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亞希第一次看到洛優優吸活人血的反應,讓洛優優到現在記憶猶新,時間沒過去多久,她竟「體貼」到主動為她準備食物了,讓她很是不適應。
「這都是讓我爸從死牢里弄出來的人,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廢物利用嘛。」木亞希補充說。
洛優優拳頭撞了一下木亞希的肩膀,嬉笑著說,「了解我。」
不是聖女,當然也不是修羅,洛優優捕獵抓的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人,這樣會讓她的罪惡感少一些。
臨走時,木亞希站在一群人面前,雙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圖騰,然後兩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向前一推,將那圖騰推出去,圖騰覆蓋在那些人的頭頂,驚恐的人們立馬平復下來,呼呼睡去。
「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洛優優豎著大拇指邊感嘆邊問。
木亞希聳聳肩,「那你呢?」
兩人相視一笑,沒再回答,卻已經有了答案。本事這回事兒,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了。
游輪在平靜的海面上行駛了兩天,一行人在船上過起了醉生夢死的日子,除了開船的魔頓,其他人除了睡覺就是在最頂層或者甲板上喝酒跳舞。
兩天的航路經過了無數郁郁蔥蔥的小島,有時他們會登島捕獵,換換口味。
「不知道人界的美人魚是不是唱歌也那麼好听。」洛優優端著一支高腳杯,里面裝著酒和血的混合物,優雅的坐在一張沙發椅上跟木亞希聊天。
尤里適時的蹭過來。坐在洛優優身邊,「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見到她們。」
狼白也不甘示弱的飛奔過來,把木亞希擠到一邊。貼著洛優優坐下來,「她們用歌聲迷惑路過的水手,把他們拽到海底,但是誰也不知道拽到海底是把他們吃了還是怎麼著。」
「也許是拽到海底結婚去,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木亞希在旁邊插嘴說。
「你童話看多了吧。」洛優優、尤里、狼白三個人同時轉向木亞希,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話。
「真像一家子。」木亞希突然發現自己瓦數有點兒大,調侃了一句。趁他們反擊前趕緊逃了。
木亞希發現最近這幾天,總是能感覺到有人的視線躲躲藏藏的跟著她,今天一站起來,剛好抓到銀斬跟她對視。
吟風的照片是拿不到了,她還是決定再努力一次,就朝著銀斬走過去。
銀斬見木亞希朝自己走過去,手一抖,杯子里的血濺出來,以他的水平。只要稍微閃身就能躲開,可是身體里的神經好像被什麼東西綁住了似的,讓他動作遲緩,血一下子灑在他衣服上。
木亞希看著他窘迫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抽了一張紙巾幫他擦了兩下,「都是我祖宗的年齡了。還跟小孩兒似的。」
「呃呵呵」銀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遠處,擠在兩人座沙發上的三個人。饒有興致的看著木亞希和銀斬,洛優優臉上掛起八卦的笑。「我看到了火花。」
尤里和狼白非常贊同的點頭。
銀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木亞希身上,洛優優的話就像張了翅膀一樣,飛到他耳邊,沖他做了個鬼臉又飛走了,完全沒飛進他的耳朵。
「我自己來就行。」銀斬趕緊自己抽了一張紙巾要擦。
木亞希哪肯放過這個可以獻殷勤的機會,搶下他手里的紙巾,「男人都笨手笨腳的。」
銀斬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小心翼翼的打開劍柄上的蓋子,把畫像拿出來,「這這個送你吧」
「啊?」木亞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就這麼簡單,就幫他擦了一下衣服?
不過送到手邊的,不要白不要,沒有猶豫,木亞希接過來就塞到自己胸口里,嘿嘿的笑著,「那就謝啦。」然後把紙巾塞到他手里,「我也笨手笨腳的,還是你自己擦吧。」
洛優優擦汗,過河拆橋,演繹得淋灕盡致。
木亞希飛速跑回自己的房間,從胸口里拿出畫,小心翼翼的收好,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才滿意的出去。
剛跨出房門,游輪的警鈴忽然震耳欲聾的響起,她趕緊向天花板跑去,所有人已經都站在甲板上了。
洛優優擰著眉,看著波濤洶涌的海面,有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狂風呼嘯著,像是要把船掀翻,而詭異的是,在這熱帶海面上,疾馳而來的風竟然夾著雪花。
雪被狂風帶著猶如鋒利的針,刮在皮膚上生疼。
「左前方四十海里有一座島,咱們先登島。」血刃看著地圖,冷靜的說,半點兒沒有驚慌。
船很快在小島上靠岸,這里灘淺,至少不會有翻船的危險,拋錨後,所有人登島,畢竟風浪依舊很大,在船上總歸是不安全。
一座很普通的小島,郁郁蔥蔥的原始森林,充滿鳥語花香,而且小島的沙灘就像一個分界線似的,越過沙灘,竟然只有一絲微風。
「我們不會是踫上妖怪了吧?」洛優優回頭看著依舊搖晃不停的船說。
木亞希啪的一下拍上她的後腦勺,「這里除了我,你們都是妖怪,別說得自己很正常似的。」
「呃」
全體人滿臉黑線的看著她,一個眨一下眼楮就可以點火的人,在說別人不正常麼?
「捕獵去,看樣子這風浪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洛優優提議道。
所有人附和,眨眼間就全都不見了蹤影,身邊只剩下木亞希一個人。
洛優優帶著木亞希慢騰騰的在原始森林里走,木亞希不需要捕獵,塞在洛優優口袋里的食物足夠她吃一年的,可是把她一個人放那兒看船,洛優優又不放心。
從上島開始,洛優優的眼皮就一直不停地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而另一邊,尤里和狼白,拼命似的捕獵,尤里拎著一只被揍暈的羚羊向狼白炫耀,狼白轉身解決了一頭豹子,尤里不甘示弱又解決了一只老虎
之前一直弦搭不上的井炎和血刃,仿佛有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竟然成了患難與共的摯友,干什麼都在一起,就連捕獵都要一起分享,木亞希在背後不止一次笑他們是好基友,被耳朵尖的倆人听到,因為這事兒沒少被恐嚇。
洛優優正跟木亞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忽然敏感的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輕微的變化,空氣中的水汽好像突然被抽干了一樣。
「好冷。」木亞希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
洛優優從包里拿了一件外套讓木亞希披上。
木亞希剛感覺暖和一點,天空驟然黑下來,剛剛還晴空萬里,一輪圓月,漫天星辰,現在忽然冷風瑟瑟,眨眼間,鵝毛般的雪花飄下來。
洛優優趕緊又從包里掏出一件棉衣給木亞希罩上,「你在這兒等著。」然後展開翅膀向空中飛去。
洛優優在空中環視了一周,除了他們所在的這座小島,其他地方依舊是晴空萬里。
「啊~」木亞希的尖叫聲劃破夜空。
洛優優迅速收起翅膀向下俯沖下去,砰的一聲落地的一瞬間,本包圍著木亞希的「雪球」忽然消失不見,木亞希凍得臉色發紫的打著哆嗦。
「怎麼回事?」洛優優幫她把身上的雪沫都彈走問。
「不不知道忽忽然感覺有人抱抱我」木亞希身上的肌肉凍得堅硬,說話也磕磕巴巴起來。
「有人?」洛優優疑惑的看向四周,剛剛只看到她被一團雪裹著,並沒有看到人,而且空氣中沒有其他人的味道。
正疑惑著,洛優優忽然感覺身後陰風陣陣,她一回頭,看到一個女人站在自己身後,身上散發著雪的味道,穿著一身雪白的裙子,裙子的款式像是年代久遠的古代人,烏黑的長發在狂風中狂肆的舞動著。
女人光著腳,狹長的眼楮帶著詭異的笑,看著洛優優,嘴里不斷發出呵呵的笑聲,那聲音卻陰惴惴的,像尖利的指甲不斷的撓黑板的聲音,讓人听了不自覺的打顫,渾身發冷。
女人見洛優優半點兒不覺得冷,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忽然伸出一只手,狂風夾著雪花向颶風一樣從她的指尖向洛優優襲來。
洛優優摟住木亞希的腰,凌空一躍,躲開她的襲擊。
放下木亞希,洛優優展開翅膀,飛到半空中,那女人沒有翅膀,竟然身子輕飄飄的浮了起來,追上洛優優。
女人忽然雙手在胸前孕育了一個巨大的雪球,猛然向洛優優拋過去,洛優優閃身一躲,雪球從她耳邊擦過,但是下一秒,那雪球又朝她飛回來,好像裝了定位器一樣,不打到目標不罷休。
幾個照面下來,洛優優左邊的翅膀不小心擦了一下那雪球,雪球忽然爆炸,變成冰,向爪子一樣牢牢抓住她的翅膀,並且不斷蔓延。
洛優優趕緊收起翅膀,翅膀憑空消失,那冰才停止了蔓延。
女人跟著洛優優一起落到地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嘴角陰笑著,「才出關就踫到這麼有趣的客人。」
「你是誰?」
女人呵呵笑了兩聲,寬大的袖子捂住唇,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雪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