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 你有沒有原諒我

作者 ︰ 王家三姐

我們宿舍住了八個人,都是一些成績吊兒郎當的人,用老女人的話說就是︰「你們這些扶不上起的阿斗就湊合住在一起吧,只要乖乖不鬧事就好」。

這個老女人真是太沒素質了,想那阿斗是個男人好不好,居然和我們女流之輩混為一談。

老女人來我們宿舍的時候就說了這麼一句不是人的話就走了,我听見她在隔壁寢室的聲音「你們睡覺要蓋好被子啊,對了,夏天蚊子多,要不要給你們買些蚊香過來」?

听多了自然人也就無所謂了,誰讓我們是班級最底層類。

不過我是生病了,所有听著老女人的話覺得特別刺耳,因為林七巧居然告訴我說成名和楊子在談戀愛,我很難得的發了林七巧一次火,要知道我們宿舍雖然有八個人,但是我們平時都秉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美德,大家生分的何止是陌生人,簡直比陌生人還陌生人,即使我住林七巧上鋪,我們還是同桌,可林七巧一般也不喜歡和我說話,今天她居然難得好心情告訴我這麼一個晴天霹靂。

我心一涼,腦袋卻熱了起來,從床上立了起來,因為天花板低的緣故,還把頭給撞了一下,我顧不得疼,只是指著林七巧大罵「林七巧,你別胡說八道好不好?你以為你是月老呢,亂點鴛鴦譜,你能不能不要血口噴人」。

林七巧卻也不是好惹的,立即反擊︰「你以為我不知道呢,你不就是喜歡他麼?每天盯著門口看,盯著人家看,可惜人家都不鳥你,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被林七巧這麼一陣搶白,我生氣的不行,整個身子骨都不受控制,大腦的意識也不受控制,我受不了別人說成名不喜歡我,我更受不了別人說成名喜歡別人,我大聲嚷道︰「林七巧,我和成名是青梅竹馬,你知道嗎?我和他是初中同學,我是喜歡他,但是我不是癩蛤蟆,我是公主,因為成名也喜歡我」。

林七巧只顧冷笑,根本不相信我的話,我冷靜下來一想,何苦向她解釋來著,蒼天有眼,我知成名知就可以了。

所以我深呼吸了兩口,沒有再和林七巧辯解,然後又縮到床上去了,頭頂旁的電風扇嗚嗚的叫著,大概是因為時間久的緣故,只有聲音沒有風,我閉上眼楮,根本沒半點睡意,全身燥熱難耐,真恨不得一頭栽進冰窖里。

睡我腳底的叫何大美人,至于為什麼叫她美人,當然蠢人都知道她很美,至于怎麼個美法,當然就是比較受歡迎的那類,她不太喜歡和我們寢室的人打交道,她說我們是悶葫蘆,所以何美人有事沒事就喜歡往隔壁宿舍竄,用她的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喜歡和上層社會的人打交道」。

只听‘ ’的一聲,我知道何美人從隔壁宿舍回來了。她每次回來都好像要向誰炫耀一樣,門又沒有得罪她,至于這麼用力踢嗎?要在平時我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忍一時以為可以海闊天空。

可是今天我實在是忍無可忍,就好像心頭有一頭野獸竄奪出來「何美人,你他媽的能不能安靜點,門有欠你錢嗎?它和你有奪夫之仇,殺父之恨嗎?」

平時我們宿舍的一行姑娘,也就何美人最拽,其他的幾個要什麼沒什麼,而她至少還有幾分姿色,所以仗著幾分姿色橫行霸道,做什麼事情都是風風火火,大半夜唱情歌,上個廁所拉不出來就鬼叫鬼叫,嗓子比什麼都大,還以為自己是喇叭類,最可恨的是宿舍衛生她從來都不搞,享受著美人的特殊待遇,我們也沒什麼話好說,能忍就忍。她以為我們都是軟柿子,由她拿捏,突然見我這麼發飆,她有點吃驚。

我還以為自己把她給震懾了,沒想到幾秒後。

「你發神經病吧,不可理喻」她很不屑的說完,然後就跑去點蚊香,還朝著林七巧炫耀「這是老師買給隔壁宿舍的蚊香,老師看我在,所以順便也給了我一盒呢」。

我可能是走火入魔了,我趴下梯子,對著蚊香就是一腳,然後我又不動聲色的爬到床上去。

何美人坐在林七巧旁邊瞪著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林七巧拉了拉何美人,然後兩個人就說起了悄悄話。

說到後來何美人居然像只母雞一樣咯咯的笑。我知道她們一定沒什麼好料。

一連幾日,我都渾渾噩噩的沒有一點精神,雖然也想過要好好听課,但是因為近視眼的關系,我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一次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和老女人說︰「老師,我能不能坐前面點,太後面了我看不見」。

老女人抬了抬眼︰「好啊,要想富先修路,有本事你別給我考‘第一’」。

我對學習的熱忱是再一點也沒有了,以至于搜尋成名的身影成了我最大的樂趣。

成名像初中時候一樣喜歡去打籃球,他的灌籃準確率很高,總是百發百中,他很喜歡穿那身血紅色的運動衣,每次打籃球都可以看見那身衣服。

但是每次我又都可以看見楊子拿著飲料等著他,有時候是礦泉水,有時候是可樂,有時候楊子還會傻傻的擎著一個冰淇淋站在那等,直到成名過來,成名就會輕輕的用手指頭談一下楊子的頭「傻瓜,明知道會化,還買」。

看著他們親密的離去,我總想跑過去質問︰「嗨,你們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又或者我可以來個柔點的︰「成名你是不是做戲給我看,我知道你還恨我,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可是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我只是靜靜的注視著成名的一切。

他和楊子吃飯的時候喜歡坐在門的角落邊,就像初中時候一樣,他最喜歡的菜還是那個酸辣土豆絲,切成細條細條的,很多澱粉,可是我不喜歡,只因為成名喜歡的緣故,所以我愛屋及烏才不討厭。

成名和楊子最喜歡去的地方是那片四季桂林,每次去楊子都喜歡穿那條素色的牛仔裙,有時候我在想,不知道她有沒有洗,看著灰巴巴的,有時候我在想,凍死你,大冷天的還這麼穿,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可是為什麼成名看了會那麼高興。

成名好久好久沒有和我說話了,久的我都記不清時間了,終于有一天,他可能是實在忍不住了,他之前和楊子的花前月下一定是做給我看的,我這麼想的時候,成名拍了拍站在走廊的我,我一愣才發現自己盯著人家太出神了,完了,心思被瞅見了,不過成名總算是和我說話了,或許他就要和我攤牌了,或許他要告訴我這幾個月他也是怎麼怎麼的想我,他會告訴我他和楊子的一切都是做戲給我看。他還會告訴我他原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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