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76章 第221章 黃河之畔

作者 ︰ 月林深

山風吹拂,流水涓涓。扈青芸蹲在小河中凸起來的石塊上,看著溪水自石縫間潺潺流淌,迸濺出白花花的水花,便用手去撩著有些冰涼的溪水。

她不時把眼向山丘上瞅去,心里思量著葉夭灼會與越哥哥說些什麼。但見縹緲峰的人終于離去,越哥哥還自戀戀不舍,舉目遠送,不覺心里些許生酸。

已過日午,陽光依然燦爛,歡快地照著大地。

縹緲峰的一眾女子一離去,便剩下了沒幾個人。顧大嫂雖然嘴上還怪著孫新去鶴嘴山闖禍,但心里頭卻著實關心他,對他噓寒問暖,一會兒問傷好了沒有,一會兒又問今後有什麼打算。孫新見蓮妹子好生關懷他,心里便不住地高興。

時空越下了小丘,快步走了過來。何雅琴和梅虹迎了上去,何雅琴問︰「時大哥,那個夭灼公子找你什麼事啊?」時空越道︰「沒什麼事,也就是謝我救了松柏柳楊四刀。」何雅琴帶著勸導的語氣道︰「時大哥,你快點過去哄一哄扈姐姐開心吧,她見你與縹緲峰的一眾女子打得火熱,心里估計不怎麼喜歡。」

時空越嘴角淡笑一下,問道︰「琴兒,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善于察言觀色了?我看芸兒心胸寬大,怎麼會介意這個事呢?況且我與縹緲峰的人只是正常交往,談不上‘打得火熱’。」

「時大哥,你不能這樣高估別人的心胸!」梅虹突然插口道,「我看琴妹妹說得有道理。」她雙眼清澈,笑容看起來就像一朵雨後盛開的花兒。

時空越這兩日以來察覺梅虹對自己多了一種別樣的情懷,不論是她的眼神,還是她說話的語氣,似乎都在顯露地表達著一種關懷與愛慕,比之前純粹的敬慕和親切要強烈了好幾分。

時空越雖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妙,但看梅虹溫婉賢淑、心地純善,實在不忍回避她的好意,依然是對她關切不減當初,便笑著道︰「還是梅虹妹妹心思細膩,能夠感同身受。芸兒對我恩情不淺,我會盡意關顧她的。」

他說著邁動一步,何雅琴「誒,時大哥你等等」的一聲,急忙拽住他的衣袖。時空越回頭看著她的眼楮,見她眼中有些許光彩,同時夾雜著幾分遲疑,「嗯」的一聲,似乎打定了主意,說道︰「時大哥,我想替梅虹妹妹說句話,你願不願意听?」

「當然願意!」時空越笑道,「有什麼話盡管說吧!」梅虹好像慌張起來,急忙去拉扯何雅琴的手臂,道︰「琴妹妹,你可別亂說,我沒什麼話要對時大哥說的,你別——」

何雅琴詫異道︰「梅姐姐,你怎麼這會子又變得膽小了起來?這種事,就不能藏著掖著的,我就說——」

梅虹一把蒙住何雅琴的嘴巴,「噢」的一聲,笑道,「是這樣的,時大哥,我想問你——問你昨日的傷好得怎麼樣了?」她明顯的有些神色慌張。

時空越點了點頭,道︰「昨日的傷已沒什麼大礙了,勞妹妹老是掛念著。我記得昨日你昏厥了好半天,讓大哥實在過意不去。」他見梅虹眼神清澈,神情充滿了對自己的關懷之意。

梅虹想起時空越受傷的情狀來,兀自還于心不忍,心里難受,喉嚨哽咽住了說不出話來,只是點了點頭。

何雅琴「唉」的一聲道︰「我打賭,梅姐姐原本不是想說這個的。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今日不說,改日我與時大哥單獨說。」她說著便拽起梅虹的手,朝前奔過去了。時空越看著她二人的身影,嘴角不覺動了動,心里有些為難。

時空越走到溪流邊,見扈青芸正把清水用手撩灑到草地上,也不管自己向她走去,似乎有些不喜,便喚了一聲︰「芸兒!」扈青芸抬起頭來,快速掃了他一眼,唇角擠了擠,問道︰「他給了你什麼東西作為定情信物?」

時空越詫異笑道︰「芸兒說的是誰?還從來沒有人給過我定情信物呢?」扈青芸唇角又再擠了擠,說︰「就是那個葉夭灼呀!」時空越啞然失笑道︰「芸兒說哪里去了?葉夭灼是個男子,你不用介意的。」

扈青芸把水朝著草地上一潑,「哼」的一聲道︰「男人與男人也可以定情呀!」她眼角向時空越睨了一下,又是「哼」的一聲︰「日後有誰給我送定情信物,你可不要介意!」說著便站了起來,往河岸邊跳了過去。時空越伸手去接她,扈青芸不領情,把手向他手背拍去。

時空越沒有縮手,「啪」的一聲,扈青芸的手打在他的手背上,掉頭就走。「額——」時空越當場怔住,雖然手背一點兒也不痛,但心里卻有些痛痛的不是滋味。他嘆了一口氣,折轉身招呼眾人道︰「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相別了這麼多日,也不知何姐姐他們怎樣了,不知到了梁山沒有?」

何雅琴焦灼地道︰「我也好想快些見到小姨、爺爺和青弟!」

顧大嫂道︰「好吧,大家上馬!」登即十一個人又行上路,行到夜黑,到了一家鎮上的客店,食宿了。次日早起來洗漱畢用過早膳,牽馬出客店來,孫新、鄒淵、鄒潤三人與眾人告別,孫新道︰「眾位,我們三個只能送到此處了,想必去東平也就一二日的路程了,大家一路保重,後會有期!」他說著看向顧大嫂,有些不舍地道︰「蓮妹,這次我們真的要回登州去了。再不回去,想必我家哥哥要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了。」

顧大嫂拍了孫新的肩膀一掌,依依不舍道︰「你家哥哥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他平數里管教得你嚴。這樣也好,不管得你嚴一些,你越發野性慣了,日後沒人能夠收拾得了你,而且越發沒了出息。這次回去後,不知何日能夠相見?你回去家中,定要勤練武功,好好學你家哥哥的精湛武藝,不要落下了,日後連我也打不過,受我的欺負。」

孫新道︰「蓮妹放心,我一定努力!日後要是在登州倦了,我就來梁山找尋你們!」顧大嫂急忙道︰「你還是別來!」孫新詫異問︰「為何?」顧大嫂搖頭道︰「我們是公然造反、殺過官兵的人,你要是再與我們糾纏下去被官兵知道了,你家哥哥的烏紗帽可就不保了。」

「這——」孫新頓時語塞,感覺為難。時空越道︰「孫兄不用著急,大嫂她激你的。梁山那兒,隨時歡迎孫兄、兩位鄒大哥的。」孫新頓即笑道︰「怎麼樣,蓮妹?時兄弟都說了能行,恐怕也沒什麼不行的。」

顧大嫂道︰「隨你的便,反正我是沒工夫去登州找你的。好吧,時間緊迫,就不要再嗦了,你們趕緊走吧!」她說著便跳上了馬,勒轉韁繩。

孫新、鄒淵、鄒潤三位又抱拳道︰「時兄弟、各位,大家保重了,後會有期!」「再會!」時空越搖手送道︰「三位好走,日後相會,定要喝個痛快!」「好!」鄒淵和鄒潤叔佷大喜。

當下分別了各自上路,又行了一日。次日行到黃河長清地帶,八匹馬沿河而上。眾人見黃河水奔騰而下,兩岸水草掩映,綠樹成蔭。河外小山連接,偶有人家。

時空越道︰「李白曾有過詩句贊這黃河水說‘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到海不復回!’今日親眼見這黃河之水,果然雄渾氣魄,養萬載之生命,蘊千年之文明!」

程遙也嘖嘖稱贊道︰「黃河與長江,孕育了數千年的華夏文明,它不僅見證了歲月的變遷流逝,更兼任勞任怨,承載無數氣運。」

扈青芸格格笑道︰「在大家眼中,連這滔滔凶悍之水也變得偉大起來了。程姐姐,你別跟著越哥哥起哄,他就初次見到黃河水奔騰流逝,因此心血來潮了。」

時空越道︰「芸兒,我是感觸于此滔滔之水的雄渾氣魄,因此才這樣說的,並不是夸大其詞。古今多少英雄豪杰,都道這黃河水的好處——李白說‘黃河落盡東南海,萬里寫入襟懷間’,李白還說‘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劉禹錫說‘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河流迅且濁,湯湯不可陵。檜難為榜,松舟才——」

時空越剛說到這里,何雅琴指著不遠處的河面,「咦」的一聲道︰「你們看,那邊真的有‘舟’過來了。時大哥,你說得真準。不過好像不是舟,是一只大船。」

眾人順何雅琴手指方向眺去,果見河面上一只花木架子的船逆流而來。雖是逆流,卻借著東風勢強,快速駛來。顧大嫂道︰「那船駛得不慢,看那勢頭,不是等閑人在上面。」時空越道︰「且休管他,咱們趕路要緊。」

眾人雖騎馬行于岸上,但河面上那船自後追來,時空越見它兩面布帆,一面淡紅,一面淺紫,都被東風吃飽,溯河而來。淡紅帆布上繡著一朵鮮艷水仙花,淺紫帆布上繪有一枝帶葉紫茉莉。這船算不上大,顯得小巧別致,眾人听到船中隱隱傳出歌聲,歌聲輕柔,曲意古怪,無一字可辨,但音調濃膩無方,簡直不像是歌,既似嘆息,又似申吟。歌聲一轉,更像是男女歡合之音,喜樂無限,狂放不禁,顯然是眾多女子合聲唱出。

顧大嫂道︰「這會是些什麼人,怎麼唱出這般的媚音騷吟?」扈青芸登即猜想道︰「你們沒看到旗 嗎?那一朵水仙花,好像與縹緲峰水仙教主戴在頭上的相似。」時空越道︰「不會吧,我們前日剛與縹緲峰的人分別,她們怎麼這麼快就從水路上追了來?」祝蓉道︰「且待看看再說!」

眾人緩行在岸,那小船離得愈加近了,只听歌聲止歇,一個身影跳在船頭上,紫紅色的外襟著身,筒裙綴紋,尤其是頭上佩戴的一朵鮮艷水仙花最是惹目,眾人分明見她就是秋水仙。

秋水仙兩手擺動,聲喚道︰「時公子,且慢行,我們見你還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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