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11章 第087章 扈青芸弟

作者 ︰ 月林深

眾人剛要追打上來,時空越喝聲問話,眾人見他氣勢凌人,不敢上前,急忙止步。

那少年自時空越身後探出頭來,挽住時空越的左手,委屈地道︰「是呀,哥哥,他們這些人好生無禮,又好生不講道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負一個弱——」

她本想說「弱女子」三字的,只是此刻是女扮男裝,「弱女子」三字即刻咽了下去,接著道,「——弱小子要打,他們這是仗勢欺人,天下之大,還有沒有王法呀?」

時空越看這少年的面容,灰煤掩映下自是盈盈若笑,楚楚可愛,當下憐惜之心頓起,輕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兄弟,你放心,哥哥替你做主!」

時空越又向身前眾人喝問道︰「你等眾人追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兄弟,是何道理?」他當然知道這少年是會武功的,只是對眾人自不能說破。

眾人中一個漢子擠身出來說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我的事?這個小乞丐既狡猾又惡毒,吃了一桌子昂貴的飯菜不給錢不說,還把我家老板的牙齒打落一顆,又搶了櫃台里面的錢,今日定要扭他去見官。你若是不怕吃官司的話,盡管袒護著他吧。」

眾人也隨聲呼喝,說是定要帶小乞丐到縣衙里去問個清楚,斷個明白,聲音吵做一片。

話未說完,少年急急搖手道︰「不是這樣的,哥哥,是他們這伙人先用凳子砸我的,我一個不小心,搶過茶壺來一扔,才把老板的牙齒磕落了。」這少年眼珠漆黑,靈動無比,仰頭看著時空越。

時空越心下思想︰「這少女如此調皮樣,定是做下了無禮之事。不知她是何家女子?有無人管教?今日我暫替她理會這一件事。」便朗聲說道︰「各位,此種小事,似乎不用驚動官府這麼麻煩,大家息事寧人,和氣生財。我願替這位小兄弟做主,見你家老板一面,需要多少銀子,我自會做賠!請這位大哥帶路則個?」

那領頭人上下打量了時空越一遍,眼珠骨碌一轉說道︰「此位官人是個識趣的人,既如此,一切好辦,那就這邊請吧!」

時空越點頭,少年即刻搖著他的手道︰「我說哥哥,你真的要為我賠錢給他們?依我看,不如三拳兩腳打翻他們,你帶我逃離此地。」時空越含怨道︰「那怎麼可以?我剛入得縣來,還有事辦;況且,這些只是普通生意人,平白無故為何要打他們?」

少年掬起嘴來,答道︰「是了!」時空越挽住她的手,走到黑馬前,道︰「上馬!」便一推她的身子,少年跨上馬去,口里卻喜道︰「哇,這匹馬好壯健,我長這麼大,還沒騎過馬呢!哥哥,你也上馬來?」

時空越道︰「不了,見你跑得累,讓給你騎!」

時空越便隨一伙人順街來到一家酒店門口,少年下馬來,一同與眾人入得店內。店中有人看見,便叫道︰「小乞丐又來了,快抓住他!」有人去叫了老板出來。

時空越看那老板時,滿臉皺紋,須發近白,雙手捂著嘴唇出來,指著少年罵道︰「混賬小子,竟敢回來,打落了我的牙,快抓住他。」

時空越身周三人便伸手向少年抓去,少年向時空越靠攏過來,口里假意央求道︰「哥哥,快救救我!」

時空越右掌抬起,一一撥開眾人的手,道︰「各位,何必動粗,在下不是答應來賠錢的嗎?老板,看你年紀六旬,牙齒疏松,原本就要掉光了的,既然機緣巧合,讓這位小兄弟一踫之下失落,那在下也就不會讓你那顆老牙白往肚里吞。說吧,開個價,要賠多少錢?」

那老漢向時空越 看兩眼,抬起手來,迭出一個指頭,道︰「酒菜雖不值多少錢,但老漢這顆牙齒——老漢後半生可仰仗它了。現在掉了,叫老漢如何吃得下東西?就——就一百兩!老漢也不想多要的。」

時空越「咦」了一聲道︰「你老一顆酥牙竟然如此值錢?來個獅子大開口!我看折個半價,五十兩如何?」少年即刻搖時空越左臂,勸道︰「哎呀,這麼多?賠他五兩都算劃不來了,我看一兩也不要賠。」

時空越從身上取出一錠黃金,磕在桌上叮叮響,口里笑道︰「老板,你看,這個夠嗎?」那老板雙眼看著黃金生喜,周圍眾人亦贊聲起來。老板呵呵笑道︰「好吧,既然這位小哥心誠,老漢也就不再追究此事了。」他說著便上前拾起桌上金子,收在袖里。

時空越拉起少年的手道︰「小兄弟,咱們走吧!」

兩人出了酒店,身後眾人亦不來阻攔了。

少年又搖時空越的手道︰「哥哥,你很有錢呀?那,那你可不可以請我去吃一頓?」時空越看著他清澈的眼神,笑道︰「那好啊!咱這就去,去鄆城最好的酒店,兄弟帶路。」

少年即刻歡喜道︰「那真好,就去長鄆樓如何?」時空越答應了。

二人牽了馬,來到長鄆樓中。時空越在樓下馬樁拴住馬,與少年上得樓來,見長鄆樓中果然與別處不同,樓上裝飾古雅,空間甚大;入樓之人大都是些衣著光鮮、打扮不窮之人。

時空越與少年揀一處上好桌位坐了,店小二忙上來問道︰「兩位客官,請問要些什麼?」店小二見一個小乞丐與一個衣著不俗的少年坐在一起,心中生奇。

少年問道︰「喂,酒保,你盯我做什麼?這位爺有的是錢,你家店里有什麼好吃的盡管上來便是。對了,先來一些時鮮果子,好下酒吃,我正渴得緊。」

店小二有些不悅︰「客官要什麼酒,打幾角?」少年道︰「有上好的老陳竹葉青沒有?」店小二道︰「有,十年陳的,上好得很,這就給兩位爺取去。」

時空越見少女說話之間,細齒微露,晶晶皓亮,又听她一口山東口音中,夾有川味,便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道︰「我姓扈名青芸,不知哥哥喚作何名?」

時空越道︰「我叫時空越。青芸兄弟,你一個人出來玩,可是本地人?」扈青芸听時空越問及家鄉,臉上浮現淡淡不悅道︰「我沒什麼家人,就只有我。」時空越道︰「原來如此,芸兄弟,那哥哥不問了。你看,小二把東西上來了。」

店小二擺了荔枝、銀杏等果子上來,斟了一壺暖酒。扈青芸拿起果子便吃,時空越見她如此,心想定是渴極,便把荔枝剝了給她吃。

扈青芸不喝酒,時空越便自己喝了起來。扈青芸吃了些水果,便問起時空越到鄆城來做什麼。時空越便把押送銀兩來縣里的事告訴了她。

扈青芸善喜言談,便說起她自西向北,自北向南游歷過不少地方。她講起各處地方的風土人情來,竟頭頭是道。

店小二上了菜來,兩人邊吃邊聊。扈青芸一直講述,時空越一直饒有興致地听。

時空越入江湖時日淺短,所到地方亦不多,又不能把自己從未來穿越而來的身份講出來,因此沒有太多的話講,竟不如扈青芸一樣講得滔滔不絕,話不絕口,又是淑然自怡,天真可愛。

而且,扈青芸聲音柔轉,樣子可愛,時空越倒是極喜歡听她講話的。扈青芸一邊在講,時空越一邊在喝酒,心中喜悅。

扈青芸講了半天,想是累了,停下來吃兩粒果子。時空越贊道︰「想不到芸弟見識竟有如此豐富,听你說話真是享受得很!」扈青芸听時空越呼自己為「芸弟」,又夸自己說話好听,便無比喜悅。兩人心中都有一種親近感覺。

在店中不覺一二個時辰過去了,時空越道︰「芸弟,哥哥要去衙門里一趟,就不在此處陪你了。你住在哪里,哥哥明日來找你?」

扈青芸興趣怏怏,微有不悅道︰「哥哥要去衙門,嫌我穿著不雅,不帶我去是不是?」時空越一笑︰「哪有?!你也願去那咱們就一塊去。」扈青芸喜悅點頭。

時空越付過錢,便與扈青芸出店來,牽了馬,往縣衙中去。時空越、扈青芸二人進了門來,卻見解寶與其余幾家人都等在院子里。

見時空越進來,解寶上前問道︰「兄弟剛才去哪了?」解寶見時空越帶著一個衣著不雅的少年乞丐在身邊,心中奇怪。扈青芸見解寶如此看她,心中不悅,「哼」的一聲,把臉邁開不理。

時空越訝問道︰「解大哥,你們怎麼還在這里?沒有把銀箱交上去嗎?」解寶怏怏道︰「知縣一直沒來,便叫咱們在這里好等。」時空越奇道︰「大白天的,知縣玩消失,這落得他好清閑自在。我們白送錢來給他,他卻不出來見上一面,這是豈有此理!」

解寶道︰「兄弟,听說薊王找知縣有事,連縣尉也叫了去,便叫我們在這里暫待,一會便來,卻是已等了甚久。」

扈青芸嘻嘻笑問︰「大哥,這些銀子如何舍得全部送給縣衙呢?實在太可惜了!」解寶听這少年乞丐說話縴柔,舉止女態,十分不喜。便問︰「兄弟,他是誰?」時空越道︰「是我新認識的小兄弟——扈青芸。」

眾人正說著話,忽听劉三刀走進衙來,說道︰「知縣相公吩咐了,叫你等不用再等,這些箱子,即刻卸下車來,由我搬入府庫。」

「啊——?」眾人吃驚,萬料不到數日辛苦而來,縣令不做接待不說,連見也不出來見上一面——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實在說不過去——眾人皆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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