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灣當皇帝 第23章 林翔的喜悅

作者 ︰ 何半仙兒

盡管梅薩叟年事已高,可是冷厲的目光還是讓身邊的人都有一些不寒而栗的感覺。梅薩叟臉部肌肉猙獰了幾下,便沉寂下來,變得平靜起來,盯著面前的巴巴?卡卡爾說道︰「我西拉雅族確實還沒有異族人擔任頭目。」

听著梅薩叟說的這句話,巴巴?卡卡爾懸著的心放松下來,這件事情是事實,即便是梅薩叟大人也不能夠妄斷的。

「可是,」梅薩叟冷笑一聲,語氣猛然一轉,接著說道︰「大家可不要忘記了,三百年前大肚族人的那件事情吧!」

梅薩叟的話剛一說完,周圍的人臉色都有些變了。

三百年前大肚族的事情也是關于頭目的,不過那個大肚族人娶了西拉雅族的女子,算是半個西拉雅族人,所以在以後的反對聲之中比較少,這件事情時間比較長,不過卻是一個異數。

連巴巴?卡卡爾一時間也有些詫異,驚訝的盯著面前的梅薩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林翔連半個西拉雅族人也算不上!」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眾人轉頭看著遠處的哈姆?魯斯,才想起來這個林翔充其量也只是西拉雅族救的異族人,現在連半個西拉雅族人也算不上呢。

站在台子上的梅薩叟輕輕的微笑著,不過眼中的寒芒卻是越來越烈,盯著遠處的哈姆?魯斯,笑著說道︰「以前不是,那從現在開始,以後就是了!」

「我將我女兒嫁給林翔,這林翔就是半個西拉雅族人了!」梅薩叟的聲音陡然高漲,使得周圍的那些族社眾人們都是一怔,詫異的看著上面的梅薩叟。

站在梅薩叟身邊的玫黛?里胡臉色瞬間紅了起來,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遠處的林翔听著梅薩叟說出來的話,有些詫異的驚叫道︰「什麼?」

語氣之中滿是不震驚,不解與疑惑。

梅薩叟轉頭看著眼前的林翔,輕聲的問道︰「你不願意嗎?」

聲音不大,確實有著一股不可否決的語氣。林翔轉頭看了一樣梅薩叟身邊低著頭的玫黛?里胡,想起了自己自從被古圖?巴卡就上來之後,便一直是玫黛?里胡照顧著自己,陪伴著自己一起學習西拉雅語,那些日子是美好的。還有彩虹祭,那美好的仲夏夜,以及那夜夜晚郊外的螢火蟲……

林翔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忠叔,卻見忠叔一臉輕松的表情,微笑的看著身邊的林翔。林翔一時間下定決心了,自己追求的便一定要得到手,所以鄭重其事的看著上面一臉期盼的梅薩叟,點了點頭說道︰「沒有,我……願意!」

梅薩叟輕輕的點了點頭,轉頭看著身邊的女兒,笑了笑問道︰「你呢?我的乖女兒?」

玫黛?里胡輕輕的拍打著身邊梅薩叟的胳膊,紅著臉低下了頭。

梅薩叟重重的咳嗽著,過了一會兒,輕輕的說道︰「既然兩個人都願意,那我就在這里做主了,玫黛?里胡和林翔擇日成婚!」

說完,周圍的那些人都爆發出一陣陣的掌聲。

巴巴?卡卡爾臉色鐵青,竟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打垮林翔,反而讓梅薩叟找到這個借口,不過,想當蕭壟社的頭目,你林翔還是不行的!

巴巴?卡卡爾輕輕的對著身邊不遠處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個人低著頭到了外圍,和那些巴巴?卡卡爾的親信低聲說了幾句,那些人們便一起開始大聲的反對。

「我反對!林翔終究不是平埔族人,若是就這樣和我族人成婚便可擔任我族頭目,這未免有些輕率了!」

哈姆?魯斯向著前方走了一步,大聲的說道︰「若是果真如此,那遙遠的南方那些黃頭發的異族人是不是在將來也有一天能夠當上我西拉雅族的頭目呢?況且如果我蕭壟社開這一先例,西拉雅族的其他社會怎麼想,作為現任頭目的梅薩叟大人,你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听著哈姆?魯斯的質問,梅薩叟的臉色愈發鐵青,緊緊繃著的嘴唇微微的顫抖著,極力的壓制著內心的怒火,以及胸中的悶氣。

過了一會兒,梅薩叟終究還是沒有憋住,張著嘴,大聲的咳嗽著。劇烈的咳嗽使得原來已經有些鐵青的臉上現在漲得通紅,看上去有些嚇人。

梅薩叟終究還是老了。看著梅薩叟劇烈的咳嗽,林翔心中不由一痛,古拉克大哥早早的離去,對于梅薩叟未嘗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何況時至今日這些人對于梅薩叟的決定還在百般刁難,可梅薩叟終究是為了自己呀。

若是,這一次自己沒有能夠取得勝利,那自己也就可以直接走了,離開這個地方了。現在的蕭壟社,實力排在前面的無疑是巴巴?卡卡爾,這一點即便是林翔也清晰的知道,所以,若是林翔沒有在這場論辯之中獲勝,順利的繼承下一任頭目,自己便要真正的成為了這里容不下去的異族人!

玫黛?里胡面容有些著急,輕輕的拍打著身邊梅薩叟的背,一只手在梅薩叟的胸前緩緩撫模著,盡量使得梅薩叟不太激動。玫黛?里胡黛眉緊蹙,她知道父親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若是擱在以前,定會直接瞪一眼,厲聲喝一句,周圍的人便沒有了質疑之聲,而現在……

梅薩叟緩緩轉頭,看著不遠處坐著的那些西拉雅族臨近族社的代表,輕聲的問道︰「我蕭壟社現今已經選出來了新人頭目,不知各位族社是什麼看法?」

離梅薩叟最近的一位身穿豎紋衣服的人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我西拉雅族從沒有開此先例,若是由蕭壟社先開,那以後我西拉雅族可就真的要大亂了。」

林翔知道豎紋是瑪噶布達社的人,他說話聲音雖輕,可是其中不言而喻的反對之音,還是使得林翔眉頭緊皺。

旁邊的目加溜灣社的人也表現出了強烈濃厚的反對之音,不過其他的小族社卻是模稜兩可,沒有明確表態,唯有新港社的人說這事情還是由蕭壟社村民做主。

梅薩叟顯得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轉頭看著身邊的伊布斯,輕輕的行了一禮,問道︰「伊布斯大人,敢問偉大的阿立祖對于這件事情是什麼態度?」

听著梅薩叟的問話,林翔才恍然一驚,差一點忘記了伊布斯大人在整個西拉雅族的地位,若是伊布斯大人同意這件事情,那林翔終究還是能夠順利的擔當蕭壟社的頭目的。

周圍的人群一時間都注視著伊布斯大人,等待著伊布斯大人怎麼說這件事情。

伊布斯緩緩的睜開眼楮,看著面前眾多的族社眾人們,緩緩的做著繁復的手勢,許久,才說道︰「偉大的阿立祖啊,指引我們走向彩虹橋,到達彼岸,去追尋那些光明的世界。」

說著,伊布斯緩緩的閉上了眼楮,雙手在胸前劃拉著,過了一會兒,從手中拋落幾枚貝殼,落在地面上,伴隨著幾聲清脆的聲音。

伊布斯大人緩緩的睜開眼楮,看著地面上出現的貝殼,許久,才緩緩說道︰「偉大的阿立祖創造西拉雅族,是賦予我們西拉雅族族人們的恩賜,族人們同意的便是阿立祖同意的。」

林翔一怔,抬起頭盯著面前的伊布斯大人,沒有想到伊布斯大人竟然會這樣說,若是自己真的能夠得到族人的同意,那自己這一次就真的成功了!

「兀那!阿立祖!」

周圍的那些族人們低著頭謙恭的祈禱著。

伊布斯看著四周的人群,輕輕的說道︰「希望到下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族社眾人們會對此作出自己的看法。」

說完,伊布斯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的離開了。

周圍的人群也漸漸的離開了,蕭壟社的頭目祭落下了帷幕,而未來的頭目究竟是不是林翔,這還要看以後的日子里面,林翔究竟能不能在整個蕭壟社里面有一個好的印象。

秋雨依舊紛紛,秋風依舊蕭蕭。

不管前世抑或是今生,不管是漢族抑或是蠻夷,不管是現在抑或是未來,人們對于婚姻這件事情,都表現得十分隆重,而且也很是喜慶。

就連這蕭壟社自然也不能夠例外。

自從在頭目祭上面定了兩個人的婚姻,梅薩叟便開始吩咐人們開始進行準備,而林忠他們也樂于見到這樣喜慶的場面,也便開始進行準備。

蕭壟社里面的結婚,沒有漢族的那麼多繁瑣復雜的禮儀,所以,準備的過程也不是很繁忙,莫姆?阿卡斯和魯道?卡爾斯他們都在忙碌著,在秋天的季節里,開始大規模的打獵,以備慶典上使用,而玫黛?里胡這是整天笑嘻嘻的,見到了林翔低著頭變飛快的跑了。

林翔的傷也漸漸的好了,也便沒有再閑著了,而是加入到了狩獵隊,來為玫黛?里胡準備最好的彩禮,那便是好的獵物。

而整個族社里面的女人們也沒有閑著,在野外采摘那些野菜之類的,開始在小廣場上搭建篝火堆,整個族社在頭目祭之後再一次的變得熱鬧起來了。

看著那些熱鬧紛繁的場景,林翔心中還是有些羨慕,看起來這些人們比後世快樂多了。

紛繁熱鬧一臉持續了好幾天,終于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里面,一切開始了。

沒有那麼諸多的繁瑣儀式,一對新人只是手牽著手,迎著族人們的祝福,在整個場地里面轉悠著。

莫姆?阿卡斯大大咧咧的走過來,看著林翔,笑著說道︰「林翔,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們蕭壟社的一員了,哈哈……祝福你啊!」

魯道?卡爾斯也嬉笑的說道︰「林翔兄弟啊,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啊,祝福你啊!」

林翔對著他們笑了笑,便一個一個的接受那些蕭壟社族人們的祝福了。

夜色漸漸的深了,外面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篝火堆也已經點燃起來了, 里啪啦的木柴燃燒聲在小廣場上作響,周圍的那些人們圍著篝火堆跳起了舞蹈,大聲的唱著到現在林翔也沒有听懂的歌曲。

在莫姆?阿卡斯的拉扯下,林翔林忠都跟著那些族人們在火堆旁邊載歌載舞,整個場面很是熱鬧。

空中的螢火蟲已經耐不住有些涼意的秋天,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如此美妙的夜晚,稍稍有些涼意,倒也成了那些蛐蛐蟋蟀們的天下,周圍那些叫聲伴隨著這邊篝火堆旁邊人群唱起來的歌聲,在整個族社周圍響著。

林翔一手拉著玫黛?里胡,另一只手拉著林忠,和周圍的那些族人們手拉著手,圍繞著篝火堆蹦著跳著。

四周那些歲數比較大的,圍在小篝火堆旁邊烤著肉,喝著家釀的甜酒,笑呵呵的看著前面那些年輕人。

這畢竟是年輕人的世界了,那些老一輩人們已經老了。

梅薩叟坐在地面上,身子盡量靠近篝火堆,汲取著篝火堆散發出來的熱量,眯著眼楮,盯著眼前玫黛?里胡和林翔,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

蕭壟社基本上所有的族人們都來到了這里,不過,巴巴?卡卡爾卻沒有來,或許是因為林翔的緣故而使得魯姆?卡卡爾身死,抑或是林翔不歡迎他,沒有巴巴?卡卡爾的地方,那些族人們更加的開心,更加的歡喜。

整個活動一直持續到深夜,篝火堆漸漸承受不住空氣之中漸漸降下來的涼意,以及些許濕意,漸漸的熄滅了,而周圍的人群也已經高高興興的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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