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著俏眼說瞎話 第205章 倚天

作者 ︰ 風肆銀凡

我和你,你和我,終于在這個雨夜互相迷失,互相在變得越來越朦朧的雨簾中尋找,像是風破空而來拂動著浮動在水面上的一葉葦草,然後飄搖,我對你說,這是偶然,你說這是巧合。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我默然想著,潸然淚下的時候,我知道,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只是為了相遇然後再相互錯過。」

信草草寫好之後,小優還在睡著,我在想,這封信會不會在掉進郵筒之後又神奇地跑到小優的電腦包里,搖了搖頭,還是有時間再寄吧。

又想了想,還是不寄吧,現在的郵政工作人員已經很不濟了,何必勞煩這幫人來安慰一個無論怎麼安慰都無濟于事的心靈呢?況且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否需要安慰,還是把信扔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把信折成一個紙飛機從窗口丟了出去,然後漫無邊際地猜想著這紙飛機在無數好心人的幫助傳遞下不遠萬里、漂洋過海之後真的到了吳卉的手里,然後吳卉的回信再以同樣的方式傳了回來……

紙飛機越飛越遠,時而下降,時而被空氣升力托起,如果按照這種進程,漂洋過海也是有可能的,就在我這麼自得其樂地想著的時候,小優起來了,一聲不響地站在我的旁邊,和我一起看著那架風雨過後仍風雨飄搖著的紙飛機。

「想她了?」小優聲色不動地問。

「沒有。」

我們繼續出發,朦朧的雨氣未散,小優朦朧的側臉也在雨氣里忽隱忽現,像是新釀的酒,讓人有幾分醉意。

小優好像發現了什麼,走過去一看,原來是那架紙飛機墜落的殘骸。小優小心翼翼地撿起來端詳了幾眼,冷笑了幾聲。

「找到黑匣子沒有?」我問。

「真是分手信啊,我還以為你跟她藕斷絲連死灰復燃了呢!」小優笑著說,那個紙飛機被小優用力一飛,飛機卻沒有給力,飄忽幾下就又掉落下來,小優走過去拾了起來,按照我的估計她是要回去烘干之後再撕碎燒掉,再祭奠一次這差點就死灰復燃的愛情。

小優上前幾步看著我,把伸手過來說。「牽著我的手走吧,冤枉你了。」

「這就算賠罪啦,是不是太輕了點?」

「那你想怎樣?」

「那能不能再親一點?」

小優把臉頰貼在我臉頰上。就這麼貼著,天氣微寒,心中微暖。

我在想這個時候會不會又有一個出其不意的聲音說,「好浪漫啊,看來我來的又不是時候!」

不過沒有。只听到空氣從小優的鼻腔呼出的聲音,傳來一股溫熱的氣息,好像冬天的時候坐在火爐前那樣溫暖,就這樣緊貼著過了好久,小優移開臉頰,說。走吧。

走吧。我的記憶,瞬間被另一陣記憶淹沒。

第一章青衫磊落險峰行

中庭月色正清明,無數楊花過無影。一間簡陋的居室之中。張文靜和他的室友史楚凌和衣而睡。

白天的時候,張文靜在公交車上,車中座位已經坐滿,特殊人群專座卻空了一個人,當時空座椅旁站著一個妙齡少女。一身的休閑裝束,絲毫沒有落座之意。她身旁站著一個男的,幾乎從頭到腳皆是名牌,一男一女有說有笑。車上站著的乘客就這三人,張文靜思索片刻之後對那女孩說了一句「借過」,等她側身之後便落座椅背。

那女孩名叫董迦瑤,听張文靜一聲「借過」之後還買來得及明白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打開門戶,再看一眼的時候見他已經如樂山大佛一般坐定,峨眉微蹙面露不悅,加之張文靜落座之時身上背包無意擦過自己的臀部,不由心生氣惱。暗想這個座位自己一直想坐,只是忌諱這個座位的名稱以致一直沒有動腿,沒想到自己近水樓台未得月,旁人捷足已先登。

此時公交車尚未擁擠,但是車上的系統竟然兀自播放提示音︰各位乘客,請您給身邊的老弱病殘孕讓一讓,我們向您表示感謝。

听到此話之後張文靜仍舊面不改色,兀自觀望擦窗而過的風景,董迦瑤眼神卻一眨不眨盯著張文靜的臉,幾乎要噴出火來。

董迦瑤輕輕掐了一把身旁男生的胳膊,使了一個眼色,那男生小人得志般的一笑,移步向前。

這男的是董迦瑤青梅竹馬的男友,名叫齊天。兩家的父親都是從同一個村子里模爬滾打混出來的,各自成家立業之後有了孩子,在給孩子報名的時候互相遇見,一打听竟然住在同一幢單元的左右隔壁,于是情好日密,兩個孩子同進同出形影相隨。

齊天走上前去半天不語只是靜靜對著張文靜上下打量,張文靜覺察到有人看著自己回過頭看了一眼,只是感覺看著自己的竟然是個男的未免有點掃興,報以一笑隨即又轉過頭去,但是身上的目光竟然沒有回撤的跡象,料想對方用的是攻心計。

張文靜第二次看齊天的時候順帶看了一樣旁邊的董迦瑤一眼,張文靜看人有個習慣,那就是直盯著對方的眼楮,同時臉上夾雜笑容再通過目光傳遞過去。直到對方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否則就一直看著。

張文靜這樣做到不是特意為了引人注目,只是小時候和伙伴們玩的一個叫做木頭人的游戲留下的後遺癥。

董迦瑤的眼神中略帶鄙夷,鄙夷中又略帶憤怒,這都是張文靜能看得出來的,但總好像還不止這些。董迦瑤深吸了一口氣,力從丹田起,又把眼楮睜得圓圓滾滾。這時齊天站在兩人視線當中,剛要開口說話,被董迦瑤一手重重撥到旁邊。

四目對視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場角斗,張文靜絲毫不用氣力一般的輕松,董迦瑤卻不知不覺被看紅了臉,香腮上好似開了一朵紅梅,朱唇輕啟,咬牙切齒,敗北而去,張文靜又把視線轉向窗外。

齊天按耐不住躬身拍了拍張文靜的肩膀說道,喂,你不知道這是殘疾人專座嗎?

張文靜笑而不答,對著齊天上下打量,突然故作驚訝道,哎喲,沒看出來這里還有一位殘疾人啊,失敬失敬,來,我讓你啊!

齊天剛要發作,董迦瑤拉住他肩膀說道,算了,跟這種人渣生氣,一點營養都沒有。

這句話的末尾董迦瑤瞟了一眼張文靜,張文靜面不改色嘴角笑容凝而不露,對著這副面孔撇了撇嘴,不再看他。

張文靜在听到「人渣」兩個字之後緩緩吸進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雖然內心十分隱忍,但臉上凝著的笑容放大十倍卻還沒有月兌離正常笑容的範疇,說道,老弱病殘孕優先,雖然看不出來你現在有幾個月,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你。

說完張文靜俏皮外頭一笑站起身來,董迦瑤卻氣得渾身發顫,但不甘心就此認輸,心道,坐就坐,誰怕誰啊!怒目瞪視張文靜一眼,走到座位旁躬身欲坐。

這時車到了一個站牌停車,上來一對老人,張文靜右手對著那對夫婦一個招手,左手輕輕抬起剛坐下去的董迦瑤的胳膊肘說,起來吧,看。

董迦瑤一陣驚愕順著張文靜的目光看過,一對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夫婦互相攙扶上了公交,正四目搜尋何處有空位,看見張文靜招手,立時笑容綻放在樹皮似的臉上,就像老樹開新花一般不覺間讓人動容,剛才對張文靜的一陣氣惱已經煙消雲散了。

齊天瞥見張文靜正拿捏著董迦瑤的胳膊肘,不由心頭火氣上前一步輕拍在張文靜手背上,連忙把董迦瑤往自己懷中一拉,雙手搭在她肩膀上,本來是的動作但董迦瑤似乎毫不領情掙扎著松開束縛輕嗔一句,你干嘛啊!齊天看著董迦瑤臉上飛出一朵不深不淺的紅雲,只道她是皮薄怕羞,不曾想過另有隱情,當下也不曾理。

那對夫婦站在張文靜面前對他報以微笑,但座位只有一個,略顯為難,老伴兩人互相謙讓一番,公公說婆婆腿有風濕,婆婆說公公腰背不好,都要對方落座。張文靜暗自嘆道,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張文靜靜靜看著想知道到底落座的是誰,董迦瑤卻抬頭地看著張文靜的臉,小心翼翼張文靜倒也不曾發覺。

到最後竟然那個位子還是空的,張文靜暗自佩服這對夫婦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對著空位前面的座位說道,喂,兄弟,起來吧!說著便揭開了那人頭頂戴的棒球帽。

那人帽子被揭開之後頓時清醒,往窗外看了一眼之後茫然道,張文靜,不是還有一站嗎?

張文靜把那人提起來之後,那對夫婦對張文靜報以微笑然後雙雙落座,這時候車子又駛到一個站牌,董迦瑤站在張文靜對面,扭扭捏捏欲言又止,齊天在其身後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車子停下之後,張文靜對著剛才戴帽子的男的說了一句,我們就在這里下車吧。那男的順眼惺忪一臉困倦說道,不是還有一站嗎?

那男的就是張文靜的室友史楚凌,昨天晚上看了一夜美劇,一直今天一直精神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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