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15章 第015章 霧岸無蹤

作者 ︰ 月林深

何承亮講得來勁,眾人听得也來勁。何承亮接著講道︰「由此,又有眾多江湖好手身遭歹手。直鬧得眾人心膽懼怯,可又深恨斷刀丘莫吉慘殺了他們的同道,于是各派沒有辦法,只得暗暗聯絡,齊和一心,只等出現丘莫吉的蹤影便大力合圍——」

說到此處,何承亮用湯匙呷了一口菜湯,見眾人正自津津有味地听著自己訴說,已然听得入神。

時空越開口問道︰「那斷刀丘莫吉如此厲害的身手,不知他是源于何門何派?」

何承亮嘆聲道︰「時公子所問的也正是當時眾人極力想知道的問題。可是眾人經過多方打探也未知那斷刀丘莫吉到底來自何處,師承何派,好像他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丘莫吉獨身一人,未曾交過什麼朋友,也未曾向任何人透漏過他的信息。而且他善談各地雜吐方言,衣著什物也是甚為平常,跟中原武林人士穿著無異。至今也無人知道他來于何處。」

解珍詫異道︰「莫非那丘莫吉是從石頭縫里鑽出來的?」解寶接聲道︰「是啊,高人盡是這般神神秘秘?」

嚴青開口問道︰「外公,三四十年前你不是才十七八歲嗎?」

「對,那年我十九歲。當然,那時我年紀輕武功弱並沒有參與截殺丘莫吉的行動,只是事後听家父說起來過。家父也是未曾參與此事,當時家父的一位朋友邀他前往,可是家父有要事纏身並未去得,不過那位朋友去了——」何承亮停頓了一下。

解寶急問道︰「這個人是誰?」眾人也有些期許。

何承亮道︰「他就是許貫忠的祖父許琛——」

「許貫忠的祖父?那後來怎樣?」何奚媛插話問道。

何承亮接著說道︰「後來,由于眾派的詳加聯絡以及精密追尋,終于發現了斷刀丘莫吉的蹤影,于是各派紛紛派出人手相互通告,緊追丘莫吉,布成一個天羅地網,向丘莫吉合圍而至。

「丘莫吉雖然武功高強,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他只能且戰且走,但人們卻對他步步緊逼,一刻也沒能放松,最終追擊千里,直到了川蜀之地。在當地豪俠的相助之下,終于把丘莫吉圍于鳳祥山的枯晨寺,在那里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激戰——」

眾人一邊听一邊在腦海中想象著這個場景。

何承亮依然饒有興致地講著︰「上百好手把丘莫吉圍在垓心群起而攻,可丘莫吉武功實在太高,刀法實在詭異,雖說最終因寡不敵眾而身受重傷,可眾人還是死傷無數。就在眾人將要伏誅斷刀之際,林中突然閃出一條人影躍入戰圈,眾人不防之下頓時被此人殺掉數個。」

「想必來人定是武功很高了,不知這個人為什麼要相救丘莫吉這個大魔頭?」嚴青眨巴著眼楮問道。

何承亮略搖頭,顯然也是不知,接著道︰「眾人定楮一看不覺心中大駭,原來來人是一個丑老太婆,滿臉生滿麻瘡;肌膚皺折,雙手、雙腳顫栗不止,似乎站立難穩,不知她得了什麼怪病還是究竟怎麼回事,只看得眾人生嘔。不過大敵在即,眾人不得半點遲疑,又齊齊攻向丑老太婆。

「不想丑老太婆的武功也是極高,刀法似乎與丘莫吉同出一轍,可是若論精妙之處卻遠勝于丘莫吉。要不是她有病在身,眾人根本難以抵敵。好在她握刀難住,雙腿又站立不穩,眾人窺準其中破綻便奮身齊齊刺去,丑老太婆當下怪叫一聲,身形陡轉,無數刀影于空劃出,立刻擊斃數人。」

「——」眾人听到此處不覺有些心驚。

「她抓起丘莫吉便身形一閃,已經躍在數丈開外。眾人心下一急,急忙緊追不舍,有多人紛紛打出暗器,一時間梭鏢、飛針、袖箭紛紛從四面射向丑老太婆與丘莫吉二人。丑老太婆竟然毫不顧及自身安危,銀刀一閃,盡力把射向丘莫吉的暗器磕飛擊落,而自己卻數處受傷。當下她更是不敢遲疑,奔逃得越加快了。」

何承亮竟是毫不歇氣地講著,讓人听得喘不過氣來,也無法插話來打斷他的敘述,只得耐心地听著。

何承亮口里一邊講著,雙手一邊比劃出動作,只听他口若懸河地說著︰「——眾人仍然緊追不舍,邁過一片樹林之時,從一塊岩石之後突地跑出一個十歲孩童,接應住丑老太婆,手里也拿著一柄刀,三人相擁著往前急奔不已。

「眾人一直在其後追擊不舍,由于丘莫吉和丑老太婆都深受重傷行動有緩,有那輕身功夫好一點的幾人就要堪堪追到三人身後,刀劍齊舉向三人砍斫而去。丑老太婆右手揚刀擋住數人攻勢,十歲孩童也舉刀相迎,不想力小刀慢,難以隔住對方砍下的刀鋒,因此臉上立刻被刀尖一劃而過,血流不止,當下丑老太婆又是一聲怪叫,連揮數刀後抓起二人急躍起身,閃在數丈開外。

「眾人又追了一程,可是丑老太婆輕功卓絕,即便受傷,眾人也始終難以追到近旁,直到了一處山崖,丑老太婆三人停在崖岸不再往前。丘莫吉由于受傷不輕力已虛月兌,已經奄奄一息了。

「眾人見三人已無路可走,心想今日定要殺了三人為死去的同門報仇,因此吆喝著往崖岸掠去。丑老太婆見眾人又已攻到,並無回旋之地了,于是抓起丘莫吉及那個十歲孩童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崖岸之下。

「眾人趕去近前一看,只見崖下雲蒸霧繞,崖壁光滑險峭,哪里還有丘莫吉以及丑老太婆三人的身影?眾人曾經提議設法下崖去探個究竟,可是崖高雲深,誰敢輕易冒這個險呢?誰也不知道這山崖究竟有多高,萬一不小心摔落下去,說不定可是要粉身碎骨的啊。

「當下沒有人敢于冒險下去,只是在崖岸議論紛紛,都道這麼高的山崖,即便是神仙已早就摔死了,何況是丘莫吉三人。眾人都一致達成丘莫吉三人都已命喪山崖的共識,于是歡呼雀躍,奔走相告,紛紛離去。」

何承亮一口氣說完,眾人听得入神,見他喘了一口氣,輕拍了一下胸脯。一個伙計送過來一碗茶,何承亮吹了吹茶水,抿了幾口道︰「可是,——」神情略微憂異,嚴青卻接話道,「可是斷刀的後人竟然現身江湖,而且刀上噬血丘東上就是當年的那個十歲孩童!」

「青兒,何以見得當年那個十歲孩童便是今日的刀上噬血丘東上呢?」何承亮詢聲問道。

「因為我看到他的眉彎處隱隱現出一道刀痕來!」嚴青回道。

「青兒兄弟果然觀察細致,我也隱隱看到了。斷刀三魔自稱是斷刀的後人,莫非斷刀一家當年掉下懸崖不曾摔死?不知斷刀的另外兩個兒子當時是藏身何處呢?」時空越開始做出猜測,「依我看,那個丑老太婆十有**是斷刀的老婆。丘莫吉的刀法不是與老太婆的刀法同出一轍嗎?或許是由于丑老太婆先前深愛斷刀丘莫吉,便教了他武功。因為依何叔所講,丑老太婆的武功是高似丘莫吉的,因此是丑老太婆教的丘莫吉刀法。這兩個人生了小孩,就是現在的斷刀三魔了。不過丘莫吉對丑老太婆日漸厭惡,可能是因為丑老太婆生了什麼怪病;不過我想丑老太婆在生病之前應該是長得不錯的,否則丘莫吉怎麼可能跟她生兒育女呢?直到她得了怪病越來越難看的時候,丘莫吉便不願再面對著她的枯容,于是偷偷離開了他的老婆,跑到江湖上來威風了一把,干了那麼多壞事,還折辱了那麼多的良家婦女,簡直是豬狗不如。真搞不懂丑老太婆為何還要在丘莫吉的危急關頭不顧性命地相救于他呢?對了,一定是她難以舍棄對丘莫吉的那份深愛。不過你要救可以早點救啊,非得等到丘莫吉死到臨頭的時候才施援手,可見其對丘莫吉是又愛又恨,傷心之余又難舍依情。唉,世間的情怨,真是難以名狀!」時空越不禁又說又嘆。

于嘯原輕哼一聲道︰「虧得時公子想象力如此豐富,竟然說得滿口順風,愛恨交加,欲罷不能,真有如此復雜嗎?我看純屬閣下臆想吧!」

程遙也輕哼一聲道︰「如若真是如時公子所說這樣,那丘莫吉就是一負心漢,加之禽獸不如,換成我是那丑老太婆,斷然不會相救丘莫吉的。」

時空越嘻嘻一笑︰「那就很難說了,人家丑老太婆可是有三個兒子的,你一個黃花大閨女的怎會理解得了她的心態呢?」

程遙急問︰「什麼意思?」突然粉臉一紅低下頭去。

何奚媛微笑著向時空越瞅了一眼,自言道︰「世間之情真是難以說清,萬千變化都于人心,如時公子這般說法也是有的。不過當日那個丑老太婆的身份真是可疑,能夠冒死相救丘莫吉,又舍身為丘莫吉擋格暗器,必定是與丘莫吉感情至深的人物。此丑老太婆除了是丘莫吉的妻子外,還有一種可能——」

解寶急問道︰「什麼可能?」何奚媛道︰「就是那老太婆會不會是丘莫吉的母親?若如此說,從年紀上看是極有可能的,畢竟何叔提到她時是以‘丑老太婆’相稱的,想必是她年紀已然老邁;另者,母親教兒子刀法也是順水自然,甚至舍命相救更是出于母性的慈愛之舉!」

時空越輕拍了一下手掌道︰「何姐姐說得甚是,畢竟是在下想到歪處了!」眾人也是點點頭,表示接受何奚媛的這種猜測。

于嘯原向程遙道︰「表妹,時空越剛才隨口胡說,你不要當真。」

「對了,何叔,那許貫忠與斷刀三魔又有何瓜葛呢?你還沒有說起啊。」何奚媛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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