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57章 第133章 白發悲切

作者 ︰ 月林深

那個時候——即便白秀英現在想起它來,也是禁不住芳心竊亂,只是增了仇恨,又不覺暗暗切齒——她的身子與時空越的身子緊緊貼在了一起——這或許只是自己婚事之後才會有的行徑,不想——雖然眾目睽睽之下,白秀英也好像忘我了一般,心內滿意,自是要把大紅錦球塞在時空越的懷里。

可是好景不長,得時空越擁抱未及時長,卻又來了一個蒙面女子攪亂會場,奪走了大好氣氛。「要是此女子不來,興許自己與他的好事便能得成!」白秀英心內不住地想。

那個時候,令白秀英最為氣惱的是,時空越竟然與那女刺客有情在先——即便薊王用饒恕女刺客性命的方式來換取時空越答應她的婚事,他也當面否決了。

一種強烈欺騙感頓時襲上了白秀英的心頭,因此她在激憤之余憤罵了時空越幾句,氣憤撒開了。雖然他心恨那前來攪場的女刺客,但卻也不想有人傷了時空越,因此離開擂台前,她不忘了告訴干爹不要難為時空越,更不可傷了他。

薊王自然也不想傷害時空越,只是見他武藝驚強,女刺客也是一個刀中好手,便讓四大高手合戰時空越與女刺客二人,自是想看看時空越的真正本事了。

不想時空越為了顧及何奚媛,差點重傷,幸好半路又殺出雲中燕來,救走了二人。

白秀英知道時空越逃月兌出去時,自是喜歡的同時又是失望,只不知自己的思愛能否有個結果,心中不覺後悔起自己白日里罵時空越的髒話字眼了,擔心時空越會因為這個而覺得她粗魯。

不想黑夜之中,雲中燕竟然闖上閣樓來,把自己劫持了出去,到萬錦樓處——她再次見到了時空越,激越之中,見他全身濕透,有些狼狽,自是心下憐惜,只盼著干爹能夠不計前嫌,放他安然走月兌。

可是,她又始知雲中燕竟是與時空越和好一處的——那日她劫持時空越出了樓去,自己擔心數日,是時卻見雲中燕竟冒雨來救時空越,他們兩個如此意好,心中便又翻騰起來。

那夜,白秀英原本想要與時空越一同離開白府,只是又想不妥,一者時空越不會帶上她;二者,時空越與干爹生了嫌隙,自不便偏好一處。

自此別後,白秀英心中更是淡然無味了——前些日子雖是忍受相思,卻知對方亦是如自己思之一樣的深思自己,算是心中情意兩相知了,因此亦是相思苦中樂無窮;卻知此次離別,情感似是僵了一層,不知何日能夠再遇,苦訴衷腸。

雖是她知道時空越竟與兩個女子相互有情,一個是會場上前來攪亂的女子,一個是女盜雲中燕,但後來也不計較那麼多了,況且還不知時空越與那兩個女子到底是什麼關系,或許只是交情深厚一些,並沒有男女之情的朋友而已。

白秀英數日里在莫大期盼中等待著時空越的音訊,好生希望他的身影能夠出現在自己閣樓下,呼喚自己的名字。時間一天天過去,白秀英心中思情一分不減,只得觸弦模琴、念詩填詞地聊以慰藉。

這日她與翠煙在後花園池塘水畔閑玩,卻見一只做得惟妙惟肖的紙鴿風箏飛落下來,便收到時空越的便箋約信,自又是芳心甜喜,只盼夜來。

月夜中,花樹下,她與時空越相擁激吻,自是神怡非常——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不覺得怒火中燒,猶如飲了毒藥,心海翻痛,難以抑止。

更想不到的是,在她心目中那樣俊怡、風度的時空越竟是個偽飾起來的猥瑣小人、爛心胚子。

最令白秀英難以忍受的是,時空越竟然難以理喻,于惱羞成怒之際出手殺害父親,令父親當場斃亡——一想到父親平日里的慈愛和臨死時的堪憐,白秀英不覺如萬千螞蟻咬嚙在心,止不住痛楚,悲切哀哭,泣淚不止——她恨極了時空越的狠辣、恨極了時空越的無情、恨極了時空越的偽飾、恨極了時空越的殺父——真是恨極了他的所有一切——

白秀英左右思想,止不住意,把自己與時空越的整個過往在腦中閃現一遍,自是愛恨交加、心怒腦脹起來。

面前的一碗燈火冥冥滅滅,光線黯淡,白秀英忽覺身上清冷起來,有一股清風吹過,刮得那靈幔翻動揭起,燈火跳躍不止。

一彎殘月如血般地掛在淺淺天際,幾座由黑雲堆砌起來似極了地府冥樓的建築聳立在半空。冷風吹來,一只老鴉振動著黑翅奮力一聲鴰叫,飛上雲端去了。

白秀英站在淒涼冷夜中,抬眼觀瞧四周,見樹影婆娑,枝頭搖晃,卻是聲息毫無,死寂一片。白秀英心中寂寥,想要呼喚一聲,卻是覺得聲音訥在了口里難以發出。

雲霧飄散,白秀英向前一看,卻是見到自己死去的父親走了過來,樣子卻是完好,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白秀英頓時欣喜,走上前去,口內啞喚了一聲︰「爹爹,您回來了!」她正要去牽父親的手,卻見他口內流出血來,那血水越流越多,好似小河水一般的從他口中噴涌出來,流到自己的腳邊。白秀英吃驚不小,心中嚇然。

卻听白玉喬的聲音道︰「女兒,為父死得好慘,你要為爹爹報仇!報仇——」他說著,那聲音低了下去,卻見時空越站在其父的面前,手里捏著一柄劍,那劍正好穿過白玉喬的胸膛,白玉喬面上痛苦流露。時空越回轉頭來,對著白秀英嘻嘻浪笑。

白秀英頓時氣急,覺自己手中原來握有一刀,便不假思索,即刻把那刀猛向前揮砍了去,正好砍在時空越的頭頸上,頓時那頭顱便滾落下來,「啪」的一聲砸落在地,把地面血水濺起老高。而那無頭身子卻直直立著,脖腔里「噗噗」冒出血來。

白秀英看這嚇人景象,再見到地面上那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那令自己朝思暮想、俊逸無異的面容竟然變得黯然失色、痛苦不堪起來,雙目怔怔地看著自己——白秀英頓時駭然至極,失悔自己所為,心中一痛,叫喊了起來,其聲淒厲。

守在靈房外的兩個小廝和兩個侍女忽然听見房內傳出呼喊亂叫聲來,急忙奔了進去,卻見自家小姐把那頭發披散開來,雙手亂抓,身子滾倒地上,口里大叫︰「不要!不要——」似是傷心至極。

四個下人驚慌失措,急去勸止,卻見白秀英回轉頭來,口里「呵呵」冷笑一聲,面色傷痛,四人頓時嚇得一跳——卻忽而見小姐散亂的發絲赫然見白——一溜的竟然全部變得白了。白秀英把那發絲一攬,那發飄落肩背,竟是毫無一根黑發了。白秀英嘴角淡笑,竟是停住了悲痛,情緒緩和了下來。

四個下人看她這樣,皆是嚇得心中一大跳,眼睜睜看著自家小姐的頭發倏忽間由柔黑變得近白,這是從來不曾見過的事,頓時慌急,不知所措,只得奔出兩個去把這事報知王爺。一個侍女膽大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白秀英竟不理會,把手推開兩人,徑直走出門去。

她腳步加快,朝自己的閣樓行去。院中 黑,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她的身影。

翠煙正端著茶點、甜粥一應吃的物事去那靈房,轉過游廊,不想仰面見自家小姐疾步走來,急忙聲喚道︰「小姐!」卻是避讓不及,直被白秀英撞個正著,把那手上的盤碟踫落地上,摔得粉碎。

白秀英毫不做理,徑直向自己閣樓去了。翠煙見到小姐那滿頭的白發,竟是驚嚇得合不攏嘴來。她怔了一怔,即刻擔心起小姐會去尋短見,便急急追了上去。

白秀英上得閣樓,直去自己的臥室內,把那衣櫃門猛地打開,提出一個包裹來,便是那日她與翠煙去南安客棧里面取回來的時空越的那個包裹。白秀英揚手正要把那包裹從窗內扔出去,卻是手上滯了一滯。

翠煙奔到閨房門口,見小姐如此,便問道︰「小姐,你要做什麼?你的頭——?」白秀英揚起臉來,眼光憤恨,面容清冷,啟口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從今以後,我揮刀斬斷情根,一心記掛復仇,與時空越仇似海深、恨如山大,有招一日,定要讓他死在我的手上。」

她說著雙手一扯,不知哪來的氣力,竟把那包裹的布頭撕裂開來,那包里的東西全都散了出來。白秀英走至鏡子面前,看著自己滿頭的白色發絲,竟是毫不吃驚,喃喃地道︰「想不到我白秀英竟然熬受相思苦楚,白了滿頭發,空空悲切——想我今後定不能再做如此痴情人了,我就做個白發魔女,直到大仇了斷。」

此時白秀英那滿腔的仇恨無處泄發,只得忍在心中,一者恨時空越無情,二者恨他心狠殺父,二般情感交織心內,激起無窮怨痴。

她靜默地注視著鏡像中自己剎那間變白的柔柔絲發。

翠煙走上前去收拾桌上散亂的包裹,不想翻出里面兩本書來,白秀英覷眼看見,便一把搶過來正要撕個粉碎,卻見一本封面上書「內經」二字,繪有上身**的一人,正盤腿坐定,兩掌運功。那繪畫上的人雖只是用簡略線條繪就,相貌卻與時空越無異。

另一本書的封面上寫「外經」二字,卻還是似時空越相貌的人手握長劍往前遞出,雙腳踢使,身姿瀟灑,顯是劍招中的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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