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46章 第284章 墜崖知心

作者 ︰ 月林深

扈青芸和白秀英都站立不動,月光映照下,時空越就在身側,手抓劍刃,有點點血珠滴落下地。

來得突然,待兩個女子猛醒過來時,都是同時驚呼一字︰「啊?」

時空越嘆息一聲,道︰「何苦如此,全然都是我的不好,我其實空有皮囊,靈魂污穢,你們為我這樣,簡直大錯特錯!我自此歸隱,誰也不見!告辭了!」說著,放月兌了劍,闊步走出,腳步踩得草葉窸窣作響,毫不回頭。

「啊?」扈青芸和白秀英都是一驚,心里生痛,見他這樣,滿心難受,玉淚滾出。白秀英難禁心意,泣出一聲,卻嘟囔在嗓子眼里,猛然一下,身影翻轉,兩丈開外就是百丈高崖,她翻身而落,倏忽不見了身影。

時空越聞得異響,倏然轉身,心里痛驚一下,身形掠出,無聲往高崖縱下。扈青芸大叫一聲︰「越哥哥?」腳步一邁,隨之墜落高崖。

時空越猛震身軀,口里呼喚︰「秀英!」身影就在下面,卻听悲切之聲,寒劍抬起,就往脖頸里劃刎了去。時空越口呼「不要」,揚手一彈,一股清氣到處,將那寒劍彈歪開去。時空越加快速度,張手一攬,將白秀英緊緊攬入心懷;上面人影墜落,玉手牽來,時空越反手過去,抓住玉腕在手,用力一拉,扈青芸的身影急墜下來,被時空越舒開左臂,攬入懷中。

三人重量加大,下墜更強。感受如此飛速墜落的快感和想象著崖下尖石樁木,可不大好受。崖上硬石絕壁,光禿一片。白秀英和扈青芸閉目受死,感受墜地一刻。

卻不覺時空越全身抖顫一下,橫飛起來,雙腳一蹬,立听「卡啦」聲響,兩人的身子被他緊抱在懷,晃在空中。睜眼一看,身在半空絕崖,時空越雙腳硬生生嵌進硬石里去,固定住了身子。

扈青芸泣聲嬌怨︰「怎麼,你不是想死嗎?那我們三個人一起死好了!」說著「嗯」的一聲,玉淚撲簌簌滾出。白秀英突覺肩頭濕漉,聞到血腥氣味,知道是空越他剛才緊握劍身,劃破手掌的,不覺哭泣出來︰「你要死了,我死我的,你跳下來做什麼?你壞!」

時空越歉疚道︰「我一時說了混賬話,因此——我看你們剛才那樣,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從前,不要遇見你們,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白秀英斥道︰「你休想!你見也見了,遇也遇了,改變不了的。你何苦說話氣我,什麼‘自此歸隱’,‘誰也不見’,‘告辭’的呀?剛剛才說好了的,你竟當兒戲,讓我失落,只好自此死了,一了百了。」說著淚水掉出,徑直往深崖掉落。

扈青芸和白秀英都不管此時身在絕崖,由時空越攜攬著她們二人,身子晃蕩,雙腳踏空,抬手揩抹熱淚。扈青芸泣聲道︰「我只是一時氣急,想要與白秀英比比劍,出口惡氣嘛,又不是真的想要殺她,你們兩個何必當真?如若要殺她,我早在第一招就下手了。況且,你們剛從寢室出來時,我就已經看見了,如若當真,又豈會這麼半天才來找尋?鬼知道你們會干什麼?我分明是由著你們,給你們時間胡作非為嘛!你以為我稀罕得很呀?我早就知道,一個白發女人也很可憐嘛,我也中過五行神教的毒,差點死了,如何不知男女情深,不好解釋,強求不得的嘛?又何必跳崖自盡,自尋極端呢?要跳,那一起跳好了!」說著,用手扒著時空越的手指,想要掙月兌他的擁抱,墜下崖去。

白秀英急切傷感,放聲哭道︰「扈姑娘,你不要這樣!不要——是我不好,惹你傷心的!原來你心胸寬坦,我——我——唉——」說著嬌氣連聲,無法言語。

扈青芸靜下氣來,不再掙扎,口里道︰「越哥哥,你何苦說什麼混賬的話,使人氣不過?什麼靈魂污穢?難道你多愛幾個女子,就是‘污穢’了?我早已不在乎了。何況,一切陰差陽錯,並不只是你單獨要愛我們的,也是我們愛你在先,惹你多情的,你又何須太過自責?你知道的,在這個世界上,我死了師父,沒有親人,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只在乎你一個了,你要消失,我就不想活,你知道了嗎?」

時空越口唇木訥,道︰「我——我知道——知道了,芸兒!」白秀英急切地道︰「我又何嘗不是?」扈青芸轉目對白秀英道︰「白姑娘,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惹惱了你!其實,我好久不怪你了,我知道,人之情感,糊里糊涂,既然不能勉強改變,單獨享有,還不如一同擁有,各加珍惜,你說呢?」

白秀英盈盈目光,感懷難說,即刻探過手來,撫著扈青芸的雙臂,喚一聲︰「芸妹妹!」聲音顫抖難說,既是感激,又是欣喜。扈青芸玉手撫模白秀英白發,誠心喚出︰「秀英——秀英姐姐!」

時空越心里泛起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滋味,哽咽在喉,無法言語。白秀英和扈青芸握手泣笑,見到時空越的樣子難堪,拍打著他的胸道︰「你啞巴了,怎麼反而不高興?」「說句話呀?」

時空越「啊呀」一聲,扈青芸和白秀英的手都沾到了他胸口黏糊糊的東西,抬起來在眼前一看,竟是紅血,「哎呀」一聲,吃驚不小,慌忙問︰「越哥哥,你的前胸怎又出血?」「空越,你怎麼樣?」時空越說不出話來。

扈青芸和白秀英即刻將手中的劍釘進岩石里去,穩住身形,卻是重量頗大,覺越哥哥身軀顫抖,猶在緊緊攬住二人,不覺有些驚慌,二人轉而用手托住時空越的身子。

正要設法往上攀爬的時候,突听上面一個聲音說道︰「你們三個說夠了沒有,快些爬上來吧!」扈青芸心里一驚︰「媛姐姐?」只見上頭拋下一條長長娟布來,扈青芸伸手扯住,那娟布甚長,便在時空越身上纏繞兩下,拔出石壁中時空越的雙腳,與白秀英兩個雙雙拿捏住了,攜住時空越的身子,二人借著上面牽扯之力,腳點石壁,往下騰身,雖然費力,還是爬上了崖岸。

見崖上二人,一個是何奚媛,一個是梅虹。何奚媛嗔道︰「我和梅虹在崖上略微听了幾句,想不到你們會行如此傻事!快看看空越他怎麼樣了?」只見時空越雙目緩閉,氣息微弱,胸口冒血。何奚媛撕裂衣衫,原來曾在鶴嘴山上受傷的那兩個血洞又見龜裂,突突冒血。

「啊?」白秀英急道,「不是說傷勢好了的嗎,怎麼又會這樣?」梅虹怨聲道︰「都是拜你所賜,已經兩次這樣了!」何奚媛道︰「大家誰有藥,快拿出來?」眾人一模身上,都是沒有,獨梅虹取出一顆雪蓮寒烏果,喂進時空越的口里,道︰「先前被時大哥讓芸妹妹吃光了,我藏起了一顆,就是以備萬一,想不到果真有用了!」

扈青芸急點時空越的幾處氣血,止住血流,又輸運內息暖化藥果。四女都在焦急,微听時空越聲息,喃喃說道︰「我在哪兒?」四女都叫出聲來。

時空越睜眼看清面前四張面孔,吃驚不小。覺知自己胸傷迸裂,便盤錯兩手,挫動意念,吻合傷口。衣衫袒開著的,四女見那傷口裂縫,隨著時空越眉頭舒皺,竟然緩緩閉合,紅血吸回。手上劍傷也是如此。

「啊?」——四個女子同時驚聲,不知這是什麼道理。

不要一小會,兩處傷口都已愈合,胸脯恢復潔白光滑,時空越睜開眼楮,面色恢復幾分。扈青芸問︰「越哥哥,你覺怎樣?」

時空越唏噓一聲,道︰「其實,我早已是該死之人,上次在鶴嘴山受傷嚴重,僅憑著從前肌肉注射過洛安基的藥水,因此才有幾分自愈功能。只是傷在心肺,不能痊可,因此一直存有舊傷,心肺受到刺激,就會撕裂開來,因此這樣!不過大家不用擔心,現在已經好了,不礙事了!」

白秀英自悔不已,歉疚道︰「都怪我不好,你的傷是我一手造成的!」扈青芸也是懊悔,滾下淚來,道︰「其實,我也有份!」時空越慌忙緊握二女的手,安慰道︰「芸兒、秀英,休要自責,這點傷勢,不足為道。總之,我是死不了的,你們安心吧!」四個女子嘴角咬動,都有些拿不準,很是擔憂。

何奚媛略覺掃興道︰「原本我和梅虹深夜不眠,听聞芸妹妹來了這處,便隨後跟來,還道你們為何不約上我們兩個一同出來踏看月色,不想卻是發生了這般的事,令人難料。」

梅虹登即又嚇了一跳,手模時空越雙腳道︰「哎呀,怎麼雙腳也受了傷?」白秀英和扈青芸方知剛才時空越用腳嵌進硬石,使腳受了傷勢,便要照料,時空越安慰道︰「不礙事,待我自行將息。」說著又用功自療,那腳恢復幾分,站起來勉強能夠行路,由何奚媛和扈青芸兩個攙扶著,往松柏林中走進,離了懸崖,五個人一起回到房院屋所來了。

天已快亮,眾人找來外傷藥物,又做了好吃的,幾個人一同服侍時空越,殷勤懇切,實在備至。其實傷已經好,毫無所礙,但時空越難以推卻眾女之好,只得全然接受,心里感激,發誓一定要好生愛護幾個女子,回報她們。

泰山上準備妥當,重新修砌了被毀壞了的泰始碑石,佔天峰吩咐泰山派全體弟子齊來日燭峰廣場上拜見新掌門人邱滿堂,由洵淑公主加封掌門職位,時空越、何奚媛等于旁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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