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63章 第208章 切膚之痛

作者 ︰ 月林深

杜荃楓難忍斷臂之痛,一聲痛呼出來,眾人受了一驚,把目光轉向他處。

何雅琴也是芳心驚怵,她頭一次親手傷人,手里的劍斜下幾分。不想杜荃楓鎮痛之際,殺心立起,單腳往下一掃,身子撲蕩,兩手往前挺出。

時空越瞥眼瞧見,心頭一驚,想杜荃楓要近身彈出他手腳上的快刀快劍了,而且雅琴此時的劍招不足以抵制住他,口里立時傳出聲去︰「紛至沓來!」

他用內力把話音貫打出去,雖然其他人也能听到,但話音卻先往何雅琴所在位置傳達而至,何雅琴正在焦急杜荃楓的凌厲攻勢,一時不及留意听得,不想閃躲在半邊的梅虹听得「紛至沓來」四字,她往常觀看何雅琴練劍時早已把所有劍招的名字記得熟練,此時月兌口而出︰「紛至沓來,琴妹妹!」

何雅琴一時靈感激發,原本「紛至沓來」不是緊接著「秋風落葉」劍招的,但她百忙中腕口一抖,寶劍在手中一轉,劍勢急速變轉,紛至沓來的劍勢凌厲蕩出。何雅琴眼見杜荃楓兩手已驟至身前,有利刃刺向自己,但冰劍撩至,把那利刃「唰啦」一割,齊齊折斷。

冰劍回旋,杜荃楓來不及收回右手,手掌立時被斬割而下。「醉臥沙場!」梅虹急口而出。何雅琴身子後仰,劍端前挑,劍鋒齊劃劃從杜荃楓的小月復撩到嗓子眼,竟然把他的肚月復剖成兩半,杜荃楓來不及驚呼出聲,直覺肚皮兜售不住,稀里嘩啦一陣響,有東西從身上墜落下去,好不快然,同時牽扯著肺腑撕心裂肺地疼痛,立足不穩,申吟一聲,便即栽倒在地。

何雅琴背部仰落地面,一時沒看到杜荃楓的模樣。只因梅虹急智中叫出這招「醉臥沙場」,順勢而破開了杜荃楓的肚月復。

梅虹沒練過武,意想不到自己會突然順應情景轉到這招「醉臥沙場」來,要了杜荃楓的命。她先看到杜荃楓肚破腸滾的樣子,立時心里陡然犯嘔,背轉身去,不忍再看。何雅琴以劍拄地,躍起身來,突然看到杜荃楓滾倒地上,滿地是血,也驚呼一聲,嚇退兩步。

杜荃楓雙臂已禿,撲趴在地,渾身抖顫,睜著怒眼瞪視何雅琴。

顧大嫂飛縱來到,扶住何雅琴,問︰「琴兒,你怎麼樣?」何雅琴心中駭然,沒有答話。

顧大嫂看著杜荃楓惡狠狠地道︰「土賊杜老狗,你也有今天?琴兒,當年就是這個狗賊殺害了你爹爹莫墨聲莫大哥的。這個狗賊當年與鬼腳踢一道追殺媛姐姐一家老小,殺死了不少人。鬼腳踢在雲萊客棧已被媛姐姐一刀殺了他,想不到這杜荃楓亦死于你手,因果注定,看來老天自是要你親手報仇!」

「啊——?」何雅琴的雙唇有些顫抖,她雖自小知道自己一家自京城逃難途中死傷慘重,自家爹爹亦是為了掩護媛小姨逃出重圍,被官兵殺死了,只是不知道凶手是誰,今日終于得知,當年殺害自家爹爹的就是眼前這個杜荃楓,並且親受自己利劍重創,心里既是激憤又是暢快,頓時跨出一步,利劍一揮,杜荃楓人頭搬家,滾落一邊,雙眼兀自還在圓睜,瞪視何雅琴這邊。

何雅琴全身激靈一顫,咬了咬牙,嬌喘幾下,心里實在激蕩,以手拄劍,珠淚自面頰滾落。

杜荃楓的這一死可出乎大多人的意料。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杜荃楓武功高強,竟死于一個小女孩之手。其實杜荃楓在萬錦樓雙手雙腳受時空越激光槍洞穿數孔,如今雖已康復不少,但武功已經大打折扣,故而才會被何雅琴斬殺了他。薊王眉峰跳動,嘴唇熹微,卻是不動聲色。

鄧元覺心里一駭,揮禪杖隔開三人兵器,縱跳開去。王寅月兌出松柏柳楊四刀的纏斗,見杜荃楓人頭落地,驚呼出聲︰「啊,怎會——?」

丹塵子抬手合十,「阿彌陀佛」一聲,搖頭不止。

葉夭灼身形飄蕩,無相手法折拂出去,饒是陰陽二叟功力高強,但先前被黑白二蛇蛇杖咬中,吃了大虧,此時心有陰影,無心戀戰,見大伙兒都住手了,便飛蕩開去,葉夭灼亦不跟隨進擊,停住了身。

梅大娘奔到梅虹、何雅琴身邊,忙問︰「你們兩個還好吧?」梅虹道︰「娘,還好!只是琴妹妹剛才對付這人,真的好險!」梅大娘看杜荃楓死得不算不慘,何雅琴有些黯然神傷,不禁頓起憐心,攬了攬她的肩。

那邊薊王左右的人個個慌張勃怒,請示王爺是否要抓住殺害杜荃楓的那個姑娘,不想王爺搖了搖頭,眼看著白秀英與扈青芸激斗一處,似乎天大的事,也不想被人打攪了他。

剛才扈青芸見時空越木訥訥的不忍對白秀英還手,只躲不攻,而且慢慢地連躲也躲得緩了,白秀英卻招招狠命,專揀時空越的要害攻刺,實在看不過去,便接過白秀英的招式,與她拼斗起來。

白秀英左手閃電鞭法,右手閃電劍法,都以狠快為主,變化多端,出招狠辣,更兼見是扈青芸替過時空越來斗自己,心想他用這樣的幫手來欺負、刺激自己,實在氣不打一處來,鞭劍揚出,不管扈青芸武功高強,也不怕她會傷了自己,直一個勁的冒死進招,拼斗扈青芸。

扈青芸沒想她會這麼狠命,一時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刀劍交加,擋住她的來劍,更兼要避過鋼彈彈打,雖然招架得住,但還是不敢粗心大意。

時空越先是擔心扈青芸會使用內力傷了白秀英,本要立時阻止,只是被何雅琴與杜荃楓分擔了注意力,待看到雅琴終于有驚無險擊斃了杜荃楓後,心里一安,縱入刀光劍影中,想要分開扈青芸和白秀英二人。

白秀英和扈青芸出招甚快,短短時間內,已經拆解了十幾二十招。白秀英算是武功狠辣,但終究火候不到,扈青芸雖然憤怒,但也未有仗強傷她之意。不想白秀英越發生狠,劍尖激蕩,劃出一個凌厲劍勢,詭異至極,向扈青芸刺到。

扈青芸心中憤然,劍花倏忽一翻,蕩向白秀英手腕,同時左手刀下沉,有上撩之勢。

時空越一驚,雙指如劍,兩股勁力激貫出去,分別在兩柄劍刃上一彈,清脆響聲,利劍皆是向兩邊一劃,蕩了開去。

扈青芸左手刀唰唰翻轉,收勢回來,心中嗔怨。

白秀英覺腕間酸麻,腳步錯後一步,「啊」的一聲,鞭子垂落在地。

扈青芸和白秀英互視一眼,同時「哼」的一聲,轉面看向站在中間的時空越。時空越面色為難,對扈青芸道︰「芸兒——?」扈青芸嘴唇一擠,不大高興。

白秀英玉齒微露,吐氣如蘭,滿頭白絲有些飄蕩,秀目一抖,時空越竟覺暗愧在心。只見白秀英看著他道︰「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說著,她把身子微側,有些嬌憤。

孫新、陳達、孔明等人也與對眾止歇了交斗,雙方戰了一時,雖是受傷不重,但都已經疲累了,離得遠遠的,權做歇息。

扈青芸用詫異的眼神看向白秀英,問︰「你想干什麼?」白秀英登即把眼一白,口吻僵硬道︰「不關你的事!」她接著把目光轉到時空越身上,竟然顯得柔和起來,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你做的好事,你竟然不敢擔當?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你不過來听我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

扈青芸頓即心里起了疑忌,不僅是她,連台座上的薊王也是心中詫異,猜不透秀英女兒到底要玩什麼花招,眉峰稍蹙,緊緊盯著她。

時空越心頭莫名其妙,但看白秀英的神色,似是存有嬌羞,又似含有嗔怨,一時被她撩得六神無主,滿心好奇,有過去听她說話之意,扈青芸的聲音響起道︰「白秀英,你有什麼話是不可以當眾說出來的?你休想耍什麼花招,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哼!」白秀英怫然,「有些話是別人听不得的,尤其是你!」接著看向時空越,把腳微跺,嬌怒道︰「你到底過不過來?」她說著把利劍往身後一扔,拋開數丈,表示不會對時空越出手。

時空越柔意泛起,心想好歹就去听一听她到底要說什麼,便跨步出去,走到白秀英身邊,淡淡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扈青芸見越哥哥真的去听白秀英說話,便老大的不喜,不過見白秀英武器皆已拋開,越哥哥武功又好,白秀英再耍什麼陰謀詭計,應該也無濟于事。

白秀英見時空越肯走過來,並站在自己身邊了,心潮起伏,滿臉酡紅,有些嬌羞,啟開雙唇想要說話,又咽住不說,把盈盈目光看向時空越。扈青芸看她那神色,滿月復狐疑。

時空越犯疑道︰「白姑娘,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的?」白秀英背對著扈青芸,口里含怨嗔道︰「你就不能對我溫和一些?你知道嗎——哎呀,你把耳朵湊過來!」時空越靠近她幾分,白秀英把手蒙著口,湊到時空越耳根道,「你知道嗎,你已經做——做父親了!」她這句話說得很是小聲,不過故意用內力把聲音朝扈青芸所站方向壓傳了過去,扈青芸本就在豎耳一听,加之白秀英以內力傳音,頓時听得明白,心中一時震駭。

「什麼?」時空越心頭一凜,寧願以為自己听錯了話。白秀英湊得更加近了,說︰「我是說,我肚子里,已經有了你的——你的骨肉!」時空越如遭重錘打擊,仿似時空倒換,他並不是懷疑白秀英說的這話是假,反倒仿佛相信了她這話,因為他知道,白玉喬被殺那夜,凶手裝扮成自己的模樣在白府後花園約會白秀英,並且做了那事。「難道他們——?」時空越駭然不安。

白秀英突然身子一傾,時空越懵然不妨,被她一頭撞進懷里來,玉手撫著前胸。

薊王神色一凜,翠煙暗呼不妙。所有人立時被他們兩個的舉動把目光吸引了過去。扈青芸一聲嬌喝︰「混賬,你們這對狗男女!」她聲音如泣,把腳一跺,石板迸裂。她早已听得白秀英的悄聲細言,由不得心中不氣呼痛怒。

時空越正要閃身,突然神情一震,雙眉蹙動,左手抬在胸前。

白秀英「啊」的一聲,面容慌亂,把頭仰起,只听「卡擦」一聲挫響,白秀英閃退一步,右手上伸出一截被折斷的白刃,前尖後窄。

眾人立時看得明白,時空越胸口手捂之處,一只白刃已經穿透進去,並且細小尖端從他後背貫穿出來。

「啊——?!」先瞧見這個情狀者不禁悚然驚聲,心想這樣被利刃自心胸穿出,大羅神仙也是不能活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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