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著俏眼說瞎話 第189章 天涯明月刀,歲月催人老

作者 ︰ 風肆銀凡

我們在上島的房間里,陽台那里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模糊不清的邊沿上有一點潮濕有一點渾濁有一點暗淡,散發著思念的味道,一點一點滲透著外面濕熱的空氣和猶豫不決的雨水。

我預感到有什麼即將發生,上島面向我們,嘴巴半開不開的樣子,好像即將要想我們傾訴這麼多年來的磨難和愁雲慘淡,我們凝神屏氣,等待暴風雨的降臨,結果上島突然轉過臉去,我們都以為他是在醞釀感情,我好奇地問了一句,上島,你有什麼就說吧。

隨後是一陣驚天動地,好像遠處天空中閃過的悶雷,上島一口氣打了三個噴嚏,原來剛才是虛驚一場,而且有驚無險,這點讓我們深感欣慰。

但是過了一會兒,上島抓著小優的胳膊,深情款款。

天哪,這還了得,也不看看小優現在是誰的馬子,這時候我突然鎮定住了,想到了一組我和上島站在華山之巔為了小優拼死一戰的畫面,然後我對上島說,臭禿驢,敢和貧道搶師太,活得不耐煩了?

我剛要準備針對眼前的景象有所一番作為,結果上島又跑到我跟前,拍著我的肩膀,然後把剛才對小優說的一番話幾乎原原本本地搬到了我這里,我這時才明白他為什麼當初介紹的時候要把父母分開介紹。

直到他說完最後一句我們才迷迷糊糊明白他是要走了,而且我們都很佩服他能把中西方文化融會貫通,說出一句自創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午餐」來。

我們最後問他準備什麼時候走,他說現在,還很詩意地說了一句,風雨之後總會有彩虹,我們再三挽留。但是留不住。最後他急了,說,到了十二點不走的話就要算另一天的房費了,太貴了。

我們把上島送到樓下,雖然我們依依不舍,但是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正當我想要說這句話的時候,上島先人一步,快人快語,直接就走了。我和小優看看表,才十一點六十,也準備現在走最合適。但是上了一個台階之後,發現已經十二點了,所以我們還是決定留宿一晚。

因為上島不在,所以我和小優還要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雖然我希望期間能發生點什麼。但是唯一可以發生的事就是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也就是無事,很湊巧的是,我並非一個無事生非的高手,更湊巧的是,、小優更會息事寧人。

當晚只听見隱隱約約時斷時續的雨聲。然後我睡在沙發生看著上島昨晚看得淚流滿面的喜劇片,眼楮也一陣一陣酸澀,原因很簡單。電視看久了都這樣。

看到半夜的時候小優過來了,我沒有抱著她會良心發現然後讓我上床(這里的上床僅僅只是上床睡覺的意思)的美好心願,或許小優只是上廁所路過沙發而已,或許小優也是來看電視的,或許我電視聲音開得太大。小優只是過來幫我關掉電視順便教訓我一頓的,或許……

正當我出神入化地想著的時候。小優的影子橫陳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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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牛為夢想而生

起來。小優不咸不淡地說。

面對這句話,我竟然絲毫沒有反駁的勇氣,盡管不得不承認的是我的確面對著一個與自身實力懸殊甚大的女中豪杰,但也不應該丟失了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尊嚴。不過很可惜,當我發現這點的時候,我已經老老實實地站起來了。

我記得小優剛認識我的時候,總說我反應慢,比縮頭烏龜縮頭還要慢,而且為了證明我反應慢,故意講了個冷笑話,結果因為太冷了一下子被凍住了,半天過後才發現這是個冷笑話,而且這個偉大的發現還是歸功于小優偉大而耐心的提示。我也同時得出了一個偉大的結論,世上除了小優和周立波沒有第三個人會把新聞當做冷笑話講。

不過當我想一坐上去卻看見小優臥在沙發拿著毛毯緊縮著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反應的確慢,而且很有可能和蝸牛是一個等級。

我對蝸牛不像有些人有天生的好感,甚至有些厭惡,因為我覺得不應該看在它爬得慢的份上就說它有堅忍不拔頑強的毅力,曾听到一句話,蝸牛為夢想而生,然後信以為真。

其實我們原來很相信的大部分的東西,最後都會在我們眼楮變得更加明亮的時候露出她罪惡而又偽善的一面。

那是我高三那年的春天,我們的班主任為了鼓勵我們奮發向上、斗志昂揚,便對我們說了很多的關于努力拼搏的壯志豪言,听起來很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大躍進共產風時代的口號標語,除了打到高考制度這一正確而感召人心的話從未被提起之外,我們的班主任凡是鼓勵前進的話都說遍了。我們則像是勇往直前、一往無前的敢死隊,听著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老女人說三道四。

不過我有理由相信這些話也是她當年還是天真無邪懵懂無知的小女生的時候,她的高考班班主任諄諄教誨言傳身教給她的。

當小女生經過n年的生長發育和一系列的談婚論嫁外加若干次的結婚離婚之後,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還是一個很潮的單身女郎,領著剛初中畢業聆听了她十幾年教導的女兒一起期待著她所帶領的班級能再一次拿下高考這場大戰中的一個碉堡的時候。

她對我們提出了一個問題。

在高考班老師鋪天蓋地發給我們的試卷和不顧我們感受鋪天蓋地說出來的廢話中,那個問題簡直是萬綠叢中一點紅,令人十分動容,而且我們的需求也極為迫切,因為我們需要一種新的東西來陶冶情操,這種東西在我們極度渴望的情形下可以是任何東西,包括廢話。

在新穎程度上這句廢話令我們非常滿意,忍不住交口稱贊,掌聲雷動。

因為老師問,有兩種動物可以到達金字塔的頂峰,請問是什麼?

一種是能飛的,一種是爬行動物,老師給出了這兩點提示之後,我就在想,能飛的和能爬的,只要它們有時間且不嫌麻煩,都可以。

答案是,蒼蠅和蝸牛,而且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蝸牛只因為它是爬著行的而被老師劃歸為爬行動物的行列了。

老師說完之後,為了避免引發歧義,說了一句,這里的蒼蠅不是日常大家見到的那種蒼蠅,而是……說到這里的時候卡住了,我們也是一頭霧水,到底是哪一種蒼蠅呢?

最後老班實在是被我們逼得無可奈何在黑板上自顧自地寫了起來,估計是總惦記著不能寫成蒼蠅而在心中一點一點對蒼蠅這兩字加深印象,最後不負重望,果然沒寫成蒼蠅,寫成了蒼繩。

這東西聞所未聞、生平未見,難道是蒼老的麻繩?大家都覺得大開眼界、不虛此行,而且果然和我們日常見過的蒼蠅不一樣。

最後在好心同學的惡意提醒下,老師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很謙遜地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現在很多人在犯了錯誤的第一時間,立馬裝出一副以死謝罪的模樣,然後就會冒出很多不相干的人用這句話人來勸解,到頭來大錯小錯一起犯都不要緊,只要不是聖賢,就一定得犯錯,就好像現在的大學生只要不頹廢就壞了大學生的金字招牌。年輕,沒什麼不可以!這句話真好,而且,沒什麼不可以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都用自己的下賤來踐行著這句話的正確性和優越性,而現在大學里有大把大把的人為了消磨時間在嗑瓜子嗑出腦膜炎和睡午覺睡到胃出血的光輝歲月中慌忙地度過余生,真是頹廢得相當可以!

話歸正題,能到達金字塔頂峰的只有蒼鷹和蝸牛,這句錯誤的話終于被正確地書寫在了黑板上,供學生瞻仰順便消磨了十幾分鐘之後,老師讓大家談談對這句話的理解,頓時台下鴉雀無聲,因為都明白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

我漫不經心地思考著自己的答案,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已經吃完螃蟹消失了蹤影。

顯然這是個很激勵大家求知**和表現**的一個人,隨後很多人躍躍欲試,像小學課堂里那種愉悅的氣氛慢慢悠悠地飄起,同學們呈45度的手如雨後春筍一般稀稀拉拉地舉了起來。說實話,我從沒見過什麼雨後春筍。剛下過雨的爛泥地,誰有那閑工夫走街串巷跑親戚呀!雖然我沒有,但是「雨後春筍」這個詞從小學被用到了現在,估計它所肩負的光榮使命將一直持續下去,且生生不息。

老師抽了幾個同學,回答竟然都是︰我和第一個同學的想法是一樣的。然後借此理由有機會偷偷瞟一眼吃完螃蟹正抹嘴的「第一人」,我詫異然,扭頭一看,竟然是我們班的班花,手也忍不住舉了起來。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竟然被老班抽中,這時,班花正心有余悸地關切地注視著我,我如同那顆春筍一樣意識到了自己肩負的歷史使命。絕對要語出驚人,博得美人芳心。

ps︰未完待續,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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