞口無言。

見他愣住,她終于忍不住笑了,「瞧你嚇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啦。」

喬問恆定定看著她,失笑著搖搖頭,貝兒子說這件喜事嗎?」

「是玩笑就好。對了,你想自己跟寶黎以琴想了一下,也好,我來跟他說這件事……那你呢?」

「我啊,我有別的事情可以說。」他對她壞壞地一笑。

「例如?」她挑挑眉。

他仍但笑不語。

「別想用傻笑帶過!」她警告道。

喬問恆定定看著她,接著又笑了,「你比我還清楚,允恆想要的是什麼。如何?今晚要不要趕一下落後的進度?」

聞言,黎以琴的下月復立刻竄起一陣騷動,從他懷里扭開身子,一張臉嫣紅至極,簡直像要燒起來。

她瞪著他,別扭地道︰「你別以為有了兒子的希望作後盾,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喬問恆听了,不怒反笑。

看著他臉上曖昧十足的壞笑,她的臉又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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