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償情債 第六章

作者 ︰ 熊莓

三年後花仙子專業擯榔

溫瑞築匆匆走進更衣室,月兌下外套,經過穿衣鏡時下意識停步,抬手撥攏凌亂的發絲,仔細端詳折騰了一整夜,來不及好好打理的蒼白倦容。

想起自己已經遲到一個多鐘頭,她急忙取出包包里的化妝品,快速修飾眼下黑影,並抹上粉紅色護唇膏,梳順披肩細發,再以發夾固定搭配服裝的護士帽,準備就緒後穿回外套走入玻璃屋,滿懷歉意地對同事說︰「薔薇,耽誤你的下班時間,真不好意思。」

為了避免心懷不軌的男客騷擾,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老板嚴格禁止員工上班時間使用本名,只可以特定代號稱呼彼此。

「不要緊,托你的福,我今晚才有假可休。」重新補好妝,薔薇對鏡輕撅豐潤雙唇,收起化妝包,柔聲問︰「罌粟,小家伙退燒了嗎?」

「對,他已經退燒了,胃口也很好。」說道兒子,溫瑞築嫣然一笑,說話的語氣也較平日工作時放松許多。

「那就好,你記得告訴小雨,改天薔薇姨姨會買新玩具給他。」薔薇輕聲提醒,美眸再次望向玻璃門外。

知道同事手頭也不寬裕,罌粟連忙勸阻,「你別破費。」

「不貴的!該補的貨我都幫你補齊了,好好為我們的獎金努力,知道嗎?」眼角余光瞥見特定車款,薔薇立刻穿上長版外套,拎起包包,瀟灑揮手道別,「我走了,Bye!」

「嗯,路上小心。」望著同事奔向那輛進口名車的畫面,觸動了溫瑞築埋藏心底深處的回憶,不禁若有所思地對著陰沉的天色發愣。

和那個人初次邂逅那天,也是像這樣深沉陰郁。

三年前的悲慘遭遇害她差點失去求生意志,當時若非經營擯榔攤的陳家燕母子經過,及時將她送往醫院,否則她和月復中胎兒早已化作幽魂,淒苦無依地飄蕩在人間。

無論你受了多少委屈,既然生下了孩子,那就勇敢地為他活下去吧!

看到她在產後蘇醒時流淚不語的模樣,也曾有過感情創傷的陳家燕便以過來人的身份這麼勸她,但她只是一個勁兒地在心里抗拒著,不想面對現實。

可當出世不久的兒子躺在她懷里,吸吮著她的乳汁時,她竟破涕為笑,並立刻找到生存目標——瞧,這孩子多饞啊,小嘴巴吸了一個不夠,還要用小手佔住另一個胸房,仿佛以此宣告媽咪是他一個人的,誰都不許搶。

他多可愛啊,他多需要她,她不想也沒必要再為無情的人傷神自虐,她只想為她的心肝寶貝振作起來,她要好好活下去!

只是被那個人傷的那麼慘,卻是靠著擁有他一半血緣的兒子獲得心靈療愈,每當她看著漸漸長大的兒子,就會忍不住想起他……

這,該叫副作用嗎?

溫瑞築無聲嘆息,清瑩美眸浮淡淡憂郁。

叭叭叭叭叭叭……

刺耳的喇叭聲此起彼落響起,將沉思中的溫瑞築拉回現實。

看見大排長龍的車列,她急急忙忙月兌下外套,解開兩粒紐扣,隨即撐起洋傘,推開玻璃門,小跑步奔向停靠在路旁的第一輛車子,擠出職業性的嬌笑,精神抖擻地鞠躬喊道︰「您好!我是罌粟花,請告訴我您需要什麼服務?」

「哇!氣象報告說今天氣溫不到十度耶,你穿的這麼少,小心感冒!」

男客降下車窗,兩眼發直地盯著那張清麗容顏,在心里贊了聲「好正」,隨即順從男性本能,愛不釋「眼」地遛向敞開的衣襟,將幻想的觸手大膽伸進護士服內盡情探索凹凸有致的嬌女敕胴體。

倘若光靠視線就能為所欲為,溫瑞築早就被衣食父母意婬得體無完膚了。

呼,好在他們只是普通人啊!

托懷孕生子的福,她的胸部一口氣升級了好幾個罩杯,這改變讓她的工作如魚得水,不用擠溝扮騷就有趕不完的蒼蠅……不,是絡繹不絕的男客前來光顧。

「謝謝您的關心,請問您今天需要什麼服務?」無視男客侵略性的眼神,她禮貌性地道謝,不忘把握時間努力拼業績。

「給我一包‘菁仔’、兩罐熱咖啡,再來一包七星。」男客掏出五百元鈔票給她。

「好的,請稍等。」溫瑞築再次鞠躬,轉身奔回玻璃屋,拿了客人點的商品和應找的零錢,交給對方後,傾身鞠躬送客,嬌笑著詢問下一位等待的車主,「您好!我是罌粟花,請告訴我您需要什麼。」

第二位車主降下窗戶,色迷迷地猛盯護士服包裹的曼妙嬌軀,擠眉弄眼地問︰「你們有沒有那種……兩粒一百的‘特別服務?’」

「很抱歉,我們‘花仙子擯榔’沒有這樣的服務喔。」低級的暗示並沒有惹怒她,仍保持敬業的微笑推薦,「不過我們花仙子擯榔好吃順口又不會讓您破嘴,買過一次您就知道。」

她對這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早就習以為常了,只要婉言解釋,既不會讓對方覺得下不了台,也能乘機推銷自家商品,把生人變成熟客,何樂不為呢?

「那就算了,給我一盒‘菁仔’。」男客遞出千元大鈔,有些失望地說。

「是,您請稍等。」她接過鈔票,快步跑回玻璃屋。

她一轉身,猥瑣的小眼楮即刻黏上,貪婪地盯緊隨著步伐款擺的翹臀。

紀俊賢停靠在路旁,降下一半車窗,遠遠地望著在刺骨寒雨中來回奔跑的白色身影。

終于找到她了,不知道那個蕩婦有沒有想過會有自食惡果的一天?

根據征信社給的資料,她父母雙亡是真,從小寄人籬下也是事實,但真正教他無法忍受的,是那張清純甜美的皮相下,丑陋不堪的婬亂本性、虛情假意和慣性欺騙!

因為她辜負了他的愛與信任,所以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叭叭……

前方車列稍稍迂解,後方的車主不耐煩地猛按喇叭,催促他向前開動。

紀俊賢面無表情地前進一個車位,冷眼看她踮起腳尖,拼命伸長了手,吃力地想把大貨車司機買的東西和找的零錢遞給對方,護士服下擺因她的動作反而越縮越高,惹得後面每一位車主默契一致地長大了嘴、歪頭盯著白皙粉腿和若隱若現的底褲。

有人靈機一動,馬上拿出手機朝她猛按快門,而她仍渾然不覺地踮腳跳躍,大方上演走光秀,讓眾男客過足了眼楮吃冰激凌的癮。

嘖嘖嘖,隨便露出大腿內褲給男人看,那女人到底是賣檳榔還是賣肉啊?

哼!她果然不是良家婦女!

叭……

紀俊賢惱怒地錘下方向盤,刺耳的喇叭聲響起,驚動了溫瑞築,她誤以為是自己動作太慢,立刻停下,遠遠地朝著他車子的方向深深鞠躬表示歉意,又加快腳步服務顧客去了。

她愛勾搭誰是她的自由,關他什麼事?深呼吸,沒什麼好氣的……他一定得保持鎮定,才能徹底看穿她那張虛偽的假面具,冷靜地報復她。

不過他百思不得其解,與其當擯榔西施,以她的條件,大可去高級酒店應征A級公關,環境舒適,工作輕松,沒人會勉強她喝酒,也不必陪客人出場,賺的錢不只那區區兩三萬。就算是身高學歷不夠,憑她的臉蛋身材至少能混到B級,偶爾出場陪睡就有大把鈔票入袋,何苦作踐自己,當什麼擯榔西施,每天不但要風吹日曬,還得靠跟這些低級又沒品的豬哥周旋,賺取微薄薪資?

不過,比起九點小姐,當個檳榔西施也許更適合那女人招搖惑眾的本性,教那些開改裝車的台客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那個花名真該死的取得對極了!

那朵看似縴細嬌柔的罌粟花,其實根本就是遭到惡魔詛咒的美麗毒草,以鄰家女孩般的清純姿態招惹忍心,借以孕育出無比狠毒的罪惡果實,一旦上癮,下場就是萬劫不復。

一想起過去,腦海中的記憶便一溜煙地鑽出他忘了立刻封閉的容器,對她的思念與怨慰形成兩股互不相讓的敵對勢力,愛與恨不斷沖撞著、叫囂著,逼著他毀滅對方。

叭——

後方車主不耐地猛按喇叭,催促他向前開動。

紀俊賢被動地開上前,下意識擰緊唇,墨黑眼眸瞬也不瞬地盯住那雙充滿笑意的美眸。

「您好,我是罌粟花,請告訴我您需要什麼服務?」

後車開上前,溫瑞築同樣敬業地鞠躬問好,帶笑的美眸直視對方臉龐的瞬間,美好與痛苦的回憶一股腦兒浮現在眼前,令她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冷氣,甜美的嬌笑僵在嘴角,鼻頭一酸,眼中迅速泛起淚光。

「小築,好久不見!」紀俊賢解開安全帶,拿起副駕駛上的白色花束,伸長手遞給她,心中對她的怨恨瞬時沖上最高點,只差沒表現在臉上。

他為什麼來?木然地接過那束花,她不知所措地低著頭,心中五味雜陳。

「你來做什麼?」他還記得她最愛的花是白色海芋。

「幾點下班?我來接你。」他理所當然的問。

他突然出現讓她好意外,可是,他既然已經結婚了,還來找她做什麼?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她垂眼泛著淚,毅然拒絕他的誘惑。

看在兩人擁有太多美好回憶,以及他是孩子生父的份上,即使沒有好聚好散,她也不願對他口出惡言。

這女人居然沒有馬上撲過來抱住他的大腿認錯,厚顏哭求復合,真是令人意外。

好吧,算她還有點羞恥心!不過,她現在是想怎樣?以退為進?

紀俊賢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挑眉暗忖她此刻的想法。

叭……

後方顧客不耐煩地按著喇叭催促。

「抱歉!」按捺完後方顧客,溫瑞築冷著臉裝不熟,「先生,如果你不想買東西,請馬上離開,別耽誤到其他顧客的時間。」

可惡的女人!

「這條路是你開的?」紀俊賢彎唇笑問,自信的俊顏依舊迷人,令她呼吸困難。

「你——」他到底想怎樣?

「幾點下班?」他故意熄火,不容拒絕的說。在他達到目的以前,她是不可能擺月兌得了他的。

叭……

「X!你在做什麼?不買快閃啦!」按完喇叭,看似黑道小弟的車主不耐煩的探頭挑釁。

「對不起,他馬上就走。」溫瑞築立刻轉身,鞠躬道歉後,放段求他,「拜托你快走。」

「幾點?」無視她為難的模樣,紀俊賢好整以暇的堅持著。

叭叭叭——

「你到底想不想做生意?」其他顧客見狀也忍不住抗議。

紀俊賢索性拿出IPOD嗎,悠閑地玩了起來擺明和她耗到低。

她咬唇發愁,迫于無奈,只好告訴他,「三點。」其實是一點半下班,因為不想和他踫頭,也怕他提早跑來堵她,所以才會故意把時間說的更晚。

「三點是嗎?好,那我兩點過來等你。」說完,他立刻發動引擎離去。

望著快速駛離的車影,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逃過了今天,明天又該怎麼應付呢?

溫瑞築強睜打哈欠打到淚汪汪的眼楮,攏緊外套,交叉夾緊僅著黑色網襪的雙腳保暖,突然好想念兒子,以及他們共同擁有的溫暖被窩。

「罌粟,你昨晚去當賊啦?」扮成賽車女郎的薔薇彎唇笑問,縴縴玉指熟練地舞動著,順手將包好的成品放到淺碟上。

「只是沒睡好啦。」她吸吸鼻子,振作精神。

「你也是因為手腳冰冷沒睡好嗎?」薔薇利落的將另一片茶葉抹上白灰,抬眼看她。

溫瑞築搖搖頭,「不是」。是不想見的人突然出現,害她擔心的失眠了。

「是嗎?啊,有客人!」眼尾瞥見外頭停了一輛車,薔薇立刻起身說道︰「我去就好,你幫我把剩下的做完吧。」她月兌下手套,撐傘離開。

「好。」溫瑞築坐下來接手,邊做邊打量著外頭,想幫同事準備客人要買的商品,卻見她對車主打了一個手勢,然後車子便開近攤位前停下,納悶地看了一會,以為是她的朋友來探班,便不以為意地繼續做事。

男子下了車,尾隨著薔薇進入玻璃屋。

「罌粟小姐,你真的很不夠意思耶!」薔薇帶頭走入,叉腰嬌嗔,「有這麼痴情的未婚夫,居然不肯讓我知道,你怕我會背叛好姐妹橫刀奪愛嗎?」

「你說什——」天啊!他居然這麼早就來堵她!

溫瑞築抬眼一瞧,當場嚇出一身冷汗,瞪大雙眼瞅住那個男人,小巧的巴掌臉頓時蒼白到不行。

「小築,我不能沒有你,回到我身邊吧!」紀俊賢捧著一大束海芋走近她。

「啊!太浪漫的……」紀俊賢深情的模樣令薔薇情不自禁捂頰尖叫,轉向同事,自動當起了說客,「罌粟,你還在猶豫什麼?快答應他啊!」

罌粟遲遲不肯接下花束,讓薔薇急的直跺腳,忍不住把她拉到一旁逼問︰「你需要丈夫,小雨也需要爸爸,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唉,明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她怎可自欺欺人,答應跟有婦之夫維持著不道德的混亂關系?

「怎麼了?」見她遲疑,薔薇媚眼一挑,忍不住催促︰「哎呦!急死人了,到底是怎樣?你快說啊……」

公事近一年,兩人挺有話聊,交情好到經常互換角色扮演服來穿,罌粟卻總是避談兒子的生父或是情感歸宿,因此薔薇至今對她的過去仍一無所知。

「不是啦!反正你別管就對了。」溫瑞築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無意多做解釋。

叭叭……

「啊,我得走了,你們情感要談,生意也要顧啊!」轉頭看見熟悉的車子,薔薇忙不迭穿上外套。隨口叮嚀完,拎了包包就跑。

薔薇走後,玻璃屋內變得好安靜,溫瑞築決心漠視他的存在,不發一言地坐了下來,故意背對著他,專心包著擯榔。

紀俊賢擱下花束,轉身打量著這個頂多只有三坪大的空間,除了用來放置冷熱飲的營業用冰箱和加溫器外,還有一個專門擺放香煙的玻璃櫃。

當成工作桌的窄桌和高腳椅則是面向路旁,方便她們注意客人動向,而玻璃屋正中央豎立著一根鋼管,十分醒目,他握緊搖晃,感覺鎖的听牢固,就是不知真正用途為何。

「這是給你們跳鋼管舞用的嗎?」他好奇的猜。

「什麼……那是老板為薔薇做的,讓她可以在這里練舞,順便招攬客人。」溫瑞築回頭看了一眼,隨口說完,才發現自己還是回答了她,氣惱地咬唇冷哼。

參觀完玻璃屋,他相中堆在冰箱旁的五箱罐裝咖啡,自動坐了上去。

「可是這里這麼窄,有辦法跳嗎?」隨便伸個腿就能把這里掃得一團亂,哪有可能啊!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跳法。」她沒好氣地回答,不是抬眼瞥向馬路,包完最後一顆檳榔,她開始疊起紙盒,手腳俐落地將它們一一放入盒中。

「是喔!」

紀俊賢托腮凝視,發覺她比起三年前懷胎七個月是的豐腴體態明顯消瘦很多,原本愛笑的美眸變得冷若寒冰,讓他意識到時光流逝,就算他有心續緣,她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

不對,他真正愛上的,是從來都不存在的,她刻意塑造與扮演的完美形象。

曾經,他們是那樣的幸福,而今,過去的美好回憶就如同過眼雲煙,消散之後完全不留痕跡。

在這一刻,他很清楚的意識到——回不去了,他們再也不可能攜手構築未來的藍圖。

這都是因為她的蓄意欺騙。

為自己討公道也好,重溫舊夢也罷,他就是不想再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啃噬自己的心,無論最後的結局是兩敗俱傷還是萬劫不復,他都要堅持到底,將她從心上徹底拔出。

叭叭……

一听見喇叭聲,溫瑞築便立刻跳了起來,反射地月兌下外套,抓起掛在壁鉤上的造型發箍,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那身裝扮讓紀俊賢看傻了眼,直勾勾地望著窈窕背影發愣。

穿那什麼鬼衣服……她是去參加便裝派對嗎?

過了一會兒,她匆匆奔回玻璃屋,迅速將客人要買的物品打包,拿了應找的零錢,看也不看他一眼又跑掉了。

他忍不住猛錘飲料箱,眯眼瞪著彎腰鞠躬送客人的她那若隱若現的。

該死的女人!昨天當小護士,今天扮兔女郎,明天豈不是只穿博紗、C字褲上場見客了?

過去,她連情趣睡衣也不曾為他穿過一次,現在卻某起來狂扮各種性感造型討好那些客人,當他是隱形人嗎?

作完生意,溫瑞築冷的猛搓光果的手臂取暖,拔腿沖回屋內穿外套,他卻搶先一步,壓在臀部下面不給她。

「外套還我啦!」溫瑞築板著臉吼他,彎身拉扯他臀下的外套,不小心蹭過他胯間的敏感部位,那兒瞬時有了反應,當著她的面迅速隆起,就如他過去每一次興奮時,那樣熱燙,凶猛,昂然聳立。

媽呀!她居然在這里對他的……想入非非!

溫瑞築忍不住呼吸加速,撇開紅透的臉,凍僵的小手仍不斷與他拔河。

「難得扮性感,讓我多瞧幾眼會怎樣?」轉正她的臉,紀俊賢勾唇邪笑,大手悄悄遛向她身後摟腰捧臀,緊緊抱住活色生香的兔女郎,「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穿就很暖了。」

以前冬季天冷,她的手腳總是像冰塊那樣僵冷,難以入睡,但在他發動「暖身運動」之後,總能讓她一夜好眠呢!

曖昧撩人的暗示害她臉紅,立刻別開眼,用力推他肩膀,不停的扭動掙扎。

「別、別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天有那個……」被他一抱,她竟然燥熱起來,連帶擾亂了情緒,一時想不起來那個氣象專有名詞。

忘了自己的身體有多敏感?讓我看看你能撐多久!

「哪個?」紀俊賢故意抱得更緊,仰頭直瞅著燒紅熱透的小臉。

溫瑞築陡然一震,像是被強力電流瞬間竄遍身體各處。

「嗯!你放手。」過分!這樣她根本沒辦法思考。

「小築,你的身體還是這麼敏感。」發現她星眸半眯,渾身嬌軟無力的模樣,紀俊賢低笑著說,大手自短蓬裙上的俏皮兔尾滑向白皙粉腿,指月復順著網襪的紋路緩慢蠕行在大腿內側的細致肌膚上。

「啊,不行。」她立刻夾緊雙腿,無奈渾身虛軟得連大聲制止他也做不到,「別……嗯嗯……」

「啊,嗚……」腳軟了,怎麼辦?又暈又熱的感覺令她下意識掐緊結實手臂,將臉埋入他的頸窩,讓他有機可乘。

「小築,很想要吧?」紀俊賢邪惡地對著她的耳穴低哺,雙唇落向頸項,熱情地制造專屬于他的印記。

溫瑞築抓住他的手,驚喘地轉頭望向路旁,低聲警告︰「別,客人會看見。」

此時此刻,他不願否認對她的眷戀,違背生理需求壓抑奔騰的欲火……

對,他想要她!

不管是花錢或拐騙都無所謂,只要能換得片刻銷魂,就算使出卑鄙手段又如何?更何況,她欺騙在先,而他只不過是來追討她欠他的,非常合理啊!

她既然敢出來混,就該做好償還的準備,沒什麼好客氣的!

「今天還剩多少檳榔,我全包了!馬上關門打烊,我現在就要你!」他霸道地命令,毫不掩飾對她的欲念。

什麼?他以為自己是誰?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說包就包,說打烊就打烊,當她是街邊拉客的流鶯,扔錢就能上嗎?

紀俊賢話里的霸氣和輕蔑像是一盆當頭潑下的冰水,讓溫瑞築頓時清醒,徹底明白這個男人來找她的目的,不過是尋求婚姻之外的借慰罷了。

她居然笨到以為他會幡然醒悟,回頭找她懺悔……

算了吧,與其期望一個被下半身主宰的男人轉性對她專情,還不如放眼未來,好好教育兒子不要成為另一個至上的渾球來得實際啊!

「我就、寧可滯銷也不賣個你!」溫瑞築咬牙說著,撥開大手掙月兌落地,漆皮高跟鞋的細跟準確踩上真皮男鞋,順勢將體重轉移到上頭,等著听他哀嚎求饒。

寧可滯銷?那她光靠微薄底薪是要怎樣支付生活開銷,拿什麼養兒子?

噢!對了,她還有「肉」可賣嘛!

「你真的太瘦了,連你」不小心「踩到我的腳,我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痛呢!」紀俊賢促狹笑道,就算她擁有致命劇毒,他也要痛快體驗臨界毀滅的極致感受。

長臂一覽,她再次坐回他腿上,那雙冷魅黑眸里的笑意奪去她的呼吸,怔怔地看著他對自己為所欲為,而她此時浮現眼前的,竟然是過去的激情烈愛……

可是……怎麼會這樣?以前,對次數討價還價的人總是她,為何事隔三年之後,她一被他挑逗便立刻失去理智,滿腦子盡是與他翻雲覆雨的沖動?

她一定是生病了!若非如此,她又怎會忘了心痛,溫馴地任他抱在懷里,肆無忌憚挑逗起來……

「不……」她全身竄過一道電流,封閉已久的在他的撩撥下突然覺醒,一發不可收拾。

「啊!」不可以!快阻止他呀!理智想將她拉回現實,但她的身體卻不听使喚地陷入久違的酥麻中,難以自拔。

叭叭……

听見喇叭聲,溫瑞築立刻驚嚇地跳離他的懷抱,背對馬路快速拉上拉鏈,順手把原本就豐滿的雙峰捧得更加呼之欲出,調整好歪斜的兔兒發箍,她垂眼整理蓬裙褶皺,「我們三年前就分手了,我早就不愛你了,好好過你的日子,以後別再來找我,」面無表情說完,隨即推門認出。

她不愛他?哈!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

紀俊賢抿緊雙唇,不悅地瞪住窈窕背影。

雖然是她先對不起他,但只要他沒同意,他們就不算真正分手!

況且,在他赴美前,兩人已舉行過訂婚儀式,縱然只有母親和她的家人知道此事,除非他不要她,否則她仍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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