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
倫敦飛往A市的飛機上,經濟艙右邊第四排靠窗的位置,仰坐著一名小男孩,戴著海綿寶寶的眼罩,雙手環于胸前,粉嘟嘟地小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哈喇子泛濫在嘴邊,他的旁邊坐著一名穿著黑色薄毛衣頭發高高挽起的年輕女人。
女人同他一樣雙手環胸,長睫微垂,明顯的是睡著了。
一名乘務人員推著食物車經過機艙,車輪壓在地上發出 轆轆的細碎聲,潺潺如流水……
「啊——」
小男孩突然驚叫一聲,瞬間將她旁邊的女人嚇醒,同時也吸引了周圍旅客的矚目。
「怎麼了?」女人連忙回頭看向旁坐的孩子,焦急萬分的問道。
扒拉下眼罩,秦向陽小盆友腦袋一縮,干笑一聲,「我夢見嘩啦啦的水聲,被渴醒了。」
四周一片冷抽氣聲……
羽墨嘴角頓時止不住地抽搐起來,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咬牙強忍著想將他從飛機上扔下去的沖動,切齒道︰「秦向陽你有病啊!」這有什麼值得大呼小叫的?
陽陽睜著純淨的大眼楮,頻頻點頭。「是啊!媽咪你忘了,我們有家族遺傳病,你不也常常犯二的說。」
「砰!」一個爆栗子敲在陽陽腦門上,羽墨氣急敗壞地低吼;「閉嘴!」
周圍的異樣眼光及竊笑聲,令她簡直恨不得找個下水道鑽進去,這熊孩子,總是喜歡在公眾場合做出些驚人之舉,害她也跟著丟臉。
可惡,真的好丟臉……
陽陽捂著被敲了個大包的腦袋,欲哭無淚,默默感傷了好一會兒,復又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扯著她的衣服說︰「媽咪,我好渴哦,幫我去倒下水嘛。」
「自己去。」頭一歪,她才不吃他那一套,同情牌對她來說不管用。
陽陽扁嘴,一副泫然欲泣地可憐模樣;「昨天打掃了一天的屋子,我累得沒力氣了。」
羽墨听他這麼一說,頓時就心軟了,昨天她在公司交接工作整整忙了一天,搬家的事宜全部是由兒子一個人負責,的確是辛苦他了。
微微露出笑意,她抬起手模模陽陽的小腦袋瓜,放軟了語調,「寶貝,辛苦你了,想喝什麼?」
陽陽瞬間小臉笑開了一朵花;「可樂。」
「好。」站起身,羽墨向著前面的商務艙走去。
緊趕慢趕總算是追上了推車的空姐,要了一杯可樂,返回的途中,忽然,飛機遇到氣流顛簸了一下。
「啊——」
她身體重心不穩,腳步趔趄,一個不小心將杯中的飲料全潑了出去,正好不偏不倚地潑到右手邊一名男士的身上。
那些黏噠噠的可樂全潑到了他的褲襠處……
羽墨瞪大眼楮,倒抽了一口涼氣,男人西裝革履,戴著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鏡,她看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但看他弧度完美的下巴,應該是挺帥的……
不等男人做出反映,她動作神速地從推車上拿了包紙巾過來,蹲,一邊替男人擦著褲襠,一邊連聲致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太慌亂了,一心只想著替他清理可樂,忘卻了男人那個部位是不可觸踫的敏感地帶。
突然,縴細地手腕被男人大力的握住,羽墨驚愕的抬起頭來,只見男人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唇角繃得緊緊的,似是在隱忍著什麼。
頓時,她的心不安地跳騰了兩下,心想,他該不會是想對她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