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 第七章 飛機過後的尾雲

作者 ︰ 說懌

10月7日,開往香港的飛機上。

「再見,上海。老爸老媽。睿星。」莫離的聲音帶著一點哽咽,又似是在囈語。真的很難過,第一次沒有听父母的話,第一次自己做了這麼大的決定,第一次離家出走。很害怕,很彷徨,很無助,莫離知道自己很膽小,知道自己很懦弱,但是這些以後都要改了,必須改。想到這兒,吸了吸鼻子,鼻子也不再發酸了。

給父母留了信,希望他們早點看到,希望他們能夠原諒自己,希望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莫離想,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飛機在雲層中穿梭,不見一只鳥,只是底下的景色越來越清晰,香港,馬上要到了。

中午,飛機抵達了。

站在機場大廳里,看著候機大廳的落地玻璃外,一架架飛機啟航,再天際劃過一道道痕跡,只留下淡淡的尾雲,然後越化越淡,最後消失在蔚藍的天空中。

莫離的心一陣發慌,打開了手機。就這樣結束吧,都說清楚。

「——老爸來電。」

「喂,有什麼快說吧,要罵快罵吧。」莫離雖然心下沒底,但也逞強地說。

「不孝女,回來!我當初就不允許你讀設計,現在你翅膀長硬了是嗎?放著好好的書不讀,讀設計!快回來!」父親氣急敗壞道。

「那麼,你是不同意……」莫離問道,其實她知道,即便自己問了也無濟于事,問了,只能算是對父親的尊重,「我現在告訴你,我這算合法升學,你管不著我!我一定要讀設計。我不用你一分錢,你憑什麼不讓我讀?」

「好,我說東,你偏往西。好,我不管你了,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會給你付學費的!我養兒子去,你這不孝女,和你沒出息的媽一樣。」養兒子?看來父親真是氣壞了。

「隨你,反正你的前我也用不著!你養兒子,你養得動嗎?」莫離不悅地反譏。

說罷,關了手機,再一次抬頭看了看落地玻璃外的景色,天空不再蔚藍,反而烏雲密布,看來是要下雨了。既然風雨欲來,那麼來得更猛烈些吧。莫離想到。

人生就像一場游戲,可悲的是我們不能重新來過,可喜的是我們不用重新來過。那麼迎接我的到底是晴空萬里,還是烏雲密布呢?不過已經沒有關系了,上天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離開了上海,讓我可以重新來過,那麼不管是晴空萬里,還是烏雲密布,我都得學會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是嗎?現在的自己要學會堅強,莫離想。

領取了行李,正準備踏出機場大廳時,下雨了。傾盆大雨,仿佛要在莫離踏上這片土地前把它洗干淨。莫離並沒有急著離開,只是站著,看著這場大雨下完,整整下到六點,雨才小些,看來自己未來的路還長著呢。算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雨停了,莫離踏上了香港的土地。這是她第二次來,第一次是和師傅一起來參加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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