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那七年 噩夢

作者 ︰ 莫否然

我驚訝的看著他,因為薛靳文像沒吃過早飯似的,居然把飯菜都消滅得一干二淨。他吃完了很又嚴肅的對我說︰「是的,為了來阻止你我沒有吃早飯。」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是我害得他沒有吃早飯似的。我實在搞不清楚,那個平日里讓人生畏的薛靳文,現在怎麼居然像一個無賴似的。

但這個時候他竟然做了一件更無賴的事,把電視機開了,還看起了足球新聞。他還真把他當成這個屋子的主人了嗎?我可真想沖到電視機面前把電視關掉,但我還是忍住了,因為與其他來煩我,不如讓他自己看電視去,不行,我還是得想辦法出去。我把碗筷收到廚房洗了,然後我出來看到薛靳文正很認真的看著電視,我不禁感慨了一下,原來資本家也是會看足球的,以前我還以為他只會看財經新聞呢。

真是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我可以用網絡聯系艾青。我又看了看薛靳文,一定不能讓他發現了,我躡手躡腳的向臥室走去,我打開筆記本,準備給艾青發郵件,但是我又猶豫了,是的,如果艾青知道我和薛靳文被鎖在屋里會怎麼想呢?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為了解決時代危機去取悅江康旭的事,更不想讓他知道薛靳文是為了來阻止我去赴江康旭的約而把我鎖在了屋里,更不想讓他知道我和薛靳文這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猶豫了好半天,我還是沒有給艾青發出那封編輯好的郵件,但是這樣下去,艾青還是會知道的,不行,我得找小區保安,但是我哪里找得到保安的聯系方式?

就在我不知找誰求助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我慌亂的抬頭一看,薛靳文就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就像是鋒利又冰冷的刀,那種感覺讓我感覺到一陣寒意向我襲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變得有些害怕起來。還未等我反應過來,薛靳文已經把筆電奪了過去,他狠狠的向下一摔,「鐺」的一聲,我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地上的已經屏幕已經破了的筆電,我瞪著薛靳文。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破壞他人財物!」我也被他惹火了,我真的忍了這個混蛋太久了。我把他推到門外,用力地鎖上門。我看著地上被摔壞的筆電失聲痛哭,那里面存著我和母親的好多照片。我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抬頭看見了放在書桌上我和母親的合影,哭得更厲害了。對不起,媽,我真的很沒用!

不知道哭了好久,我就那樣睡著了。等我醒來,發現已經是下午6點了。頓時感覺無限的寒意和疼痛,我模了模額頭,好燙,因為在地板上睡得太久的原因,感冒了。我站起身來,想到外面接杯水吃藥,但我一想到薛靳文那個人也許還在外面我就打消了開門的想法,這時我發現了門口有一張紙條,「我熬了粥,出來吃吧。」我憤怒的撕碎了它。

我在抽屜里找到了感冒藥,看了看說明書之後取出兩粒膠囊就那樣吞了下去。然後我用盡全身力氣走到了床上躺下,胡亂的把被子拖過來蓋在身上。不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小偷,騙子……」聲音在我耳邊回旋著。

「不,我不是!我不是小偷,不是騙子。我不是。」我為自己申辯著。

「你就是!你這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另一個聲音又說。

「不,我不是…」我小聲哭泣著說。

「你是,你是個壞女人。你害得人家離婚!」又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媽,媽…」我本能的叫著母親。

但是出現在我眼前的卻是沈宛心,她對我哈哈大笑。接著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高中時的我愛慕的秦甫,他對我不停的嘆氣。還有薛靳文,他惡狠狠的看著我,要把母親和我的照片撕掉……

「不要!」我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我看見了薛靳文,他正看著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在做夢。

「你出去!」我指著門外,對薛靳文大喊。

但薛靳文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用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淚水,對我說了聲「對不起」。這個男人真是太多變了,他一生氣就對你心狠手辣,但一會又對你十分溫柔,幾乎讓你忘記他之前對你做過的那些傷害。我也不知道當時我為什麼竟然就抱著他哭了,也許是我太需要一個肩膀和一個懷抱了,噩夢里的種種還浮現在我的腦海里,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會覺得薛靳文是可以依靠的,對我是沒有傷害的。

他也沒有說話,就任我那樣的哭著。過了很久,他開了口︰「我給你熬了粥,我去熱熱你喝一點吧。」他的聲音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溫柔,這讓我幾乎忘記了他是薛靳文,我當時也許是被燒糊涂了,我居然還答應了。神智不清醒的時候果然要命。沒多久,他就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白粥坐在了我的面前。

一直以來,我都不喜歡喝白粥,但那碗白粥是甜的,我知道他加了糖。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我的事情了解得那麼清楚,居然知道要往粥里加糖。

我喝完粥,他就把碗放在了桌上。然後他又模了模我的額頭,又模了模他的額頭,說︰「快退燒了。你再睡會吧。」

「那你呢?」我問他。

薛靳文看了看手表,說︰「我去把碗洗了,等會我就離開。」

我奇怪的看著他,心想鑰匙不是被扔出去了嗎。

「鑰匙在我身上,我扔出去的是我的車鑰匙。」

我看著他,是的,我知道我被他騙了,但我卻並沒有生氣。又也許,我真的是被燒糊涂了,神智還處于不清不楚的狀態。

薛靳文幫我蓋好被子,慢慢的,我又睡著了。

這一次,我沒有再做噩夢。

不知睡了好久,我被窗外投來的光線喚醒。我睜開惺惺睡眼,發現薛靳文正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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