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落落在新加坡過得也就那樣吧。
又是一個春天,落落走在去上班的路上,這是她最後一天去上班了,然後就要休產假。
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公司了,因為越來越大的肚子,越來越笨拙的行動,老板是四十來歲的女華人對落落很好,早就應允讓她在家里工作,定期來公司處理一些需要當面處理的事情而已。
落落走在滿是棕櫚樹的干淨到一塵不染的馬路上,身邊不時有車經過,但都是很干淨的樣子,她忍不住抿嘴一笑,新加坡就這點好,干淨。
早晨六點多的時間,陽光蠢蠢欲動的要跳躍出來,微薄的光亮照著大地,在有露水的樹葉上閃著精光,落落深深地呼吸一口,仿佛是呼吸到了樹葉以及陽光味道。
晨風輕快地吹著,拂過落落的臉龐,就像是某個人模過她的臉上的肌膚一樣的感覺。
這樣的風,在陽光中飄過,帶著微微的涼意,卻是不冷,總之是很舒服的,讓人心里舒暢。
落落的手不自覺的放在小月復上,這是她這幾個月一來最常做的動作,自覺不自覺的,隔一會兒就要做一做。
她還記得第一次感覺胎動時候的驚喜,那種好像已經將寶寶抱在了懷里感覺,給她心里帶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驚喜,震驚,雀躍,或者是別的……
那一刻,她記得清楚,她起先是在笑,然後是在流淚。多想給景年分享一下那一刻的心情,可是,她卻不能夠。她的景年,已經不是她的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她的……
「落落。怎麼走路來公司了?還這麼早?」
落落笑著點頭,「daisy早啊。我睡不著,就但是散步了。」反正她住的地方離公司也不遠。
daisy也是笑著盯著落落的肚子,「要休產假了吧?」
她是落落的同事,也是華人,只不過從小在國外長大而已,所以華語說的沒有英語地道。她也是落落在新加坡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
「嗯。今天最後一次來公司。」時間尚早,落落在公司院內的花壇邊站定腳,「我要坐一坐才上去,你呢?」
「陪你一起。」daisy將石凳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沒用的資料,「這樣不冷。」
「謝謝。」落落坐下來,手還是放在小月復上。
「落落,我認識一個人,離過婚,年齡不大,有自己的上市公司,就是受過傷,腿有點兒跛,也沒有生育能力,你要不要認識一下?」
「daisy,我現在還不想想這些事。」落落知道daisy的意思,這幾個月,她已經知道她和老公離婚獨自來了國外,所以總是介紹各種男人給她認識。
這些男人中,到也有談來的來的幾個,但最後的發展都是成了朋友。
她終究還是跨不過心里的那道坎,心里念著一個人,怎麼會可能接受另一個人。
不想傷害更多人,也不想讓無辜的人做他的影子,落落的心里清楚的跟明鏡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