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烈妃 害你沒商量

作者 ︰ 北靈兒

早朝散後,月濯掩人耳目去了一趟御書房。

皇帝比他早一步到,已經在批閱奏折,他走過去,「兒臣拜見父皇。」

皇帝揮手示意他坐邊上的位子上,他道一聲,「謝父皇。」

皇帝搖搖頭,「濯兒,這里就你我父子二人,那些虛禮還是免了吧!」

「謝父皇抬愛。」月濯並不因皇帝親近的話而借桿子上爬,溫和的道,「只是——禮法不可廢!」

只要一朝他是君,他是臣子,這禮法便是不可廢的。

皇帝低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你知道朕留你的目的嗎?」

月濯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漾起一抹沉黯,「五日,可以做很多事情,恐夜長夢多。」

「嗯。」皇帝接過話題,皺眉道,「傾邪是天生將才,若再給他拖延下去,情況確實不妙。」

「皇兄為人謹慎,一樁風流韻事也能成大事,朝臣動搖者的心已經傾于他,現在若無適當的借口,廢黜他不但會讓他背後的勢力反叛、更會寒了百姓和朝臣的心。」月濯一點都不笨,沉著的將自己的觀察道來,「而上官鶯,這一個傳說中的廢柴小姐在沒有真正見過之前,兒臣不敢妄下判斷。只是外人皆傳上官鴻愛女如命,如今天下皆知皇兄嫁給了她,她若是死在我們國家,一旦紛爭起開始打仗,我們必定會遭遇上官鴻不死不休的報復,上官鶯又有傳說中的密衛在手,父皇也是有所忌憚的吧!」

皇帝斂眉沉思,他的確是忌憚上官鴻,但最想的還是得到這傳說中有不敗神話的‘上官密衛’,想要它成為自己手上的利刃,征伐天下。上官鶯的到來無疑是讓他的野心加倍膨脹,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一向對皇位不感興趣的月傾邪現在竟主動向帝王靠攏,皇後一門心思為他籌謀,其背後勢力不可限量。而反觀八子月濯,其母系氏族遠不如皇後勢力,雖得他親身教導,深諳權謀,卻都是紙上談兵,有兵權卻沒有實實在在捏在手上。而他也試探過,月濯在對戰事方面遠不如月傾邪。

四國一城帝王權利移交,必定會興起戰役,朝堂武將關系錯綜復雜,沒有一個特別鎮得住的人根本不行。之前他是打算把帝王讓給月濯,有月傾邪輔助,那正是君臣一心,絕對放心。但是中間偏偏出了這樣一個婁子,若是別的女子殺了就行,但換了是上官鶯,卻不但殺不得,還要小心保護著,真真讓人惱火。

「濯兒,你心里有主意了嗎?」皇帝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月濯眼翦低垂,「自古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官鶯乃是北央皇帝賜婚給赫連朗的王妃,皇兄搶婚的舉動無疑是給了北央和赫連皇城各一個響亮的耳光。而上官鴻說不定現在也是心急如焚,倒不如我們賣個面子給他,讓他把上官鶯給帶回去。兒臣相信,有父皇您做主,皇兄必然從命。」

說到得意處,他眸中閃過一縷精光,「再說,這搶婚,上官鶯也許是不願意的呢?」

皇帝立即懂了他的所指,撫須而笑,「這五日之內,濯兒就多去世子府走動走動,順便拜見拜見那一位‘皇嫂’,其它的事朕會打理好。」

「兒臣謝過父皇。」月濯面色平靜,喜怒並不形于色。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帝王之風範,一陣困意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父皇日理萬機,要保重龍體,兒臣就不打擾了。」月濯起身道。

「下去吧!」皇帝說完又打了個呵欠,只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不禁搖搖頭。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了,越來越覺得困了,一日十二個時辰似乎都睡不夠,他也喚來御醫探過脈,並無異樣啊!

月濯慢慢退了下去,面色是溫和的,只是在轉身之際,一縷冷芒卻是將這溫和面色破壞殆盡,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斥著讓人心悸的冷意,一瞬間宛若變了個人。如果說先前他是斯文無害的綿羊,那現在的他就是一匹嗜血的狼,冷光于眸中流轉不過一瞬,出得御書房時他又是那溫文爾雅的皇子。

……

第二日中午,世子府有人遞上拜帖。

這會兒上官鶯出去剛回來換掉一身衣裳,出來看見月傾邪面色復雜的拿著一張拜帖,湊過去將內容看一遍,唇角微勾起,「主動送上門來,你見還是不見?」

「自然是要見的。」月傾邪收起拜帖,卻並未將臉上的易容揭去,「一起過去。」

「行。」上官鶯點頭,正想私底下會會他呢!

「你先出去。」月傾邪腦子轉得快,一下子就有了盤算,臉上也漾起了笑容來。

上官鶯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笑容陰森森的,偏頭道,「想干什麼?」

月傾邪朝她擠擠眼,「待會你就知道了。」

「有驚喜?」上官鶯眉梢一揚,有些期待他的點子。

「人家第一次登門,我身為兄長要送禮物的。」月傾邪一本正經道,「是禮物,當然是要驚喜才夠,不然怎麼表現我的大度呢?」

上官鶯失笑,「行,我等著看你所謂的驚喜。」

于他們而言是喜,那于那八皇子來說肯定驚了,一定很不錯的。

「你先去吧!」月傾邪笑著趕她。

上官鶯笑著走出去,吩咐侍衛讓月濯來後花園,她在那里等他。

侍衛很快去了,上官鶯頂著月傾邪的臉做男子打扮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一襲紅裳所到之地,惹得驚艷的眼光無數,她卻絲毫不介意,到了後花園尋了個好位子。管家將她愛吃的各種點心送上,她躺在躺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吃著零嘴兒好不愜意。

月濯帶著侍衛過來時便是看到這樣一幕,日光下、百花旁,一襲紅裳的人慵懶躺于椅,黛色長眉微揚,笑容勾人,美麗得宛若花妖化形。

平日,他都是這般的吧!

月濯咬住下唇,眸中升起一抹憤恨。在他于冷宮挑燈苦讀、苦學治國之策,食不果月復時,這個皇兄卻在享受著萬人呼擁的喝聲,挑燈看戲,踏馬尋花,食盡珍饈。同樣是皇子,若不是他的額娘害死了他的額娘,他的這一切原本都是他的,他才是正宮皇後所出的嫡子,才是該享受這一切的人!

月傾邪,你們母子都該死!

滔天的恨意在眸中流轉,袖袍下的雙手泛著白,他的唇死死咬緊,幾乎要流出血來。

「八弟,在那傻站著作甚?」

上官鶯可不會忽略那兩道比火更灼熱的視線,支起身子開口提醒他一句,免得他光傻站著不做事。

月濯畢竟是月濯,很快便是將不當的情緒收斂,走過去時已經是掛上了溫雅的笑容,「拜見皇兄。」

「自家兄弟,這里又沒外人就不用那麼客氣了。」上官鶯一笑,又偏頭對管家道,「泡一壺上好的君山銀針,再弄些點心,早些送過來。」

「皇兄實在客氣了。」月濯落座,笑道。

上官鶯正色道,「八弟難得來一趟,不好生招待我心里過不去。這冷宮生活淒苦,八弟想吃什麼、想要什麼盡管跟我開口,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必定為你弄過來。」

月濯眸底閃過一縷冷意,卻恭聲道,「貿貿然來訪本就過意不去,又豈好勞煩皇兄。」

微微一笑,「再者承父皇恩澤,臣弟已經般至凌殿,那些賞賜和賀禮宮人整理了好幾日都未整理完,實在是不好再收皇兄的東西了。皇兄的心意,臣弟心領了。」

上官鶯唇角含笑,這是赤果果的炫耀啊,炫耀皇帝恩澤,可她和月傾邪像是會嫉妒的人麼?

故意皺眉,「那些宮人就是愛攀高踩低,八弟是皇家人,該拿出氣度來好好管束他們。他們若是不听,不過一幫奴才,要宰要殺但憑八弟一念間,皇家人豈能讓這般奴才輕慢了去!」

這是反將一軍,不但曲解他炫耀皇恩和收禮的事,還把這原因歸結于他管束不好奴才,一點皇家的威嚴都沒有,氣死他去!

月濯怒意在心中翻滾,臉色卻是一派平靜,「臣弟受教了。」

上官鶯不但不見好就收,反而變著法子給他添堵,「不若這樣,我府上有教好的奴才,你待會回去的領幾個。他們都是能獨擋一面的人,管束那些不听話的奴才不在話下,這樣一來不出三日,你府那些奴才必定老老實實的。」

「皇兄太客氣了。」月濯控制著心中的怒意,逼著自己笑出聲來,「那些個奴才,臣弟自己管教就是,如皇兄所說,他們生死在臣弟一念間。自視甚高的奴才那也是奴才,沒了庇護,捏死他們不過捏死一只螞蟻,既是如此,還怕他們翻天了不成?」

「八弟好覺悟啊!」上官鶯贊嘆一聲,可惜在他身邊安插人手的事兒只能于此作罷了。

「皇兄過獎。」覺得扳回一城的月濯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真實的笑意。

這時候管家端著茶和點心過來,而扮作上官鶯的正主兒月傾邪也過來了,月濯自然注意到了,故意問道,「皇兄,這位姑娘是?」

「這位便是你……」上官鶯話還沒說完便是被月傾邪冷冷打斷道,「敢亂嚼舌,看我不拔了你的舌根子!」

「鶯鶯,這邊坐。」上官鶯臉上露出一絲疑似尷尬之色,讓月傾邪坐。

月傾邪冷哼一聲,自己倒一杯徐徐吹著熱氣。

他們的關系並非是好的?

月濯發現了這個事實,念頭一轉,故作不解狀,「皇兄,這位姑娘?」

月傾邪頓時像發現了新奇的事物一般,眼楮亮閃閃的看向月濯,「這位公子你今年貴庚可有妻室有無不良嗜好家有有田產幾頃有奴才多少?」

月濯喉頭一噎,白里透紅的臉頰露出尷尬之色,而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厭惡。這女子好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這般看著男子,還問出這等問題真是腦殘!

求救的目光卻看向上官鶯,「皇兄,這……」

那恰到好處的遲疑之色將問題成功拋給上官鶯,上官鶯憋著笑,作尷尬狀,「鶯鶯,矜持點。」

「關你屁事!」月傾邪毫不領情,蘭花指在上官鶯身上一戳,「我可告訴你,我們可是有交換條件的,你跟我說這里有美男,我才來的,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你……」

上官鶯果斷捂住月傾邪的嘴,嘴角抽了抽,「八弟,這姑娘腦子不清楚,呵呵呵。」

干笑幾聲,她點掉月傾邪的睡穴,冷聲對管家道,「把他帶下去。」

「是。」管家領令帶人下去了。

月濯心里掠過數個念頭,卻在上官鶯轉頭之際將所有情緒掩飾了下去。

上官鶯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月濯,雲淡風輕的道,「那姑娘是我在半道上撿來的,沒什麼分寸,別跟她一般見識就行。」

「哦。」月濯表示贊同她的話,低垂的眉眼里卻將情緒掩藏。

上官鶯又道,「八弟這年紀也不小了,宮里尚未安排妾侍,倒不如隨為兄出門,算是見見世面。不然等到那大婚之日,光看那些圖出了洋相那可是很丟臉的。」

月濯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皇兄不也是身邊沒有侍妾麼?」

上官鶯哈哈一笑,「府上有王妃呢,才大婚哪里好出去逛,呵呵呵。」

那笑聲,干巴巴的,虛假至極。

月濯跟著干笑,「皇兄很喜愛皇嫂?」

上官鶯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不說這些了,八弟此次前來有何事?」

月濯明白她不想在這話題打轉,越是如此那就是越有鬼,但是查探消息他並不急于一時。面上作出一副謙虛狀,「是父皇贊嘆皇兄強兵之策高明,讓臣弟過來多和皇兄多走動走動,可向皇兄多請教請教學問,也加深些感情。倒是不知皇兄平日都喜歡做些什麼?」

感情這玩意兒帝王家存在麼?

上官鶯眉梢邪邪的一挑,就著這變著法兒的試探回答道,「八弟真想知道?」

「是臣弟唐突了。」月濯低下頭去,避開她灼灼的目光。

「不唐突。」上官鶯擺擺手,躺回椅子上,慵懶的像一只饜足的貓,「平日里最愛挑唆人打架、斗蛐蛐兒、還有穿得漂漂亮亮的曬太陽。」

說著一指臉,勾唇淺笑,「就如現在八弟所見。」

月濯本就沒報多大的期望能套出答案,卻也是被這樣的回答驚了一驚,嘴角艱難的咧了咧,「皇兄好雅興。」

「沒辦法,武功尚可,詩詞歌賦樣樣不通。」上官鶯把紈褲子弟的形象塑造得很傳神,不過這不是她故意敗壞月傾邪的名聲。月傾邪這人和她最大的共同點就在這,都是對那些詩詞歌賦的完全不感冒,避之如蛇蠍,所以她這麼說是完全沒錯的。

「呵呵。」月濯笑,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

當年月傾邪為了逃帝師的課,想盡了主意,後來皇帝震怒之下把他丟去了軍營,這才結束。後來這帝師就成了他的,他從帝師這里學到了很多,文韜武略都有,但是卻抵不過心里的憤恨。他如此優秀,卻因為身份的低下,別的都撿他人剩下的權當磨練他不怨恨,但為什麼就連授業恩師他都要撿皇兄剩下的?!

「皇兄,臣弟想到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告辭。」

他站起身來,面色雖淡然心底的一次次被挑起的恨意幾乎快壓抑不住,不得不告辭。

上官鶯笑著起身相送,月濯推說不用,帶著侍衛匆匆離開了。

「走得真急。」他走後不久,扮作上官鶯的月傾邪從暗處走來,大大方方吃點心。

上官鶯一聳肩,玩味的道,「時間算得差不多,他再不走,明日你就得給洗茅廁的奴才漲薪餉了。」

「是喔。」月傾邪邪邪一笑,揚手將茶水倒下,「只是可惜了這好茶啊!」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重生之將門烈妃最新章節 | 重生之將門烈妃全文閱讀 | 重生之將門烈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