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夢錄 第056章蠶叢魚鳧鎮石棺

作者 ︰ 一如應

……我正在看面具上這位蜀王那個大如牛鼻的大鼻子,心想就差沒有鼻環,突然,繞到石碑後面的董玄不知看見什麼給嚇到了,嘴里罵罵咧咧地後退了幾步。浪客中文網熊哥見董玄被驚著了,哈哈大笑,說這兩塊是雙面石碑,正面是兩位蜀王的衣冠面具像,反面才是真身像。

我听了就走過去和董玄站在一處,離石碑幾步之遙,仰視這位蠶叢的廬山真面目——果然是位妖不妖鬼不鬼的光膀子怪客︰衣冠靴子面具都沒了,極短的脖子上頂著一顆接近正圓的碩大頭顱,後腦勺斜束了一個近似兵馬俑的發髻,牛鼻子大嘴,下唇比上唇厚兩三倍,雙鬢有兩根章魚觸手似的「長須」,貼著鬢角垂到下巴的地方。

他的耳朵是向後長的兩個刀幣形大耳朵,一雙大耳的耳洞處,又長了兩個蝸牛殼形的小耳朵,最嚇人的就是那雙眼楮,正常人的眼楮都是橫著長的,蠶叢的雙目卻是豎起來的梭形,尤其讓我和董玄都驚呼的,就是他那雙雕刻j ng細的瞳孔,分明是兩只正午的貓眼!腦子里馬上浮現出索伊接近鑰匙時瞳孔的變化,脊梁骨突然冒出一陣寒意。

再往下看,他的雙手下垂過膝,胸部從腋窩平行的地方開始,有兩列豎著生長的……r |頭?左右兩列總共十六顆象征r |頭的凸點,一直長到小月復的位置。他的肚子上不但有一條一條像蠶月復似的寬闊「肉紋」,小肚子上竟然有三個肚臍!並且這三個肚臍眼按照斜線排列在兩排r |頭的末端之間。

起初我以為他只是赤膊,穿了一條蛇形花紋的「褲子」,熊哥讓我們仔細看,說那不是褲子——原來蠶叢的真身像是赤|條條的,兩|腿|之間沒有任何表示男女x ng別的器|官,並且……天!他有四條腿!從大腿根部開始,每一條大腿都是由兩條像蛇一樣的細腿,搓繩般地纏繞在一起,到腳踝的位置又相合,兩只腳都各有三個一樣的腳趾,腳趾之間還長著蹼!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人……不,什麼生物啊?達爾文爺爺什麼的瞬間被我在心里用羊駝的表情鄙視了,難怪董玄見了都被嚇到。按照之前莊教授的說法,三位蜀王都是史前七次文明毀滅之後移|民地心世界的「遺民」,原來古人的古人是這個鳥樣。

轉念一想,雖然他們樣子嚇人,但從地底下上來教我們人類的先民基本的生活技能,先民就用雕塑鑄像等方式來紀念他們,甚至到今天我們還能看到,幸好他們沒有禍害人類,算是面惡心善吧。

莊教授又帶我們繞過八邊形石井看另一邊的石碑反面,她說這塊雙面石碑上就是魚鳧的衣冠面具像和真身像了,然後她自己走去石桌那邊,讓熊哥帶我們「參觀」。魚鳧大王並不像蠶叢那種腦袋碩大身材苗條的形貌,他整個身體是個梭形,腦袋是帶圓尖頂的橢圓形,上沒有發髻下沒有脖子,直接和軀干長成一體。

魚鳧的雕像也是全身赤|果,就像一條直立行走的大鯉魚——他的雙頰凹陷,兩只凸出的滾圓小眼珠子,雕刻得沒有蠶叢那麼j ng細,嘴也沒有像那邊那位咧得那麼大,只是憨厚地微張,甚至帶著點滑稽的笑意。看不見有耳朵,只有兩個鬢角的位置長著兩片魚鰓般的器官微微翹起,左右肩膀上各一個火焰狀的「魚鰭」。

魚鳧雕像的軀干、四肢都布滿魚鱗狀的刻紋,胸月復上沒有r |頭,只有在肚臍的位置又長了一個凸起的火焰形「魚鰭」。雙臂也是垂在兩側,兩只手的手指看不出具體幾根,只是比蠶叢的長多了,而且看上去手指軟綿綿的,里面沒骨頭的感覺。他的真身像比蠶叢的生動一些,幾乎要從石碑上游出來。

同樣,在下|體看不到x ng別特征,他的雙腿又像是整個一條肥魚的大尾巴在下肢處開始分裂生長,長成兩條腿那樣,直到到腳踝的位置,下面的雙腳又和正常人的腳沒什麼差別,只是比例很大,並且皮膚上仍有魚鱗刻紋。我跟董玄說,以前故事里的美人魚到岸上的那些情節,搞不好還真是拜這種生物所賜。

接著我們轉到前面去看魚鳧大王「參加萬聖節」的浮雕像——他的衣服雖然和蠶叢的衣服相似,但要松垮一些,並且長袍胸前是向右交叉的,衣袖也相對寬松許多,雙手叉腰的勢,腳上一樣穿了一雙向兩邊翹起的靴子,腳下仍是踏著一個纏滿「樹根」的半球體。

只有他的面具比蠶叢的小一些,看上去沒那麼詭異——面具的唇鼻皆和常人無異,只有眼洞被開得特別大,也許算是魚鳧大王鸀豆眼的一種心理補償自我安慰?另外兩鬢的位置又各有兩條豎刻的縫隙,敢是那兩個「人腮」的「透氣孔」?

整個面具幾乎是一個矩形,左右窄而上下長,只有面具頂端的那條邊是個v字形,v形的中間又有一個c形符號的蛇形雕像。熊哥說︰「那是魚鳧冠上的月牙形長鬃玉雕龍,現在傳世的也有這種東西。背脊上有個小眼兒,舀繩子穿了懸著,這玉雕龍的首尾便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啦。」

兩塊石碑算是參觀完了,中間那個八角「石井」不知道是另有通道,還是真的有水,或者下面有個王八馱著石碑,石碑上寫著「遇尹而開」,結果放出來一群妖怪,最後來了一百單八貓什麼的……胡思亂想間和董玄開著玩笑默語議論,正要問熊哥這個石井是干嘛的,熊哥卻先用默語叫我們到正東那面牆的石桌前。

剛才大家都是明目張膽地說話,但這會兒熊哥默語叫我們過去看石桌上的石龕,不知道有什麼機密。眼前的石桌讓我想起當初在張姐家看見的供桌,卻比張姐的供桌簡單多了——石桌上靠牆放著石龕,石龕大約只有三十公分高、二十公分寬,常人兩拳深的體積大小,中間內壁上瓖嵌了一個比整個石龕略小些的平面金黃s 女圭女圭像,喜笑顏開的表情很像傳統年畫上的那種胖小子。

底座正中是個玻璃罩,玻璃罩內卻什麼都沒有。石龕前面也毫無任何香火蠟燭之類的供品,只有一排七個j ng巧的小黑甕,跟那種小酒壇子似的,甕口都用一種青銅s 的小細鏈子和七種顏s 的方布緊緊封住。熊哥默語對我們說︰「這便是封印教授兒子神識的古曼童子之龕位了。」

莊教授已經半天沒出聲,轉身見她在正南和正西的兩張石桌之間走來走去,戴了雙塑膠手套在整理什麼東西。我心想之前熊哥不是說莊教授所供養的古曼童子,必須安置在玉璧石棺里才可以麼?

董玄打岔問我以前見沒見過,我說我听都沒听過,他說他以前見過兩個,一個是黑  的細伢子塑像,表情呲牙咧嘴地很古怪;另一個像是純金的,表情雖然在笑但也挺詭異的。于是我避開古曼童子的事,直接開口問莊教授那個玉璧石棺和別的鑰匙等物。

莊教授轉過頭盯住我兩秒,一臉疑惑地說︰「近在你眼前啊。」熊哥失笑,跳上兩個石碑中間的那口八角井喊我們過去︰「這可真真兒是只緣身在此棺中啦,此物即是玉璧石棺。」我和董玄滿懷問號也跟著跳上去。

剛才在地面上沒看見「石井」上面的情況,熊哥又叮囑說不要亂踫東西,這會兒跟他上了「井口」,才發現井口的八個扇形面上,也有八個大號的「♀」形彩s 符號。瞬時恍悟,原來外面那個通往密室的小井狀出口是按照里面這個渀造的!只不過符號的位置一個在上面一個在側面。

我一直以為只聞其名不見其物的玉璧石棺是個石頭做的棺材,最多棺材的內壁瓖嵌了玉石什麼的,結果沒想到是這麼個八邊形的「大石臼」。熊哥引我們走到八邊形的內沿往下看,我和董玄對角的位置站著,同時探頭望下去,只見玉璧石棺的底部有一大塊八邊與石棺底部嚴密接合的玉石,而且這塊帶有光澤的平滑玉石,整體都散發著碧鸀的幽光。

碧鸀玉璧的正中間,有一個用七s 線密密纏繞而成的人偶,目測大小剛好能放進剛才那個石龕內的玻璃罩中。不知怎的,也許是房間里的紫s 光線、八邊形的石頭房間和石棺、加上石棺底部玉璧發出的鸀光照著七s 線古曼童子,這種環境下的氛圍與s 彩,令我有些膽怯。

董玄讓我仔細看古曼童子的下面,我再往里伸了伸脖子,偏著頭細看︰原來這個古曼童子並沒有接觸到玉璧,而是離玉璧有三寸的距離!這不由得讓我和董玄都想起自己身處中y n階段時的狀態,董玄問熊哥那個玉璧到底是什麼石頭,這麼古怪。

熊哥說雖然我們都稱此物為玉璧,但其實它本來的名字叫「光音石」,是地層下龍脈的另一面,地心世界的山根之中生出的一種石頭,據說有好幾種顏s ,天然就會發光,龍脈的這一面直到地表,從未發現過這種需物。

「每逢月圓之夜,此類需石自身能恆定地發出一種持續三小時四十分鐘的超聲波,振動頻率下限超出人耳听覺上限,人是听不到的,但我們貓族能听到,還有諸如蝙蝠、鼠類、鯨魚等皆可听見,故而名為光音石。」熊哥進一步解釋,光音石具體的用處怕是得等我們四個到了地心世界游歷一番後,才能全然了解。

這時程呈從暗門處緩步進來,熊哥問她情況如何,她並沒看我們,只說了一句「下去,別吵」,熊哥忙忙地帶著我和董玄跳下來,看她要做什麼。程呈跳上石棺,仰著脖子四下張望一番,站在石棺上環繞地走了一圈,嘴里嘀咕著什麼,董玄說︰「莫不是中邪啦?」熊哥拍了董玄後腦勺一爪,罵他「別渾說,我家娘子是在思考問題。」然後見程呈跳下石棺,回到小密室的入口處,開始神情古怪地沿著整個小密室的八面牆一圈一圈地繞行……

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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