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一身 FIRST1—2

作者 ︰ 呢絨料兔子

first1

人頭攢動的王府井,一輛輛飛馳開過的軍牌轎車,不名貴卻分量足夠,空氣中,酒精混淆著汽車尾氣升騰起一片片霧氣彌漫在歌舞升平的撩人夜色中。

在某飯店門前,時不時有人恭恭敬敬的攙扶著某個上了年紀的領導,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片刻後,那領導表情凝重的點點頭,隨行的人立馬笑臉盈盈,轉過頭卻不帶一點溫度的埋怨著司機空調開得不夠足,或者酒店的侍生在開門時蹭到了自己那條約等于他幾個月工資的西服袖口,眼神中充滿了鄙視和傲慢。

這是一個人流擁擠,卻沒有溫度的城市。

四通八達的地鐵公交,永遠水泄不通的長安大街。科技在高速的發展,生活的圈子卻永遠都是那麼固定。到處縱橫的人脈。即使有了微信,陌陌這種便攜的交友軟件。也始終改變不了2環內只居住著社會名流和國家高干這個事實。很多時候,財富權利囂張的如同參天巨木須根一般,緊緊的盤旋著人們的思緒生長成一棵衡量人標準的參天大樹,飛揚跋扈。

……

…………

似乎有什麼,

籠罩一切

然後慢慢凝結著在一起。拉長,再拉長

…………

first

我整理完隔天要送去公司的照片時已經很晚了,靜悄悄公寓里里除了窗外傳來馬路上偶爾飛馳而過的汽車鳴笛聲之外什麼也沒有。揉揉酸痛的太陽穴,用手機熒光屏照了照床邊的鬧鐘,該死的,十一點半了。

起身準備去衛生間洗漱,手機上就在這時閃著幽幽的鸀光在紅木的寫字台上輕微得顫動著,我伸出手去勾了一下,結果準備第二天送去公司的圖片順勢散落在了地上,

無奈的吹了聲口哨。懶散的把牙膏抹往身上一蹭,從地板上撿起電話,

幽藍色的屏幕閃了閃,一個熟悉的聲音

「在干嗎?還沒睡覺」

「恩,沒有,正準備睡那,」我用胳膊夾住手機,慢慢地將散落的圖片撿起來羅列到一起。

「奧,咳咳,」

伴隨著兩聲咳嗽。听筒對面傳來關門的聲音,想必這貨又是深更半夜剛剛做完手術回到家

「剛到家?」我明知故問。

「是啊,病房有個病人臨時心肌梗塞需要搶救,呼呼」他憨厚的笑著「晚上說好了陪你吃飯的,結果放了你鴿子。咖啡豆收到了麼。」

「呵呵,收到了」順手倒了杯咖啡,眼神停留在今天下午他托人送來的那袋牙買加藍山「其實要是你工作忙,我去你辦公室舀就行,還特意托人送來我家」

「呵呵,上次出去你說那家咖啡廳的咖啡好喝,我就托人從國外弄了一點回來,這不本來下午想親手給你,結果趕上了手術……對了……下午听說要去上海開一個醫學研討會,可能明天下午就得走,。」

「奧。」我沉默了一會「工作第一位了。」

「那之前答應你要去吃豆腐宴的事情就泡湯了。」

「豆腐嘛,晚點吃又不會跑掉。」心里有些失望。但隨後還是加了一句「你放心去上海吧,回來了有時間我們再去唄。」

他在電話那頭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溫柔的安慰道「等我回來到捎點東西犒勞犒勞你。」

「好,」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了。「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先睡了,明天還有好多事情那」

「哎,等一下,阡阡,我還有事情說。」

「啊?還有什麼事情?」他的語氣讓我很是詫異

「恩……」他猶豫著

「什麼事情啊,快點說,不—許—磨——蹭,蘇大老頭子。」

「奧,好吧,是這樣,我女兒今年大四,準備實習,學校封了宿舍……她可能回來,那孩子沒有我這邊家的鑰匙……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和孩子之間沒談過……你也知道那孩子住校,平時根本就不回家來。和我也很少見面,即使見面了話也很少,如果她晚上會那邊家舀東西……你們……」

「你就放心的,我會處理的。」我打斷他,換了個勢。不在乎地一笑,「我和西西雖然一個頭一個尾,但怎麼說也都算80?p>

蟆SΩ妹皇裁創?怠?p>

「……恩」蘇阡意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那好吧,要是明天時間來的及我去你們公司接你」

「你還是別來了。時間的多趕啊。要我看你就老老實實去機場吧,回來給本宮帶點好吃的」我挑逗的笑了笑。

「你這丫頭,不正經,那就這樣了,掛了啊,早點睡覺,別熬夜哈」

「恩,知道了,老嘮叨。」

…掛掉電話。我深呼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

蘇陌意的女兒,呵呵。終于還是要見面了。隨意的將手機丟到床上,

抿了口手里的咖啡,杯子里空空如也了。

窗外暗淡月色映照著床頭上掛著「巨蟹座」玩偶的iphone4。在無聲的在一片黑暗中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微微震動著。許久,屏幕中跳出一條微信提示

陌生人cc和你打了一個招呼。

……

first-2

我叫莫阡阡,82年7月7日出生,算到現在剛好29歲,所謂的29,離30就差那麼一歲,不過,這可是會令很多女人談起色變的一歲。當然,我所指的這一類女人不包括,結婚懷孕的,指月復為婚訂親的,找到對象的見過父母的,當然還包括有目標預備閃婚的。通俗易懂的來歸納,社會上給這類女人下了一個滑稽卻不失殘忍的定義,——————剩女。

嗯哼,可以這麼說,在過去的一年里我一直是徘徊在這個剩女的圈子外面,並且離此圈子無限接近。

不過區別于很多剩女挑三揀四使得自己落單的情況。

本人的原因則分為兩集,上集是工作的性質下集呢,不用問,那必須是嚴重的感情創傷。

當然某些程度上來說,後者的是前者催化下的產物。

我原本是一名是攝影師,不過不同于同行的其他人。我所涉及到的範圍就是旅游版面的專欄和少數民族風情,所以,工作的幾年里,我一直背著我的尼康d7000滿中國的飛。因為走動的時間總多余呆著的時間,所以畢業之後我就一直甚少呆在北京。

關于男朋友,我曾經在上大學的時候交過一個並且畢業後他選擇留在了北京。t

他叫做涼木,

剛開始工作的那會我們商量好,每天早一個電話晚一個電話,這樣就預防聚少離多導致感情破裂。只是,很多事情都是想的會很好,但到了真正實施的時候,兩個人中總有一個人會因為堅持不住選擇先離開。

我們分開的那一天下著大雨。我因為家里有事臨時回了趟北京。

在到處踩滿泥濘腳步的地鐵5號線路口,遠遠的看見,他給一個女生打開雨傘然後親昵的將她的肩膀往自己懷里摟了摟。

他的眼神里透漏著我再熟悉不過的溫柔,在大學交往的那三年里,我們曾經無數次在人聲鼎沸的地鐵和馬路邊停下來,他細心的給我圍好掉了一角的圍巾或者擦去我嘴角的番茄醬。然後我們相視而笑。

在那些即使手牽著手也可以有說有笑的日子里,我從來沒有想過,即使再親昵的兩個人如果被時間和距離拉長了所有的一切。那麼早晚有一天會因為不在同一個頻道而被迫換台。

這不,他就換去了別人的頻道。

不過總喜歡為別人錯誤找理由的我,即使心里很不願意。也依然沒有上前質問他搞破鞋的理由。

那時候我沒有出息的和自己說。

他也是男人,他也有需求,找一個能常常陪在身邊的女朋友肯定比我像我這樣365天有200多天都在外地跑的強。

我理解。于是,我就那麼站著,靜靜的站在在張自忠路的地鐵口看著他們慢慢走遠,

當然,這件事情,後來當我同依柔和幼西說起的時候,他們非常鄙視的豎起第三只中指罵了一句。

「莫縴縴,你真是沒種。」

後來。為了證明我並非沒種。

我決定要燒掉了我們曾經所有的一切,退了租來的房子,從東城搬回了西城的父母家。當然這些都是在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情況下完成的

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28歲,巡視一下四周,和我同歲的不是結婚就是訂婚,有的甚至都當了第二個孩子的媽了。

我開始發覺,原來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夢想和婚姻根本不是一個類別產物,不能舀來相提並論。于是,狠下心將自己的相機和護照鎖進了櫃子。在一個朋友的幫助下換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家廣告公司後期圖片處理,薪水雖然說不上很多卻重新在這個養育了我20多年的城市安頓了下來。

只是即使這樣,一顆心還是總是因為懷念過去的那些記憶而停滯不前。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年多

年齡終于到了29這個危險的邊緣,我那老北京個性的老爹老媽終于看不下去了。他們開始無無條件的剝奪了我的假期,給我安排了形形色色的相親。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抵觸這種極為傳統的戀愛面試。可後來看看自己的歲數。它已經不允許我站在原地等我的那個人來找我了了。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去迎戰我父母給我挑好的那些「乘龍快婿」。

可事實上,一切並沒我想的那麼順利。

第一次出去見的是個地產商暴發戶的兒子,他說滿口的prada,古奇,蘭博基尼,讓我這個平日對奢侈品壓根沒概念的人險些感覺自己像個采蘑菇的村姑。pass。

第二個也算極品,那小子除了一見面的時候對我冷言冷語報了個名字之後就一直坐在我對面低頭擺弄手機,結果導致我因為喝了太多咖啡在未來的三天內連續失眠。我被別人pass。

第三個倒是還可以,剛回國,自己經營一家戶外用品商店,不過我的還沒坐穩,他就直截了當的表明「婚後我必須在家給他相夫教子帶孩子。」當時我就昏厥了。

在我無休止的相親了8,9,10個人開始有些絕望的時候。我遇到了剛剛給我打來電話的這個男人,

那是一次很偶然機會。我有個親戚讓我幫他找一個治療胃病的大夫,結果輾轉之間聯系到了他。

他的名字叫做蘇陌意,是我一個同事的朋友。

見面之前,我那個同事簡單和我說了一下他的情況。xx醫院胃腸科的主治醫師,40多歲的年齡,前妻在6年前因病離開人世,在胃癌的治療尤為有經驗。這一年已經有很多命懸一線的病人在他的妙手下重新恢復健康。人很不錯,病人和工作同事間口碑都很好。

那個時侯我有些輕蔑的想。一個能給自己妻子搞死的男人人還怎麼個不錯法。

我約他的那天,踫巧他在東城區某醫院出專家門診,電話里,他同意同我在樓下的咖啡廳見一面。

他的聲音很沙啞,在加上我朋友一直和我強調他這人話很少而且有時候會讓人感覺很嚴肅。所以見面之前我在心里勾勒了一個無比嚴肅的大叔形象。甚至還想象過他會不會是個地中海?或者老古董?

直到他拉開咖啡廳門,步履沉穩的走到我的面前沖這我笑了笑。伸出一只手,「你好,莫小姐」

我當時完全愣住了,

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我的天啊,這哪是快奔5的人。

歲月的痕跡似乎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古銅色的皮膚,鮮明的輪廓,beon灰色羊毛衫,黑色的「v」字領里面露出領帶的一小塊,棕紅色。手指間夾雜著淡淡的煙草香混合著衣服上淡淡的polo香氣,糾纏著讓人產生一種柔軟的感覺。

很巧妙的搭配,我大概痴呆了數秒後。

猛然想到朋友的話,于是十分慌張的伸出了,期間還差點丟臉的撞倒凳子。

他看著我淡淡的笑了笑坐了下來,不多說一句廢話的翻開了桌子上的片子。

「這沒什麼大問題,胃粘膜炎癥,俗稱胃炎。常見病。許多病因可刺激胃,如飲食不當,病毒和細菌感染、藥物刺激等均可能引發本病。我給你寫幾個藥,你讓你朋友回去吃吃看,要是不好,再聯系我」簡單說明了一下然後從西服里掏出一支筆和一張小紙片,刷刷的寫了幾個藥名。

我坐在他的對面,目光有些呆滯。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接觸,不同于我接觸的那些年輕的男生,他的身上迸發出來的是,一種成熟男人特有的穩重和處事不驚。他的話語精短有序,不帶一點廢話。

我的內心不知為何突然升騰起一絲莫名其妙的撼動。

他看著我呆滯的樣子笑了笑,將單子折好遞給我「你只要把這個單子給他就可以,還有什麼問題麼?」

我想起朋友囑咐我說他一般都很忙。猛然回過神,慌張的結果單子收好搖了搖頭。禮貌伸手招了招服務生。

我以為他的意思是他準備要走。

結果他擺擺手攔住了我,出乎意料的滿臉笑意「其實我一直都想見一見阡陌之淚的作者,莫阡阡小姐」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思緒一瞬間升騰起來了。我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然後他慢慢的抿了一小口咖啡,說道

「你不覺得,我們的名字,和你的那些作品很有緣麼?」

「阡陌之淚「是我還在上大學的時候照的一組去西北拍的照片。關于那組照片,似乎在那一次我拒絕作為商用用途之後再沒被人提起過。

這事還的從我大學時期說起

那時候,我們大學視覺傳達系競每年都會組織本系學生參加一個地產公司投資舉辦的廣告比賽,原本這事和我所讀的攝影一點沾不上邊,結果那一年因為一些特殊元嬰優秀備選作品少的可憐。沒辦法,為了湊數,我們系的教授臨時將我們系的一組照片塞進去湊個數。結果,沒想到那些專業的視覺傳達系的廣告作品全部落選,而我的那組湊數的照片居然陰差陽錯的獲得了那場比賽的金獎。

那是一組在西北拍攝的圖片,蒼茫遼闊的天空,龜烈干涸的大地,**著上身的盲目女子,張開雙臂望向天空。

因為獲得了這項殊榮,我一度神奇般的成為了學校的名人。

比賽結束沒多久,負責那個比賽的教授找到我,說那家地產公司辦那次比賽的目地就是為某個2環內房地產項目爭選平面廣告的素材,想找我談一下作品的版權問題。我當時沒多想就欣然接受了。

後來到了見面的時候才曉得,因為不是商業元素不夠,他們只采納我那張照片的背景,如果要用就必須吧那個女人扣掉換上高端公寓形式的小戶型建築。

當時我想都沒想就一口否決了。

我還記得那頓飯吃的驚心動魄,負責那次比賽的教授和主辦人一直在苦口婆心的游說我。

說,這一次的宣傳不但可以得到一筆不小費用,假如我願意放棄自己的專業選擇廣告行業,他們可以無條件幫助我在沒畢業前就在行內嶄露頭角。

當然我心里很明白,這些都是次要的,一旦我和他們簽訂了合同,首先中間人就可以從簽約里面抽取一些相當豐厚的油水,要知道那些地產商辦的比賽,獎金大多豐厚的讓人眼饞。其次,可以為攝影系長臉,要知道像我們這類以視覺傳達和廣告專業文明的傳媒類大學,攝影系很少能夠在一些商業獎項上取得出理拔萃的成果。

可惜我最終沒像他們所想的那樣。

做了回絕。

我想,或許很多人不能夠認同的我的做法,覺得我有點傻,甚至缺心眼。

但對于很多學藝術的人,作品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無論是多麼富麗堂皇的說辭和誘人無比的收益擺在眼前,也絕對不會選擇分割自己的孩子去取悅于別人。

或許這就是學藝術的人很多時候和商人之間都得不到一個很好共識的原因吧。

在那件事情之後,那教授也因為我所謂的「不識好歹」再沒對我做特殊的培養。我也就一直默默無聞到畢業,當然我的那些作品也再沒在各大比賽上展露過頭角。

原本這些往事在我的記憶中都要被消除了。更別提奢望有人能夠在商業味道濃重的廣告比賽中認同到我那組照片純天然的美。

卻在那天那天,那樣一個環境,被那樣一個男人以那樣一種方式提起。

「我很喜歡你的那張作品,或者是因為我是當大夫的緣故,看多了那些病痛中卻仍然想要活下去的人。在看到你的那張生命力那麼頑強的照片的時候,真的有一種感同身受。」這是他和我說的第一句題外話。

很簡單

但足以令我驚喜若狂了

我的胃口在一瞬間調動了起來,我甚至開始手忙腳亂不顧形象的給他形容我拍攝那張照片時候那種內心洶涌澎湃的情感……

那一天我們聊了很久很久,

在我看來他似乎比同齡人更能認同我的感受,明白我的想法。

等到我面前的兩杯卡布基諾喝的只剩下底的時候。外面已經日落西山了。

他居然提議一起去吃飯吃飯。

那一天。瀕臨新年。

西單到處是打包準備回家的人,我們在附近找了很久,周圍的飯館不是滿座就是掛上了節假日休息的牌子。

無奈的我們只能就邊聊邊溜達。結果不知不覺走到了西四沿途的一家護國寺小吃店。

他盯著招牌看了很久,緩緩回過問我「吃這個?」

我有些驚奇的看著他,在我的心目里,主任這種級別的人不是應該出入那種酒類之類的麼?他居然喜歡吃北京小吃。

見我痴呆一樣的表情,這個別人口中嚴肅的中年男人居然眯著眼楮樂了樂。幽默的說了一句

「其實你不知道,我是典型的北京男人,嘗的了粵菜,食的起鹵煮。」

小吃店里人不是很多。我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做了下來,他看看菜單問問我,你吃什麼,我看了看琳瑯滿目的菜單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最上面,炒肝。他居然喜出望外點點頭。

等餐的時候,或許是周圍輕松的環境。

我們開始聊了一些各子工作上的趣事,我又一次感覺到原來同一個40歲的男人也可以如此的暢快舒聊。

大概聊了10分鐘。服務生端上兩碗熱乎乎的炒肝。我從旁邊的蒜盒里習慣性的堯了一勺蒜汁,他有些吃驚的看著我「我還以為像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子不會喜歡吃這個」,我頓了一下調皮的沖他眨了眨眼楮

「我是典型的北京姑娘,嘗的了沙拉,食的起的蒜汁。」

他听後頓了一下,然後低頭笑著晃了晃腦袋將筷子擺成了兩端。

晚上9點鐘聲的時候,他開車送我到家門口,

下車的時候,他在靠著車子笑了笑說「我看著你上樓我再走。」簡單的語句,卻好像讓我感覺倍加溫暖

那次相識之後,我因為周圍一些朋友需要看病時常和他聯系。慢慢的,我發現他是個比較有責任感的人,個性本分生活圈子簡單。工作起來一絲不苟,同時在下屬中口碑也很好了。

當然在我們相識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里,他從未和我提及他還有個上大學的女兒,

直到有一次我去他的醫院找他,在幾個護士的談話里,隱約听到說,昨天在xxx看到了蘇主任的女兒。那時候,我心里多少有些介意,感覺他對我有所隱瞞。但後來想了想,反正人家和我又不是什麼特殊關系。不說也正常。

于是,我們的關系就這麼不溫不火的維持了一年多。

直到有一次,他出差在外。

半夜的時候我接到電話,說他母親發燒燒的很厲害。航班又晚點。他一時間找不到別人只能擺月兌我送老人家去醫院。

他當時語無倫次的。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安慰他不要著急。放下電話就打車到了老人家將阿姨送到了醫院。

那一夜我在醫院跑前跑後忙乎了一宿。

隔天清晨當他急匆匆趕來醫院的時候,老人家的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病房的護士一邊給她輸液一邊埋怨著我說,怎麼當的孩子,再送來晚一點就要燒出肺炎了。

當時他站在門外很尷尬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滿了感激。

那次過後我們的關系開始發生了突飛猛進的變化,他開始經常給我送東西,大包小卷的,還時常變著借口到公司樓下找我出去吃飯。

當然這些只是我們關系遞進的一小部分。真正確認我們之間關系的是那一次租房子。

我所在的那間雜志公司之前一直坐落在西四環邊上,後來老總不知道從哪听說西四環地理位置和他命理犯沖,為了順應他的心意,我們不得不跟隨他將公司從動物園附近搬到了國貿那頭。

當然,為了他偶然突發奇想的迷信歪理。我們這些可憐巴巴的員工不得不多花出1個多小時;來擠地鐵換公交。

都說北京人每年浪費在路上時間要比其他地方的人多出好幾倍。我為了省出這好幾倍,決定讓在國貿附近的勁松或者雙井租下個房子方便上下班。

可是事實往往不如人意。

從來對房地產沒概念的我,找了幾次房子才苦逼的認識到一個現實。

對于像我這種一個月收入5000的人,3環附近的房子實在是不敢恭維。

于是,百般無奈之下,只能放棄這個念頭選擇繼續坐地鐵上下班。

不過這事後來,不知道怎麼被蘇陌意知道了。他找了個理由約我出來喝咖啡,順道將一把鑰匙推到我面前。

不過,我當時想了一下,並沒有收下。

畢竟,我們那時候只是普通朋友。年紀差距又很大。在很多人眼里,如果我住在他的房子里,那我無疑要被歸類于那些佔便宜便宜混吃混喝的行列。

于是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我又回歸到了找房子和擠地鐵的苦逼日子。

可這事發生沒多久,居然有一個姓王的房地產經紀主動聯絡我說有晨曦百貨附近的隻果社區有房子急著出租,問我要不要。我當時隱約記得自己壓根沒去過他所謂的那間地產公司。但那人卻十分肯定的說我留下過信息。我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順著路線找過去。驚異的發覺小區地角相當不錯,6層,面朝向南,寬闊兩居。最主要房租居然驚人的便宜。

當然我首先想到的是這房子肯定有其他問題或者死過人雲雲。

後來左右鄰居打听了一下,說著房子這幾年一直空著。再加上那地產小哥的忽悠和每天坐地鐵受的苦行,最後我還是選擇租下了房子。

我在那房子住了大半個月,感覺各方面都相當好,那時候我就美滋滋的想,自己一定是受了哪路神仙的庇佑。

直到有一次,我去交水電費,聯合收費處的小姐收了錢遞來一張單子。

結果我居然發現水費和電費單子業主後面的名字竟然是,

蘇陌意。

我當時有點蒙瞪,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受騙上當了。于是很憤怒的打了個電話給蘇陌意,趕時巧了,居然半天沒人接。我越想越生氣,坐立不安的,于是編輯了一條代表我心情的短信發過去。發過短信之後我的心情爽多了。

我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思前想後好一會,忽然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人家是在幫自己,自己居然不識好歹的給人罵一頓。又想起這一年多蘇陌意對我的幫助,我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發了那樣的信息,于是我穿上衣服準備去他們醫院找他。

可是說來真是巧了,當我穿好衣服拉開防盜門準備出去的時候,蘇陌意氣喘吁吁的從電梯里跑了出來,他看見我,有些懵然,隨後他拍了拍胸口鎮定一下,說了一句。

「莫阡阡,我知道你會不接受,所以才想出這麼個損招。對不起。」

他的西服穿的扭扭捏捏,里面的襯衣居然忘記了扣最上面的扣子。這個一向做事情以成熟穩重著稱的男人工作那麼忙還為了顧慮我的面子,絞盡腦汁想出這樣的方法。那個時侯我心里那些積攢了一年的情感一瞬間迸發了出來,我猛的抱住了他,

「蘇陌意,我們在一起吧。

我若吃飽,一切安好~~˙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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