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夢錄 第045章洪氏香譜藏玄機

作者 ︰ 一如應

……這把桃紅碧璽鑰匙就是從洪雲裳家里「偷」來的第三枚鑰匙,又哈哈大笑說是我們去王樂家沒幾天,熊哥和程呈就找到了,想來好笑。董玄問是怎麼偷來的,這把鑰匙又有什麼名堂,莊教授就讓熊哥講給我們听注︰本章文字根據熊哥口述整理——

原來自那r 莊教授送我與董玄去王樂家之後,次r 清晨便又與袁廣鳴通話,袁廣鳴正求之不得能與莊教授的圈子多多接觸,于是約定下午在東|直|門漁|陽|飯|店後面,有家江南小館名叫瑤琴,在那里請莊教授喝茶順便吃晚飯。

莊教授帶著熊哥與程呈一同去了,得見袁廣鳴與洪雲裳夫婦,又不免要忍著听袁廣鳴文|化|產|業的高論。據熊哥所言,那洪雲裳三十出頭比照片上要漂亮,長得很像徐|若|瑄,人也還算好接觸。莊教授問起洪雲裳祖上所傳的《洪氏香譜》孤本可否借來一閱,洪雲裳便面露難s ,推說在老家祖宅未曾帶來。

其實莊教授早已通過各種渠道把洪雲裳的底模得倍兒清,洪雲裳老家祖宅早已被她哥哥賣了,兄妹不合分居南北兩地。莊教授料定必然是在她家中,此時見她不肯,只好連嘆惋惜。洪雲裳又說秋天回家,可以為她復制一套影印本。莊教授忙忙道謝,又與她談些詩詞字畫、沉檀龍麝等事。

後來幾天莊教授寫了一幅字送去裝裱,又借機找各種端由與洪雲裳接觸。一r 洪雲裳請莊教授去家里吃她自己做的甜品,莊教授也帶著那幅字與一些j ng巧擺件贈與她,二人又提起莊教授養的貓,洪雲裳就淚眼潸然地說自己曾經也喜歡貓,但是過去養的那只死了,就再也不願意養貓等等。

袁廣鳴這邊,莊教授為他介紹了兩個朋友,一個是某教育培訓機構的老總,另一個是找投資項目的「通俗」人,袁廣鳴自是樂得屁顛兒,又是請眾人去他的學校看香道培訓、香道藝術表演,又是帶到公司請那兩個人去給員工做培訓講座、開會大談多元化的產業模式。

幾番戰略、經營、發展的闊論後,沒幾r 又在學校舉行了一個儀式,聘請那兩位莊教授的朋友分別在學校和公司作為名譽顧問,繼而又送了兩套高端香料相聚的禮品,幾張長期免費培訓听課的vip卡給他們,讓他們家里有人對香道文化感興趣就盡管來。

莊、袁二人各自將兩套戲做足後,茶會、雅集、宴請、參觀、演出、接受采訪、集體祭孔、拜訪文化圈內名人等各類擴人脈、牽關系的事幾r 不絕,一來二去之下,那洪雲裳就已將莊教授認作知己,對外說莊老是自己亦師亦友的知音。莊教授那兩位朋友頭次見面,接觸了袁廣鳴一上午便深知他的為人路數,樂得隨他安排一系列活動,有禮便收,有宴便去,只是在深度合作的事情上跟袁廣鳴打太極罷了。

莊教授那天在洪雲裳家略作參觀,回來後告訴熊哥與程呈,據她判斷能藏書的地方有三處︰一處是袁廣鳴不倫不類的書房,第二處是洪雲裳臥室的古董架,第三處是她擺放香料的三個櫃子。還有一個大方便,就是她家的座機也很好打,如果熊哥與程呈配合,等鑰匙一得手,就可以給莊教授打電話。

又過了兩r ,莊教授將諸多細節逐一交代給熊哥和程呈「小夫婦」,就跟洪雲裳聯絡,說自己要有事要出國,甄教授家里有狗不方便,能否煩請她代為照顧幾天。洪雲裳連連答應,說這就讓袁廣鳴出去買一應用具。于是莊教授就把熊哥和程呈送到洪雲裳家中,自己也沒回家,躲到郊區養老院的密室,只開了自己和熊哥、程呈聯系的那個私人手機,繼續研究她的羊皮卷。

熊哥和程呈到了袁廣鳴家當晚,就趕上夫妻二人口角。起因是下午一次香道表演來了上頭的重要人物,袁廣鳴原想表演結束之後洪雲裳說幾句話,但洪雲裳只是簡單致謝下台,二人便爭執起來,袁廣鳴皺著眉頭肉頭肉腦地湊到洪雲裳身邊說︰「哎呀你得說呀,咋能不說呀!這種場合我不能多說呀!那些部|長、行|長、校長說句話放個屁都能听見錢響,這時候你說一句話比我起作用啊!」

洪雲裳豎起眉毛紅了雙頰,把手里的遙控器一摔,「我說什麼啊!我是藝術家,表演就行了,那種話我怎麼能說啊,你商業方面的話題讓我說,你是腦子有問題啊!」

袁廣鳴雖有怒氣,但強忍著x ng子又討好地說︰「不用說商業上的話,你看你下了台吧,哎,說一點香道文化,再介紹介紹今天的香道表演用的都是古箏的傳統曲子,那個龔部長就喜歡傳統文化呀!你看比如你就說,今天的古箏傳統曲子,都是客家的代表作品,我們為什麼要用客家古箏曲呢?因為啊,比如客家箏曲《出水蓮》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那麼來襯托我們香道文化是最能體現香道愛好者的品位、階層和j ng神,你看這麼一說不就完了嗎,李行|長就是客家人啊!」以下視頻︰客家箏曲《出水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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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提前告訴我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從什麼窩里出來的!哎你這個人也真奇怪,自己想一出是一出,你想討好他們,我能說的話你也得提前告訴我啊!要準備的!」洪雲裳又惱又悔,氣都撒在袁廣鳴身上,但他像是早已習慣,又換了溫言柔語說︰「哎媽,我媳婦兒生氣咋都這麼美捏?咋這麼漂亮捏?」說著嬉皮笑臉地就把嘴湊過去。

洪雲裳無奈地閉眼皺眉頭扭到一邊,說要去洗澡,起身就走了。程呈听他們拌嘴,對熊哥說︰「以前還想洪雲裳形象氣質不錯,怎麼嫁了這麼一個識文斷字兒的屠夫,結果今r 一見,原來兩個人終究還是有共通點,所以才能這麼捱著熬著。」

熊哥嘆道︰「因利而聚,相互作用罷了。這世道,人類結婚多半為了生存、家業,或是像這奇葩說的‘資源整合,互惠雙贏’而已。」又說洪雲裳整個人身材嬌小,玲瓏別致,也算得上是個佳人了。程呈瞪了他一眼,就讓他別顧著看人,想想辦正經事。

他們四處游走打量一番,見幾個房間都是中不中洋不洋,大到桌櫃家私小到擺件器皿,中式西式高檔雜牌堆了一屋子,更加上一些室內假山、漂著木雕魚的小池塘、幾干銀漆「竹林」的壁飾、各種國內外地|方|民|族的旅游景點紀念品、又加上兩架「梅蘭竹菊」、「四大美人」的屏風——熊哥說真真是要在家里拍蜘蛛j ng智擒唐三藏了。

程呈也笑說滿滿一房子的「假」,倒是合袁廣鳴的為人。唯一能體現洪雲裳是香道師的,就是莊教授之前來「踩點」時探視過的三個清式渀古小書櫃,一連三個並做一排,里面放著各類香料、香具和線裝典籍。

另外還有一個供桌,莊教授給洪雲裳寫的那幅對聯已經被掛在供桌後面的牆上,上書「憐君亦是無端物,貪作馨香忘卻身。」而供桌上,竟是一尊英明神武的紅臉關二哥,兩側擺著一對插了假花的瓷瓶,另有一個小巧的青瓷爐香而已——後來幾r 才知袁廣鳴每r 早起必拜,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嘴里還念著︰「敕!赫赫陽陽,r 出東方,香道文化,源遠流長,壯哉壯舉,財源廣進,此心此意,通達天地,關老爺急急如律令!」——諸般笑料,此處不再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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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程呈和熊哥模清了二人的時間,袁廣鳴大部分時間在外,洪雲裳除了每周二、四、五早上去一趟學校,往返只有三小時,其它時間都在家,或約了好友在家里做甜品、互贈一些花花草草,或者請了朋友來喝咖啡、品香,或者讓一些小刊物的記者來家里采訪她「除香道文化之外,j ng于中西合璧風格的室內裝修」這一才華。總之熊哥和程呈能大肆搜尋的時間並不多。

直到第十r ,熊哥和程呈已經基本搜過一圈,袁廣鳴的書房里都是整套整套的名著、儒|釋|道j ng裝書籍、經營管理類的叢書——都是嶄新的;三個渀古書櫃瓖嵌玻璃門的上三層都是香料和用具,熊哥和程呈互相配合打開下面的櫃子,里面都是兩層,放了很多茶葉茶具、煙酒、幾十本有洪雲裳采訪的刊物、兩提印著袁廣鳴公司和學校logo的手提袋、十幾盒巧克力,還有一些雜物。

程呈和熊哥都知道那本《洪氏香譜》是裝在一個沉香木匣子里的,在排除了袁廣鳴的書房和客廳的三個書櫃子之後,把目標鎖定在臥室的那個古董架上方幾個大小不一、有木制的也有織錦緞面的盒子上。熊哥說若是此處仍尋而不得,就得大費周章在壁櫥、儲藏室等地細細翻檢。

程呈先跳上去,看上面總共有六個盒子,四個大的上面放著兩個小的,于是她和熊哥合力,先開了兩個小的,一個里是一對手鐲,另一個里是一個純金的彌勒佛像。又來回轉換位置,看下面的四個,左起打頭的那個里竟是一位老先生的黑白遺照放在相框中。

輪到第二個,程呈說不用看,聞了就知道是紙幣的味道,熊哥怕百密一疏,打開一看果然是一疊一疊薄厚不一、信封角寫著標記的「紅包」,熊哥聞著搖搖頭說︰「偶哩個乖乖,晦氣晦氣,最惡心不過就是人味兒、錢味兒。」

打開第三個,程呈先傻眼,里面是一些皮鞭、奇形怪狀帶的鎖、帶塞的狗尾巴、蠟燭、氧氣罩式的東西、被撕了標簽的香水、噴霧類的瓶瓶罐罐。程呈雖一介女子但「旅居海外」見多識廣,不禁失笑,說一代奇葩竟有這嗜好。熊哥頂著「d d 十三少」的威名,愣是沒見過也不知道這些物件是做什麼用的,程呈說別問,忙正經的,熊哥又纏著問,被程呈一爪拍到地上,熊哥這才老實了。

只剩下第四個,熊哥又跳上去和程呈打開時,里面確有一個木匣,他們一看驚喜之下又轉喜為疑——這與莊教授所知的信息不符,眼前只是一個鏤刻j ng細的紫檀木匣,程呈眼珠一轉說如果按照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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