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原著︰一念路向北 第083章 你知道嗎?你在我心里

作者 ︰ 吉祥夜

第083章你知道嗎?你在我心里

孩子終究沒能帶走,不是她不想,而是權衡再三,許許多多的理由,還是決定把他們留下。浪客中文網

臨走去看了一眼,陸向北已經不在嬰兒房,房間里兩個寶寶睡得臉蛋粉粉的,她想親親他們,卻不忍心,只怕吵醒了這倆寶貝,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有感知,媽媽要離開他們了呢?

可是寶貝,只是短暫的分離,媽媽很快就會來看你們的……

到底是狠了心,扭頭離開了房間,關上房門的瞬間,眼淚溢出了眼眶……

陸老安排警務員一直把她送到機場,送進安檢,其實她什麼也沒帶,無需警衛員這麼負責,因為她本就打算隨時要回來看寶寶,寶寶在人家家里,她的心能飛多遠呢?

這麼大老早的航班,人並不是很多,何況又還是在春節假期,透過窗戶看向外面,都還黑乎乎的,也不知寶寶醒了沒?知道媽媽今天不能陪她嗎?想著想著,又有流淚的沖動,趕緊對著窗戶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免得讓人看見出洋相。

忽的,身邊空著的座位來了人坐下,身形高大,感覺空間立刻被擠得滿滿的。

她回過頭來,眼前這酷酷地沉著的側臉不是陸向北是誰?

卻是壓根不朝她看一眼,直直地盯著前方。

扮酷?裝不認識?好,她也會……

既然要扮酷,為什麼要和她一個航班?為什麼要把票選在她旁邊的位子?呵!她也會不理人!

不過,她倒是忘記了,陸向北是什麼出身的,臥底啊……最擅長的就是心理戰術,就是表演沉默,所以,直到飛機起飛,直到到達平流層,直到空姐把早餐都發完,她吃完,甚至垃圾被收走,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呵……行,她佩服!

干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來個眼不見為淨。

然,許是昨晚一夜未眠的緣故,這麼靠著靠著,竟然真的睡著了……

而且還睡得很沉……

不知睡了多久,飛機遇到氣流晃了一下,她被晃醒,才發現,自己睡在陸向北肩膀上,身上還蓋著毯子……

她連忙坐起來,有點尷尬,明明處于冷戰階段,她卻主動靠向他肩膀,他又該得瑟了吧……

「別臉紅了,你不靠我的肩膀還能靠誰的肩膀……」他慢悠悠地來了一句。

這話是吃定她的意思嗎?

沒來由的,又火了,「陸向北,你有種別坐我身邊的座位啊!」

他拿起一份報紙,開始翻閱,許久,來一句,「天意如此,我也沒辦法!」

呵!說得好像與他無關似的,多勉強啊!天意如此,好像他不願意坐她身邊一樣……

這種情況,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她和他交手這麼久,已經太清楚了,不想再像從前那樣做個一點就著的小炮仗,沉下心來,也拿著報紙翻閱。

這種沉悶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下飛機,兩人一起出了安檢,她在前昂首闊步地走著,而他,則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始終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她嗤了一聲,也不和他說什麼有種別跟在我後面的話,他必定有更絕妙的話來回她,陸向北這個人,一般不說話,說起來那真不是人話,和他爭是爭不過的,不如不理,只有不理他就沒轍了。

從北飛到南,歷時數個小時,這邊的天空已經放晴,出口的大廳里自然地透亮。這樣的天氣,沒來由地讓人心里一亮,難怪有人說月是故鄉明,這太陽,也是故鄉的暖和,北京的冬天真是太冷了,穿著羽絨服上的飛機,到這兒羽絨服早扔下,陸向北在身後拿著呢,此時的她只穿著一件毛衣了。

意外的,出口處卻那麼巧遇上一個人——賀子翔。

童一念倒是沒注意,賀子翔眼尖,在人流中一下發現了她,驚喜地和她打招呼,「念念!」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賀子翔已經幾步便跨到了她面前,笑容里猶如嵌入清晨的陽光一般,「念念,你去哪里了?我打你電話怎麼也打不通,發信息也不回!」

她剛要說話,便感覺肩膀被人擁住,一件衣服披在了她身上,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低吟,「天氣雖然暖,可還是不能光穿外套,才生完寶寶呢,外面風大。」

她惡寒,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了,這天氣沒讓她冷著,倒是他讓她冷著了……

剛才不是還裝酷不和她說話嗎?現在又是演的哪一出?

卻見他儼然謙謙君子般對賀子翔一笑,「賀少,也來接人?」

賀子翔剛才陽光般的笑容褪去,換上的也是客套和禮貌,「是的,來接個客戶。」

「那我們先走了,我老婆剛生完寶寶,不能站太久,有時間聚一聚吧,好久沒在一起了!」他笑,如獵鷹般的眼楮收起了鋒芒,說完便低頭對童一念輕聲道,「走吧,家里人還等著為我們接風洗塵呢!」

那聲音,寵溺得令她難以置信。

她再一次想起一個名詞——演員。誰來告訴她,剛才飛機上的他和現在的他是同一個人?

這麼快的轉換,抱歉她真的一下適應不過來,發愣間,只覺得他手臂用力,摟著她的肩,直接將她連拖帶扯地摟走了。

她回過頭去,賀子翔依然站在原地,對她舉起了右手,那動作似是說再見,又似是打招呼……

「夠了!小心別撞到柱子上!」有人陰郁的聲音響起。

呵,馬上又原形畢露?四川變臉王也不過如此吧!她哼道,「請你把你手拿開,還有你的外套!不是連坐我身邊都覺得委屈嗎?還有,誰你老婆?下次記得要該稱呼,我提醒過你很多遍了!再記不住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其實,她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不客氣法……

在一起近三年,分開近一年,她還是對變化無常的他沒有對策,他呢?

機場自有小杜來接陸大局長,于是,她也被脅迫著搭了一回便車,這種時候,陸向北怎麼會扔下她呢?肯定不會扔了她讓賀子翔有送她的機會的。

小杜看著她的時候,抿著嘴笑,她僵硬地回了個笑臉,便听小杜道,「局長夫人好,夫人回來了真好!我們局長日子就好過了!」

切!難道她不在他不好過嗎?瞧他陰沉著臉的樣子,像好過的嗎?

「小杜!」他果然皺了皺眉警告小杜。

小杜變了臉,不敢再亂說話。

一路,三人都是沉默的。

陸向北讓小杜先把車開到童家,讓她下車,然後,一句話不說,車子掉頭而去……

她心中氣憤,這一早上真是發了瘋了!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人前人後完全不同的兩面派!

她恨恨看著他的車離去,剛準備進家門,一菱就從家里蹦出來,然後居然大叫著抱住了她,「姐!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

她當場石化,這是一菱嗎?是和她從小格格不入的一菱嗎?怎麼今天上午每個人都不正常……

等她好久?也就是說她們知道她今天要回來?肯定是陸向北事先說過了……

不過,無論怎樣,一回家便受到這樣的歡迎,還真是讓她受寵若驚了,也多多少少有了點溫暖感……

「嗯,進去吧!」她淡淡地說。

一菱的手臂從她脖子上拿開,轉而挽住了她的胳膊,「好!媽媽做好飯等你了呢!她說飛機上的東西不好吃!專給你做的!」

呃……又一個驚喜……

「小媽好嗎?」且忽略這驚喜的真偽,她問。

「我媽很好啊!在家里也常常念起你,姐,謝謝你沒有再追究我偷杰西稿子的事!」一菱眯著眼笑。

她有些不自在,這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想不到一菱還提起,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小媽和一菱改變對她的態度了?

想著,便走進了童家大門。

從出生開始,她就很少離開家這麼久,從前不覺得,這一次回來,卻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雖然和小媽一菱關系處得不好,但是這里畢竟是她生長的地方,她吸了口氣,空氣里似乎都飄著熟悉的味道。

「念念啊!回來了!來,快坐下!」小媽見她回來,歡喜地迎上來,還把一杯冒著熱氣的紅棗茶遞到她手里,「女人生完孩子最需補血,回來小媽給你好好調理調理!」

她面色有點僵,這樣的熱情她還真是不習慣,不過,她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受不了別人對她好,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算給了小媽一個面子,僵著臉笑了笑,「謝謝。」

「哎喲!一家人說什麼謝呢!餓了嗎?餓了的話喝了茶就吃飯!」小媽熱情地道。

童一念遠遠望了一眼餐桌,好像很豐盛。

去北京之前,給小媽和一菱留下一筆錢做生活費,不過以她倆揮霍成性的習慣,不知支撐了多久?現在還有錢買這麼多好吃的?再者,依念就此崩潰了,這以後的生活還得令尋出路,無論以後怎麼樣,她都不想做一個依賴男人生存的寄生蟲。

小媽其實也是個靈透人,擅長察言觀色,順著童一念的眼神便知她在想什麼,便陪著笑,「念念,其實你也知道,我們家里現在大不如從前了,你給我們的錢我倒是省著在用的,也還有,不過,最近……向北給了我一些錢……」

她听見這個名字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了,他必定會這麼做的,依念出事了,她沒有了經濟來源,那麼他必然會照顧好她的家人,當然,也想照顧她……

「嗯……給你你就拿著吧!」她算是明白為什麼小媽會對她那麼好了,必定是陸向北給錢的時候叮囑過了,要小媽好好照顧她的生活,小媽肯定是以為眼下她們要靠著陸向北生活了,以小媽有女乃便是娘的性子,自然會听陸向北的,不然,在此之前,小媽還對陸向北害了童家而耿耿于懷呢……

小媽見她不要她退錢出來,很是高興,也不知那是多大一筆錢……

「念念,不如我們邊吃飯邊說吧?!」她笑著說。

童一念卻搖搖頭,喝了一口紅棗茶,「不了,我在飛機上吃飽了,沒胃口,有點累,喝完茶想睡一會兒。」

「哦……那好吧……」小媽似乎有點失望的樣子。

「小媽?還有什麼事嗎?就說吧!」她看出來小媽是有事想和她說。

小媽和一菱對望一眼,一菱憋不住了,挨著她坐下,「姐,我有件事求你……」

呵,果然不出所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啊……

「說吧。」她把茶放下,沒了喝下去的興趣。

「姐……」一菱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我想去法國念書……」

「哦?」童一念驚訝地看了一眼一菱,不過馬上不覺得奇怪了,因為杰西在法國嘛……

「姐,我是真想去……你怎麼想都好,可是這一次我一定會認認真真好好學習的!真的!」一菱舉起手來發誓。

看她的表情,倒確實是認真的,難道真是愛情的力量?

她心中暗嘆,她這算不算得上上輩子欠小媽和一菱的?明明不喜歡她們,卻狠不下心來不管她們,而她們也不把她當外人,什麼事兒都找到她頭上來……

「一菱,現在也不是入學的時候,你真想去的話,過完夏天,九月份正好入學吧。」她想著半年以後,也許她就打了翻身仗了,這個時候經濟上還真的供不起……

「可是姐……我想早點去,可以插班,也有春季班的……」一菱抓著她胳膊搖了搖,那神情,倒像從前在小媽面前撒嬌一樣。

一菱還真把她當家長了?

這樣的親昵,她真的不習慣,可不知道一菱怎麼做得到的?是真的天性本單純,人情世故一概不懂,還是演戲?

她頭疼。

如果一菱肯認真念書,無論對童家還是對自己都是一件好事,否則這樣混下去還是橫豎要管她一輩子的,而且,把她送去法國,杰西在那邊哪怕是沖著自己的面子也會照顧她,或許,杰西來管她比自己管她更有用。

所以,去法國未必不是好事,但現在依念徹底垮了,哪里來的錢?

她揉了揉太陽穴,「一菱,不瞞你說,我不是不想讓你去,你們應該知道,依念現在的情況,去法國要很大一筆錢的……」

一菱低下頭來,很委屈的樣子,「我知道你沒錢……可是姐夫家里有……」

「一菱!」她的聲音驟然提高,難道要她找陸向北要錢?!

一菱被她一吼,嚇住了,連忙搖頭,「不是!我沒找姐夫要錢,是姐夫自己說的……他說,我要多念書才行,我才說我想去法國念設計,姐夫自己主動提出供我去的,還說手續什麼的都交給他,學校也有他聯系,法國那邊他還有親戚朋友,可以照顧我……就是……要我征得你的同意……」

童一念許久沒有說話,陸向北啊陸向北……

「姐……」一菱又搖了她一下,唯恐她不答應。

她勉強一笑,「你們都說好了,還有什麼必要征得我同意?如果我說不同意,你會不去碼?」

一菱嘟著唇,低頭不說話,「就當我借他的好了,等我畢業有錢了,再還給他。」

「他為什麼對你說這些?他經常來家里嗎?」她詫異地問,從來就不知道陸向北和一菱的關系突然這麼好了。

「你不在家的時候,向北常常來的,有時也在家里吃飯,家里沒個男人總是不行的,他給我們幫了很多忙。」小媽小心地和她說著。

她面色僵僵的,嘆了口氣,「知道了。」

說完站起來,往樓上走去。

「姐……那我的事呢?」一菱擔心地在後面問。

「你不是都決定了嗎?」她頭也不回地說。

「姐,那你是答應了?!」一菱興奮極了。

「你自己說的,算借他的,寫個欠條給他吧!」她硬著嗓子。如果她答應了,一菱是不是認為就不必還這筆錢了呢?

其實,是否還錢,誰來還錢都是次要的,就算還,陸向北也未必會要,如果寫張欠條能給一菱一點壓力,也是好的……

但願,一菱這次真的爭氣了吧……

「哎,念念,你真的不吃東西就睡了嗎?」小媽也是極其喜悅的。

「不了,睡醒了再吃吧!」

她一頭扎進臥室里,倒頭就睡。

被子里是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床品顯然是新換的干淨的,在她回來之間,陸向北就給家里交代過了,所以小媽才做的準備……

呵……不去想那麼多了,先睡一覺吧!飛機上那不安穩的幾個小時補不了昨晚的眠……

柔軟的床,熟悉的氣息,加上一個月來帶寶寶積壓的過度的疲憊,讓她很快就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她忽然覺得,其實,還是家里好……

難怪郝思嘉每次回到陶樂就像充電了一樣,遭遇再大的打擊也能站起來,重新充滿力量……

只是,以前她卻沒有這份感知,而且還一度只想逃離這個家,以致上了陸向北的船。

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陸向北這條船,她到底上對了嗎?

答案在昏昏欲睡間呼不出來……

這一覺倒是睡得很安穩,沒有寶寶哭聲的驚擾,睡得連夢都沒有,醒來已是下午。第一件事就是翻身去看寶寶,卻發現一切都已不一樣,才醒悟原來自己已經回到了家里。

失笑,尤其掛念嘟嘟和瞳瞳。打電話給北京那邊,覃婉告訴她,兩個寶寶還是在睡覺……

她算是明白陸向北那次回北京非把寶寶整醒過來玩一玩的心情了,哪怕听听兒子的哭聲也是可以一解這想念之苦的啊!可這倆臭屁卻好像根本不想她,只會呼呼大睡,也不知到了晚上寶寶會不會不習慣,通常嘟嘟都是晚上哭得厲害。

睡飽了,腦子清醒了,便躺在床上思考,漸漸理出一個頭緒來,先做什麼,後做什麼,總得有個綱。

第一件事,是先去買了張卡,換下北京的手機卡,然後給通訊錄里每一個人都發了短信,告知號碼已換。

第二件事就是去依念工廠,她想看看那場火災之後還剩下什麼。

驅車來到工廠的時候,已是黃昏,斜陽下那一片焦黑的廢墟刺痛了她的眼楮。面對這一幕,如果說不心痛,那是假的,想到自己和杰西在這里投入了多少心血,那種感覺無異于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她下車,行走在那些焦黑里,並不指望能在里面找到什麼線索,公安局已經來過了,該找的都找走了,不會再留下什麼,至于陸向北所說,這是一起人為的縱火案,是誰縱的火,她已在腦海里想過千百次,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也許不是百分百準確,但卻八/九不離十吧……

于風中緬懷了一陣過去為依念而打拼的時光,也許,那樣的日子永遠也不會再來了,但是,卻是無悔的……

這麼一耽擱,天色便黑了。

她轉身,回到車上,最後一次對依念說再見。從此,依念就是記憶中一個名詞了,縱然告訴自己要堅強,還是難過得想哭……

開著車,在回去的路上慢慢行駛,天未黑透,車燈打亮後可見度還是很高的,驀然,路邊一個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個人,竟然穿著依念未曾出廠的衣服……

她把車開在那人身邊停了下來,發現這人竟然是乞丐,而且還是女的……

「你的衣服是哪里來的?」她下車後沖到那人前面問。

那女乞丐嚇了一跳,瞧神情還有點瘋瘋癲癲的樣子,「不是我偷的!不是偷的!」說完就想跑。

童一念便在後面喊,「別跑了!我用手機給你拍照了!隨便你跑到哪里警察都找得到,你就是偷的!這些衣服都沒出廠,街上沒賣的!」

那女乞丐听了趕緊站住腳步,回過身來搖著手辯解,「真的不是偷的!不是啊!我撿的!撿的!」

「哦?哪有撿的?!不是都被火燒了嗎?」她這才慢慢追過去問。

「是那天……好大的火!都忙著救火!沒注意我!我就偷偷撿了幾件!」

童一念心里一驚,「起火那天你看見了?」

「沒有沒有!沒有大火!」那女乞丐又開始吃口否認。

這神情,分明是知道的……

童一念便恐嚇道,「好!你不說就算了!我拿這些照片交給公安局,就說你偷了東西,把你抓起來!」

說完她假意要走,被乞丐叫住︰「等等!等等!」

「怎麼了?」她暗笑,回眸。

「是不是我說了你就不報警?我真的不是偷來的!」

「這麼說你是看見起火了?放心,你只要說實話我也一定說話算話!」她再度揚了揚手里的手機。

「那……好吧!」乞丐猛點著頭,「我經常在這一片溜達,那天偷,不,撿了別人家里一大塊臘肉,不敢白天吃,不是,是白天不餓,深夜躲在灌木叢里吃呢,看見來了一輛車,上面放了大桶子,有人下車後就把大桶子搬下來往那里潑,潑了好多好多,然後扔了個上面東西,忽的一下就起了大火。」

「那些人你看清了嗎?」童一念急切地問。盡管心里對縱火之人有猜測,但那只是猜測而已,如果有確鑿的證據,則更有把握些。

乞丐搖搖頭……

童一念微微失望,正想讓她走了算了,卻又听她道,「不過……」

「不過什麼?」她再度一急。

「不過我認識那輛車子……」女乞丐慢吞吞地道。

童一念心中大喜,「什麼樣的車子?」

女乞丐便把車子的外表說了一下,最主要的,是告訴了她車牌號碼的幾個數字,可惜,這乞丐記不全……

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根據乞丐的描述,她大概能猜出是什麼車型,加上這幾個數字,慢慢排查的話是可以找出車主來的……

「你有沒有把這件事跟別人說過?」童一念把她說的幾個車牌數字記下來,折好收起,甚至,不敢記在手機里,誰知道她的手機會不會常常被人翻找?

「沒有沒有!哪敢說!」女乞丐連連搖手。

「那就好!以後也不要跟別人說!否者,小心大火會燒到你!」她從錢包里拿出一些錢來給她,「拿去吧,不要再穿這家廠里的衣服,不要再四處亂竄,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那乞丐見還有錢拿,連忙把衣服月兌了,拿了錢慌慌張張就跑,仿佛真的害怕會有大火燒到自己似的。

童一念看著自己的錢包,笑了笑,自己都快成乞丐了,還給乞丐錢?

看著乞丐扔下的衣服,是杰西設計的經典款外套,office裝,卻被乞丐糟蹋得不成樣子,衣型完全走樣不說,還東一塊西一塊全是污垢。

她心里一陣痛惜,拾起來,回到車上用一個袋子裝了,這也算是依念唯一的紀念了……

回首,最後望了一眼依念所在的方向,酸楚滿目,這里,從此再也不要來了吧……

天色更黑了,車在回城的路上緩行,回家之前,她還得去個地方……

頤朵告訴她,依念起火的原因是煙花爆竹引起的,誰信呢?汽油點燃的和煙花爆竹引起的差別太大吧?如果連這點都分辨不出來,那公安局可以關門了!陸向北可以滾回北京帶孩子去了!

所以,這究竟是公安局對外放的煙霧彈,還是頤朵和陸向北對她善意的欺騙?只是不想她干預這個事情?

她不想去求證了,即便求證出來也沒有意義。

陸向北行事,一貫如此,對她總是有所保留,那麼,她也對他有所保留吧!在回家之前,把該辦的事辦了,然後把乞丐留下的這個號碼毀尸滅跡……

此番前去,是要見一個人,一個很久不見的人,她慶幸自己沒有和他斷了聯系,生命里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會在你的不同階段給你幫助,所以,一定要珍惜緣分……

只是,見完這個人之後,天已經全黑了,街上燈火輝煌,她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多,也不知寶寶怎麼樣了,開著車,也不禁想打個電話問問,听听他們的哭聲,這個念頭剛起,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她第一個反應是,寶寶是不是晚上想爸爸媽媽了?哭得爺爺女乃女乃哄不好?所以才給她打電話?

哪知一看來電,居然是陸向北的號碼……

雖然依然沒跟他和好,她還是接了電話,耳機里卻傳來他憤懣的聲音,雖然不是暴吼,還頗為低沉,或許換了旁人還听不出來他的怒氣,但以她對他的了解,知他這是生氣的表現了,他本就不是一個易情緒化的人。

「童一念!你去了哪里?」

「沒去哪,就去依念看了看!」她據實回答。

听見依念兩個字,他似乎消了點氣,繼續質問,「……真有你的,換了號碼所有人都通知了,唯獨不通知我!」

這語氣有多憋氣?耍氣的同時還帶有幾許幽怨,她忽然想笑。

是啊,為什麼沒通知他?她當時只是發了個群發短信通知了通訊錄里所有的人,而他,根本就不在她的通訊錄里……

你在我心里,你知道嗎?

無論我們之間發生過多少愛恨情仇,無論我們是爭吵還是冷戰,你,從來都在我心里……

唯一一不用存在通訊錄的號碼……

「不說了,我開車!」她掛了電話,話說到這里已經夠了……

話雖這麼說,卻抵不過對兒子的掛念,開著車也撥了個電話回北京,那邊悄無聲息的,竟然沒有孩子的哭聲。

寶寶真的這麼乖?

「念念,真的很乖!吃飽了睡,睡醒了吃,比小胖當年乖多了,你就放心吧!」彎彎如是說。

真的嗎?她今天所有不愉快的心情都在這一刻飛到了九霄雲外,心里只有溫柔的漣漪在蕩漾,「有你們幫著,沒什麼不放心的,謝謝你,彎彎!」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啊!」彎彎道,「對了,你等下回去上網接收一下文件吧,我給你找了個活!」

「這麼快?那好!謝謝了!」

在北京的時候,她發現彎彎一直宅在家里,以為她不工作,當全職太太,誰知原來彎彎是做翻譯的,自由職業,這也是左辰遠對她的縱容吧,放任她做她喜歡做的事,只是,她天生惰性,工作起來也很隨性,樂意的時候就做,不樂意的時候就不做,她那樣的家庭,她自是揮霍得起時間的。

其實,童一念在大學念書的時候英語是相當好的,甚至比自己的本專業還好,喜愛看書的她,不僅廣泛涉獵了各類中文典籍,也曾一度迷上了英文原著小說,有時自己還對照著中文翻譯琢磨,甚至揣摩譯本是否譯出了原著的味道。

所以,有一次見彎彎在做翻譯,自己便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彎彎見她喜歡,更是高興,特別希望童一念也加入自己的行業來,這樣就和弟媳有更多的共同語言了。

童一念也有躍躍欲試的想法。說實話,長這麼大,她似乎從來沒想過自己究竟要從事什麼樣的事業,什麼事業是自己喜歡的。

從前在童氏,是迫于父命;後來做依念,投入了滿腔熱忱,卻是為了生計。

而她真正喜歡的是什麼呢?那一刻,她便明白了,其實是文字罷了……

于是,她當即就答應下來,等出了月子,和彎彎一起做,哪怕把它當成一個業余愛好也好,並不指著它謀生,只為閑暇陶冶自己。

而彎彎也當了真,果真給她傳文件來了……

心里急著想看是怎樣的文件,所以不再慢悠悠,加快了車速趕回家。

提著裝了依念衣服的袋子,她急匆匆進家門,抬眼的瞬間,發現陸向北赫然坐在家里的沙發上,儼然主人的姿態……

「你怎麼在這里?」

「你還知道回來?」兩人異口同聲。

回來?童一念敏感地感覺到了這個詞的意味,他怎麼有權力說「回來」這兩個字?

「手里拿著什麼?」陸向北眼尖,一眼看到她的袋子,然後馬上變了臉,「童一念,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又買這些東西?!」

什麼東西呀?!她詫異。

剛才只是順手拿起車上的袋子裝衣服,都沒注意到底是裝過什麼的,那還是很久以前落在車上的……

她低頭一看,原來是麻辣食品店的包裝袋……

「你才出月子!就吃這麼辣的東西,腸胃受得了?!」他板著臉,走過來一下就奪走了她手里的東西。

「哎!不是!你還我!」她趕緊去搶,這是依念的衣服,她不想他發現什麼……

可是,已經遲了。

他的手掏了進去,依念最後一件衣服被他掏了出來……

「我……在依念附近撿到的……」她有點心虛,說實話,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遇見了一個火災目擊證人。而且,她相信,對于這次火災陸向北心里是有數的,只是不想讓她摻和進來而已,所以,這麼一個證人,未必對他有用,但對自己卻很有用……

他看見衣服的瞬間,臉色徹底緩和下來,把衣服扔在地上,靠近她,雙手將她環擁,聲音亦和白天時完全不同,柔和而溫暖,「那個地方,以後不要去了。依念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創造出比依念更好的事業來,只要你願意。」

她站立著任他擁抱,其實,他還是懂她的……

知道依念對她的意義,知道失去依念她的心情如何,知道她今天去依念只是為了祭奠,否則,怎麼會在冷戰的時候突然又對她溫柔起來?

「我知道,我不會再去了。」她難得地順從,今天已經真的告別過了,不是嗎?

「嗯,這才乖。去吃飯吧,菜都冷了,讓阿姨熱一下。」他模模她的頭,她的短發在北京這段日子都沒剪,有點長了,也沒有了形狀。

她听了這話,雙眉微擰,他這是什麼話?儼然把自己當成男主人了……

用手撥開他亂模她頭發的手,這短發一長本來就難打理,又給她模亂了……

他似乎很喜歡她這個皺眉的表情,竟然笑起來,「以後別剪了,留長!」

她眼楮一瞪,「為什麼?」

他一笑,不說話。為什麼?因為他喜歡。

「神經病!」她扔給他一句話,拾起地上的衣服上樓。算了,這種人,變臉跟翻書似的,她也該習慣他的忽冷忽熱了,跟神經病計較自己也變成神經病!

他倒是並不介意她這樣耍小脾氣,罵他什麼他也不在乎,只在她身後問,「你不吃飯干什麼去?」

「先洗洗,髒死了!」她上樓,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洗澡倒是次要的,她目前最想做的事,是把這件依念的衣服親手收拾了。依念于她,就好像一個至愛的人離去,而這件衣服,就是他的遺物,她必須妥善珍藏……

用適宜的溫水加了洗衣液洗得干干淨淨,然後晾起來,自然風干,等它干了以後再好好熨一熨,應該可以還原它本來的面貌的……

她看著它在陽台上一滴一滴滴著水,起初污濁的模樣再也不見,心里稍稍安慰。

只听身後房門一響,有人進來了。

回眸處,是陸向北端著飯菜。

「怕你開車開累了,給你送上來,阿姨剛剛重新熱過的。過來吃。」他把碗筷放下,見她還穿著之前的衣服,又見陽台上滴水的外套,眼眸里便多了柔和的光,「你啊,又說上來洗澡……」

她沒有解釋。他眼里的光告訴她,其實他是懂的……

拋開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不談,她的很多想法和情感他都懂,只是,行事卻過于強硬了,非得要她在他翼下寄生,連頭伸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都不可以,而她偏偏不是這樣的人,兩人在一起怎麼不吵架?

陸向北現在這樣,又安慰她,又給她送飯的,是在向她妥協了嗎?

不斷地爭吵,不斷的妥協。

呵,生活就是這樣嗎?

「還站著干什麼?過來吃飯!」他干脆過來拉她的手,把她按在桌邊坐下,「不是要我喂吧?」

「滾!」她端起碗來,給了他一個白眼。

爭吵的時候能氣死人,好的時候又能膩死人,這到底是個什麼極品男人!

她一邊吃飯一邊打開電腦,打算接收彎彎給她的文稿,一時也沒去管他在干什麼,待回過神來,听見衣櫃打開的聲音……

回過頭去,見他居然赤/果著上身,緊在腰間裹了浴巾,頭發還濕漉漉的,是洗了澡的樣子,正在衣櫃里翻衣服……

他在浴室里是在洗澡?她听見水聲還以為只是洗手上廁所之類……

「喂,你是什麼意思?」她大驚失色。

「什麼什麼意思?穿衣服啊!還是,你想讓我不穿算了!」他扔給她一個很欠扁的笑。

「我的意思是,你的衣服怎麼在我房間?」她急忙奔過去,衣櫃里,和她的衣服整整齊齊掛在一排的不是他的衣服是什麼?

沒搞錯?!難怪突然對她好了?!原來是想登堂入室……

他雙手撐著衣櫃的門,把她圈在了雙之間,「當然是……搬來的……」

他沐浴後的氣息,噴得她呼吸微微紊亂,有點瞠目結舌,「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搬這里來住?」

「難道你見過誰家的寶爹和寶媽不住一起?!」他狐笑。

「小媽——」她大喊一聲,想質問小媽怎麼把這只狼給放進了她的房間,忽而想起小媽已經倒戈到他那邊去了,因為一菱念書的事……

這臭男人!真是得寸進尺了!在北京的時候好歹也沒睡一間房呢……

她轉身,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取下來,然後扔還在他身上,「陸大局長,別忘了您的身份,您可是執法部門的一把手啊!可不能干違法的事!這未婚同居可是犯法的!我是為您的名聲和前途著想……」

「孩子也生了!睡也睡過了!親也親過了!還鬧什麼別扭?不就是一張紙嗎?明天就可以去辦了!」他把衣服扔在床上,轉身過來抱她。

他只圍著浴巾,絕對危險!她可不想再上演蹭來蹭去把浴巾蹭掉的游戲,一點也不好玩!

「陸向北!你別過來!三個月!三個月!」她情急之下,她滿屋躲著喊。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滿屋子轉悠,浮起一絲笑來,三個月?三個月以後呢?

「好!我等三個月以後!這麼久都忍了,不是嗎?」他的笑容里浮起從前才能看到的流氓笑,那種一看就知道他在想齷齪事的笑……

滿屋子跑的童一念站住不動了,口誤?上當了?

「陸向北,你不能住這里,別拿沒地方住來當借口,左辰遠買的那房子呢?不就是給你買的嗎?你回那去!」她拿出一只旅行袋,給他把衣服重新裝進去。如果他住這里,她怎麼開展她的事?

「那地方,住著傷心……」他凝視著她忙活,眼里閃過一種物是人非的哀怨。

她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了,心里也是一酸,收拾東西的動作慢了下來。

「念念,我跟你認認真真說,我必須住這里,一般寶寶總是在晚上哭鬧,我們倆在一起你不覺得安心很多嗎?再者,小孩容易生病,假如寶寶哪天不舒服了,我們可以馬上一起飛往北京,什麼都方便些……」

「不準說!哪有咒寶寶生病的?!好的靈壞的不靈!」她橫了他一眼,老一輩人總有些迷信的想法,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小媽以前就最恨誰說一菱生病……

「好好好,我說錯了,就算寶寶想我們了,我們也可以一起接電話,讓他們听我們的聲音,讓他們知道爸爸媽媽都在和他們說話,這不好嗎?」他從她手里搶過旅行袋來,「再說了,又不是沒一起住過,在北京不都是這樣嗎?」

她咬了咬嘴唇,思考著,他說的那些當然是強詞奪理,不過,如果他非要住在童家的話,她倒是可以用另一個條件來和他交換……

想通了,便爽快地道,「行!你要住在童家也可以!不過,我有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他笑,不過就是不準踫她之類的,也爽快地答應了,「行!」

「听好了,這童家我是房主,你現在只是房客的關系,如果你違反下面三條中的任何一條,都不準再繼續住下去!」她一條一條數來,「第一,我們不能住同一個房間。」

這個不是問題……「可以!」他欣然答應。

「第二,不管是三個月以後還是多久以後,都不準對我動手動腳!」她提這一條的時候,腮幫子很好看地鼓了鼓,幾分負氣,還有幾分嬌羞。

瞧著她這番模樣,他心里一酥,也答應了下來,「行!」只是……三個月以後真的由得了她嗎?咳咳,未必……而且,確切地說,已經只剩兩個月不到了……他可是數著日子熬的……

「第三……」這才是最重要的一條,她瞅著他說,「你不能干涉我做任何事,我是完全自由**的人,哪怕有人追我,你也不能管……」

說完心里還是有點發怵的,他這個人,就算不住在一起,也必定是要管東管西的,不怕他管,只怕他壞事而已,不知道他會答應嗎?

他瞪著她,眼里已經有火星在跳躍,童一念,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P話!挑戰他的極限是嗎?他第一次在心里對這個女人說了個不溫雅的字……

她退後一步,稍稍離他遠點,手指指向他,嘴唇微翹,「你不答應就不能住這里!」

他遏制住怒火,凝視她指頭上翹,雙唇微嘟的模樣,她可知道,這樣的她,就像是一個孩子,一個任性調皮的孩子?讓他想揪住她揍一頓屁/股再狠狠疼愛的孩子?

他的內心里,也在做著斗爭。

她的倔強,她的固執,他比誰都清楚,若她真想做什麼事,他能管得嗎?比如不讓她和賀子翔介紹的客戶簽約,不讓她回來,他都竭盡全力阻止過,但沒有一件阻止成功的,與其讓她繼續「無法無天」,倒不如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蹦,他心里也好有個底,再出了什麼紕漏,也好在最快的時間里給她收拾……

他暗暗苦笑,自己可是在童一念保胎住院的時候就發過誓的,再也不給她收拾爛攤子,可他做得到嗎?

「行!這個我也答應。」他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從牙縫里擠出這些字來,要下這個決心,還真是不容易……

「好!請吧!去客房!」她打得開門,請他出去。其實,最後那句話也只是說說而已了,什麼追不追的,都是浮雲……

他卻大老爺似的,在她電腦前一坐,「嗯,不急,我坐一坐再走!讓彎彎把寶寶寶來視頻!」

她雖然覺得他這個視頻的主意完全是個借口,可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個借口所吸引,她真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沒想到視頻這個最簡單的途徑……

「嗯?這是什麼?」他發現了她剛才接收的文件,仔細瀏覽起來。

童一念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不過,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遲早彎彎也會告訴他,便由他看了,可為什麼又覺得,他是借這個機會調查她的呢?到底是他有職業病,還是她有了疑心病?

他稍稍看了看之後,臉上居然露出了笑意,伸手將她一撈,她不提防,被他拉到他大腿上坐著。

「別動!」他似乎知道她要 ,抱得死死的,「怎麼想到做翻譯了?」

「看到彎彎在做,我就做了唄……」她扭了扭身子,發現是徒勞。

他似乎很高興,「不錯,以後就做這個也可以,收入倒是少點,但對女孩來說適合。」

她睜圓了雙眼,「當初是誰要把我培養成女總裁的?」

「此一時彼一時嘛!」他關了翻譯文檔,「如果你還想當女總裁也行,分公司那邊的總裁一直缺著呢!」

又是分公司……

童一念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她無論做什麼行業都可以,但都得在他的許可甚至安排下……

她覺得憋悶,那種感覺就像現在一樣,被他抱得死死的,想掙卻掙不掉……

「別鬧了,彎彎在線!」他發了視頻請求。

連接後,音響里傳出彎彎夸張的叫聲,「啊——你們倆這是干嘛?想讓我看你們夫妻玩這種游戲?左胖會殺了我啊!」

什麼游戲?

童一念看了看自己和陸向北,該死的陸向北!還沒穿上衣服……又是這麼曖昧的姿勢被他抱著,難怪彎彎會想歪。

「你這變/態!快把衣服穿上!」他也不怕冷的嗎?真是!雖然南方暖和,也是冬天啊!

「你給我拿來!」他依舊大老爺們樣,松開她,和彎彎對話,「把我兒子抱來瞧瞧!」

童一念站起來,瞧他的樣子,似乎她不拿來他就不穿……變/態暴露狂……

月復誹了一頓,還是從旅行袋亂糟糟的一堆衣服里找來了件純棉的T恤給他,空調是開著的,應該不冷了吧……

屏幕上已經出現嘟嘟和瞳瞳的睡相,陸向北神經質地喊,「嘟嘟——瞳瞳——快醒醒!來和爸爸媽媽說話!」

她無語了……

這時候還把寶寶鬧醒,也只有他了……

再說了,寶寶會說話嗎?

原來,有時候,他也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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