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拿情深亂了流年 第2節:第2章 多年以後如果相逢(1)

作者 ︰ 衣露申

霍別然心里那根刺都還梗著,杜益民就找上門了兩個人在霍別然的辦公室聊了兩個多小時,杜益民紅光滿面地出去了

霍別然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轉了大半天筆蓋,這習慣還是讀的時候染上的,做算術題的時候想不出思路的時候,他會下意識地把圓珠筆捏在手上轉,上課無聊開小差的時候也會拿支筆在手上轉,這也是簡寧的習慣,兩個人還曾經比試過誰轉得快轉得久,這是霍別然為數不多能夠贏過簡寧的競技項目,長期練習鋼琴的手指轉著鋼筆的確有優勢一些,當然就憑著這個小伎倆,霍別然在學校里倒是吸引了不少女生的親睞,這都是題外話了雖然,現在早沒有女生會因為這樣的細節就飛撲上,也沒有誰坐在他旁邊跟他做這樣無聊的比試,但轉筆頭想事情的習慣倒還一直都沒改

「邱志,你進一下」放下筆,霍別然的表情是那種下了某種決心的樣子,打了內線把自己的助理叫了進

「幫我查一下工商聯要投資修建的那棟商會大廈的承建商資料,還有出資方的資料」

「好的霍總,我們是要跟他們合作嗎?」

「剛才杜益民找我,說了他們要建商會大廈的事兒,上頭只給他們批了地,要修還不是找企業攤錢」

「他找你要錢?」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說是以後可以把辦公地點搬到商會大廈去,前期投的錢算是租金,跟攢樓花兒差不多」

「我們又不做房地產,他找上我們做什麼?」

「估計我臉上刻著人傻錢多速幾個字兒吧?」

邱志跟著霍別然的時間不短了,知道自己老板是個什麼性格,在外面做人那真是沒的說,人人都覺得他和善,但真要佔他點便宜,那還真沒有的事兒

「那我們還攙和這事兒不?」

「攙和,當然要攙和我們要好好地攙和一把,不僅讓他升個副處,還要讓他有錢花」霍別然一臉的高深莫測

邱志當然也沒說什麼,轉身就出去了他知道老板所謂的攙和當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隔天,池喬請霍別然到家里吃飯,電話里神神秘秘的,一副你別多問了,了就知道了的樣子霍別然推了飯局,當天還是去赴了池喬的約

「喲!池大主編親自下廚啊!早知道就先吃了方便面再了」霍別然一進門就看見池喬在廚房里忙活兒,池喬根就不是個能做家務的主兒,今兒還親自下廚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了

「閉上你的狗嘴,我就是一個打下手的,真的大廚還在里面忙活呢鐵怡,快出,這是我鐵瓷兒霍別然老霍,這位就是今晚的大廚,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盛鐵怡小姐,我閨蜜」

「盛小姐,真難為你了,還能跟池喬做閨蜜就沖這,等會我們倆都得干兩杯」

盛鐵怡一看就是那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款兒,樣子不算難看,但線條太過剛硬,就算是笑著,表情也不算太柔和當下也只是點了點頭,轉身又進了廚房

覃玨宇听到霍別然了,從房里出打了個招呼,「剛泡了壺太平猴魁,正等著你呢」

霍別然就跟覃玨宇進了房了

雖說兩個人是因為池喬認識的,但相處久了,男人之間的話題還是更多一些覃玨宇跟其他富二代不太一樣,在那圈子里沒什麼朋友,倒是對霍別然特別上心,兩個人私交也挺不錯

「今兒你家女王抽什麼瘋,居然想著在家里做飯了?平時不都是你在做麼?」

「她不是愛吃大閘蟹麼?盛鐵怡給她帶了一大筐,她就非要請你一起過」

「我剛才還以為她紅娘病犯了,要給我相親呢!」

覃玨宇喝了一口茶,猶豫要不要說,最後還是決定站在男性同胞的戰線上,「她是有那麼一個意思」

霍別然差點把茶噴出,「她沒病吧?」

「當然,不強求,不強求」

「你說你這好不容易追到手了,不讓她安安分分在家給你生孩子,你就陪著她這麼瞎忽悠?」

「話可不能這麼說,她還是盼著自己的朋友好唄那盛鐵怡是她好朋友,前陣剛被一人渣耍了,她巴不得把全世界她認識的男人都介紹她」

「敢情她認識的靠譜的男的真不多要不也輪不到我」

「哈哈,你還挺了解她的她之前也這麼說」

「我就說宴無好宴吧」

「也不能這麼說我們也好久沒見了,正好聚一聚前陣我听你那助手在打听商會大廈籌建的事兒,怎麼?想通了?要進軍房地產了?」

覃玨宇結婚之後,就進了恆威集團做事了,在西市,恆威在房地產界還是說一不二的角色,有什麼風吹草動,覃玨宇自然也清楚,更何況恆威也是工商聯的會員企業,像籌建商會大廈這事兒,覃玨宇不可能不知道

「我有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你們吃肉,我喝點湯就行工商聯那事兒,也是他們先找上的我,我又不做這個,最多就是想讓我出點錢」

「這年頭,做點生意也不容易,那幫人都是些雁過拔毛的主兒我們還要負責大廈的承建,上周報了個預算給他們直接就被打回了,說造價太高只有貼著兒給他們把房子修了」

「這事兒吧,還得看怎麼想,你這樣做當然是貼買賣,可是換個角想,得到的好處也不至那點利潤」

「怎麼個說法?」

「說法太多了,你家太後能同意做這事兒,自然就不會讓自己吃虧,你操那麼多心干什麼?」

「難怪我媽那麼看重你」

「我?我就跟她打過一次高爾夫」

「她看人眼光毒得很要不然恆威也不會做到今天這麼大」

「嗯,改天得跟老佛爺請教請教生意經」

「得了吧,你這順口話說多了也不怕哪天被她逮了正著」

「哈哈哈,上次你媽還想著把一個聖三一學院畢業的女的介紹給我,後我跟池喬一說,她說當年你媽就想讓這女的當她兒媳婦了,可惜沒成功,所以才推銷給我的我想著,這年月也不短了,怎麼那女的還沒找到婆家啊?」

「你就嘴碎吧,我就等著看哪天你現世報」覃玨宇身上有股不知道從哪里的正氣,以結婚生子為畢生最大的事業,此事一了萬事皆空,他就不明白為什麼霍別然這人非要這麼二五不靠地晃蕩著

「兩個大男人也這麼八卦,快出吃飯了」池喬走進房剛好听到聖三一那幾句,忍不住怒了幾句

雖說這席間兩男兩女,擺明了是個相親鴻門宴,但好在女的落落大方,男的也沒有刻意保持距離,倒還是氣氛融洽池喬一看盛鐵怡那坦然的神色就知道沒戲,倒也死了那份心,她就不想做得太過明顯,反而讓盛鐵怡覺得尷尬,現下絕了那門心思之後反而還更放松了,說著些趣事,配著溫得剛剛好的花雕,倒也是一次賓主盡歡的聚會

池喬因為在家里,加上又都是好朋友,喝得就有點上頭,話也變得多了起,「鐵怡啊,你別看老霍這人花名在外,其實真是個痴情主兒,一旦惦記上了誰,那還真是一輩子的事兒你們倆這點還真像,說得好听點叫痴情,說得不好听這就叫死心眼兒!」

「死心眼兒有什麼不好?我要不是死心眼兒,你現在還指不準是哪家媳婦兒呢!」還沒等霍別然搭腔,覃玨宇就接話了

霍別然笑著敬了覃玨宇一杯酒,「,為死心眼兒干一杯」

吃完飯又閑聊了會,霍別然跟盛鐵怡就走了,「你家住哪兒?我送你」

盛鐵怡也沒推辭上了霍別然的車

「我還真不知道池喬今兒會叫上你,雖然經常听她念叨你」盛鐵怡言下之意就是今兒這出鴻門宴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霍別然其實挺欣賞盛鐵怡的,落落大方,干淨利落,一看就是性格豪爽的女子,當然心眼小的人也不會跟池喬當那麼多年好朋友了當即也就心照不宣再也沒提那個話茬,兩個人都是聰明人何必把話點得那麼明,非要說透了才有意思?

「她還能念叨些啥,不就是經常給她雜志投廣告當當冤大頭之類的」

「哈哈,只是其中一部分,她說打著你的旗號出去騙廣告挺好使」

「她打著自己婆家的旗號就夠使了,還不是看著我好欺負」

「你們倆那麼鐵,大學的時候居然沒發生點什麼還真夠奇怪的」

「她又看不上我,她年輕那會只會迷大叔我年紀太小了,只夠當她哥們兒」

「這倒也在理,她口味是挺重的」

兩個人雖然沒看上眼,但倒是彼此都很投緣,霍別然覺得盛鐵怡這女人真是太容易讓男人把她當成哥們兒了

西市的交通狀況因為修地鐵開始就變得越越糟糕,這都早過了高峰期,可是二環路上還是照樣的堵霍別然隨手打開電台,想放點音樂,可是翻覆去都是些交通信息和新聞,正低頭調著台,盛鐵怡提醒他,「綠燈了」

就這麼一抬頭的瞬間,他晃眼就看見公交車上的一個側影因為是晚上,他又有些恍惚,怕自己看見的只是一個錯覺,當下就貼著車開了過去,視線一直追隨著那輛公交車不過正是堵車的時候,車開得也不快,到下一個紅燈的時候,兩輛車又並行在了一起這個時候,霍別然看清楚了真的是她

她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離下車門第二排的座位上,耳朵里塞著耳塞,不知道在听著什麼,坐得直直的,神情安寧,好像這走走停停的擁攘車流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就那麼一瞬間,霍別然覺得整輛車,整條路,那些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都消失了,他只看見她的側臉,原,那麼多年沒見,原,他真的可以從人群里一眼就能分辨出她的臉

她把頭發剪短了,看起一點都不像結過婚的樣子,如果只是看側面,甚至覺得她還像個大學生,臉上依舊粉黛未施,她的眼神一直放空著,視線好像是在看那根在下車門的柱子,但實際上什麼也沒看他突然很好奇,她到底在听些什麼,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把自己跟整個世界割裂開,她是她,世界是世界霍別然的車就僅挨著公交車不到一米的距離,也就是說他跟她之間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但是她並不知道他就在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她甚至不需要轉過頭,只需要把眼楮略略調整一下角,往下方看一眼,就能夠發現他

接下的一段路,走走停停,依舊是堵,但他的車再也沒有跟那輛公交車平行過,要不他在前面,要不公交車在前面,最後他就眼睜睜看著那輛59路公交車在專屬的公交車道上揚長而去

「59路公交車是到哪兒的?」霍別然問

「好像是從東門開到南門的,終點站應該是琉璃廠吧,我不是很清楚要我幫你查查嗎?」

「不用了,隨便問問」

接下的那段路,霍別然都有點恍惚,他也不知道盛鐵怡說了些什麼,或者什麼也沒說,腦子里像是一團煙花爆開了的現場,繁雜一片

一直到把盛鐵怡送到了家門口,臨下車的時候,盛鐵怡說了句,「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她現在應該結婚了吧?」

「嗯?」霍別然這才恍過神

「是那個短頭發的嗎?剛才我也看見了」

霍別然半晌沒說話,既吃驚于盛鐵怡敏銳的觀察力,又覺得自己現在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難堪,心里憋著一口氣不知道如何紓解

「看你這樣子開車回去也不安全,要不要先上我家休息會兒?」

霍別然考慮了幾十秒,就跟著盛鐵怡上樓了,這還是破天荒第一次他跟著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回家,並且不帶任何企圖

盛鐵怡倒了杯茶遞給他,「雖然我知道這種時候酒才是好東西,但你等會要開車,還是算了吧而且據我的經驗,舉杯澆愁愁更愁,我就不提供酒了」她自己倒是拿了瓶紅酒出,自顧自地喝了起

「你這人,實在太不厚道了」霍別然嘟囔了幾句,還是捧著那杯熱茶喝了一口

「你要想找個听眾呢,我就在這坐著你要想一個人靜一靜呢,就請自便,我去房,你什麼時候歇好了,就什麼走」

「我看上去真的那麼慘?」

「慘到不至于,只是你剛才一路上跟著那公交車開了一路,好幾次都壓線了,後面的車一直按喇叭你也跟听不見似的你就等著罰單吧」

「我真沒想到還能踫到她」

「這就是宿命你還別不信,有些人在異國他鄉,都能遇見,更何況你們倆還在同一個城市」

「你是不是听池喬講過我的事?」

「嗯,听過一點」盛鐵怡有點不好意思

霍別然明白這所謂的一點當然不只是一點,雖然這是自己的私事,不過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當下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盛鐵怡站起走到陽台上,對霍別然招了招手,「你過」

「看見了嗎?對面那個單元,從上往下數第五個房子亮著燈的那個」

「嗯,陽台上晾著衣服的那家?」

「嗯」

「怎麼了?」

「我跟他在同一個小區一年多了,我一次都沒在小區里踫見過他即使是住在他家對面,每天走到陽台上就能看見他家的陽台,但我一次都沒有看見過他」

霍別然有些詫異,忍不住轉過頭看了眼盛鐵怡,此刻的盛鐵怡視線還是看著對面的陽台,可是目光里缺有種讓人難以直視的悲痛和絕望

「你?他?他也結婚了?」霍別然指了指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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