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91章 第236章 萬般情義

作者 ︰ 月林深

梅大娘面色無奈,心里暗罵︰「小丫頭,這般沒有見識,娘這不是在幫你嗎?我怕你事極必反,此時歡喜無限,日後哭鼻子還來不及。唉——」

她輕哼一聲,伸筷夾菜,薄怒在心。此次她與時空越一同上鶴嘴山去,著實看清了時空越與扈青芸好生情切,更兼縹緲峰的一眾女子更是感他恩心——如今更是何奚媛就在左側,自家女兒卻這般撒放得開,毫不顧忌別人心思——更兼他猜想時空越心高氣傲,雖然素常對自家女兒頗為關懷,卻是不甚有多麼深厚的男女情意的。此時惟有輕嘆,心里決定日後找機會開導女兒,勸她死心,找個合得來配得上互相之間只有對方的人嫁了或許更好。

王倫把梅大娘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猜知了幾分。

程遙見時空越左右受美人關懷,把自己冷落在外,雖然當日在大風雪中與之偶遇的那個少年此時與她依然相聚一處,但卻是少卻了一種難以說得清楚的情致,不禁覺得有些孤寞,心里些許泛出酸楚。

不過她隨即搖頭,心想自己實在太過自私,當初自己一心只在表哥身上,雖對時兄弟有好奇感激之心,但何曾生起過情意了?此時又胡亂思索些什麼?自己只要能夠一輩子把時兄弟當親兄弟一般,相聚一處,以報數次救命情誼,關切之恩,也就是莫大福分,此生不枉了。

她想到自己的表哥,原來在武夷山上未出江湖前,兩人青梅竹馬、兄妹情切;不想行入江湖來,世事凶險,也清晰勘測出了人心——「他在鶴嘴山上竟然在薊王面前搖尾乞憐,檢舉時兄弟?他忘了,時兄弟可是救過我們的命——我顧不得他了,也不想在近期內見到他,就讓他回武夷山去,好生反省一下吧!」梅虹在心里心意泛起,覺得若有所思,舉杯飲起苦酒來。

祝蓉始終與時遷互不理睬,各喝悶酒。祝蓉此刻見時空越左右芳華,受用無窮,心里想起扈妹妹來,不覺心里難過,不知她現在何處,以及她與時空越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她受氣無比,出手重傷了他後自個兒走掉,沒有消息了。她當然不知道時空越那日的傷是自個兒心痛所致。

她心中泛起小時候在扈家莊見到的那個六歲小女孩的身影來,好生希望扈妹妹真的就是那個小女孩。在她心中,自始自終,對那個小女孩的親切似乎比起父母、兄弟、師父來更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多了不知多少倍。

雖然只是短暫的——她與她在一起玩了一會兒風箏——但她的可愛、可親、可敬、可喜——始終令她記掛于心。因為,那個小女孩自那之後就于扈家莊消失不見,十年來不曾尋見,無人知道她的下落,是否還在人間。在這十年中,祝蓉每每想起那個小女孩來,不禁心中郁悶,猶憐在心,嘴里還能回味起當日小女孩給予她吃的糖果的甜味。

何奚媛若有所思,把筷放于桌上,終于是沒有味口吃飯了。

時空越察覺到了,關切地問︰「媛姐姐,你怎麼了?」何奚媛不會說破心事,順勢說道︰「我是想起芸妹妹來了,也不知她孤身一人,身在何處?」她此時說起來,倒真有幾分想念了,想自己先前在鄆城縣飛刺薊王惹出大亂子來,與空越二人性命堪憂時,是她奮不顧身來救;當自己肩頭的毒傷發作難受時,是她悉心照料,又冒雨前去萬錦樓接應空越回來,以解藥救自己的命;還有與她一同前往死山,找尋寶藏,同坐飛船,地心歷險;孔家莊上她不小心中了叢丈川的毒,自己只能在半邊干等著急;更加雲萊客棧受官兵圍攻,她武功高強,輕而易舉殺了丘東下、丘東中那兩個惡賊;琴兒被抓,她也奮不顧身與空越一道去鶴嘴山救人,想必空越此次所歷險狀,也是少不了她的從旁周旋——雖然她還未問及雅琴這些時日以來所發生的情狀,以及為何芸妹妹會離開空越而去——但想起這些,已足以令她唏噓了。

在她心中,惟有芸妹妹真正與空越情真意摯,堪配一處。此番離走,實在令人不得安心。至于梅虹,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這般橫插進來?當初也怪自己太過善意,讓她輕易隨空越一同去鹿角山玩,也一直沒有阻滯她與空越的深層次發展——唉,男女情情愛愛的事,雖然惹得人心無限歡暢激蕩,但同時又未嘗不是伴隨著苦痛心酸,痴恨埋怨。

「對了,」何奚媛又泛起一個念頭,「還有白秀英,不知她此番怎樣?」她心里頓時莫大好奇,想要早些從雅琴口中問知一切見聞,以好止住滿心浮蕩。「今夜與琴兒同榻時,便可向她問知一切了!」何奚媛心里做了決定。

時空越听她提到扈青芸,心里也是掛念,擔憂無數。梅虹則是泛起酸楚的感覺,實則她對扈青芸雖說不上妒懷在心,卻是又懼又怕。

就在這時,有人奔縱了來,滿面驚喜,喘氣叫道︰「報大王——」不想他實在焦急,被門檻絆住,「哎呀」一聲,就要仰面撲趴在地。

程遙坐得靠近,軟鞭卷出,「嗖」的一聲,便即纏住那人腰身,提站起來。那人站穩了,喘著氣謝過程遙相助之恩,剛要說話,被湯隆暴喝一聲︰「沒看到貴客坐臨,廳中筵席,應該禮數第一,你慌張個什麼?」

那人卻沒被大王的嚴厲嚇住,仍舊止不住歡喜,說道︰「報楊大王、湯大王知道,那十幾個兄弟服了解藥後,竟然好轉啦!有用,這解藥果真有用——」說著不禁喜笑起來。

楊林和湯隆听到這個消息,也是哈哈的笑起來,那個高興勁兒一下子涌了上來。二人端酒到時空越面前,拜了兩拜,楊林話音激感不已,對時空越道︰「想不到時大俠果然精通醫理,懂得解毒,如此,戾豹山這幾百個兄弟的性命就全仗著時大俠成全了,楊林和湯隆代表戾豹山全體上下,感謝時大俠。此後,我戾豹山的人但憑時大俠差遣,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絕不含糊。」說著,仰頸飲盡了酒。

時空越想自己配置的解藥果真有效,攙扶二人起來道︰「二位英雄不必客氣。既然山寨的弟兄們有得救了,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只是病毒解到什麼程度了,還得我親自去診看,繼續配置藥水,救其余的人。」

「太好了!」楊林和湯隆兀自感激不已。時空越隨二人再去了病院那里,察看飲用過藥水的眾人,果然毒病消解,身體好轉了。那眾人知道是時空越施予救治,紛紛跪倒在地,出聲言謝。

時空越見這些人都是些山寨貧民,心里垂憐,便決定再行配置更多藥水,解救這所有中毒的人。他吩咐楊林準備一口大水缸,在大水缸里灌滿酒水,說︰「此藥藥性不宜用清水緩和,只有用烈酒催化,更能激發藥性,使病毒消融得快!」楊林和湯隆欣喜萬分,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一大缸的酒水在淨室里面。

時空越仍然吩咐他們守在外面,不可打擾他配置解藥。楊林等不敢不從,靜靜站在門外。何奚媛一小會不見時空越的面,便牽掛得心里瘙癢,耐不住性子,就來了病院這邊看視。梅虹也是如此,跟在何奚媛的身後進了院子。

二人見楊林等恭敬守在門外,知道空越在里面配置解藥,心里有些好奇,輕腳走到門外,透過門縫往里窺看,只是門縫太小,看不真切里面情況。何奚媛輕輕把門無聲推開了些,臉上泛著喜容,想要嚇一嚇空越,不想一瞥之下,心里恍惚一驚,不由得「啊」的一聲,慌忙推開了門,搶身進去。

「空越,你——?」何奚媛膛目結舌,一時心里痛楚,眼中噙淚。

只見時空越站在大缸左側,右手衣袖卷得老高,露出手臂肌膚來,手臂上總有二三處割開的傷口,鮮紅血水正「嘩嘩」從傷口處流濺下去,混入了大缸酒水中。

時空越緩閉雙目,面情泛著不適,左手抬起來運力壓迫血液外流。

梅虹也跟著進來看到了這幅景象,看著鮮紅血液順手流淌,滴濺在酒缸里發出清脆的響聲,好似如長針戳進體內一般心疼不止,與何奚媛雙雙搶過去,扯住時空越,激動地問︰「時大哥,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割破血脈,你流了好多血!」

何奚媛低頭一看,見滿缸酒水已經攙和了不少紅色,鮮紅血液依舊「嘀嗒」下落,可怖之極,急忙攙住時空越的身子,含嗔地道︰「空越,原來你用自己的血液作為解藥,這也太傷身了,你太好心了——你看,你的臉色都有些慘白了——」她說著聲音微泣。

時空越兀自不收手,搖頭道︰「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能救這里七八百人,傷一也是無所謂的。」

「啊?!」楊林和湯隆等人也在門外瞧見了,料想不到時大俠竟然能如此仁德恩懷,萬般情義,慌忙奔縱進去,齊齊下跪,口里訥訥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時空越一邊壓血,一邊勸道︰「諸位快起,不要如此折騰。」

楊林滿心激蕩道︰「時大俠這般所為,恩情實在天高海深,無可言表。」時空越臉色變得慘白,低著聲音說道︰「實不瞞眾位說,我身上並無解藥,只是曾在梁山上受一條千年藥蛇所咬,血液中生成解藥,所幸山寨中兄弟們所中的也不是狂猛烈毒,可以以我血藥解之。另外,這病毒已侵蝕數日,再不解除,恐怕眾人明日就會有性命之憂,因此須得盡快些。」

時空越說著,嘩啦激出一條血柱流入缸子中,身子搖晃,臉色煞白,看得梅虹「哎呀」一聲,大腦犯暈。何奚媛慌忙攙住他的身子,疼愛在心。

時空越猛點臂膀,止住了傷口流血,坐倒在木凳子上,微弱著聲音道︰「現下可以了,你等將血酒舀出去,讓眾人服用。記住,每人須得有份。否則,兩日內難以保命。」

湯隆慌忙照辦,將血酒用小碗舀出,分發給病人飲用。眾人听說這藥酒是時大俠用他體內的藥血配置,可以救命,都感激在心,視時大俠為再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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