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原著︰一念路向北 第100章 愛要有你才完美

作者 ︰ 吉祥夜

第100章愛要有你才完美

他漸松的手臂再次收緊,感動之余開了個玩笑,「你的意思是,有我,生活就是殘缺的美?」

她終于撲哧笑出聲來,抬頭看他,淚珠卻滾落下來。浪客中文網

其實,生活原本就無十全十美,是否全,是否美,全在人心。曾經有過怨尤,那不假,亦是因為不懂生活的真諦,時至今日,還有什麼看不穿看不透?愛,只要有你就完美!

「笑著真好……」他的指,撫上她猶掛著淚的笑顏,深情凝眸,「以後,再也不哭了……」

「不!」她語氣里滿是嬌嗔,「我嫁給你這麼久,堅強了這麼久,累死我了,我再也不要這麼堅強,我要哭,想哭的時候就哭,受了委屈就哭,你欺負我我也哭,開心的時候還要哭,哭給你看,我不哭給你看哭給誰看?」

他的笑容里多了酸楚的幸福,他的傻妞兒,真是吃了太多太多的苦,過得太艱難太艱難,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讓她擔心受苦……

憐惜地拂去她頰邊那顆淚,溫柔地笑,「好好好!哭!就哭給我一個人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這樣行了嗎?」

「不行!我哭,那你干什麼呀?」

「我……給你買蛋糕吃?爆米花?還是冰淇淋?」怎麼哄一個愛哭的女孩,他還真不知道……

「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把帥哥給你吃?」他記得,她剛才還說他是她見過的男人中最帥的呢,其實康祺和杰西也很帥啊,還有左辰遠,連他這大帥哥都不得不承認,可見,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句話是沒錯的……

「誰要吃!?」她也想起了自己剛才說的話,這家伙,就是故意嘲笑她……

「真不吃?那每日一色呢?」他點了點她的鼻尖,她那些話哦,笑死人了,他當時差點笑出聲來,還好多年警察,訓練有素,憋功厲害!

「你再說我不客氣了哦!」真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客氣?」他笑得更邪乎,「剛才是誰說等醫生看過了就治我的?打算怎麼治?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面,你家親愛的陸先生才從閻王那里逃出來,只剩半條命了,可真沒力氣……」他漸隱的話語里,多了些曖/昧……

「臭流氓!拜托你才從閻王那里逃出來,正經一點好不好?」她瞪他,全然忘了自己剛才是如何不正經的……

而陸向北揶揄的眼神里,就是這個意思……

她羞得把臉埋進他胸口,「不許再笑……」

「我沒笑……」他不打算再逗她,自己確實才死里逃生,真沒這個力氣折騰……不過,沒忘記鼓勵她以後繼續當女流氓,在她耳邊輕道,「其實,我喜歡你這樣……」

眼看她又要害羞,忙笑著對她道,「來,躺下來,我們說說話,好久沒和你好好說話了……」

「嗯……」她見他確實是正經了,才听從他的安排,從他胸口下來。

他輕輕將她移至身邊的位置,仍是伸臂摟了她,問她,「這一次是不是把家里人都嚇壞了?我爸還好吧?」

「你說呢?」她反問,末了,橫他一眼,「何止你爸,全家人都擔心壞了!梁爸梁媽還有我小媽都來北京了!現在全在你家擠著,等著你這太子爺醒來呢!」

「我爸媽也來了?」習慣上,他還是叫梁爸梁媽直接為爸媽,「真是,勞師動眾了!兩老人家年紀大了,奔波著累啊!」

「嗯!他們每天都來看你,今天才走呢,還有嘟嘟和瞳瞳,每天在你耳邊叫你爸爸,你都不理……」說起來,還是有點心酸的,眼眶又紅了紅,「陸向北,為了我們這麼多人,你也該保重自己啊!這樣的事,我真的不想再經歷了!」說完又怕他誤會自己在逼他,趕緊補充,「我的意思是,像你維和這種事,以後再也不要瞞著我,那只會讓我更擔心,你告訴我,我送你走,至少,我心里有個底啊,有你的方向,我就不怕,不然,我的心哪有著落?哼,是誰說的,彼此再也沒有欺騙?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他听著她的話,感動越來越濃地凝在鼻尖,堵在心口,他的小念念,長大了?懂事了?只是,感動之余,又感心酸,是怎樣的經歷和痛苦才讓她對他的職業不再抱怨?還表示以支持?她,真是受苦了……

他微微側過頭來,吻著她的發,喃喃低語,「不會了,以後不會了……一定……」

以後?以後會怎麼樣,她也不知道,指不定哪天他又有什麼大案又有什麼特殊任務呢,可是,只要讓她知道他的消息,就好了……

「對了,你是怎麼寫的遺書?遺書怎麼又在別人那里?」她想起這個問題,雖然,這個問題已經不再重要。

他臉上便顯出一片肅穆和沉寂,語氣也有些沉重,「他們呢?其他人的消息,你知道嗎?」

童一念始想起,他才剛醒,對他那些戰友的事情一無所知……

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真話,「有八名,光榮犧牲了……其他的失蹤人員基本都和家里取得了聯系。」

他深深地鎖起眉,眼里滿是痛楚,「八名……那正好是他們了……」他說了幾個名字,問童一念是不是。

那些人的名字,她並非記得一清二楚,但大約就是他說的那樣,于是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他仰望著天花板,很久都沒有說話。童一念知道他在緬懷他們,也沒打擾,只是乖乖地靠在他身邊,靜靜地陪著他,心里和他一起為那些英魂及他們的家人祈禱……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聲音才響起,「和我們一起的,有個小伙子,才結婚不久,抽八個人去任務,他是其中一個,而我不是。那天,就有戰友在寫遺書,看得出來,小伙子很想念新婚妻子,也有點難過,眼眶都是紅的,但他卻不肯寫遺書,他說,如果他光榮了,遺書也沒有意義……可是,晚上,我卻見他偷偷地哭了……後來,我對他說,我和他換任務,我去他那個組,他很驚訝,也很矛盾,但是,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所以,我就給你寫了封遺書……」

說到這里,他停了一停,童一念愕然中,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難道就別人有妻子,他沒有?他還有兒子呢!

可是,他就是這樣的人!她有什麼辦法?

哎……她心中一聲長嘆,終是伸臂摟住了他的腰,誰讓她就愛了這樣的他呢?

他沒想到,竟然來得到她的擁抱,真是太意外了,他以為按她從前那樣,她一定會對他一頓抱怨的……

感動地將手覆在她手背上,繼續說,「本來按計劃,第二天就要商討任務計劃,然後正式開始的,我把遺書拿出來,尋思著等開完了會就把遺書交給上面,一來是表決心,二來如果真的光榮了,這份遺書就由上面交給家屬,大伙兒都是這麼想的。然而,我正準備出發,小伙子卻闖了進來,說他想了一晚,怎麼也不肯給我換了,說我也有媳婦,還有兒子等著叫我爸爸。我笑,把遺書拿出來給他看,說我遺書都寫好了,你還變卦,但他一把就搶走了我的遺書,怎麼也不肯讓我替他,自己去開會了,而我,只好隨了他,自己出了維和大廈,做我自己的事去了……再然後,就地震了……」

原來是這樣……

童一念听著,眼前出現那些蓋著國旗的靈柩,心里再次一陣陣發緊,雖然慶幸自己的愛人存活了下來,但是,哪些罹難者的家屬有多傷心有多難,她完全感動深受……

「陸向北,等你好了,我們去獻花兒吧!」她輕輕地說。一束鮮花,一個祭拜,或許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可是,她卻是極認真地想表達自己對他們的崇敬。

「是的,一定要去!」陸向北握著她的手,堅定地說。

她眼角還凝有薄薄的淚,感覺他手有些涼,憐他剛醒來,說了這麼多話是不是累著了?而且現在也是晚上了,勸他,「你累了嗎?要不睡一會兒吧?」

他不想自己為戰友而悲痛的情緒感染了她,讓她也情緒低落,便輕輕一笑,「你嫌我還睡得不夠?還要我睡?」

她一想,也是,他睡得夠久了……

「那我們再說說話?」她靠在他胳膊邊上。

「好啊,可是你不累嗎?你睡會兒?」日夜照顧他,不累才怪吧?

可是,他才醒來,她怎麼舍得自己去睡覺?恨不能分分秒秒看著他,怎麼也看不夠!堅定地搖搖頭,「不,我不累!」

「不累?」他垂目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你的工作還沒做完呢,繼續!」

「什麼工作?」她一時記不起,驚訝地問道。

他努努嘴,示意她看一邊的水盆。

她恍然,他是指擦身吧?才擦了上半身,還有下半身沒擦……

「臭流氓!」她斜了他一眼,嬌嗔。

最喜歡她這樣又嬌又嗔的表情,總是惹得他心里癢癢的,想要在她臉上啃咬一口,心里想著,怎能沒行動?

毫不猶豫在她熱熱的臉上咬了一口,低聲道,「我是流氓男人,你是流氓女人,我們正好配對!注定的夫妻!」

又是這句台詞……

注定的夫妻!這幾個字她太喜歡了!

她抬起頭來,正好遇上他深情而熱烈的眼神,心中一激動,抱著他的脖子,便在他唇上用力吻了一下。

他受寵若驚,這樣的熱情,和她「非禮」他的時候又不同啊!真是少有的待遇……

如果不是他現在不行,真要把她按住好好愛一番了,話說,他真的很久沒有好好愛過她了……

童一念似乎從他的眼楮里看到了壞壞的東西,溫軟的小手立時蒙住他眼楮,警告,「不許亂七八糟地想!老實點!你是病人啊!」

她心中揣摩,不知道這時候的他東想西想,會不會影響身體恢復呢?再說了,他現在是否功能正常啊?

心中想著,大腿不由自主踫了踫他的……

他笑出聲來,「別試了,你給我擦,月兌了直接看不就知道嗎?」

「……」每一個小動作的意圖總是被他看穿,看穿也就罷了,他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最終還是按照他說的,把她的工作做完……

這一夜,一直說話到大半夜,他們還從來沒有這麼推心置月復地談過話,無論是他,還是她,都覺得,此刻是真正的心意交融了……

陸向北到底疲憊,到半夜的時候便有了睡意,而她呢,在愛人身邊躺著,他的輕言細語就像搖籃曲一樣令人安心而甜蜜,所以,雖然強撐著,但累了這麼多天,最終還是熬不住,漸漸呼吸均勻,進入夢鄉,陸向北見她睡著了,也放任自己和她一起入夢,今晚,他們會做同樣的夢嗎?夢里,彼此還緊緊相擁?

這樣的夢,必定是美麗到了極點,否則,兩人為什麼睡得如此熟?直到第二天家人來看他們了,他們還在沉睡?

陸向北忽然感到頰邊多了軟乎乎的東西,還溫熱溫熱的,而後,一聲女乃聲女乃氣的「爸爸」在耳邊響起……

他只在電話里听兒子叫過他「爸爸」,隔了話筒,雖然欣喜,但覺得不夠過癮,此時,將他從夢中喚醒的,卻是如此真實的聲音,連兒子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他驚喜不已,睜開眼來,在他身邊趴著的,可不是瞳瞳嗎?

「兒子!寶貝!爸爸想死你們了!」他馬上摟住瞳瞳。

大家都是一起來的,見他突然醒來,真是大大的驚喜,一個個都圍了上來,問長問短,童一念也醒了,忙著替老公回答問題,而瞳瞳卻在爸爸身上咯咯直笑。

忽的,瞳瞳的眼楮四處轉悠,目光落在覃婉身上,開始叫喚,「女乃女乃——」

小家伙一段時間沒見,變化挺大的,會說的詞越來越多了……

覃婉听寶貝孫子叫她,也不知有何貴干,歡喜地應了一聲。

瞳瞳便指著她手里的東西,「包包包包」直叫。

覃婉手里拿著一只肉包子呢,這可是瞳瞳最近愛上的東西,最初是陸老愛吃,便試著給嘟嘟瞳瞳喂著好玩,嘟嘟對飲食一向沒講究,但瞳瞳小小年紀,已頗具吃貨的特征,居然和爺爺一樣迷上這肉包子……

覃婉以為他要吃,便把肉包子取出來,要給他喂,他卻連連搖頭,自己去抓。

覃婉也搞不懂他要干什麼了,就把肉包子連紙袋一起給了他,結果,他抓在手里,居然舉著,喂向爸爸嘴邊……

陸向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兒子,太貼心了!雖然並不想吃東西,但是兒子喂過來的,就是毒藥也要吃了!立刻咬了大大的一口,包子軟軟的,還微微的熱呢……

這一幕,只把大伙兒都看傻了,瞳瞳是有點太早熟了吧?平時悶聲不響的,但總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覃婉見陸向北和童一念都不明所以,便把今早的事說了,「這瞳瞳啊,心眼可真是多了。昨天我帶他來醫院的時候,他就指著人家手里提著的水果啊飯菜啊什麼的一路‘哦哦哦’和我說話,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現在看來,原來他竟然是攢了心計的,這幾天在醫院里往來,竟記住了人家這是來看望病人帶的。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瞳瞳就指著肉包子要,我以為他要吃,給他喂,他卻手指著非要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我就依了這小祖宗唄,結果他又不吃,反而在我們快要出發的時候,又指著餐桌上的肉包子,我還是以為他要吃,就用紙袋裝了,準備等他餓了就給他在路上喂,哪知道,他是預留了帶來給爸爸吃的啊!這可是他自己的最愛呢!」

這個故事講完,把童一念的眼淚又給勾了出來,這兒子,怎麼不叫人心暖?想起他在法國把他毀了的蛋糕還抓起一把往她嘴里塞的模樣,心里還是樂的呢……

而陸向北更是激動了,三口兩口,把兒子帶來的包子給吃了,親著兒子的臉直叫「乖兒子」。

瞳瞳今天的表現太出色了,以致,大伙暫時忘記了嘟嘟,誰也沒發現在梁媽媽懷里的嘟嘟,已經開始有郁悶之色了呢……

在這樣的時刻,左小胖也擠了過來,對陸向北道,「舅舅舅舅,你這一覺怎麼睡了這麼久?小胖可想你了!」

陸向北笑了,「你是想我要我教你射擊吧?」

左小胖被說中心事,靦腆地笑了,也不好意思地賴在他身邊,「舅舅……人家是真想你……」

左小胖這一和陸向北親熱,瞳瞳的小眉頭就皺了起來,而那邊,梁媽媽懷里,嘟嘟則放聲大哭了,一邊哭一邊喊,「爸爸!爸爸!」

好吧,人家小嘟嘟已經夠委屈了,來了這麼一會兒,爸爸只抱瞳瞳,只吃瞳瞳的包包,只親瞳瞳,他的小心肝就已經很受傷了,可瞳瞳怎麼說也是瞳瞳,他忍!但忍耐是有限度的!憑什麼爸爸還要和小胖哥哥親熱,都不要他啦啊!

嘟嘟的哭聲中,大伙兒反而笑了,都道,「嘟嘟吃醋了!嘟嘟吃醋了!」

而這邊,瞳瞳的小手卻在不斷地把小胖往外推,一直在鍥而不舍不停地推,雖然他的小力氣對小胖來說一點撼動力也沒有,卻只是皺緊了眉,小牙關咬得緊緊的,狠命地推……那眼神,仿佛在說︰別踫我爸爸……別踫我爸爸……

終于,在嘟嘟被抱到陸向北跟前來的時候,左小胖開始大叫,「爸媽——爺爺女乃女乃!瞳瞳推我啊!」

「去!一邊去!瞳瞳還能推得動你?個小胖子!」

他才一開口叫喚,就遭到彎彎的呵斥,立馬就焉了,「胖又不是我的錯!那是遺傳!都是你胖才遺傳給我的!」

這句話點中彎彎的死穴,居然敢說老娘胖,活得不耐煩了?!

「我胖嗎?左胖?我真的胖嗎?」她首先逼問老公。

左辰遠揚了揚眉,他還不至于如此不知死活,忙笑道,「哪里哪里?!恰到好處,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彎彎得意地哼了一聲,對兒子道,「听見沒?就算是遺傳,那你也是遺傳你爸的!你爸小時候,胖得更小豬似的!」

左辰遠再次挑眉,好吧,就算是……

左小胖可沒那麼好糊弄,哼了哼,「我爸的話也相信……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我爸那張嘴……」

「兒子,皮癢了!從哪兒學來的這些鬼話!」左辰遠一巴掌打在兒子上,有些話,雖然是真諦,但是也不要這麼赤/果/果地說出來啊!

一時,病房里熱鬧不已,這邊嘟嘟終于來到爸爸的懷抱,一家四口哭的哭笑的笑,那邊,左小胖被爸爸的一巴掌打得哀嚎,「干什麼呀!我說真話還要被打嗎?是要我撒謊嗎?現在的大人,都是教著小孩說謊的嗎?」

唯有爺爺女乃女乃輩那幾個人,看著這熱熱鬧鬧的場面,暗自欣慰,終于雨過天晴了……

陸向北醒來後,身體恢復的速度那是一天比一天快,果如醫生所說,幾天後就出院了。

一年又一年。

眼看又是除夕了。

陸家那棟紅磚小樓里,充滿了喜氣洋洋的氣氛。

今年過年,可跟去年大不一樣了!

猶記去年,她作為陸家,不,當時的左家客人,來北京過春節,心中對這樣的家庭充滿艷羨,以致,在佛前許的願,也只是成為這個家庭的一員而已。

而今,時過一年,這個願望便得到了實現。

今天,她在陸家,再不是客人了,而是主人,作為客人在陸家過年的,是遠道而來的梁爸和梁媽,當然,還有小媽。

因為熱鬧,最後,居然連左家人都不請自來,跑到這邊過年來了,而且,還是以左家爺爺為領頭人。

陸家一家人正圍坐在桌邊包餃子,就听門口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小陸!小陸!出來!」

童一念最初還以為是叫陸向北呢,卻見陸老趕緊地迎了出去,原來這小陸兩字竟然是叫他?能叫他小陸,還能讓陸老親自出去迎接的人,來頭可是不小。

她不禁盯著門口,只見陸老陪著一個身形高大,頭發花白的老人進來,他的後面,跟著左辰遠的父母,去年她就見過了的,還有左辰安,走在最後面,提著禮品。

「爸媽,爺爺,你們也來了,怎麼不早說!」左辰遠和彎彎見了,馬上讓座倒茶的忙乎。

瞧這樣子,左爺爺沒退下來之前也是官位顯赫的,連陸老都不敢怠慢了……

只听左爺爺大聲回答,「我們不來?這小陸同志每年都把我們家的人拐在這里過年,你這倒是熱鬧了,我們年年過冷清年啊!今年,干脆我們也不請自來了!小陸,你是招待,還是不招待?!」

陸老听了,哈哈大笑,「那是辰遠這孩子孝順!您啊,肯屈駕來我這里,是我的榮幸,請都請不來,哪里敢不招待?念念,把我們家鄉的酒拿出來,這老家伙,號稱千杯不倒,今晚,我就要把他給放倒了!嘗嘗我們家鄉酒的勁兒!」

「好的!」童一念听了,趕緊去找酒,心里揣摩著其實陸老和左爺爺關系該是很融洽的,左爺爺也是隨和的人吧?陸老居然叫他老家伙!左爺爺也不惱,呵呵,可是誰都看得出來,陸老是很尊敬他的。

只是,左家人這麼一鬧騰,眾人便只顧著招呼他們,把兩個小寶貝忽視了。

待童一念拿了酒回來,驚見她家兩個寶貝爬在了桌子上,桌上的面團和面粉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那一碗肉餡,更是慘不忍睹……

而左小胖,似乎被兩個弟弟的驚人之舉嚇傻了,唯一記得要做的事情是,把刀緊緊抓在手里,不讓弟弟踫……

「嘟嘟!瞳瞳!」童一念忍無可忍!這倆家伙,現在仗著個個寵愛他們,簡直無法無天,竟然敢直接鬧上餐桌了!

兩家伙听見叫他們的名字,同時回頭,只見兩張小臉已經不成樣子,全是面粉……連帽子上都有……

在他們的面前,還有無數肉餡和面混合的小面團,難道,這就是他們包的所謂的餃子……

更可氣的是,這倆家伙還把他們的杰作和之前大人包的餃子放在一起,此刻邀功似的指著不堪入目的嘟式和瞳式餃子,沖著媽媽燦爛地笑……

陸老寵愛孫子,得意無比,「喲!我們家嘟嘟和瞳瞳也會包餃子了!真能干!能干!」

「能干什麼呀!他們就搗亂!您老護著他們!陸向北,還不過來!」童一念呼喝著老公,把這倆小子從餐桌上強行抱走,換衣服去了。

陸向北見左小胖還站在原地,不禁笑道,「小胖今天傻了啊?見弟弟搗亂也不叫我們!」

小胖搖搖頭,「不!我不能出賣哥們!不過……」他想了一下,很是憤青地說,「世界不公平,如果是我這麼鬧,估計早開花了……」

陸老也笑了,「那是因為你們有個野蠻媽媽!不過,今天小胖也值得表揚,值得把刀藏起來,免得弟弟受傷!」

「就這麼一場鬧劇,你還功過是非的呢!」覃婉望著那一桌無法收拾的狼藉,興嘆,「你孫子包的那些個餃子,你自己吃了!」

「行!行!」陸老欣然答應。

梁媽媽見狀,也笑著叫上梁爸一起去收拾桌子,被覃婉制止,「哪能讓你們收拾呢!你們是客!」

梁媽媽笑道,「說什麼客不客的,不是說了是一家人嗎?」

陸老最愛這話,「沒錯!一家人!今天在坐的都是一家人!所以啊,我建議,每個人下廚做一道菜!覃婉,我們倆先去!」

覃婉瞪了他一眼,這是老頭子在找機會和她單獨相處吧……

心里雖這麼想,卻也終是隨了他進廚房。

陸、左、梁、童。

今晚這里聚集了四個姓氏,可是,無論對哪個姓氏的人來說,都是生平難得的幸福除夕。唯一心不在焉的,是左辰安。

整個吃飯的過程,他都鮮少說話,只給幾個長輩禮貌性地敬了酒,然後便悶不出聲,好像這世上眾人的歡笑與他無關似的。

不過,童一念印象中的左辰安原本就是這樣,過于清冷,過于疏遠,好像與世隔絕的男子,有著別人看不懂的深遠……

一場年夜飯吃得很熱鬧,一直到春晚開始才結束,而春晚播出後不久,心事重重的左辰安就告辭離去。

大家似乎都習慣了這樣的辰安,並沒感到奇怪,只是左爸爸嘆道,「這孩子,慣壞了,還好是在陸兄家里,不然真失禮。」

「爸,大過年的,別說這些了,看電視吧!」左辰遠適時截住父親的話。

只是,大伙兒看了一陣春晚後,覺得還欠缺點什麼,再次提出打麻將這個建議。

又打麻將?童一念不打算上場,沒出聲,彎彎卻死拉活拖把她拽上去,還警告她,「別拿兒子當借口,梁媽媽和覃姨會帶好的!」

眼看嘟嘟和瞳瞳果真不不是很需要她的樣子,她也沒了借口,只好趕鴨子上架,偏偏的,這時候陸向北卻不知去了哪里,連小胖也不見了。

「別找你老公了,他帶小胖玩去了!」彎彎儼然一副報仇的架勢,似乎在說,去年你贏,是因為我弟弟在這使壞呢,今年,看你怎麼辦!

果然如彎彎所料,童一念手氣背到家了,幾圈下來,竟是一把牌也沒胡,別人都胡得風生水起的……

她有些沮喪,彎彎便笑她,「你啊,這叫情場得意賭場失意,這是規律!你和我弟弟最近蜜里調了油似的,不輸才怪!」

「知道我輸還叫我……」童一念有點可憐狀。

「就是知道你輸才叫你啊!今時不同往日,你以為還是去年呢!」彎彎道。

「去年怎麼了?」

彎彎看了她一眼,笑,「去年啊!我弟弟要討好你,我爸又要討好我弟弟,所以三家讓你一家,捧著你胡牌呢,你以為你真那麼好牌技?」

原來如此,她就說呢……

不過,童一念並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很溫暖很溫暖……

「所以,你們今年要把去年輸的都拿回來?」她笑問。

「那是自然!」彎彎毫不隱晦。

「好……反正是輸你們陸家的錢……」她不以為意地笑,口袋里,是陸向北給的賭資……

這一晚上打下來,她還真把口袋里那一大把錢全給輸光了,她掏著口袋,「沒錢了,不打了不打了!」

正好,這時候小胖跑了進來,拉著童一念就往外跑,「舅媽快來!快來啊!特漂亮了!」

「什麼呀?」童一念雲里霧里,其他人不知是干什麼,都跟了出去。

到得外面,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嘆……

這是什麼?

用一盆盆蘭花拼成的love……

每一朵蘭花的花心里都有一盞小燈,黑夜里,一閃一閃地,星星般璀璨……

而陸向北,站在蘭花中間,很傻的樣子,對她喊,「念念,嫁給我好嗎?我愛你!」

他話音一落,之間他身後的夜空,突然煙花綻開,華麗,絢爛,整個天空輝煌奪目,而那煙花竟然在空中綻放成幾個字︰念念,嫁給我。

這,是陸向北做的事嗎?

他真的這麼做了?!在地上拼出love的字樣,然後傻男孩一樣向她求婚?

原來這麼久沒見他,他一直和小胖在鼓搗這事……

只听左辰遠的聲音搗亂的在一邊輕輕響起,「別答應,看他怎麼辦!」

「不!我早就想復婚了!」她瞪了左辰遠一眼,拔腿就向蘭花叢中的他奔去,星般璀璨中,和他緊緊相擁。

左辰遠暗自好笑,「出息!怎麼就一點也不矜持呢!」

大伙兒凝視著蘭花中相擁的一對人,感慨中,早有人抑制不住地流淚,尤其覃婉和梁媽媽,見證他倆的曲折愛情,此刻有情人終成相守,怎不讓人落淚?

覃婉忽覺得手上溫暖傳來,是陸老握住了她的手,他的聲音隨之響起,「婉兒,瞧這一家子,多麼幸福,別回法國了,好嗎?」

覃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覺得,那蘭花花心里的星燈,也照亮了她內心的每一個角落,這樣的除夕,很溫暖,很溫暖……

忽的,她另一只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有短消息到了,打開一看,是安東尼發來的,用法語寫著︰婉,又到中國新年了,我知道,這一次你回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是嗎?不管怎麼樣,我還是你的安東尼,你仍然是我心里最美的東方女神,祝你幸福。

一邊的陸老要裝大度,故意裝著不看的樣子,眼角的余光卻盯著她的手機屏幕,看見那些法語字時心里悶悶的,情不自禁嘀咕,「好好的中國人,說什麼法語……」

覃婉暗暗好笑,抽出手來回短信,只一個詞︰謝謝。也是法語。

陸老手中空空的,頗不是滋味,心中若有所思……

彎彎也被弟弟的求婚壯舉給感動了,挽著左辰遠的胳膊眼淚汪汪,「左胖,我們離婚吧……」

左辰遠立刻反思,今天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可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有哪里做錯啊……姑女乃女乃又怎麼了?

「彎彎,你怎麼了……」饒是他對彎彎從小了如指掌,也猜不透她心里此時在想什麼了……

彎彎眼含羨慕,「我們離婚了,你再像我弟弟那樣,搞個浪漫的求婚啊!我再嫁給你一次好了!我真是虧大了!你沒求婚我就嫁給你了!」

「……」左辰遠模模她的頭,「乖,兒子都這麼大了,看笑話哦……下輩子……下輩子我從三歲就開始向你求婚,不求滿一千次你不嫁給我……」

心里將陸向北罵了無數遍,都老夫老妻了,兒子都會包餃子了,還搞這麼浪漫的求婚干什麼呀?!不是讓階級兄弟壓力大嗎?!

可人家那對老夫老妻,才不管這是何時何地呢,已經情不可抑地擁吻在一起了……

左小胖大叫一聲,「哎呀媽呀!我的額娘啊!兒童不宜!」然後一雙小胖手馬上捂住眼楮,可是,卻忍不住張開一點點指縫,透過狹小的縫隙往外偷看。

「左小胖!兒童不宜你還看!」他家額娘正為自己老公沒有弟弟浪漫在郁悶呢,正好找到發泄口,一巴掌拍在兒子頭上。

左小胖從張開的指縫里露出烏亮亮的眼珠來,「活到老,學到老,爺爺都在學習,我怎麼能落後?」

「你……」彎彎努著嘴,「你爸小時候都沒你這樣的,你跟誰學的啊!?」

「你說呢?」左小胖一副難道不是你,那就是我爸是誰的問題了……

「臭兒子!哼!今晚沒有紅包了!」

幸福的女人如彎彎,就是家里兩個男人的寶貝,無論是老公還是兒子,都可以用來撒嬌的……

「到底是法國回來的,小陸,你這兒子真勇猛……比你強多了,你好好跟兒子學!」左爺爺推了推陸老,然後呼吁,「好了好了,別打擾人家小兩口了,我們啊,還是進去繼續打牌吧……」

左爺爺的意思是在指責陸老在覃婉這件事兒上不給力嗎?

總是接下來的陸老心里可就揣著個事兒了,打牌也心不在焉,連連讓左爺爺抓了炮去,左爺爺樂得笑道,「我說你可真行!不愧是將軍啊!點炮點得挺專業!」

剛才彎彎不是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嗎?陸老就郁悶了,怎麼他情場不得意,賭場也不得意呢?

零點鐘響,各處煙花四起,這,是一個歡樂的除夕……

閑人散盡,擁吻的兩個人也毫無知覺,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吻讓彼此有失控的悸動,他才停了下來,在她額頭輕輕地啄,「開心嗎?」

她閉上眼楮,微笑點頭。

好吧,這樣的他,真讓人不適應,不過,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浪漫的事,雖然不習慣,還是要多加鼓勵的,不然以後可就沒這福利了……

他握著她的手,在她無名指上的戒指上撫模,「本來想重新買個戒指向你求婚的,可是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從我買下這個戒指那天開始,我心里就是想讓它在你手上戴一輩子的,這個戒指,代表我的心意,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從最初到現在,從沒變過,所以,就這個戒指了,你會介意嗎?」

她搖搖頭,撲進他懷里,淚濕眼眸,「我喜歡這個戒指,一直都喜歡……」

「念念,外面冷,我們回屋去!」他已覺察到她手心里的涼。

她卻搖著頭,「不,里面人太多了,好吵。」沒錯,她渴望家庭的溫暖,喜歡家里很多很多人,可是,此時此刻,她卻只想享受兩個人的寧靜,只想和他靜靜相擁,連嘟嘟和瞳瞳都可以暫時拋到一邊去。

「那……你是想?」他含笑在她耳邊低語。

她無語……男人就是下半身動物,難道兩個人在一起就非得做一件事才行嗎?難道他就不能體會一下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只是擁抱的意境的嗎?還以為他今天變了呢,原來,還是個色胚而已!

「真的不想?」他咬著她的鼻尖,「可是我想了……很久了……再忍我就不是陸先生,而是陸公公了……」

她撲哧笑出聲來,被他吻住,又是一陣纏綿悱惻,熱烈得幾乎能感到他體溫的上升,漸漸地,也有了些躁動,他便在她耳邊喘著氣,「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現在?」她驚訝地從微微的意亂情迷中醒來。大年三十的,哪有往外面跑的?

「對!現在!」他牽著她,就往外走。

「可是……嘟嘟和瞳瞳怎麼辦啊?」大過年的,撇下兒子獨自去偷歡,好像有點不地道……

「放他們鴿子!」他們的爸爸受了這麼久委屈,犧牲他們的一個夜晚補償給爸爸也不為過吧?

「可是去哪啊……」她話音未落,就被陸向北塞進了車里。

車門一關,她認命,好吧,他愛去哪就去哪,總不會把她賣了的,他舍不得……

可是,她發現她錯了,沒錯,他確實不會把她給賣了,只會把她給生吞活剝了,而且吞得太徹底……

更重要的是,她達到目的地以後,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他預謀好了的……

「這是哪兒?」她被他拉進一家酒店,進電梯以後,陸向北按了頂層。

「左辰遠的酒店!」他顯然熟門熟路。

「沒事來酒店干什麼呀!」話說她對酒店無感,除了逼不得已要住酒店以外,是絕對不會去住的,因為總覺得消毒不徹底。如果她沒猜測錯的話,陸向北今晚肯定要……要那啥的,可是在酒店?她會有心理障礙的,尤其浴缸會不會髒啊,就算是左辰遠開的,也會讓她覺得天下酒店一樣髒啊……

他卻神秘地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頂層到,電梯門開,他牽著她一直往里走,在最盡頭的房間停住,房卡交給她,然後一把將她抱起,輕輕咬她耳朵,「開門。」

「你干嘛?」不就是開個門嗎?也這麼多麻煩……

「鴛夢重溫,今夜你是我的新娘,當然要我抱你進去……」他魅惑的聲音繞著她的耳,熱氣呼得她快要化掉了……

心里頓時如浸了蜜一樣,有這樣穿著羽絨服的新娘?臃腫得像個球似的,還好他力氣大,能抱起來,不然丟臉丟大了……

她依言打開門,燈光打亮的瞬間,她驚訝得合不攏嘴,這是酒店的套房嗎?這,太美了吧?不說別的,就那滿屋的玫瑰花就香得足以讓她打噴嚏了,好吧,這個時候打噴嚏,也太傷風景,她忍住……OMG!就連地毯上也灑滿了玫瑰花瓣,當陸向北把她放下來時,她甚至舍不得用鞋子去踩,月兌了鞋,赤足踩在花瓣上,那微涼的,柔軟的花瓣觸著腳下的皮膚,有種孩子似的滿足感。

還有那些突然之間全部打亮的蠟燭啊,也是遙控的嗎?怎麼房卡一插就全部亮了呢?燭光,玫瑰,陸向北,真是小看了他!

她伸手模了模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根蠟燭,原來不是真蠟燭,是蠟燭形狀的燈……可是,連跳動的火焰也那麼逼真,太厲害了吧,對了,既然是左辰遠的,改天找他要幾根,帶回去放在臥室里……

最讓她喜愛的,是落地窗邊的游泳池,水面和地面平行,池子里的水像希臘的愛情海一樣湛藍,水面上灑了玫瑰花瓣,那樣的火紅,愈加襯得那藍色藍得璀璨,就像在地面嵌了一塊藍水晶一樣……

「左辰遠這酒店是怎麼設計的啊?怎麼可以在頂樓建這樣的泳池?那人家樓下的怎麼辦?」她蹲下去,模了模水溫,是溫熱的……

他皺了皺眉,難道是從前他逼她管童氏的業務逼得太緊了?以至于她現在面對這麼浪漫的場景居然在研究別人的房子是怎麼設計的?

手按下音箱遙控器,纏綿而輕柔的音樂在房間里流淌,輕輕走到她身後,將她擁住,「親愛的,這個時候你考慮這個問題,好像不合時宜……」

說著,埋頭在她頸部的肌膚上輕輕地啃咬,一手開始解她的羽絨服。

雖然這個房間布置得很漂亮,可她還是克服不了心里的障礙,這游泳池,按住他的手,回頭就問,「這游泳池會不會很多人游過?」

然,回頭之間,卻看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月兌了衣服,只剩一條內褲了……

不由月復誹,他再一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是下半身動物,這麼浪漫的場景居然還是只能想到做這件事……

「這麼美的地方,你就不能做點別的嗎?精蟲上腦啊你!」她推著他,發現窗簾都沒拉……

他先回答她第一個問題,「傻妞兒,這是我一個人的房間,這麼會有別人游過?!」然後再回答她第二個問題,「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是老祖宗的教導,咱可不能把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精華都給摒棄了,你說呢?」

「……」她說?她無話可說……個色胚,中華民族幾千年傳統文化的精華到他那兒就濃縮成那樣了……

哼了哼,又想到一件事,「好啊,陸向北!自封為清正廉明的公安局長,原來生活這麼腐化,居然在北京住這樣的房間,而且還從來都不告訴我,方便藏嬌是吧?」

他怒了!

這個女人今天話太多了!而且句句話都不解風情!直接將她翻轉過來,封住了她的唇,封住她那些不解風情的話語,同時,手上用力,月兌落了她的羽絨服,手直接伸入她毛衣內,從不盈一握的腰開始,手心攜著滾燙的溫度,在她光潔的肌膚上緩緩熨帖。

當內衣的搭扣在他指尖彈開,欲/望之門,仿似也被打開,她听見自己的心,隨著那無聲的崩裂,發出呼喚他的聲音……

再不躲避,雙臂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用和他一樣的熱情回吻他,空氣干燥得如被點著了一般,悠揚的音樂聲中,她听見他急促的呼吸聲,和自己,玩轉回旋的低吟……

本來準備了紅酒,準備了音樂,準備是否來一次浪漫的燭光共舞,然而,似乎一切都不必了,對彼此的渴望是如此強烈,就像秋風中燃燒的樹葉……

他承認,是他心急了點,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實施,可是,他情難自已……

而她,好像也一樣……

她主動而熱烈的吻,她潤滑而調皮的舌,她已然成熟的吻技,還有她難得的熱情,都在挑釁著他的忍耐力,可是,這是如此美好的一個夜晚,他一定要做到做好,做到讓她永生難忘……

懷中的她,已不是當年二十出頭的青澀小姑娘,不再是當初在他懷里總是羞紅了臉緊閉雙眼的緊張模樣,現在的她,就如一顆成熟飽滿的果子,熱烈得仿佛要噴出火滴出水來。「我瘦了……」這一段日子為他焦慮擔心,在海地瘋狂找他更是耗盡體力,怎麼會不小?還記得他說過,他喜歡胖點的女人,手感好,那他現在是嫌她手感不好了嗎?一雙幽怨的眼神看過去。

她美麗的眼楮含嬌瞪他時流轉的波光,要把他的心都燙化了……

「念……」他心神激蕩,唇輕吻她的眼楮,將那些勾/魂攝魄的波光都吸入,再緩緩移至她耳邊,舌尖沿著她耳蝸輕輕畫圈。

最承受不住的,便是他這樣逗/弄,一聲輕吟破唇而出,她已全身酥軟,靠在他懷里,完全靠他的支撐站立。

瑰麗的玫瑰世界里,完全是屬于他們的樂園,沒有顧忌,不用分心,滿地的玫瑰花瓣便是世上最美麗的婚床,他抱著她,緩緩倒在厚厚的玫瑰花瓣上。

吻,掠過她的唇,她的頸,在她鎖骨處停留,那如瓷般的肌膚,在他的吻燙過之後,便如綻開朵朵紅釉,艷得奪目……

她的身下,是如錦如緞的玫瑰花毯,襯得她肌膚猶盛白雪,而那朵朵艷紅則愈加耀眼如丹,這一幕,如濃墨重彩的油畫,強烈地刺激著他的眼球。

「你好美……」他听見自己的心淪陷的聲音,膜拜一般吻著她的全身,直到她無法自持地哼出聲來……

她的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玫瑰,用力握緊,揉碎的花瓣,醉紅染了滿手……

最後,他捧起她的足,她的足底,是斑斑印記,都是她在海地找自己時受損留下的……

感動使然,他開始親吻她那些傷疤,她不是曾經說他有戀/足/癖嗎?如果說,從前他沒有的話,現在,他是真的有了……

今生,戀了這雙足,這雙踏遍太子港的廢墟,尋找他的足……

「陸向北,不要……好丑……」她柔軟地哀求。她的足,她曾自以為傲,嬌小,柔軟,毫無瑕疵,可是,現在卻已變得丑陋不堪,如果他曾經喜愛她的足,她不要現在毀了這雙足在他心中的美好印象……

「不,很美!很美!」他的語氣里帶著感動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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